首辅的桃花终结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绘心少年
王崇明气得够呛,面部已经呈现扭曲状态,亦维持不住风度,也不管这是人来人往的大门口直接反讽起来,“你不失败,你嫁给了你曾经嫉妒要命的未婚夫,你是胜利者!你多荣耀?若不是事情碰不得,你怕是早就到她坟前去耀武扬威了吧?”
要论世上谁最了解自己,还当属枕边人,这事是许氏心头碰不得的刺,一碰就恨不得把知晓来龙去脉的人毒哑,闻言便扑过去抓挠。
王崇明从不屑与妇人计较动手,只是这一刻面皮痛得很,也不知被抓破了几块皮,便抓住许氏的手往地上一推。
许氏衣裳穿得多,摔倒在地倒是不疼,但颜面扫地,直嚷着要和离之类的话。
王崇明余光都没扫过地上的疯婆子,摸了摸脸上的伤,见手上有血迹,脸色更难看了,转头却与茶楼里的星妤四目相对,他费了很大劲才止住背身的冲动,不过还是垂下头颅,再抬眼时,那抹人间亮色已经消失不见,褪了色的窗台斑驳得难看极了。
他疾步走上前,恰见车帘垂下,风吹着窗帘一晃一晃,就是不给他见的机会。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债还清了,想说点什么吧……
首辅府的车夫只认得自家大人,其他人是不是达官贵人于他而言无关紧要,马鞭一扬,恶声恶气道:“再不让开,小心抽你。”
王崇明嘴巴微张,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华丽的马车渐行渐远。
陆南浔一回府就听说了这事,进房瞧不出小妻子快意不快意,没好气道:“在家也这么端着给谁看?”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此处唯有他一人,不是在说废话吗?虚咳两声,道:“夫妻间无话不谈,自然情绪也不例外,你好坏都可以和我说,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来猜?”
说着又不正经起来,挨近她一些说,“不过某些特定时候,我还是很愿意陪夫人体验这种猜测游戏的。”
星妤斜了他一眼,本意是讽刺这毫无羞耻心的,但在陆南浔看来这是小妻子含情脉脉的眼神,是否可以进一步坦衣相见?神思因她飘上天,也因她摔得惨烈,“你不把事情告知我,又有什么理由让我对你坦诚?再者我今日回家参合了弟妹之事,累得很,并不想说话。”
陆南浔讪讪一笑,讨好般地搂住她纤细腰身为自己辩解,“事先不告知你,是因为此事没有尘埃落定怕再生波澜,原也打算今日告知你的,不想就这么巧被你瞧了去。”
怀中人儿笑时唇上似挂了蜜汁,甜美可人;不笑时脸上似结了一层透明的冰,美艳动人。他暗觉自己娶了个宝,世上什么风情都能在她身上体会一遍,亲亲她道:“夫人今日辛苦,他日定当寻得世间奇珍异宝来报答夫人,今日且容我身体力行逗你开心可行?”
星妤灵巧地从他怀里逃脱,也不脸红心跳,只道:“他做不成官,可是你动了手脚?”
陆南浔拉过榻上长形软枕抱在怀里,权当暂缓空虚,“我曾会有如此大能耐摘得了朝臣的乌纱帽?是他自己作死,在你这里行不通便去寻你哥哥,用的还是下三滥的手段,皇太女正处于孕期,最是受不得一点气的,你哥哥不过把事情向皇上一说,皇上立马让他滚出京城。皇上到底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
分卷阅读59
,他几个子女都留在京中养在他岳父家,前程比回乡好太多。”
星妤微微点头,这事了结也就如过眼云烟一样丢在脑后,想了想道:“二弟带回家的那个女子不简单,你可曾打听过她的来历?”
陆南浔赞赏地看了小妻子一眼,“你能看出来的问题,我那好弟弟居然还不曾发觉,不过这事我任由她发展,一为了给他长长记性,二为缓和你们妯娌之间的关系。这些人成不了气候,你无需担心。”
关于他母亲,星妤一直没在陆南浔面前提过,此刻斟酌再三,还是把陆大夫人最后那句话说给他听。
陆南浔叹一口气,抛弃抱热的软枕,拉过小妻子抱着,正色问道:“你何时才能把我说的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才与你说我们夫妻间要坦诚,这会又犹豫不决,难道你认为我是迁怒于人之人?难道我对你还不够真心?”
星妤自知理亏,也知晓自己种种问题,可她自小一遇见事就会先考虑如何把自己放在安全无波及的地方,习惯这事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她只能说:“我尽力,你也多提醒我改进。”
小妻子如此乖巧可爱,陆首辅差一点就割地相让,正处于自我鄙弃之际,耳边传来小妻子软糯声音,“我见母亲为她们之事心烦不已,人也清减许多,等你休沐之日,咱们带上库房里的长白山老参去探望,你也说几句好话宽慰一下她的心,让她觉得有依靠,也修补一下你们母子情。”
陆南浔把头埋在星妤香肩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羞涩的缘故,语气是闷闷的,“娶了一个有谋士之才的媳妇就是面面俱到,一件平常的事情都能被你发挥到极致,说出去只会羡煞旁人。”
星妤可不依着他来,硬生生逼着他表态,“成与不成,给个准信。”
陆南浔气不过在她脖子上啃噬一口,“夫人发话,我怎敢不从?”
这一口又酥又麻,星妤是不自在加一点难以启齿的舒服,把他从肩上推离,用比教书先生还严肃的态度说道:“如此便好,我再去挑选几样给祖母、二婶她们的礼。”
陆南浔是何等的火眼真睛?只需一眼,从里到外都给你瞧明白了。但小妻子的感受还是要顾及的,拉着她的手向库房走去,“我给你参谋参谋。”
黑夜等天明,白日盼黑夜,都是因为期盼的时光里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发生。
洗漱完,陆南浔露出他本来面目,用猎人看猎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星妤,“昨夜你说的话可还算数?”虽是询问,可话里话外都透着“你若是敢否认,我便只能使用强硬手段了”的意思。
星妤从不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但他眼神亮得有点吓人,她抿了抿嘴,低头不死心问:“若是不算数呢?”
陆南浔阴恻恻一笑,“欲拒还迎,我懂得夫人的意思。”
她若是挣扎,不就应验了他对她的曲解?可若不挣扎,除了显示默认,有她前头的话,依旧逃不出欲拒还迎的意味。星妤还未从纠结中抽身,人已经被他如鸡蛋壳一样剥开。
陆南浔眼睛看不过来,只有用嘴消受些,半赞叹半痴迷道:“夫人有着得天独厚的美貌,该忧心的人是我才是,还请夫人莫要嫌弃为夫年长你九岁,这精力自然也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老当益壮四字倒是极其符合陆首辅状态,年轻如陆夫人翌日起不来身,陆首辅却能精神奕奕去上早朝,陆夫人只能暗暗寻思:冬日食材多为大补之物,饮食还是清淡些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看着一桌子绿油油的青菜犹如绿云盖顶一般气恼:夫人倒是实诚人,也知道牛耕地要喂最肥的草。
星妤:……
☆、保媒拉纤
风向不具备规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二奶奶,一个连妾都不是的丫鬟,谁都知道该如何站队。
小禾这几日过得颇为不顺,男人的负心薄幸她是知道的,也不期望陆南恩对她如何上心,可二奶奶重新站起来后,自此再没有丫鬟和她交谈了,好似她浑身带毒,见者就会被传染一般,便是大夫人也对她冷淡起来,她在陆府的日子实在被辖制得不成样。
这日洗去面上胭脂,又用脂粉在唇上薄薄抹上一层,营造出一种雨打梨花的苍白脆弱感,加之年轻,肌肤水分饱满,怯怯一眼便胜却万红千翠。
陆南恩一见失神,怔怔说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就憔悴了许多?可是……奴才欺负你了?”
小美人未语泪先流,在陆南恩靠近时急退两步,好似担忧被人看见说闲话一般,声音带着惹人怜惜的哭腔,“多谢二爷关心,没有人欺负小禾,小禾只是初来乍到有些害怕罢了。”说着又破涕为笑,眼睫挂着的泪将落不落,呈现出两倍的真挚,“见到二爷,小禾便不怕了。”
陆南恩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极大的满足,想着人既然已经领回家断没有再送出去的道理,再者妻子也松了口,就更没有克制自己的理由,当下握住小禾素手,“二奶奶名门做派,给你名分还要挑选良辰吉日,你且安心等上几日,二奶奶绝不会委屈你的。”
单看陆南浔俊秀模样以及他信誓旦旦态度,小禾是有些心动沉沦的,可他的言语她不喜欢听,二奶奶是名门做派,她是野鸡做派?
心中腹诽,面上一点不显,红着脸小声说道:“一切都听二爷安排。”
陆南恩回到院里没有之前的豪情,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夏云舒早从耳目神口中知晓前因,端着贤妻风范道:“这个月的二十八就是个好日子,我也已经派人张罗起来,不过有一事得问你,小禾是良籍,进门依照礼数得知会她父母,你可知她家住何处?”
陆南恩皱眉,“好似听她说是外乡人,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便随了会杂耍的叔叔进京讨生活。这事办起来繁琐,不妨叫她签了卖身契,也省得接待她一干打秋风的亲戚。”
这话夏云舒听得心惊肉跳,枕边人冷漠如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心中为自己倒一杯苦茶,也为小禾敬一杯烈酒,献给无知的曾经。
她僵着笑道:“依你这么说,小禾从小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人脉关系定然比较复杂,若是其中牵扯到大哥的对头就十分难办了,你要不要先派个人摸清楚她的底细?”侧目望了一眼陆南恩,又加了句,“当然我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要如何做都随你心意。”
这话说到陆南恩痛处,他明明可以把家业翻倍,却要顾及大哥处境而眼睁睁看着财富落入他人囊中,如今要个女人还要顾及陆南浔,活得如此憋屈叫他如何平常心对待?
冷着脸道:“妇人之见!对于来历不明的人,我会不知预先查探她的底细
分卷阅读60
?”说着便气愤离去,在外头吹了一阵寒风,又唤过心腹,“去查查小禾。”
这一查毫无异常,陆南恩暗觉妻子疑心病太重,便安心等待再次做新郎。
陆续不明所以问:“大人为何让奴才把蛛丝马迹都抹干净?这事难道不是由着二爷发觉更好?”
一向沉默缄口的陆川代为回答:“二爷心思简单,遇事不会往深处想,这一遭由他发觉是好,可以后再遇见这类的事情他只会掉以轻心,此番让他彻底认清现实,有了经验教训,再遇事自然会再三思索。”
陆续恍然大悟,恭维道:“还是大人思虑周全,奴才敬佩不已。”
陆南浔斜了一眼自以为马屁拍得不着痕迹的陆续,用看好戏的神情说道:“你该不会以为在我面前说几句好话,我便会在你们少夫人面前为你说好话?”
陆续讪讪笑道:“奴才只是表达对大人的仰慕之情,绝没有向大人提要求的意思。”
陆南浔懒得揭穿他薄得像一层纸的谎言,移步向书房外走去,边走边道:“你们大人我是如何追求媳妇的,你们有眼目睹,也不用我再教你们吧?”
大人这话意思是默许了?陆续急忙追上去,面上带着讨好微笑,“大人是兵行险招,奴才若是学得大人,届时少夫人因此大发雷霆,还请大人从中扭转一二。”
陆南浔止步,陆续猝不及防走在陆南浔前头,陆南浔顺势踹了陆续一脚,恼羞成怒道:“我那是无计可施的下下之策,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你追求不到人是你的失败,可别想我帮你解决。”
陆续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叫苦不迭,想找陆川这个同盟帮忙,可人家跟在大人身后亦步亦趋……谁说沉默寡言之人老实?明明比什么都精!
星妤见陆南浔回来就暗暗打量织云和织雨,虽说清楚他没有旁的心思,但心里还是不舒服,室内烧着旺盛炭火,烤得更是心焦气短,便准备眼不见为净出门透透气。
人还刚起身就被他拉到他怀里,他下颚抵在她光洁额头上,胡渣有些扎人,奇异的是她并不想动,只听见他用低沉好嗓问她,“你身边这俩个丫鬟年纪大了,也是时候配人了,你可有人选?若是没有,我这里倒是有两个现成的人选。”
此言同空气进入星妤肺腑,呼出之后,郁气全消,她一边唾弃自己的没骨气,一边又喜不自禁,也就口是心非起来,“什么配人?说得如同猪狗配种一样难听!我身边的人自有我安排,你身边的单身汉你自己解决,可别想敷衍了事!”
承受小妻子这一通无名火,陆首辅好脾气地眨眨眼,大掌覆在她平坦小腹上,“来了?”
今日不来明日也得来,星妤在这些事上面皮薄,不愿同陆南浔讨论自己身体问题,继续先前的话题,“你说的现成人选是指谁?”
陆南浔端起清茶送到嘴边,又打个转先喂了她一口,喝了半盏道:“还能有谁?不就是时常在你眼前蹦跶的那两个?”
陆川才弱冠之年,星妤也曾想过他与织云之间的可能性,只是陆续都二十五了,且早就认识织雨,若是心中有意,何至于等到现在才说?莫不是有些隐疾?念及身边这位也是二十五的高龄娶妻,且昨夜他才表明过过人能力,这话也就不敢说出口,只道:“这事我要先问问她们两个的意思,只是他们四人同出一府,也算是自小就相识,若是彼此有意,何必等到现在才表明心迹?”
陆南浔抓着她的手把玩,正寻思女子的身子真是处处柔软细腻,闻言想也不想就答,“这有何奇怪的?日日相见便会如左手见到右手一样寻常,心动这个事无迹可寻,许是某一日看见佳人手持鲜花微笑,或是一句贴心的关怀就上心了也说不准。他们两个在我身边伺候多年,品行端正我还是能保证的。”
星妤笑,“我前日进宫也从皇太女口中听过这话,说是要分殿而居保持新鲜感,要不咱们也试试?”
陆南浔立即否决掉这个荒谬的提议,“所谓孤掌难鸣就是说只有一只手什么事也办不成,你夫君我在朝中孤军奋战,就只有你这个谋士在后面出谋划策,又怎可分而居之?”
星妤无奈地摇摇头,与他斗了一会嘴皮子便寻了织云两个私下说话,这保媒拉纤的活计头一回做有些不自在,便直言说道:“陆续与陆川你们也都熟悉,他们跟在大人身边比一般人都体面,往后谋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准。你们总归是要嫁人的,如今他们有意求娶,我觉得这是一桩不错的姻缘便来问问你们意见,成不成都随你们心意,便是不愿也无妨,有我在,总不至于让你们受人口舌非议。”
谁想一辈子做奴才?谁不想体面生活?织云两个心中想立马应允,女儿家的矜持让她们羞答答低头不语。
星妤佯装看不懂她们神色,说道:“倒是忘记了问他们各自中意谁就先来问你们,若是牵错了姻缘不就是害了你们一辈子?我还是先去问清楚。”
傅嬷嬷顺势说道:“少夫人问了陆续两个,不还是得回来问织云两个?”
星妤道:“看我,倒是转糊涂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两个且放开了说。”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表露心迹,半响织云爆出一句:“织云头上的银簪子是陆续送的。”
星妤与傅嬷嬷都忍不住大笑,止了笑,傅嬷嬷扶着星妤起身,“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这喜事赶在年前办最好不过。”
星妤颔首,回房就把消息告知陆南浔,本还想与他商量一下吉日,不想那厮好似自己是其中主角一般,颇为不要脸说道:“多谢小娘子许诺,小生定不负相思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还有几章就要完结了,下一本开(抢走皇上的初恋),有兴趣的宝宝可以移步蠢作者专栏收藏一下,谢了~么么
☆、喜事连连
冬日的嫁衣不比夏日的轻薄显身段,美艳绝伦的新娘子明显不悦这点,嘟着嘴满脸不快,仿佛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