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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佳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吴轻言

    这会儿见她只是不停把玩,气息落在他咫尺间,不觉情动,哑着嗓子问道。

    倒把蒋佳月唬了一跳。

    她一松手,人已卷了被子,似是想要装睡,却被陆长风大掌一捞,就落在那熟悉的胸膛里,“躲什么?”

    他笑,语气是欢愉的,随意揉了一把女子顺滑的青丝,触感冰凉,带了淡淡的清香。

    “唔。”她偏过头去,不叫他弄,“回头乱了又难梳的很。”

    他倒有些惊奇,“是么?”说着又揉了两下,直把她发丝揉的像鸟窝一般,眼里俱是笑意,懒懒道,“爷帮你梳就得了。”

    她闻言没作声,手却不老实,又绕到他发上,来回卷弄着,“好累,我要睡了。”

    “累?”陆长风一把捉了她手,一根根手指来回摩挲着揉捏,觉得软软细细的好玩儿,便搁在眼前打量片刻,白葱葱的娇俏,情不自禁地印在唇上,一根根吻过去,“也忒不中用了些,爷还没出力呢,你累什么?”

    热热的鼻息喷在她手间,湿湿的痒。

    她脸已红了,想着昨夜的事情不免荒唐,现下那处还隐隐地疼,只是没经过这些事,这会儿听他说“还没出力”,顿时有些怕,偏偏又带了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在五脏六腑间随着渐次加快的血液流窜。

    “不管,就是累。”蒋佳月索性一头埋在他怀里,蛮横道。

    陆长风大掌顺着青丝就滑下去,撩了小衣的领口,落在光滑的背脊上,“昨儿勾引爷的时候,怎么不怕羞了?”

    “不许说!”她伸出手,捂在他唇上,在怀里拱了拱。

    这样的娇,这样的俏。

    陆长风只觉得某处猛然就烧红的铁似的,硬邦邦定在女子软滑的小腹上,涨的发疼。

    “真的累了?”他嗓子更哑了,盯着她浑身的雪白柔软,不自觉咽了口口水,蹭了蹭。

    第二五五章 对镜梳妆

    “你是不是……故意由着他们去的?”

    破天荒头一遭,陆长风起晚了。

    待两人要水进来洗漱好,满陆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蒋佳月这会儿倒不羞了,任陆长风拿了木梳,没轻没重地在自己头上祸害。

    “谁?”像是发现了顶新奇好玩的事儿,陆长风兴致勃勃,闻言道,“爷只由着你一个勾引罢了。”

    他说起话来没羞没躁地,蒋佳月懒的理他,否则又该没完没了了。

    她拿手轻轻在妆台上写了个十四,又很快放下了。

    自己分明和他说了静王的事情,可左瞧右瞧,他却什么也不做,昨儿在街上瞧见杨青,她突然有些懂了。

    新皇初承大统,难免力不从心,这时候自然要依靠旁人辅佐,但也最容易让人生出其他的心思来。

    端看静王,他何等心智隐忍,何况还心思叵测,正是要低调的时候,但如今大权在握风光不已,却也管不住手底下的人了。

    既然有卖官卖爵一事,那贪污受贿,欺上瞒下呢?

    谁也说不准。

    但凡天子,总是容不得手底下人太轻狂的,拿着朝廷的俸禄,做的却是害我江山社稷之事,即便一时忍了,翻起旧账来……

    天子之怒。

    不,或许连旧账都不用翻,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罢了。

    她不知道这在不在静王的算计之内,或许一个气量狭小降罪皇叔的天子,才是那个他要宣扬的“无德不仁”的天子。

    她从铜镜里看着一心一意琢磨发髻和发饰的男子,满脑门都写满了认真严肃,好像为她梳妆,比关系到整个陆家生死,乃至新朝国运的事还要重要。

    薄唇暗抿,长眉紧紧皱着,在为是珍珠簪子好,还是金步摇更贴适纠结。

    “还是簪子吧,步摇缀的脑袋疼。”他自言自语一句,却又为该插在那边烦恼,“你们女子如何这般麻烦!”

    话是不耐烦的,神情却像个孩子,眉眼里都是笑意。

    蒋佳月转过身,不让他乱插戴,左右自个儿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一双眸子盯了他看,“你不说,我心里总难安。”

    “小月儿啊小月儿。”陆长风把人搂了坐在腿上,“跟爷说说,你昨儿都琢磨出什么来了?”

    “以不变应万变。”她缓缓道。

    这回陆长风倒有些惊奇了,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赞赏道:“爷的小月儿聪慧过人,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真的有把握吗?”

    她紧紧抓了他胳膊,抬眸看他,有些话却不能说出口,怕隔墙有耳。

    “爷倒觉得,你该担心担心旁的事。”陆长风把下颌搁在她纤细单薄的肩上,“说说,昨儿是不是伤心了?嗯?”

    “张寄?”蒋佳月一笑,正色道,“难道我就是那样气量狭小的女子不成?他说什么,不过满嘴胡吣罢了,我……”她定了定,神色坚定,到底是有些不习惯说这些,“我既跟你回了陆家,自然不会再去在意那些事,便是你、你日后负我伤我,我……”

    话未说完,已被陆长风抵了回去。

    第二五六章 心有所属

    张寄被人告发德行有亏,最后被夺孝廉衔,免了官职,终身不得科考、为官的事,是朱三邀功一般来回禀的。




分卷阅读336
    “四爷当时就怒了,着小的和王二一道,定要为您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朱三撸着袖子,说的吐沫横飞,半路却被小群嗤笑一声,“得了,就你那德行,能想出什么鬼点子来,多半是王二的主意吧!”

    “小群妹妹果然……”朱三眼一转,猜了分,“刚刚来时小的哥哥还嘱咐了,若是见着小群妹妹,那日可曾吓着没有?”

    “呸!谁要他问!”小群跺着脚走了。

    蒋佳月瞧她粉面模样,形容都乱了,心下了然,不由就对朱三有了好脸,“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的应当应分!”朱三手舞足蹈地出去了,至于他事后如何在陆长风跟前邀功讨赏,得了怎样的好处,则又经了小群的嘴传回来。

    “可恶!分明不是他的功劳也死乞白赖的霸着,真真可恶!”

    小群揪了一片花瓣,兀自对蒋佳月埋怨,却见她嘴角带笑,满脸忍俊不禁地看着自己,“你笑什么?”

    “没什么。”蒋佳月肃言。

    “分明笑了!”像是意识到什么,她脸就红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就是看不过朱三不好好办事,光想着歪门邪道的模样罢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蒋佳月一本正经地点头,“朱三确实不如王二能干,回头我好好和你四哥说说,别叫他赏错了人。”

    “哎不行!”小群连忙阻止,“他俩向来交好,若为了这件事生了嫌隙,那我成什么人了?挑拨离间的小人?不行不行!”

    蒋佳月看她,果然转眼又听得,“亏那个傻子对朱三那么好,处处提点照顾他,结果呢?”

    “小群。”蒋佳月忽然出声,“朱三还未娶妻。”

    她先是应了,继而一愣,“那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昨儿听你四哥说,他不知从何处打听的,京城门外的难民里,有人原先是江陵人士,流落至黄河一带,便没日没夜地到处询问……”

    小群神色暗淡下去,低落起来。

    蒋佳月知她这些年的心结,不忍给了她期冀却又落的一场空,便不再说了。

    “月儿。”小群咬咬唇,“朝廷下令在城墙根处搭建粥棚,施粥赈济灾民,我知道你不想瞧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模样,宁可捐了银钱也不露面搏善名,可是这几日过去了,除了难民和办事的人,不会再有人去了,你能不能……”

    她知道自己不该提,如今京城暗潮涌动,谁都瞧出来不对劲,大家全都憋着一股劲在等,四哥特意说了无事谁都不得出府……

    何况,月儿近日更是心神不宁。

    “好啊,刚好我也想去看看,自己那几十两银子捐出去了,能不能听出个响来。”

    蒋佳月却一口应了,看着她笑的诚恳怜惜,“说不定咱们还能学当初,扮了小厮模样大大方方去分粥。”

    第二五七章 事出突然

    事情来的突然。

    蒋佳月陪着小群换了一身男装,挤在人群里到处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就有人喊了一声:“呸!粥里都是草根沙子,哪里是给人吃的!”

    猛然一下就窜出了好些人,对着粥棚一顿乱打乱掀。

    人群全都哄上去争抢,拥挤、踩踏、哭喊,那些官兵见有人闹事,“铿锵”就拔了剑,对着人群。

    “杀人啦!那些贪官贪污了赈灾的银两,还要杀人灭口!”

    不知从什么角落里,又蹦出来许多大汉,手里拿了刀枪就扑上去,与官兵缠斗在一起。

    朝堂派出官兵来,不过是吓唬那些难民,不叫人乱了秩序,身上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谁也没真正见过血,这一下全都懵了,直到第一个人冲上来,“噗嗤”一刀割了其中一个咽喉,方才醒悟过来,吓的全身发抖,举着刀,一边格挡一边往后退去。

    但还是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了。

    过来领粥的难民们拥挤成一团,你推搡着我我踩踏着你,往后跑去。蒋佳月和小群夹杂在潮水一般混乱的人群之中,被推挤着往前踉跄。

    忽地又从众人逃跑的方向闯出来许多身穿兵服之人,个个刀光锃亮面目不善。

    为首之人扫视了一圈,喝道:“有人趁机谋逆,一个都别放过!”

    话音刚落,那些人早已准备好一般,提刀就朝人群冲过来,手起刀落,毫不犹豫。

    蒋佳月睁大了眼,看着一个个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去,不仅是害怕,更多的还有愤怒。

    她知道,便是今日了。

    却没想到,为了制造机会,或者说,为了师出有名,他们会对这些已经无家可归妻离子散手无寸铁的人下手!

    果然,终于有人不再一味逃跑,而是站在一个土堆之上,凄厉地喊道:“新皇不仁,朝廷无道!”

    数千人的难民,这凄厉的声音撞在他们压抑了几个月的不安和惶恐之上,最终化为愤怒的烈焰,席卷燃烧每一寸血肉。

    他们拿起地上的石头,手中的破碗,或者仅仅只依靠干枯嶙峋的双手,挡住往自己的孩子身上落下的寒光,再奋起反扑,用血肉之躯将那些人抵在原处寸步难行。

    血腥味铺天盖地。

    混乱中,一直跟着蒋佳月和小群的朱三不知被挤到了何处。

    她拉了小群的手,转身就往反方向跑去。

    小群早已吓的手脚冰凉,却还记得抓紧了她,俩人蹲下身子,在早已激愤的难民群中一路往后而去。

    这些人不过是趁机挑起动乱,引来五城兵马司的兵力,为旁人赢得时机。

    她不能躲在这里!

    陆家到底是忠君一派,既然二皇子已登大宝,不用陆长风多说,她也明白陆家此行回京的用意。

    拥君。

    “月儿,你要去哪里?”小群问。

    粥棚是设在城墙根下的,纷争一起,城门兵首先就关了城门,无人能够出入,那些退回去的官兵,也已经被人格杀,横七竖八躺倒在城门之外。

    蒋佳月从尸首上跨过去,声音静的吓人,“去找一个人。”

    她刚来就看到了那个人,帷巾遮面,站在两个小丫鬟的中间,远远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难民低声吩咐着什么。



分卷阅读337
    曾经的太子侧妃,惠宗帝还未册封的皇后。

    第二五八章 螳螂捕蝉

    陆长风正面完圣退出来,与静王并肩走着。

    余光看到一向气定神闲的静王步伐有些急促,方才在大殿上,更是心神不宁,一次甚至答错了新皇的问话。

    他目光有些凝重。

    正想着,忽然有人急匆匆迎面而来,是御林军都指挥使,满面焦急,甚至没来得及行礼,却看了静王一眼。

    静王驻足,目送那人进入了大殿之中。

    陆长风皱眉,还未开口,便听得静王道:“陆大人,这就要回府了吗?”

    “是。”

    “那便就此别过了。”

    二人各自分道扬镳,刚出了皇城,吴守便凑过来,“四爷,出事了。城门处难民闹事,如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过去了,死了不少人,那些难民如今都被挡在城外,只怕……”

    黄河一带难民数以万计,不仅仅是京城,各府城都有不少,惠宗帝继位后为显仁德,曾下令开放各地府库赈济灾民,不得拖延,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被有心人挑拨,尤其是那些拥山为匪的难民,更加难以控制。

    这件事,动摇最大的莫过于新皇威严,新朝根基。

    他转过身,深深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静王,内心不知如何掠过一丝不安,皱着眉头,确定一般问道:“都安排好了?”

    “是。”吴守回道,“章大人已经从淮南一域调拨大量粮食,沿水路向黄河一带进发。”

    说着悄悄看了一眼陆长风。

    章大人是陆家姻亲,曾因被人构陷贪墨暂时革去淮南漕运提督一职,但在无权之位,仍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掌控粮道,可见当初他出任漕运提督一职,甚至此后革职,都早已在陆家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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