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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衙役们候着,没一个人上前,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段大人的话。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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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又不耳聋,当然听得见段大人的命令。只是从心里抗拒,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受此酷刑,太残忍。

    大理寺少卿云白就坐在段子生旁边,自然听得比别人清楚。他听后,面露难色,忍不住凑近段大人,小声问:“大人,当真要让水脉姑娘睡钉子床?”

    段子生严肃正经地回他,声音压得很低:“当然。”

    //

    ☆、第四百四十七章睡钉子床

    若不如此,相爷岂肯善罢甘休?此案皇后甚是关注,段子生也只得依律法办,徇私不得。

    他不得不这么做。他也很无奈啊。

    云白看出了段大人的无奈,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他目光饱含忧郁地望了水脉一眼,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他也帮不上忙,说不上话。好无奈啊。

    段子生等了片刻,见公堂的衙役们站得笔直,宛如一棵大树,不管风吹雨打,毅力坚挺,岿然不动。他脸一肃,拿起案桌上的惊堂木,大力一拍:“来人,上刑具!”

    如此大力拍完惊堂木后,他把手伸到案桌下甩了甩。方才,由于用力过猛,把手都拍麻拍痛了。

    这一拍惊堂木,效果立竿见影。由于用尽吃奶力气,用力拍了那么一下惊堂木,惊堂木自然出巨大的声响。这声音震天撼地,震耳欲聋,像打鼓一样。把堂内堂外的人,都唬住了。一时间,现场寂然无声。

    只不过,所有的目光并不在那块惊堂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块钉子板。

    钉子板它安静躺在角落里,周围是各类刑具。

    “是!大人!”衙役们异口同声回应道。

    这下,衙役们不敢再装聋作哑吗,极不情愿地挪动了脚步,往摆放各类刑具的地方走去。他们虽然听从了段大人的命令,当真去搬刑具。但是,他们心中都不愿意看到水脉姑娘受罪。

    因此,搬动刑具时,磨磨蹭蹭,动作不由得慢了些。

    搬动刑具过程中,那些衙役们有的在想,那冷酷的刑具摆在面前,说不定那水脉姑娘就会望而却步了。都这时候了,他们居然还在幻想着。

    即使衙役们动作再慢,该生的总会生,只不过多拖延了片刻,刑具最终还是摆在了公堂正中。

    钉子板就摆在水脉姑娘面前,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长钉,迎着光线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刺目,刺得人心惊胆颤。

    段子生看着水脉姑娘,用手指了指钉子板,再一次申明:“水脉姑娘,根据大西国律法规定,民告官,必须先处以刑罚。你若坚持要告知府大人,就必须接受酷刑。你从这钉子板滚过去,本官就接受你的告状。”

    想到那密密麻麻的长钉贯穿身体,大家猛然打了个颤儿,一股阴寒从心底冒出。

    水脉昂着头,不去看摆在她面前的钉子板。可那钉子板并不因为水脉的无视,就凭空消失。钉子板上面的那些钉子,根根昂挺立,根根出阴森森的寒光,根根充满瘆人的杀气。

    她蹙了蹙眉,眸光微凝看向别处,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钉子板,脑中尽量不去想象那即将生的场景。

    “大人,我要告状,我意已决。动刑吧!”水脉语气坚决道,她眼帘低垂,一脸平静的表情。

    然而,她此刻的声音,有些异样,听着好似有些颤抖。当然,不熟悉她的人,听不出来。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瞬间,面对那闪着寒光的钉子板,她是有些害怕的。

    不过,心中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只要她挨过这关,就能救楚天阔他们。她的牺牲是值得的。怀着这样的信念,她忽然就成了一名勇士,浑身充满力量,充满了无限勇气。她坦然面对钉子板,无所畏惧。

    这么多人公然看着,段子生无奈:“来人,搜她身!”

    上来了一个女官,开始给水脉姑娘搜身。

    水脉双手举平,与肩同高伸展开,积极配合女官的例行检查。

    那女官隔着衣服,在水脉姑娘身上摸索检查了一番。确认水脉姑娘并未穿什么护甲,以及佩戴防护之类,女官下去了。

    检查完毕后,段子生深吸了一口气:“来人,上刑!”他眉头紧皱着,带着严峻的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说完,他看了一眼堂下的水脉姑娘,只见她俊秀的脸上,全是坚定与无畏。他只看了那一眼,顿觉整个人不好了,心里涌起了些许愧疚。他被水脉清澈的眸子刺疼了,皱了皱眉,别过脸去。

    他审过许多犯人,也见过不少可怜之人。但是,从没见过这么冷静,视死如归的。对上水脉姑娘一对黑亮的眸子,如同水洗过般清澈。那眸子澄亮透明,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

    段子生觉得心疼。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残忍了。他在心中默默地说,水脉姑娘,对不住了,我也得依法行事。

    “是,大人!”两名衙役得令,应声出列。

    看水脉姑娘虽是女流之辈,却是一副坦然的姿态,围观的人暗叹惋惜,同情之色溢于言表。

    那两名衙役走上前,架起水脉姑娘,就往钉子板上丢去。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心跟着提了起来。有些胆小的还捂上了眼睛。

    只有相爷狞笑着,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生的一切。

    ……

    ‘啊……’

    一声痛苦万分的哀嚎……

    水脉姑娘躺在钉子板上面,被尖锐的钉子尖儿扎着,每一寸皮肉都在痛着,钻心的疼痛。

    她当场就翻了一个白眼,嘴唇咬得毫无血色,疼得几乎要晕死过去了。这痛苦的喊叫声,听起来如同地狱中厉鬼的尖叫声一般。

    当钉子板上的钉子一根根扎进她皮肤时,那种疼痛的感觉简直难以描述。她极力隐忍,想克制住那声痛苦的喊叫,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本能地喊了出来。她可以忍住不哭,拼尽全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却无法忍住不叫唤。失声的喊叫,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实在是太痛了。她疼得脑门上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每个被钉子扎伤的地方都疼痛着。她痛得死去活来,那些痛感,犹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一波又一波。她脸上的肌肉拧作一团,仿佛一只苦瓜。

    如今是深秋寒冷天气,微风吹来,带着萧瑟的寒意,她却疼得冷汗潺潺。她额上的汗一滴滴地滴下来,却紧闭着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再出半点痛苦的哼哼。由于剧烈疼痛,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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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只知道她很痛苦,却无法想象,到底有多痛苦。

    //

    ☆、第四百四十八章浑身都痛

    水脉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忍受住那酷刑。她以为那不过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咬咬牙就能挺过去。身体上的痛,总是不及心里上的痛。

    然而,直到真正体会到滚钉子板的那种痛,她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不害怕疼痛,那是因为平生没遭受过那种锥心刺骨的痛。那是一种令人心肝俱裂,魂飞魄散的疼痛。

    那种疼痛的感觉,无法准备用语言形容。什么样的字眼,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那种痛,都显得苍白无力。那种剧烈的疼痛,痛到让她有视死如归的心情。

    身上被钉子扎伤的部位,都争先恐后地向她哭诉着,向她出痛苦的哀嚎。她的血,从钉子孔处,往外渗出,染红了衣服,染红了钉子。

    她浑身遍体鳞伤,充塞着血腥的味道。痛楚让她的脸部痉挛,双颊紫。疼痛充斥着她全身,痛到她想就此死去,不愿再多承受这种痛苦多一刻钟。

    看着水脉姑娘背上血迹斑斑,身上满是血水,穿着粉色的衣裳被血染成了鲜红色。方大人,段大人,以及云白和一些衙役们,都心情沉重,鼻子陡然一酸,别过脸去,不敢正眼去瞧水脉。

    尽管水脉姑娘浑身疼痛,痛得几欲晕死过去,她的意识仍是清醒的。她明白躺上钉子板还不算完事,她还得从钉子板滚过去。她呼出一口气,咬紧牙关,在钉子板上滚了滚。

    这样,她才算完整受过酷刑。

    围观的百姓们,其中不乏有比较感性的人,看得眼眶通红,都替她伤心难过,替她疼。整整一大块钉子板,她竟然在上面滚。

    鲜血,已然染红了钉子板的周遭,长钉就那样,硬生生钉入她的背,每处长钉都有着鲜红的血。

    旁人只觉鼻间似乎闻到血腥味,看着眼前这一幕,汗毛根根倒立,背后阴风阵阵,起了一层冷汗。太残忍了!

    “大人!水脉姑娘已滚过钉子板。”其中一名衙役好心提醒道。

    “来人!快把她抬起来!”段子生声音嘶哑地喊道,分明有些颤抖。此刻,他心情复杂,很是难受,几乎不敢抬眼看水脉姑娘。

    方才的那两名衙役,立马上前,手脚麻利地把水脉姑娘从钉子板上架起来。

    此刻,由于疼痛,水脉只觉头昏眼花。一被架起,身体离开钉子板,离开了痛苦的根源,她顿觉轻松了一些。虽然身体上的伤还痛着,毕竟,她挨过来了,这痛已经是极限了,只会慢慢减少,不会再增加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方才的经历的一切,让她感觉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又活了过来了。她还活着,这样的感觉真好。

    她稍微喘了口气,虚弱地笑了笑。这酷刑,她总算是挨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解救楚天阔有望了。这次苦,她不会白受。这么想的时候,身上的痛似乎减轻了些。

    当相爷看见水脉姑娘被衙役从钉子板上抬起来,还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他的心战栗了一下。他太小看这女子了。没想到,滚钉子板这么残忍的酷刑,她都能承受住,如此意志坚挺。

    这下,相爷有些慌了。

    两名衙役架着水脉,扶着她站在堂中。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向水脉望过去,都由衷从心里佩服这勇敢坚强的女子。

    段子生拿起惊堂木,在桌案上象征性地拍了一下:“好!水脉姑娘,你已经受过酷刑,完成考验。本官相信你有重大冤情。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告状了。”顿了顿,他补充道:“本官特许你站着说话,不用下跪。”

    围观的人群,纷纷点头称赞。

    水脉笑了,明明是喜悦的笑,却因为身体疼痛,看起来笑得虚弱无力,带给人真切的悲伤。

    周遭的人,心痛了一下。

    水脉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疼得瑟瑟抖。此刻的她,虚弱无比,强撑着一口气坚持着。

    她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艰难地站立住,哆嗦着说:“大人,民女的冤情,已经在状纸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民女要状告凤城知府方弘义。告他断错案,草菅人命,误判浩死刑,浩罪不至死。”

    其实,她出来的急,根本就没看那状纸上写的是什么内容。亏得段大人没有要求她说出状纸的内容,不然,她真会无言以对。

    停顿了下,她微喘了口气,尽量提高声音道:“楚天阔与迟乐劫浩囚车,情非得已,求大人网开一面。”这句,才是她要强调的重点。

    这下,轮到相爷的脸色白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水脉姑娘打的是这个主意。一切的目的,只为解救楚天阔。他本想好好折磨一下对方,谁让她跟他作对。没想到,她如此坚韧不拔。

    相爷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早知如此,就不该选择让她滚钉子板。那么多酷刑,选别的酷刑说不定能弄死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既已挨过酷刑,只能让她告状。他已经处于被动一方。现在,若是强行阻止她告状,只怕会引起民愤。他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今之计,走一步算一步吧。

    罢了罢了。相爷自我安慰着,姑且就让楚天阔再多活两日吧。

    段子生拿着状纸又认真观看了一遍。片刻后,他神情凝重看着水脉,很严肃,很认真地说:“水脉姑娘。本官接受你的告状。”

    他说着,一双锐利的目光看向方大人:“方大人,请下座。你已成被告,暂被革去官职。等候案子审清,你若是冤枉,并无违法乱纪,自然官复原职。另外,楚天阔劫囚一案,与此案有关联。在此案未审清前,楚天阔与迟乐,暂缓行刑,收押天牢。等待案子审理结果出来后,再做定夺。”

    听完段大人的宣判,方大人松了口气。他此时心中一喜一忧。

    喜的是楚天阔与迟乐明日不用行刑了,总算暂时保住一命。到时,可以想方设法解救他们。只要时间足够,总会有办法的。

    忧的接下来案子审判结果会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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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九章是死了吗

    也不知东方红和兰绫玉他们找到那个丫鬟的家人没有?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他希望东方红他们找到有利证据,证明浩不该被判死刑。

    这样一来,可以顺理成章为楚天阔脱罪。并且,水脉姑娘不用承担诬告之罪。同时,他又有些为自己担心。万一,案子审清,真的是他判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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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可就要遭殃了。这正是他所忧愁的。

    不过,他更忧愁的是,东方红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浩罪不至死。那样,不仅救不了楚天阔他们,就连水脉姑娘也得跟着遭殃。

    方大人就是如此左右为难,自相矛盾着,内心煎熬无比。

    相爷脸色阴郁地坐在那里,没有吱声。段子生依法办案,无可指责。他不希望事情照着这方向下去,却又阻止不了。他只觉胸口有团怒气在翻滚,却又不能泄出来。

    听到‘楚天阔与迟乐暂缓行刑,收押天牢。’这句话,从段大人口中轻快地吐出,水脉喜不自胜。虽然只是暂缓行刑,不过,这足以让她满心欢喜了。起码,明日楚天阔他们不会被砍头了。

    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等案子审完,楚天阔他们极有可能会无罪释放。

    身上细细密密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她为此所做的牺牲是值得的,付出没有白费。听到楚天阔暂时没事,多日来积压在她心口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不自觉地动了动嘴角,笑了出来。这一笑,扯着伤口,浑身又疼痛了起来。

    不过,她是痛并快乐着。她好不容易坚持到这一刻,因为听到楚天阔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她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与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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