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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殿下慎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俞蓬舟
    宋厌之闻言抬眸,正对上他带着担忧的眸子。

    她摇了摇头,努力平息颤动的双肩,扯出一抹笑道:“我可以帮忙。”

    “胡闹。”

    苍烬皱了皱眉心,他头一回对宋厌之用了这般重的语气,倒叫宋厌之愣了愣。

    “你身子比不得我们这些男儿,天寒地冻,病了怎么办?”苍烬没好气地看着宋厌之。

    宋厌之凑近一步,抬头倔强道:“就不,你不走,我就不走。”

    她知道苍烬不会走。

    苍烬被这句话逗的瞬间气也消了大半,只得吩咐道:“行吧,你站远些,还要,别冻着了。”

    宋厌之连连点头,收起适才倔强的模样,一脸乖巧。

    此次出来,她虽然也是担心苍烬,可其中自然有更大的缘由。

    上一世,郢都并没有雪灾。

    这巨大的变化让她有些不安。

    她走到一处棚子里,那正在施粥,冻的发白的乞人们连接碗的手都冻的止不住颤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名门贵族日夜笙歌,想吃什么吃什么,而这些穷人却连温饱都难以保证。

    忽然听见“啪嗒”一声,一碗清粥因着乞人颤抖的手尽数倒在地上。

    白色的米粒与雪混在一起。

    “你干什么?不知道粮食珍贵?”

    施粥的步兵怒目圆睁,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那乞人生吞了似的。

    乞人吓得一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抽噎着:“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求您再给我一碗吧,我可以不吃,可我的孩儿受不得饿啊…”

    那步兵暴脾气地挥了挥手,口中跟了句:“老子给过你,是你没拿好,滚滚滚。”

    那乞人是个女子,饥寒交迫之下早已面黄肌瘦,眼眶泛了泪水。

    宋厌之一时看不下去,快步走上前去道:“我来施粥吧。”

    那步兵看来人是个女子,更不怕了,他冷哼一声:“哪儿来的娘们儿?滚一边去。”

    若是不施粥,他便得去拾捡那些死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宋厌之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冷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她施粥?”

    “我给她施过,可是她没拿稳。”

    步兵的声音提高了些,仿佛是想震慑住她,没成想却引来了苍烬。

    苍烬沉着脸走来,他冷冷看着步兵,温声对着宋厌之道:“厌之,怎么了?”

    这一句厌之倒叫那步兵霎时间白了脸色…谁会想到堂堂一个未来七皇妃会来这里,吓得他赶忙侧过头向宋厌之投了一丝求饶的眼色。

    宋厌之对着不步兵求饶的眼色,略略颔首,转过头无比天真地看着苍烬,委屈道:“他欺负我……”

    步兵拿着大勺的手猛地一抖落,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殿下,我没有…”

    仿佛适才趾高气昂的不是他。

    苍烬眉心皱紧,淡淡道:“去领罚五十大板,滚。”

    步兵煞白的脸又白了三分,一腹怨气也只得道一声“是”。

    待那步兵远去,宋厌之便自己持了少,装了两碗热粥递与那女人,女人接过粥后,连连磕头,这才感恩戴德地走远去。

    苍烬瞧着舀粥的宋厌之,笑着说一句:“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宋厌之舀了一碗粥给一个乞人,笑道:“这样的情形,殿下定然不在瑾庐。”

    “若我在宫里呢?”

    宋厌之侧过头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道:“殿下定然是先在外头救济生民,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去宫里呢,宫里那么多大人在,可外头的人们却等不得。”

    苍烬一时间没了言语,看着宋厌之的神色愈发温柔,片刻后才缓缓道了句:“厌之聪慧。”

    宋厌之听言,握着大勺的手顿了顿,耳尖泛起一丝红色,也不应答。

    “也不知宫里什么时候能拨银两下来,这些粮食不够的。”苍烬瞧着那稀粥不由得一叹。

    “我已经让梧桐变卖了一些东西,得来的银两去换了些被褥衣物和吃食,应该撑得下几天。”

    苍烬闻言连忙侧目,见她眉眼含笑,倒是凛冬寒雪里极好看的一道春景。

    雪灾准备的东西不只是吃食衣物,只是她这般玲珑心思已然难得,寻常女儿家在此情况下,哪个不是巴不得躲的远远的?

    也就她会这样。

    念及此,苍烬又忍不住瞧了她一眼,伸手拂去适才飘落在宋厌之发上的枯叶,淡淡笑了一声。

    “笑什么?”

    “嗯……笑厌之聪慧。”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的课

    我好累

    ☆、醒转

    时至下午,天气比晨时相差无几,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乱了宋厌之鬓角青丝。

    梧桐忙活半日,总算是采买好足量的白米与厚衣物,待她到城南天守门时,宋厌之仍站在风里,与身侧人不知说着什么。

    “小姐。”

    梧桐急忙跑向宋厌之,白澄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抬眼瞧她那处,却见她忙的脸都红扑扑的,宋厌之停了话侧过身子往那处瞧,口中跟了句:“办妥了么?”

    梧桐弯腰喘了会气,断断续续道:“准备的仓促,应该能够撑两三天…”

    宋厌之凝眉点了点头。

    其实这也是杯水车薪,她也好,苍烬也好,风雪越大,死的人越多,可郢都城外的难民会越来越多……届时,只能寄希望于朝廷。

    赈灾银自古就是一块官官争夺的油田,一层层剥削下来,能捞一大笔银子…宋厌之抬眉瞧了瞧天色,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进棚子里暖暖身。”宋厌之正发着呆,苍烬向她走来,口中跟了句:“莫要病了。”

    宋厌之侧过头,看着气定神闲的苍烬,不由诧异道:“殿下不去宫里争一争赈灾的办事权么?”

    她不相信苍烬会中饱私囊,可其他人会。

    每个人贪一些,这些灾民…怕是能活着度过这冬的人所剩无几。

    苍烬笑了笑,伸手点了点宋厌之的额头,宋厌之皱了皱眉,眨巴着眼盯着苍烬。

    “三哥会去,他与苍珏对上,我倒是不惧。”

    苍夷?

    宋厌之垂眸想着那日一身青袍的人影,一时间也心安下来。

    苍烬看着正在出神的宋厌之,剑眉一挑,上前一步猛地伸手将人打横抱起,宋厌之忽然回过神来,下意识握住苍烬的衣领,脸上迅速浮上一团绯色红晕,她稍抬眸,正对上苍烬似笑非笑的双眸,嗫嚅道:“……殿下,你做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

    “他们不敢。”

    宋厌之微微侧头看向周围,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低垂了头,看似认真地做着手上的事。

    “……”




分卷阅读66
    这种时候,他们倒是有眼色的很…

    苍烬一面抱着宋厌之,一面向他的马车走去:“你今日在外头久了,再晚些你怕是要受寒”他顿了顿,又打趣道:“届时我照顾你还不够。”

    宋厌之羞赧地将脸埋在苍烬的胸口,用几不可闻的音量道:“…哪儿需要你照顾。”

    “哦?”

    苍烬低头凑近宋厌之,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宋厌之绯红的脸上,用仅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要本皇子帮你回忆一下么?”

    ……

    “…不用,殿下忙您的罢。”

    苍烬将人稳妥地放在马车上,口中跟了句:“你白日乘的马车简单了些,坐我的回去,里头暖和些。”他揉了揉宋厌之的头发,又继续道:“明日不许来了。”

    “我不!”宋厌之立刻反驳。

    “……”

    “白澄。”

    “主子。”

    “明日看着她不许出门,否则拿你是问。”

    “……是。”

    白澄扯了扯嘴角,还是应了下来,可那位主子明日若是硬要来,自己不放她出门,谁知道过几天,会不会听到什么类似:殿下,他欺负我,之类的话。

    早上那位没眼力见儿的步兵,被打的现在还不能下床。

    ……真是两面不讨好。

    苍烬又吩咐了几句,眼看着宋厌之一脸不情愿却还是乖巧地进了车内,这才转身回去,白澄瞧着站在一侧的梧桐,一声不吭地拎起她,在梧桐惊诧的呼声下,一把将她扔进车内。

    若是她病了,自己看着主子的心肝儿就罢了,还得看着她。

    白澄忽然觉得,还是以前在外头帮着苍烬杀人做事简单快捷的多。

    迎着风雪,待回到宋府的时候,已然日暮西斜,原本凛冽的寒风愈加厉害,大雪飞扬,弯了树枝。

    宋厌之回府的时候,苍烬仍然在天守门。

    他站在那儿,看着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的乞人们,好看的眸子暗了三分。

    郢都城从来没有下过这般大的雪,甚至于整个太玄,几十年来…这回应当是头一遭。

    苍烬抬头看了看天,黑沉沉的,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远远传来马车轱辘碾碎雪的声音,苍烬回过神来,顺势侧过身子,待瞧清马车的模样,他这才迈步向那处快走了几步。

    “三哥,东西带来了?”

    苍夷这才下车,他面容清俊,即便立于无边大雪中也仍未失三分颜色,他快步朝着苍烬去,一面颔首,一面皱着眉沉声道:“我先带来了一些应急的帐篷,先扎起来,免得他们今夜度不过,后续的补给明日才送来,只是…”

    话尚未言尽,苍夷抬起眸正对上苍烬同样深沉的眼色。

    “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苍烬引着人去了棚子里,大雪纷纷落在二人的大氅上。

    “他不知从何处得的消息…说父皇将事情交与你我,说明他渐渐失了圣心。”

    苍烬挑眉问道:“他信了?”

    苍夷沉声道:“他盯着这个位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就算这句话再离谱,只怕他也信。”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往年太子不在的时候,赈灾事宜大多数都是交给他去办,如今雪灾严重,却又突然将这件事交给了我,他若信,也不是没可能。”

    说罢,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低下声音道:“他怎么样了?”

    提到这件事情,苍烬也没应答,安排好一应事宜,便带着苍夷上了车径直向瑾庐去。

    阮万壑和云涯近几日干脆利落地住在了瑾庐,苍烬回来时,阮万壑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苍烬府里的一只虎皮鹦鹉。

    “来,说,阮哥哥真好看。”

    鹦鹉呆呆地看了阮万壑一眼,缓缓扭过身子,用油亮的鸟尾对着他,一言不吭。

    “……嘁。”

    阮万壑又伸手戳了戳它,鹦鹉瞬时转过头,以迅雷之速用力啄了一下他的手。

    阮万壑一时疼痛皱紧了脸,口中嘟囔了几句平日骂苍烬的话,又抬眼看了看那只养的白胖的鹦鹉,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他忽然气急,堂堂六清境的少主被苍烬折磨虐待当苦力,也就罢了……

    但是他居然让一只鹦鹉给欺负了!

    阮万壑越想越气,索性伸手快速地摇了摇鹦鹉站立的铜杆上,鹦鹉猛地遭人一惊,连忙扑腾着翅膀往门外飞去,恰巧撞在苍烬的怀里。

    鹦鹉瞧见主子回来,倒是极其乖巧地说了句:“殿下,殿下。”

    苍烬挑眉,伸手让鹦鹉站在自己的指节上,淡淡地瞥了阮万壑一眼:“你倒是无聊的很。”

    “没事干就欺负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鹦鹉。”

    ???

    “喂,它手无缚鸡之力?”阮万壑一脸憋屈,连忙将手上细微的伤口伸到苍烬面前,正瞧见跟在身后的苍夷,硬生生地将原本要说的话吞了下去,转了个弯儿讪讪道:“三殿下。”

    苍夷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在三哥面前,你倒是乖巧了。”苍烬嘲讽了句,又认真了神色跟着道:“他怎么样了?”

    “在房里,已经醒了,师兄在为他诊脉。”

    苍烬听罢也不应答,径直向另一侧走去,苍夷倒是对阮万壑温和地笑了笑,又拱了拱手道:“七弟向来如此,多谢阮先生大度包容。”

    ……头一回听见有人说自己宽容大度,倒是新鲜。

    阮万壑被说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这个三殿下一看就比苍烬那玩意儿好千百倍,他笑着摆了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苍夷莞尔,拱了拱手,跟着苍烬去了另一侧。

    他们进去的时候,云涯正在为人把脉,苍烬见此也不出声打扰,片刻后,云涯收回了手,一双紧皱的眉心这才缓缓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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