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记事

    其实早晨在大被窝里，小木就已经开始垂涎了。她看定无论做什么鸿钧都不会生气，所以一直等待鸿钧独处的时机，此时终于得手。

    在房里偷窥的乔娜想，什么亲和力呀，就是奶味儿！

    从那以后，乔娜就留意鸿钧的举动，一旦他自己去阳台坐着，就悄悄唆使小木去阳台。等她自己再过去，准能看见这美好的一幕。

    “嘻嘻，叔…。”乔娜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抱住已经浑身无力的孕夫，他枕在她肩头，裸露在阳光里的大肚子饱满发亮，一起一伏的。不敢惊动专注的小野兽，她低头轻轻吻在鸿钧唇上。

    “啊……，娜娜，你真好…。”鸿钧舒服到酥软，他闭着双目轻喘了一回，又轻轻说：“没有你……小木和我，都不会这么快乐……嗯喔…。”他轻轻挣扎，把乔娜的脖颈又搬下来，两人重新吻在一起。

    四周很静，只有小嘴嘬嘬的声响。

    第十六章 产前阵痛

    产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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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压力，使鸿钧没胃口，乔娜只好哄他每顿吃少量的流质食物。医生出于综合考量，打算提前几天给鸿钧做剖腹产手术。

    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乔娜想。

    鸿钧是真喜欢小木，于是一直催着乔娜把现在能办的手续都办妥，好像这样小木才铁定能留在家里。

    这天上午，乔娜只好找个空档去孤儿院填写领养表格。领养的程序很复杂，除了填写相关表格外，乔娜还得做个体检。

    “叔，我叫两个护士来陪你。”她拿起电话。

    鸿钧正在阳台上晒太阳，他懒洋洋地说：“你不是一会就回来了么，不要那么麻烦人家了。上次大半夜叫人家来。”

    乔娜迟疑，他又说：“你有这发愣的工夫都回来了。准备手术很快的，又离得这么近。我跟你讲呀，生了之后更忙，你根本没时间去。别发呆了快走吧，快去快回。”

    乔娜走了，他躺在大藤躺椅上晒太阳。初秋的阳光明媚，他穿了一件白色薄棉套头衫，里面裹着孕夫抹胸，外面罩着黑色宽身褂子很吸热，他只好敞着怀。小木蜷在他腿边打盹，怕阳光刺眼，就拽过他的衣襟蒙在脸上。

    轻拍着衣襟下罩着的小身体，他觉得很满足。这孩子像一堆彩色玻璃球骨碌碌地闯进他的生活，带着清脆的乐响。

    “呼……唔……”腹部微微不适，他揉着腹底。这几天肚子里总是一阵一阵地有点别扭，可能秋凉了，乔娜回来让她给灌热水袋，他想。“噗……，噗……”他把手搭在胃部，慢慢撑起身子。

    肚子里有些微痛，他在肚子上揉了揉，撑着扶手侧了侧身，“喔……，噢……”他按着腰侧，怕吵醒小木，他低声轻轻喘气。

    阳台上，摆着乔娜的一盆茉莉，一盆栀子。许是施肥施狠了，那花朵便疯狂绽放起来，阳台上充溢着混杂的香气，顺着风一股股钻到鼻子里。“喔……，呼……”他揉着肚子，边深呼吸，真好闻。

    “……唔哦……。”疼痛并未消失，反而有点重了。他撑着躺椅，用手掌在肚脐周围稍稍用力地推揉，柔软的大肚子被推得有点变形。

    “唔……哦……。”他微微皱眉，慢慢倒在躺椅上。

    “爹爹？”小木醒了。她跪坐在躺椅上，正好把小手搭着鸿钧肩膀。“爹爹……”

    “唔哦……。”他的头靠在椅背， “爹爹…。有点不舒服，一会就好，小木别担心” 他搂着小木的背，手在高耸的腹部来回推揉。“……啊……”腹痛轻了些，他把手搭在胃侧，额角轻轻靠在小木肩头。

    “爹爹……，不舒服怎么办…”小木的手轻轻摸他，从肩膀到腹部。

    “啊……。”他闭目呻吟，皱起眉头，“喔，喔！喔！”他捂在胃侧的手开始用力按着，微微欠身忍耐。“肚子…，有点疼…。一会就好了。”他吃力地扭过身，撑着扶手坐起来。“咱们……进屋里去……，呃……”小木机灵地跳下来，帮他把腿一条一条搬到地上。

    “小木……，真管事儿……都会照顾爹爹了……”他强笑着夸奖孩子，一边捧着腹部，扶着墙慢慢进屋。阳光太热了吧，晒得要出汗了。

    “唔喔——，喔～，喔～”刚走到门口，那种腹痛又来了。他难耐地捂着胃，慢慢弯腰撑住墙。小木站在他跟前，仰脸正看见巨大的腹部慢慢压下来，吓得双臂要去抱他的肚子，可惜两条小胳膊合抱都很勉强。“爹爹～，爹爹不疼…。”她开始害怕了，两只小手在鸿钧的肚子上来回抚摸。

    “嗯呵呵…。”鸿钧轻声地笑笑，“爹爹可能是胃不舒服，躺一会就好……”他喘着气，打算去床上躺一会。“小木揉得好舒服啊，小木真棒。”

    肚子又疼得厉害起来，床是过不去了，他就近在沙发上斜靠下来。“喔……，唔噢～”他皱着眉，五指大开地按着腹侧，那股细碎的疼痛在腹部一道道划过，“喔……喔……，嗯——喔”他躺在靠垫上，双腿蜷成8字，穿着袜子的脚趾用力勾起。

    小木看看他，去捏他的脚趾。鸿钧的额头开始渗出虚汗，他虚弱地笑笑，“小木……别忙了…。来亲亲爹爹……”

    “爹爹…”小木有点想哭，又不敢哭，她轻轻伏在鸿钧胸前，替他擦额上的汗。

    腹痛过去了，他松了口气，闭目享受孩子的小嘴在脸颊上轻啄，双手捂着腹部两侧，来回抚动。“让小木害怕了……，是不是……”

    “爹爹，是不是病了呀？”小木抱着他肩膀。

    “唔…噢……”他双手在腹部两侧打圈揉着，觉得身上没有力气，“小宝宝在爹爹肚子里发脾气呢……和木木一样淘气……”他半躺着，褂子衣襟向两边垂下，白棉衫裹着临产的肚子高高隆起。

    那棉衫又薄又紧，摸着肚子手感甚好。小木一边给他揉肚子，一边在肚子上亲。

    “喔唔……”他舒服地捧着腹部按了两下，还是软软的，“木木，要不要来和小弟弟讲话…”

    “小弟弟你好，我叫小木。”孩子认真对着肚子开始发言，“你要乖一点，不要让爹爹疼。”

    鸿钧疲惫地笑笑，觉得棉衫箍着肚子好胀，他轻轻捏着棉衫向上拽，然后拽不动了，那棉衫把大肚子勒出一道浅沟。

    小木还在继续发言，她觉得肚脐处一定像门上的猫眼一样，小弟弟能在肚子里看见她，于是眯着一只眼睛凑近肚脐往里看，“小弟弟出来吧。”她把嘴凑近肚脐说，“出来一起吃neinei”

    “哦……，哦……。”鸿钧痒得虚弱无力，他双手抚着腹部两侧，又揉揉胸肋，此时想起戴着抹胸，顿觉呼吸困难。

    “哦……好胀……”他双手覆在**上，闭目休息，等待回复体力。

    小木的注意力却又被引到胸前。他的黑色抹胸透过白棉衫，朦胧可见。小木忍不住把小手覆在他揉胸部的手上。

    鸿钧微睁开眼，低声笑笑说：“怎么了……小木……，又想吃neinei了吗…。”

    小木挣扎半天，终于很像样地说：“还是等爹爹不疼了再吃吧，现在吃不好意思。”

    鸿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艰难地坐起身，把棉衫卷上去，觉得大肚子摆脱了束缚，好受多了。他撑着身子，安慰小木说：“不用不好意思，小木来吧，等小弟弟出来，就只能都给小弟弟吃了。”

    小木瞪大眼睛，意识到时不再来，她犹豫地慢慢掀动那黑色抹胸，里面的棉衬湿湿的触感唤醒本能。她一手抱着鸿钧的后背，迫不及待地吸吮起来，另一手还捂着鸿钧另一侧**。

    “啊……，啊……熊孩子……，吃着还占着……啊……。”鸿钧身子一软，慢慢倒了下去。胸前的大黑葡萄被小木嘬得吱吱作响，他微微挣扎着，双手十指张开，捧着肚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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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胀……。唔……嗯唔……。”

    小木吃完一边，趴在他胸前去叼另一边，可惜个子太小，根本吃不到。他艰难地撑着沙发侧过身，一手掬在乳上，宠溺地喂给小木。

    “唔哦……哦…。”视同己出的感觉好幸福，他轻轻拍着小木后背，安详地闭着眼睛喘息。

    没多久，肚子里又开始难受起来。鸿钧微微挺着身子挣扎，双手覆在两肋上抚动。肚子太大了，肋骨都摸不到了，皮肤下在微微地痉挛。“唔——哦～，唔，唔，哦……”

    小木松开嘴，帮他把衣服拽好，轻轻抱着他问：“爹爹，肚子又疼啦？”

    鸿钧皱眉，还没来得及答话，忽然腹部开始剧烈抽搐起来。“喔——，呼，呼…”他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撑着沙发，一边低吟一边坐起身。那抽搐越来越厉害，小木都可以看到他的大肚子在一**地蠕动。“喔——，嘶呼，呼，呼…。”他双手撑在身后，把肚子高高挺起，急促地喘气。

    小木终于吓哭了，她抱着鸿钧猛烈痉挛的腹部结结巴巴地问：“啊，爹爹好疼，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呜”

    “噢——噢噢——噢…。啊……”鸿钧没法安慰她，他正竭力按着肚子憋气，喉咙里挤出一串低低的声音。“小……小木！你，去按墙上那个红钮……，快去……噢-噢……”他捂着肚子，艰难地吩咐一声，忍痛使脖颈的青筋迸出。

    阵痛开始了，最后的艰难时刻终于到来。

    许久不用手机了，有乔娜在，他都忘记自己的手机丢到哪里去了。他想去拨座机，刚撑起身子，腹部又开始猛烈作动。“喔——，喔——，嘶呼～，嘶呼～，呼～”他紧捂着腹部歪倒在沙发上。

    墙上的红钮是紧急呼叫按钮，小木够不到。她正急慌慌地拖一把椅子过来，要站在椅子上按钮。鸿钧踉跄着扑到座机前，乔娜早为他输入了紧急一键拨号，他忍着阵痛，通知医生准备手术。

    “爹爹！我拍到那个红钮啦！”小木过来抱住他。

    “好……木木真棒……爹爹去冲个澡，你待在家里等乔姨回来，哪都别去……”

    到此时，他反而心情释然。阵痛，就像一个熟悉的魔鬼，每次来访，都唤起他恍若隔世的记忆。他挣扎着进了卫生间。

    乔娜归心似箭，她快速迅捷地办完手续，赶回公寓。一进门，小木就跑过来抱住她哭：“乔姨，爹爹肚子疼，呜呜呜呜”

    “啊？！他在哪儿？”她放开小木，在公寓里乱窜。

    卫生间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传出微弱的呼唤：“娜娜…。”鸿钧慢慢推开门，一条大号白色厚浴巾一直裹到胸部，他紧紧按着巨大的腹部，正竭力地靠在门框上。

    “娜娜……，我，我开始阵痛了…。嗯！呃！”他挺起身子，紧捂着腹部，向乔娜怀里栽倒。乔娜一把抱住他，两人慢慢走到卧室。他靠在床头按着肚子呻吟，听凭乔娜帮他擦干头发，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病号服。

    屋里很静，只有临产的孕夫急促的喘息声。

    “还有几分钟，护士就要来接你了。”乔娜紧紧抱着他，似乎他就要离去，她万分不舍地亲吻着他的脸颊，“叔，就要结束了……，你怀孕的最后时光，开心吗，叔……”

    “呃……”鸿钧躺在乔娜怀抱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他很松弛地闭着眼睛，享受乔娜的吻。“娜娜……，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他睁开眼仰视着乔娜的红眼圈：“……你也，别离开我……陪我……照顾孩子……喔…，喔！喔——”又一阵阵痛来临，他紧抓着乔娜的手捂在高耸的腹部，身体即将挺成直线，顷刻又倒下，急促地喘息。

    “叔……”乔娜紧抱着他，脸埋在他领口。

    “爹爹……爹爹加油…。”小木站在床边，摸着鸿钧剧烈痉挛的腹部，小声说。

    “呃……呃……，小木…。”鸿钧一只手无力地握住小木的小手，“小木……，等我……出来…。”

    门铃响了。

    第十七章 术后七十二小时特别篇之一

    产育中心手术室层的走廊上，几个护士正推着一辆产夫转移车迅速移动。临产的鸿钧躺在车上，紧紧捂着剧痛的腹部，另一手抓着乔娜的手不放。

    “叔，加油！我和小木等着你和孩子。”乔娜一边小跑一边鼓励他。

    “…。娜娜……你，你陪我…。陪我……喔——，喔嗯——”鸿钧虚弱地连声说，阵阵剧痛使他不断挺起高耸的腹部。

    产夫车进了手术室，乔娜停下来。她抓住主治医生的胳膊，说：“大夫，我可以进去陪他手术吗？！求你了！”

    医生点点头：“可以。乔小姐和护士去过一趟消毒程序。”

    不让陪也得陪，乔娜想。也许他这一进去，就出不来了。他的余生，长则几十年，短则一小时，我一定要在。

    手术室里很静，只有监护仪器的微鸣，器械碰撞的声音。间或有医生的指令低低的透过口罩传出，听不清，那是医生们之间的黑话。

    乔娜坐在手术床的头侧，竖起的白色幕布挡着两人的脸。

    “……叔……，振作点……马上就能看到宝宝了…”她轻轻吻着鸿钧的额头。

    “嗯……”鸿钧虚弱地闭目，“多亲几个……”

    “还疼吗……”乔娜耳语。

    “傻瓜……这是腰麻……，疼就别干了…。”鸿钧艰难地笑笑，有点累。

    “哦，对呀，我都忘了，你是剖孩子能手呢。”乔娜又亲他。

    “唉，…要不是够不着，我自己就把孩子摘出来…”鸿钧闭目养神。

    “噗，孩子可以乱生，话可不能乱说。…。叔，别睡…”乔娜继续亲他。

    “娜娜……以后……你可要好好带这个孩子……有小飞一半懂事……。我就都满足了……”鸿钧的声音越来越低。

    乔娜的眼泪涌进眼眶，她抚摸着鸿钧的头发：“叔，我可是恶毒的后妈，有你在，我哪敢对孩子不好…。你要不管啊，我可偏心我亲生儿子了啊……”

    鸿钧闭着眼笑笑，没说话。

    “叔，叔，你说…，你给孩子起名字了没呀？”乔娜看他越来越萎靡，赶快找话说。

    “嗯……跟燕婉的姓吧。男孩……叫…。伯璨，女孩叫……邦彦…。”

    “啊，听起来好有学问哦。是什幺来历呐？”其实乔娜一点没懂，她就是催着鸿钧保持清醒。

    “伯兮璨兮……邦之彦兮…。”他的声音慢慢消失了。

    “孩子出来啦。”这时，助产士举着开始小声啼哭的婴儿走过来，把小pp举给他们看。

    乔娜一看之下呆住了，是个o型男孩。

    天……，这不知是喜是忧……她想。她赶忙对鸿钧说：“叔，快醒醒，是男孩呀！”可是鸿钧已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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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知觉。

    “医生！我叔他昏过去了！”乔娜轻轻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