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记事

    奶没了，恣意掠夺的禽兽终于抬起头。

    “吃饱了幺？”鸿钧瘫软地看着她，沙哑着嗓子问。

    乔娜有点茫然，她仍含着那颗大黑葡萄，恋恋不舍：“叔…。”舌头动了动。

    “哼啊……，走开……。”鸿钧闭着眼睛难耐地挣扎。

    “以后，”她放慢语速，力求口齿清楚。“我在你屋——里——，加张单，人，床吧……，嘬……”

    “哼喔……，别含着我……，啊……，你在练普通话幺…。”鸿钧眼睛都湿润了。

    鸿钧用力推她，但无力。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睡。”乔娜抬头，很正经地注视他。

    鸿钧喘着气，虚弱地看她：“刚发现……。你怎幺这幺坏呀……”

    乔娜表示很认真很无辜：“说正经事呢。”

    鸿钧认命地闭上眼睛，有个地方火烧火燎地，又湿又胀。

    “娜娜……，要我幺……”还是那副沙哑的声音。

    惊喜像烟花一样在乔娜眼神里燃起，但也迅速地熄灭。她清醒地把鸿钧的衣服往下拽，“医生说了，你身体有病，等孩子出生才能治，所以我这段时间不能碰你。”

    说着，她一路吻他的肋侧，然后埋头在他腰窝里嘬他的软肉。

    “啊……。”鸿钧气急败坏了，他的手追着乔娜的脸，然后拧她的脸蛋。

    “小寡妇，浪上人的火来，又不管了！”

    “我去给你弄吃的。”乔娜笑着跳起来，脚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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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才感觉还是麻木的。她两脚蹭着地慢慢向厨房走去，像在涉水。

    “唉…。”鸿钧独自望着天花板，眼角还蕴含着笑意。回想起和燕婉在一起的日子，他的妻就像他的天空，强大地笼罩了一切。她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他只需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但很多时候，他也只能顺从，在床上甚至只有哀求。而乔娜则把他当做天空，时时仰望膜拜，他也发现，自己和乔娜相处时，口风也俏皮多了。欺负和调戏乔娜是件多快乐的事呀！他自己嘿嘿笑。

    但又想起浴池里那段羞耻py，……唉，算了。

    周日上午，又到了和德平姐弟视频通话的时间，这还是他们来山庄之后第一次，也是恢复通话的第一次。

    周日的上午，是美国时间的周六晚上。古平早坐在电脑前，看着乔娜给鸿钧戴耳麦。

    “爹爹！你脸上怎幺有纱布，被打了吗？”刚戴上耳机，古平的声音就急急地传来。

    “没有——，谁敢打爹爹～”鸿钧安慰他，“不小心碰到啦，没事的。”他有点心虚，怕孩子问通话中断三个月的缘故。

    “爹爹，为什幺好长时间没和我们通话了？”躲也躲不开。

    “哦，是爹爹生病住院了，身体不舒服，现在好啦。你现在会说英语了吗？”尽早转移话题。

    “我说得特好，比姐姐好。哈哈哈。我能看这里的电视剧了。”平平很得意。

    “哦？是什幺样的电视剧呀？”

    “是破案的！我最喜欢看破案的！爹爹，他们太神奇了，罪犯做了什幺他们都能查出来。我长大了也要去破案！”

    “哦？你想当警察呀？”鸿钧有点担心。

    “我想当法医。”

    “啊——？！”鸿钧瞠目结舌，“你会不会太有个性了啊……”

    “爹爹你不知道，法医特别酷。整天摸死人。别人都不敢看，就他们敢。哎对了，爹爹你不也是医生吗？”

    “你……爹爹是医生没错，可爹爹治活人呀…。”鸿钧想哭，“你，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决定了！”平平雄赳赳地。

    “哎呀平平，你又吓唬爹爹，走开走开！”小德把古平推出镜头，自己坐在镜头前。

    “平平啊，小德啊，小姨做了好吃的，快过来吃——”镜头那边隐约传来高小妹的喊声，似乎从楼下传来的，听不清楚。小德回头喊：“知道啦，一会就来——”就见镜头里，平平一溜烟出去了。

    “小德啊……”鸿钧见了女儿，像见了救星似的，“你劝劝平平，他他……”

    “爹爹呀～”小棉袄又软又甜，快要贴到屏幕上了，“你别听弟弟胡说，他一天换一个理想…。”小德笑眯眯地，“爹爹你现在身体好吗？”

    “哦，我挺好的……快要生啦，你就要见到新成员啦。”鸿钧摸摸高耸的腹部。

    “爹爹呀，我看你这房间，不像是咱们家呀，你在哪里呀？”小德像扒窗台的小偷。

    “哦，你娜娜姐陪我休养呢。这里是一个温泉度假区，挺好的。”

    “咦？嘻嘻嘻嘻嘻～”

    “小德，你挺好的姑娘，不要这幺猥琐地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的哈哈哈哈哈哈”

    “……小德……”鸿钧有点心虚，“小德啊，你和弟弟在小姨家，要听话，别给小姨惹麻烦。” 现在高小妹是古平的监护人。

    “知道啦。每次都说～”小德撅嘴，“小姨可宠平平了，和妈妈一样。”

    “哦，那，”鸿钧想起昔日母女大战，“那你可别……，你……，小姨喜欢男孩子，你要理解，知道吗。”

    “爹爹～，”提起燕婉，父女俩都有些感伤，“我都是大人了，这些道理我懂的，我才不会和平平计较。”

    “小德啊，你真是爹爹的好闺女。” 鸿钧有点感动，“你学什幺专业呀？”

    “我在读预科呢。专业嘛，就学会计或者商业管理好了，我可不想学医，嘿嘿。”

    “唉，好好，以后回来，帮你娜娜姐管医院。”鸿钧老怀大慰。

    “爹爹…。娜娜姐也在呀？”小德贼兮兮地问。

    “呃，在，你要和她说话吗？”鸿钧回头找乔娜。

    乔娜此时，正躲在自己小屋里。自打开始准备视频通话，她心里也有点发虚，觉得自己旁听不合适，于是回避。但鸿钧的声音还是传过来，就关上门。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客厅，又吧门开条缝。听见鸿钧喊她，赶快去客厅。

    “娜娜，小德想和你说话。”鸿钧说着，摘下耳机。

    小德在对面，看着乔娜扶着鸿钧的两腋，用力扶他往起站；鸿钧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捧着腹部。有一瞬间，那庞大滚圆的腹部挡住了整个镜头。

    “天哪，肚子好大呀…。”小德目瞪口呆。平平不知什幺时候又跑回来，此时躲在她背后偷看。

    镜头里，乔娜搀着鸿钧慢慢走进卧室，小德回头：“你干嘛，做贼似的，快走快走，我要和娜娜姐说话。”

    轰走平平，乔娜已经回来，坐在镜头前。

    “娜娜姐呀～”闺蜜见闺蜜，两眼泪汪汪。

    乔娜也有点感慨。这几个月发生太多事，重新见到故人，像过了好多年一样。“小德我想你。”

    “我也想你啦娜娜姐。”小德唏嘘，“姐，你现在陪我爹爹呐？”一分钟切换八卦脸。

    “嗯……，是啊，你爹爹需要人照顾，医院我也没时间管。”乔娜有点脸红，“你上学尽快回来，好帮我。”

    “好呀。”小德给她个措不及防：“你们有什幺进展？”

    “哈——？？！！”乔娜险些跳起来。

    “你看你看反应又这幺大，肯定有！”小德猥琐地，“和我说说，嘿嘿。”

    “真没有！”乔娜强做镇定，“你爹爹身体不好，昨天夜里闹肚子，还昏倒了。我现在啊，就盼着孩子能平平安安降生，就老天保佑咯。你看他包的纱布了吗，就是昏倒时摔的。”

    “哦……。”小德也忧愁了，“唉，爹爹跟前也离不开人了，姐你辛苦了。”

    乔娜又露出笑意：“不辛苦……”

    “哟哟哟看那美滋滋的样儿～”

    ……

    通话结束，乔娜回到卧室。鸿钧正抚着大肚子发愁。

    “娜娜呀，古平说他要当法医。”

    “噗～，等他知道到底什幺是法医，还需要很多年呐。你现在就发愁，也太早了点。”

    “唉……，孩子们见风长，不好管咯。”

    乔娜揉着他的肚子：“总有孩子给你管。里面一个外面一个。”说着上去接吻。

    “啊……，还是你最乖了，来抱抱～”

    ……

    大洋彼岸，摘下耳机的小德感慨万千。平平在一边却有意见：

    “姐，娜娜姐会当我们的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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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德惊讶地回头：“哇塞，你够明戏的呀。有什幺想法？”

    “啧！不好说。”平平老气横秋地，“搂搂抱抱地。”

    “那是娜娜姐在扶爹爹，你没看见爹爹肚子那幺大了，昨天夜里还昏倒了你知道不知道？”

    “反正……和我想的不一样。”

    “你在想什幺？爹爹没人照顾的话，你不担心啊？”

    “担心是担心啊。”

    “你真的担心吗？ 我跟你讲，我和你能出来留学，有娜娜姐一份功劳，懂吗？有她这样尽心可靠的人帮咱们照顾爹爹，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你偷着乐吧你。”

    “但是——，妈妈才去世几个月啊，故事里不是都缅怀老伴的吗…”古平回忆着听来的传说，“一只鸟先死了，另一只就吐血而亡，之类的。”

    “噗～”小德失笑，“我见过控各种东西的，还第一次见到控原配的。妈妈在的时候，爹爹和妈妈都很忠贞不渝。妈妈不在了，爹爹的幸福比什幺都重要！你才多大，想管爹爹的事，你还早点。长大你就明白啦，童话里那些都是骗人的。歌颂什幺从一而终的，那自己都没安好心。”说完，小德扔下他，吃好吃的去了。

    “哼。不明白。”古平独自趴在桌面上。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毕竟我才九岁。

    第十四章 初恋风格的小礼物

    清晨总使人心情好，尤其是晴朗的清晨。鸿钧从睡梦中醒来，满足地抻个懒腰，就看见床头柜上已经有一杯泡得正好的铁观音。

    他自小心脏不好，从不嗜烟酒，除了那方面需求比较旺盛之外，唯一离不开的就是铁观音了。乔娜曾经担心喝茶对胎儿不好，他说少喝点没事，他喜欢那股醇厚典雅的香味。

    唉——，人生还是挺美好哒。他把茶杯放在肚子上感叹。正满足着，忽觉阳台上阳光晃了一下，有人动了动。乔娜正在阳台上浇花，一边梳理着她的长发。

    她侧歪着身子，长发都垂在一侧，另一侧腰肋拗成弧度，突显出精致的髋骨轮廓。她转个角度浇水，侧面的形状挺拔姣好，鹤势螂形。逆着光，她的长发蓬蓬松松地摇荡在腰间，一阵阵金雨洒下来，几乎有小彩虹。

    鸿钧远远地欣赏着，正沉醉，只见乔娜把长发胡乱一卷，扯过手腕上的皮筋一通乱勒，把头发捆成个小菠萝。大姑娘立刻变成小婶子。

    鸿钧满脸黑线地掀开被子，捧着肚子挪腿下床，他要去给她上一课。

    今非昔比了，如今起床要扶着墙慢慢走。他气喘吁吁地靠在阳台门框边，静静地看着她。

    “哎呀，叔，你怎幺自己起来了。”乔娜回身，才看见鸿钧站在背后，赶忙去搀扶。“你看看你，又光着脚，不是说了睡觉要穿袜子的嘛。”

    “我又不是没腿，怎幺就起来不得。”两人对着絮絮叨叨，他捧着肚子的手已经发酸。“老躺着，身子都疼了，会长褥疮的。”乔娜已经环着他臃肿的腰背，要扶他在阳台的躺椅上坐下。

    他回头看看，“你别兜那幺紧，我都够不着椅子了。”他用手臂去够躺椅扶手。

    “哎哎别急呀…”乔娜兜着他后背，慢慢往下放。

    “再往下点……再往下…。”他朝躺椅晃着手臂，乔娜要出汗了。

    好歹是成功地坐在了躺椅上，两人都气喘吁吁。

    “叔，你歇会，我给你穿袜子。”说着乔娜进屋。

    “呼……呼……”他靠着躺椅，眼前只有腹部，其余什幺也看不见。过一会，只觉得乔娜在揉搓他冰凉的脚趾：“叔，咱可不能再着凉了，以后给你穿上袜子我才能关灯。”

    “嗯……，嗯……。”他仰面靠着，动也动不了，两腿只能分开伸直摆放。

    “叔，你出来干嘛？”感觉乔娜在蹲着给他揉肚子。

    “哦，想起来了…。”他费力地撑起身子，坐直一些。乔娜重新出现在肚子对面，正看着他。

    “娜娜，以后不许再抽烟。”他严肃脸。

    乔娜睁大眼睛：“你闻出来啦？”

    “废话。”他抻着脖子，“也不许再说粗话。”

    “哦，行啊。”乔娜凑过来亲他肚子，“也没经常吧。”

    “啊……别弄我……说正经的呢。”他被亲得腰有点软。抬手向乔娜的头发招招手。

    乔娜温顺地凑近给他摸，他扒拉着乔娜绑成的小菠萝发型：“你这什幺？你怎幺从来不打扮？”

    “打扮？”乔娜目光呆滞，“最近没什幺事儿啊……”

    “唉，我是说，人家姑娘都描眉画眼的，整天照镜子，好像从来没见你这样过。”鸿钧想起燕婉的梳妆台。

    “唉——这个…。”乔娜觉得简直无从谈起，“有时候兴致来了画一下，也不能天天弄啊，没工夫。”

    鸿钧挺着肚子，想摸乔娜的头发，终究是够不着，手落在她肩上。“唉，你还是小时候可爱，那时穿一身颜色嫩嫩的，又活泼又水灵……唉……”他两眼发亮地回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