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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匡月楼认真想了想,道:“姑娘说的是有人夜闯陈府想将您掳走的事,还是四太子已入京城却迟迟未面圣一事?”

    陈锦笑道:“公子好耳力。”

    说罢不待匡月楼回答,带着音夏径直朝楼下走去。

    匡月楼站在楼梯口,见陈锦身影走远,才回身重入厢房。堂客从楼下寻着台阶“嗒嗒”跑上来,“匡公子,方才那位姑娘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匡月楼接过,拆开信封,里头是一张圣月钱庄的银票。

    拱手,自负才华的年轻人朝着窗外略略一拜,“多谢姑娘。”

    正文 第七十五章练武,强身

    瑞儿坐在小厨房里那张四方桌边上,只占了长条板凳的一个角,一边剥花生吃,一边嚷嚷:“阿风姐姐,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呀?”

    阿风坐在灶前的高脚圈椅里,仔细看锅里正炖着的羊肉的火候,多一分太老,少一分又不够透,可马虎不得,插空回道:“姑娘出门也有个把时辰了,算算该回来了。”

    瑞儿把花生壳丢进空碗里,百无聊奈的趴在桌上,“姑娘最近出门都不带我。”委屈巴巴的语气。

    阿风失笑,“姑娘是去办事,带音夏好些。”

    瑞儿歪头看她,“我太小了,不可靠是吗?”

    “也不能这样说,”阿风见她一脸的不认同加委屈神情,笑道:“姑娘大概是怕你累着了,所以留你在府里吧。”

    “哼!”瑞儿偏过头不看她,显然阿风的答案令她不是那么满意。

    隔了一小会儿,又去看阿风,“阿风姐姐觉得姑娘好不好?”

    “自然好。”给她饭吃,留她在这一方小厨房里,自由的做自己,再没人能欺负她。

    “我也觉得姑娘好。”瑞儿仍趴在桌上,脸上露出一抹笑,“哪儿都好。”

    “阿风喜欢姑娘吗?”

    “喜欢。”

    “有多喜欢?”

    “很喜欢。”

    “嗯!”瑞儿一拍桌子坐起身来,“我也是!”

    灶里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的羊肉在浓汤里咕噜咕噜的煮着,阿风坐在圈椅里,手握长筷,翻动着锅里快要煮熟的羊肉,瑞儿坐在四方桌前,等着羊肉起锅,先喝一碗浓浓的汤。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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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便有一碗羊肉汤,撒上胡椒粉和葱段,浓香四溢。

    陈锦用过饭,小憩了一会儿,午觉起来后,去了小厅。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把剑。

    剑在鞘中,难窥其锋芒,只有长长的剑穗迎风飘舞,柔软中几许肃杀。

    院里正在洒扫的小丫头见了,握着扫帚的手抖起来,不知这姑娘今天是怎么了,莫非要拿这剑砍人?

    陈锦却不理会,走到廊下刚才支起的凳上坐下,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执剑柄,缓缓将剑自剑鞘中抽将出来。

    剑身劈开空气时,音夏觉得原本并不那么敞亮的小院子,突然被一道惊雷打中,瞬间亮得刺眼。

    “呀,”瑞儿惊叫一声,躲进音夏背后,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偏出半个脑袋来,看着陈锦手上已脱离剑鞘的剑。

    是一把不算锋利的剑。

    剑身泛着几道冷光,如劈开空谷的闪电,带着一股能斩断河流的凌厉剑气。

    音夏咽了口口水,对陈锦道:“姑娘,你这是……”

    陈锦将目光自剑上抽离,看向她,惯常轻抿的唇微微弯起,像枝头上一轮明亮的弦月,“练武,强身。”

    “啊?!”

    两个丫头同时张大嘴巴,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音夏说:“可是,咱们府里还没有练武的姑娘。”

    陈锦握着剑柄,随手换了个剑花,“现在有了。”

    “可是,咱们府里没有师傅。”瑞儿说。

    “不用师傅,我看过一些武学典藏。”陈锦说着,一剑朝着虚空刺出,招式强悍,却无一丝内力。

    音夏被她这一招一式唬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尔后擦了额角的汗,轻声道:“姑娘,这比你说要去逛妓馆还要可怕。”

    明亮的天光下,陈锦朝她眨眨眼睛,微微一笑,“任人鱼肉才可怕。”

    音夏蓦然想起那一晚,小贼越府掳人,若那时姑娘会个一招半式,起码也能周旋片刻。府里虽没有练武的姑娘,但也没说不能练武。

    只要这府里的人不说,谁都不知道姑娘整日在院子里做些什么。

    音夏不再反对,瑞儿也没啥好说的。而且她对陈锦的出招甚是好奇,嚷嚷着也要跟着学。陈锦便从树上折了根小枝给她,一招一式教得认真。

    不大的一方小院,一个十五、六的少女手执一柄长剑,翩跹游走,脚下生风,好不武威。身后几步跟着一个刚刚总角的小丫头,小丫头手里拿着根小树枝,带着哭腔的喊:“姑娘姑娘,你动作太快了,我看不清。”

    与陈府相隔着几道墙外,有一棵上百岁的大树,枝叶繁茂,平日里最得鸟雀喜爱,在此筑巢做窝。华服冠带的青年此刻正站在树枝上,饶有兴致的看过来,看那行云流水的剑招,飘渺诡异的身法,可惜,竟是毫无内力。

    直到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停下来,才意犹未尽的跳下树干,稳稳落在地上。

    九月忍住嘴角抽搐的表情。

    向来行事干脆利落的手下窥得主子这如做贼般的行径,不由替那被窥视的少女打抱不平起来,“主子不怕吓着人家姑娘?”

    元徵斜睇他一眼,一副无赖口气,“这陈家的小娘子不简单,不简单呐。”

    这话您都说了不下二十遍了,九月腹诽。

    元徵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伸了个懒腰,“哎呀呀,今日天儿这么好,咱们去打猎吧。”

    秦管家说,“主子您今日要进宫面圣。”

    元徵垮下脸,生无可恋全写在脸上,“明日再去。”

    管家恭敬的弯下腰,话却说得生硬毫无商量的余地,“今日府上已接到皇上下的第十一道旨意,旨上说主子若再不进宫,他便要亲来此地了。”

    “呵,”薄唇里溢出一抹笑来,似轻嘲般无谓,“他若要来,咱们恭候大驾便是。”

    秦管家见说不动他,叹了口气。

    元徵见了,摆摆手,“好了好了,去准备吧,即刻入宫。”

    自有记忆起,脑子里记住的全是江南若水家婉约精巧的屋舍,皇宫巍峨壮丽的城墙从未入梦来。直到娘亲去世,他跪在床边,她拉着他的手吐露掩藏了半生的秘密。

    远在京城的天子,端坐在九五之尊的宝塌上,不识人间疾苦,不闻依人心中思念,常把旧人挂嘴边,怀里却是新人奏乐把酒欢,真真讽刺。

    正文 第七十六章翩翩公子

    出门前,秦管家带进一个人来,说是童茴派来的,怀里揣了封书信。

    原是调查陈锦的事项已毕,交代事情详末来了。

    说到陈家西府大姑娘夫婿死于陈府,二姑娘被迫入狱,在府里养了小一个月,又随父兄往返祖籍。信里头详尽始末,桩桩件件无一未举,就连陈锦曾给了墨童的那张药方,亦赫然在列。

    看到盐田惊马,握着纸页的长指不由一颤,那日远远一望,只道那从马车里毅然跳出的人影是何等英明果决,没有想到竟然是她,真巧啊。

    目光下移,信中提到惊马的凶手,凤目微挑,唇角微勾,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下首的秦管家和九月见了,身体不由齐齐一抖。

    这形势,是哪个倒霉催的又犯了大忌?心中诸多猜测,却一个字不敢提,生怕那火烧到自个儿身上。

    半晌,元徵看完信,打发人下去。

    把信纸揣进宽大的衣袖里,出门,策马直奔皇宫。

    当今天子得知他今日入宫,早早便让人把当年合妃居住的寝殿重新拾掇了一番,摆上点心热茶,从下朝开始一直等到午时,随时准备迎候大驾。

    元徵入了宫,跟着带路的太监往里走,路过的屋舍楼阁统统未能入眼,还是江南的房子好看啊,小巧精致,看着舒心。

    到了宫门口,太监也不通报,直把人带进去,末了,在一袭帘栊前停下,尖声道:“陛下,四公子来了。”

    元徵听得这声四公子,暗暗撇一撇嘴。太监回身,一把柔软如蛇的腰快要弯到地上,“四公子,请。”说罢打开帘栊,元徵抬腿,跨进门去。

    元徵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看上方端坐的人,走到屋子中间直直跪下,朗声道:“草民叩见皇上。”

    他自称草民,便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上



分卷阅读85
    首的中年男子心中喟叹一声,不愧是她的儿子,连这性子都跟她一模一样,唉。

    “徵儿。”元桦自椅上起身,寻着台阶一步步走下来,一开口,一副忧郁难当的口吻,似极当年北君楼上说两句便会脸红的年轻书生,脸上三分忧郁,三分悲悯,余下四分是身为天子的威严和自持。

    元徵直直跪着,不答应,不迎合,亦不抬头。

    “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皇帝在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停下,脚上好像被无形的锁链绊住,再不能前进分毫。

    元徵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泼皮猴儿般的笑,“皇上言重了,草民万万不敢。”

    “你都不肯叫我父皇。”元桦说,边说边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近看这张年轻的面孔,竟跟记忆中的她长得一般无二,眉宇间的温柔被英气取代,好不耀眼。

    元徵看着他,嘴角一弯,一副被养坏了的世家公子,“父皇。”撒娇的口吻,让人招架不住。

    元桦眼底风霜一除而尽,换上无限温厚,“旨意我已拟好,明日早朝,便会召告天下,公布你的身份。”

    “不太好吧?”元徵一脸惊讶。

    “哪里不好?”元桦皱眉。

    “我在江南自在惯了,没有什么身份拘着,如今若是换了这重身份,以后无论走去哪里都有人盯着,怪不自在的。”元徵一脸为难,“况且,父皇知道我是谁就行了,其他人也不需要知道那许多。”

    元桦伸出手,犹豫几许,手掌才落在对面年轻人的头顶上,掌心下传来的温热差点让他热泪盈眶,这是她的孩子,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啊,“我与你母亲情深意浓,当年若水家念在你年纪幼小入宫多有不便,所以便留在江南照顾,如今你既来了,便是皇室中人,身份一定要有;今天起,你便是我朝的四太子了。”

    王朝惯例,当今君主可从诸子中挑选出合适的人选加冕太子之衔,在东宫太子未册封之前,几位太子均有机会公平竞争,此举一来可同时选出多位储君,以备王朝永盛不损,二来大家位置相等,亦不存在悬殊这词。

    只是如今的三位太子皆是为王朝立过功劳好不容易得来的。而元徵,他什么都没做,便白白捡了四太子的名头,难保有些人眼热不服。

    元徵仍十分为难,元桦大手一挥,“好了,此事便这样定下来了,你我父子第一次相见,你得陪朕好好吃顿团圆饭。”

    元徽笑了笑,“好。”

    第二日早朝,皇上近前最得力的王公公宣读圣旨时,站在最后面的中书令正在打瞌睡,几个姨娘为了争一支珠钗闹了个不可开交,吵得他一晚没阖上眼。

    王公公在上面念四太子元徽,中书令一个机灵,瞌睡醒了大半,眼瞧着朝上各位同僚交头接耳,头顶上空如同飞了几千只苍蝇般,声音不绝于耳。

    四太子?什么四太子?本朝统共不是才三位吗?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四太子?

    中书令想不明白,事实上,除了几位一早得知内情的人外,其他都想不明白。

    三位太子站在队伍前列,身影笔直如枪,仿佛没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四太子打个措手不及。也对,若皇上真还有个叫元徽的儿子,他们铁定是最早知道的。

    王公公说有请四太子,朝上恢复了片刻安静,巴巴儿的望着龙椅的方向,只见龙椅后的气吞山河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

    锦衣宝带,黑发玉冠,一双凤目流光异彩,竟是个翩翩公子。

    左相率先拜倒在地,明明已年过花甲,却是声如洪钟,“臣,恭喜皇上复得皇子;臣,恭请四太子安。”

    身后,左相的同僚门生相继拜倒,呼声震天,头顶那几尺厚的屋顶似乎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蠢

    当夜,皇上在御花园设宴。

    朝中大大小小群臣俱在,那一夜觥筹交错,那一夜宾主尽欢。说那四太子为人风流潇洒,酒量更是过人,杯中美酒如水般灌下去,熏得一张如女子般美妍的容颜愈发卓绝。只是,只是浑身上下却无半点皇家贵胄该有的矜持和高雅,市井泼猴还差不多。

    皇上复得爱子,即使看见了这放浪形骸的样子也只装作没看见,一边同新晋的玉贵人说话儿,一边转着手里的酒杯,眉开眼笑。

    酒过三巡,皇帝携着爱妃的手施施然走了,众人恭送一回,也都各自散了。

    墨相因近日偶感风寒,未能入宫,长子墨越自宫中回来,径直去给他请安。

    墨相问:“皇上可高兴?”

    墨越说:“皇上整晚都没合拢过嘴。”

    那便是十分高兴了。墨相坐在紫檀木椅上,捋了把半白的胡须,眯起眼睛道:“这位四太子挑得是个好时候。”

    墨越点点头:“如今朝中早已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如无意外,下一任储君便在这三位太子中挑选了。现在横空冒出个元徵,轻轻松松便得了个太子的名头,皇上宠爱可见一斑。前些时日出京的那些刺客,怕就是去杀他的吧。”

    墨越时任礼部侍郎,与墨相父子虽同朝为官,但与其父的沉重老道相较还欠些火候,如今虽是在家里,也敢把这些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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