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波倚浪
两人差点被警戒的丁壮当盗贼给打了,幸亏跑得快,才幸免于难。
等到察觉不到后边有人追逐,两人才站住,各自掐着腰换气。
方才一阵猛跑,还是颇为耗费体力。
看着狼狈的样子,孙传庭哈哈大笑着,“你说咱们两人,明明是来当官的,怎得弄得和贼人一样”
“还还不是您眼里容不得沙子”适时拍了句马屁,说完他想了想,喘着气问道,“公子您说咱们是不是真的错怪那县丞了”
“你看看那县丞的儿子,就知他教养定然有问题。一个儿子都教育不好的县丞,有问题的可能性多半更大。这样,咱们再去下边查探一番,倒要看看,他隐藏的有多深”
等到天亮之后,孙传庭和两人继续去下边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事实证明,两人还是年轻了点,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公子,难道县丞就是个狐狸转世狡猾成这个样子咱们一点都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无奈的坐在路边石头上。
“看你怎么想,县丞能纵横中牟几十年,定然有不一般的本事,知县换过多少任,或许有人与他同流合污,但是清白之人大有人在,却仍然奈何不得,不正说明他隐藏的很好,不要着急,一旦咱们发现突破口,就能干掉这个蛀虫,至少让上一任知县泉下有知。”
两人坐在高处,看着远处的洪水,都是垂头丧气。
看着那些正在涉水的灾民,孙传庭突然想起什么。
“,咱们昨日在黄河大堤上,是不是没看见一个决口”
“公子,一个都没有。”肯定的回答。
“既然没有决口,那么水从何而来”孙传庭说到。
是啊,水从何而来西边地势高,一点水都没有,不是从西边来的。
东边地势低,也流不过来。
“那是从何而来”也是疑惑。
“走,去看看贾鲁河、小清河”
也意识到什么,拍拍屁股上的灰泥,也追了上去。
贾鲁河和小清河属于流经中牟的黄河支流,平日里水量不算大,现在虽然是汛季,但是黄河都没有泛滥的时候,他们反倒是先泛滥了
越想越不合理,两人决定去下边仔细探查。
贾鲁河的河堤,远看不错,但是走进之后才发现,仅仅只是表面不错,里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些王八蛋,原来都把心思用在暗处,你看看,原本该是三合土,都是什么,是整块的烂瓦块,他们将城内或者别人家拆房子的烂土拿来做坝啊,能好得了”
孙传庭蹲在一段河堤上,总算是找到问题所在。当然,这不见得是全部问题,但是至少说命,中牟县的钱花的有问题。
“此前是我大意,河道有河道总督总管,河道大坝涉及到的人更多,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事情。中牟县境内的河堤就不同,贾鲁河、小清河这样的小支流,河道总督并没有足够的精力管辖到,所以才会是他们上下其手的地区”
“公子,找到了证据,咱们这就去拿下他们”
兴奋的说着,这个县丞,害的他们废了大劲,现在手上有了料,自然要去搞定
“哪有那么容易,老知县为什么死在任上,恐怕就是发现这个问题。现在只不过是发现东西有问题,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与县丞有联系,若是他们将罪名推脱在老知县身上,那就更不好办”
孙传庭将问题进行了一波分析,他也意识到,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向方少爷和少爷他们求援”
“书安和尽忠你还别说,还真有事情找他们,一件处理,两件也是处理,索性一起处理完事。走,咱们回去,我修书一封,你跑一趟京城,务必记得要亲自交给书安”
277 物资来到
京城,方书安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技工学院招生的计划工作。
此前,虽然已经有预热并且还计划开始招生工作,但是因为当时太忙,突然出现了万历的病情以及后来李选侍的,诸事掺杂在一起,事情繁杂,没有太多时间专门惦记。
现在几件事情基本告一段落,他们得以聚焦到几件还未完成的事情上,包括学院的招生,可以有精力开展。
只要等到几人到位,便能正式开始宣传
不过么,方书安计划好的几个人,都有这样和那样的事情,耽误着他的进展,没有等到几人到来,却等到了李。
喘着粗气,一身汗的便赶到方书安院里。
“方少爷,方少爷,这是公子的亲笔信,嘱咐我一定带给您”
孙传庭的来信方书安心里好奇,接过信,一边拆着一边问,“你是如何来的”
“小人怕引起注意,没有找驿站的马,找的是张家商队的快马,比起来六百里加急也不慢。”
解释着。
“好样的,跟了传庭一段时日,也长了心眼,知道隐藏行踪,你先去稍作休息,等会儿有问题我再找你。”方书安嘱咐道。
“好嘞,小人这就去。”
被下人引走以后,方书安才打开书信,仔细看起来。
“果不其然,中牟还是有事情。”他自言自语一番,合上信封,“青儿,差人去通知尽忠,让他速速来一趟,对了,还有田余。”
吩咐完以后,他便去自己的密室,找出来需要的东西。
孙传庭主要担心的就是洪灾之后的疫病问题,大灾以后有大疫,每次都是同样的情况。
如果按照原有的方案,只能一定程度上控制,但是比别人也不见的能做的更好。
当然,那是没有方书安介入的情况下,有了方书安,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有着从后世带来的医学常识,他早早的给孙传庭吹牛下去,只要是涉及到防疫的问题,交给他处理就是。
至于另外一个事情,也就是顺手就办了,孙传庭发现,中牟县丞有着很深的背景,中牟五年换过六任知县,定然是与此人有极大关系,他担心自己实力不够,嘱咐方书安暗中带一些人手,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看到后半截,方书安也有些担心,一个能让上过战场、杀伐果断的孙传庭都忌惮之人,肯定是有着非常手段。
物资需要张田余来协调,至于人手,就需要李尽忠来协调,虽然他方府上也有老供奉之类的好手,但是比起将门的李家,人手可就少多了。
也就是三天时间,人手和物资准备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往中牟。
方书安和李尽忠的面子,出了京城往南,并不好使,关键时候还是张田余或者是李家方家两家老供奉好使。
张田余是因为走南闯北,尤其是当今生意做得大,谁都知道他。
李家和方家老供奉就更不简单了,身上不知道会摸出什么样的令牌。
别的不说,方书安可是亲眼看见,他家的老供奉摸出一块牌子之后,真定府的守将直接对着老家伙行礼。
难怪方从哲说过,别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家里的扫地老家伙,出去都能顶起一片天。
原来一直以为老方在吹牛,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有相当的实力啊。
有了他们几个的存在,到中牟便是没有遇到什么刁难。
一直到渡口,遇到第一个难题。
虽然雨势减小,但是渡河的船只并没有增加,大船严重不够。
船家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心里既是高兴又烦恼,突然来了大货,自然高兴,可惜这样的大活,基本上是要发动所有的船只,他自己也挣不了多少。
就这样,仍然让大小船只往返三次,才将所有物资运过去。
这已经是渡口近日最大的生意,毕竟洪灾凶险,多少人选择在黄河北岸等候,而不是贸然南下。
三人带着人员物资度过黄河,踏上中牟县的地界,但是,孙传庭去哪里了
方书安招呼着道,“传庭没说在哪里会合”
也在四处张望着,“公子说就在此处,他会在渡口等着我们,前几日我已经将回信送到了此前安顿的客栈,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说着,开始担心起来,“哎呀,有一件事情忘了,我们刚到中牟住下的那天,还有人惦记我们的马匹,公子他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李尽忠眉毛一皱,就要冲出去,张田余拦住了他。
“怎么可能,中牟可不是朝廷管不到的边远地区,在中原怎么会有人为了一匹马谋财害命,再者说,能看出来那匹马的人,定然也能知道传庭的事情不简单,不会是马匹的问题。”
方书安也说到,“你个,胡言乱语,传庭是什么人,区区小贼怎么能奈何他建奴那等大贼,都伤不到他分毫。”几个人说着,远处乱哄哄走来了几个流民,此刻更像是乞丐,一身脏乎乎的,看不出男女。
“爷,行行好吧,咱们好几天吃不上饭了。”一个人更是拄着根木棍,准备往张田余那里蹭去。
“唉,你说话归说话,别往我家公子身上凑”
眼看着那流民越凑越近,张家跟随的掌柜说着。
方书安也有些诧异,流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朝人群伸手,唉,不对,这个流民的感觉怎么有些异样呢
见他正在盯着一个流民看,李尽忠疑惑道,“书安,你怎么了,难道遇见故人”
“故人”我怎么会在此地有故人,方书安笑着说。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那流民为何会有些奇怪了,分明是个熟悉之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挡在张田余身前,手一伸,便掐住了流民的手腕。
“怎么着,在这里还扮演起流民”
“就知道瞒不过你”流民郁闷的说了声,摘下头上的柳条帽子。
随即向后边招呼道,“来吧,带你们认识个你们想认识的人这些可都是大财主。”
278 疫病出现
团结一切能团结的人,达成统一战线,孙传庭作为能名留青史之人,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走了之后,他再探查一番,便决定在中牟发展自己的势力。
县丞能在中牟纵横数十年,一方面是自己本身能力手段非凡,再有就是后来的知县大多是空降,在本地没有自己的势力,很难施展手腕。
那县丞或许能在中牟只手遮天,但是并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帮他,总会有吃亏的商人或者乡绅站在对立面。
这几日,孙传庭做的就是此类工作。
经过数日调查摸索,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落脚的客栈正是和县丞不大对付之人,要说原因,倒也简单。他家客栈此前并不在那个位置,而是在繁华的东门。
当时是中牟第一大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会去落脚一番,颇为知名。
坏就坏在,名气实在是太大,便引起县丞同伙的关注。
几人密谋,决定要在客栈的股份上划拉下一块肥肉。
原本,客栈老板确实有着结交之心,但是奈何几人实在是太过贪婪,狮子大开口,要求拿走超过一半的利润。
客栈是传了几代的生意,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是能传下去的买卖。这么让人拿走大半,他日到了那边,哪里还有脸见老祖宗
当然不成于是他便拒绝了。
县丞是什么人,那是个十足十的狠人,想要的东西拿不到,不如就毁掉
断然不会允许一个唱反调的势力能够安然如常,要不然也不能纵横中牟几十年。
于是乎,几个心怀不轨之人便在暗地里进行设计,此后的一段时间,客栈出现连串怪事。
先是有客人丢了东西,随后是客商丢失货物。
这都是此前多少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然也不至于闻名四野。
解决赔偿完以后,还以为事情结束,哪里知道,那才是开始
后来,有客商在吃完客栈的饭食以后中毒,半条命差点没了,还没解决完,便有几名客人齐齐被毒蛇咬伤
事情到了这地步,店家当然知道背后有人在捣乱
可是,就算他知道是谁,又能如何,因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
赔偿、官司,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在一系列手段之后。
客栈人流越来越少,空出的房间也越来越多。
没办法,店家放弃他心心念念的地方,不得已只好迁到城西,换了个小门脸,原来的地方只能转让出去,算是在斗争中败下阵来。
现在,彼处仍是客栈,没有往日的风光,却也比一般的客栈油水足。
基于此,不少客栈的老主顾仍然愿意来此落脚,毕竟那里没有熟悉的味道。
而同行的另一人,正是那日盯上孙传庭和马匹的掌柜。
要说掌柜也是眼毒,能看出来是好马。
孙传庭转完中牟回去之后,发现其蹲在马槽边上在看着他的马吃草料。
看着那痴情的样子,分明是个害了单相思的懵懂少男。
要不是看着掌柜没有任何企图,孙传庭就准备动手了。
一番解释之下,才明白掌柜对马匹的向往。
不过,马是不能卖给他的,那可是代表了在辽东的战绩。
孙传庭愈发觉得掌柜有意思,便试探一番,原来他恰好也是看不惯县丞的客商。
客商是个老买卖人了,自幼跟谁家里跑这条线,常年经过中牟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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