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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苍栖栖

    晓月寒风,李执画依在榻上无法入眠,应对了姨母与姨夫的问候洗尘,谈到路途艰险,惨遭匪徒,姨母心疼的眼泪婆娑,一个劲的乖乖儿,肉肉儿的哭诉,一边心疼的安慰她一边告诉她官府已经极其重视这群江湖的草莽,已经发出布告称,三十日内,必要押解这群匪徒入监牢,也光招能人异士,提供有效消息者赏十金。

    又道,官府最近募得侠客燕归南,出了名的缉盗拿凶的高手,有他在,一定能为你讨回公道!

    李执画感叹不已,这燕归南真是声名远播,连久居家中的姨母都能知道一二,说明,这燕归南还真是有本事!

    身在江湖却名传庙堂官府,实在是不为多得的才俊啊!

    李执画穿着藕色裘衣坐在镜前梳发,窗外月如明镜,空似墨洗,虽换了家居摆设,但好在伺候周到,婆子丫鬟礼数周全,李执画虽娇生惯养但也从小熏陶四书五经礼记经注,对人谦虚有礼且又是家主的嫡亲,故此很受礼遇。

    丫鬟翠儿正在里间为李执画铺床,香粉色的新铺面散发着香料刚刚熏过的气息,同色的床帘被象牙色的帘勾轻轻挽着显得一室静谧,这花府的当真是准备齐全,客房早已经收拾一新如同小姐的闺房一般,内院又单单的给拨了个园子,假山流水红廊楼阁,真真是苏州好风景,入目即园林。

    只可惜,闺中芳心无人解,丫鬟碎语惹人愁,这翠儿当真是决定小姐和这花家少爷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来到花府就谋算这以后这陪嫁过来的身份和地位,陪嫁丫鬟的月银自然会比现在要高出好几钱。

    想着以后自己不仅仅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还是花府少夫人的大丫鬟,更是以后花家主母的旧人,这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

    翠儿的一颗心儿都系在了小姐的婚事上,服侍起来也更加的贴切的周到了。

    李执画懒懒的看着叽叽喳喳的翠儿打发她出去守夜,经过这马车的颠簸和百日的惊吓,李执画却是有些乏了,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床品是精致的苏绣,香薰也是日常用惯了的,可一颗心总也没个着落,脑袋发沉,怎么也睡不着。

    李执画翻身起来,倚在窗边的小几上,把窗搭斜出一个缝隙,夜风吹来,屋里也少些闷气。

    接着露入闺房的月色,李执画闲懒的拨弄着眼前的围棋子儿,想着江湖纵马,想着豪杰英侠越发感觉现在的没滋没味。

    忽然,窗外树梢发出一声异响,这声音不是夜猫野鸟噗挞出的声音,李执画立刻警觉,眉眼凑着窗户缝一看,一道黑色的身影越过树梢,正巧落在楼阁的房檐上。

    翘儿尖儿的房檐如同三寸金莲的鞋头,在月色里似乎要弯上去戳破天上的月亮,那黑色身影在月光里若隐若现,夜行衣似乎是质地不错的黑色锦缎,在月光下身形伟岸一点不显猥狭,这身影在房檐上穿梭来去,很快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楼阁中。

    李执画仿佛挪不开眼睛似的看着,这就是江湖中人了吧,能穿上这样的锦缎,自然不是一般的梁上君子乎,只是这人从何而来,又谋求何事?

    一阵冷风灌进李执画的脖颈,李执画这才有些后怕起来,心里却更加想要一探究竟。可眼前的夜却幽静如水,仿若如梦。

    次日清早,李执画早早的给众外祖母舅母们问安见礼,年迈的花家老太君看着李执画真是越看越喜欢,自己的只得了一个独女,娇生娇养的却嫁到了京城这么远的地方,虽说自己的女婿也算是个朝廷命官,但在花家老太君的眼里只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巡防都督罢了,皇城里规矩森严,哪有自己这山清水秀富甲一方自在。

    好在这女婿对女儿也算痴心,女儿虽连生四女未得一个男丁,但女婿李骁勇却丝毫不嫌,因为这女儿让李府门楣更添光彩,京城说起贵女们谁人不夸李家出才女?

    李家虽是武人出身,可这四个女儿却秀外慧中声名远播,嫡长女执书:善文采好诗词,中秋京都会曾以一首《望舒》博得京城世家子弟,文人墨客的赞誉,就连皇城里的后妃也颇为赏识,赞叹李家花氏教女有方,求请皇上赐婚与广翼侯府长公子为妻,虽是远了些,但也让李家水涨船高算得上皇亲国戚。

    二女执琴,擅音律性活泼,一生执着伯牙子期般的知音之人,直到16尚还待字闺中,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索性上天怜惜,还真真让她遇见了,三年前下嫁博恒书院的创始人赫赫有名的博恒文士独子博涵清,过上了归隐山水,只识芳音,妻抚琴,夫吹陨的神仙眷侣生活。

    而这三女执玉更是一段佳话,执玉与四妹执画年龄相仿,喜好也相仿,生性热闹,执画喜好话本子,执玉便喜欢听说书,二人常常出府闲逛,要说这因缘真是天注定,时候到了,缘分还真像天上的馅饼一样砸在你的头上。

    这李府的三小姐竟然与那征战归来的广翼侯府三公子因缘际会佳偶天成,更是有大姐这个侯府少夫人撮合,哪里有不成之理?

    这李家喜事一桩接一桩,只剩下四女儿执画的婚事惹人发愁,李老爷看着在家里上蹿下跳闹着要去江湖上看看的小女急得胡子眉毛一起跳,莫得想起,,自家的外甥着实的粉雕玉琢,生生惹人怜爱,还曾酒后戏言道:等这小子长成,以后便做了我的女婿亲上加亲才好!

    这许多年过去,自家女儿们一个一个出嫁,唯独这一个小女儿,若不把她打发来这花府,正所谓日久生情,能否作出一桩因缘来也未曾可知。

    花家便心照不宣的打发了李执画来探望祖母,又代母尽孝回苏州小住,李执画这般的代表到府,自然全家都和和睦睦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一家人欢笑的闲聊几句,便招呼丫鬟仆人上了早饭,晨起一起吃早饭是花府的规矩,老爷夫人小姐们一个也没迟到,就着苏州特有的美食小点异常丰盛的摆了大一桌,一家人团圆何乐。

    早膳刚罢,就有仆人上来通报:府衙缉凶特派燕归南求见!李执画有些欣喜和疑惑,这这燕归南救下李家小姐之事,花府早早及时的送上礼金酬谢,如今这来不知为何?

    这燕归南身着一身宝蓝色劲装气宇轩昂,高大的身形一点不显得笨拙反倒灵敏内敛,燕归南站在会客厅向老爷拱手见礼,恭恭敬敬的表明自己乃是为微翠山劫匪一案而来,望当事的少爷小姐能提供一点线索。

    官府允批的公事自然不能回避,可听到燕归南点名求见李家四小姐和花家少爷李执画这才想起,早上用饭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过这自己的表哥花家少爷呢?

    目光一转,就挺花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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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道:“小儿昨日有些不适,想来现在已经好些,我这便差遣仆人让他过来。”

    李执画心里暗笑,我这小女儿还没有惊吓过度卧床不起呢,这堂堂的少爷居然还如同小时候一样怂包。

    昨日的会面还在眼前,这花家少爷的一声惊呼还让李执画至今回味着便想发笑,江湖儿女怎地如此没有胆识,燕大侠这般的才是真正的好男儿,想着便偷偷的在看了燕归南一眼,着实是英豪之人,何时自己也能如同燕大侠一般仗剑走天涯,豪气纷沓尘世间啊。

    半晌,花家少爷花画姗姗来迟,李执画见他此时虽文质彬彬不失礼仪,但脸上还是稍稍显出苍白之色,不免的把童年时候他的眼泪婆娑和现在的相貌融合在一起,昨日匆忙没有细看,今日一看,果真还是那个鼻涕包。

    李执画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坏笑,花画挑眉刚想说些什么,见有外人也还好收敛,见礼之后便大方开口:“燕大侠今日来所谓何事?”燕归南是苏州府赫赫有名的游侠,和府衙也多有来往,许多江湖之时还需要江湖之人来解决才方便,故此苏州府衙还特批给燕归南一个特派缉凶的职位,所以燕归南在苏州也算是小有名气。

    燕归南也不客套,单刀直入道:“鄙人特派查询微翠山劫匪一案,已经是小有进展,只是细节方面还需要小姐少爷的帮助,听闻李家四小姐擅长工笔,可否烦请小姐为在下画出劫匪相貌以为缉凶,这些匪徒言语细节也劳烦公子做一个笔录。”

    这些都是小事情!李执画心中一股江湖热血,此举侠义为国为民岂有不答应之理?笔录口供也是不足为怪,可这花画偏偏不那么配合:

    “燕大侠,这微翠山土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他们的底细您也不至于不清楚,可你有没有想到,这微翠山的土匪为何这几月异常猖獗,只求快财且贪得无厌,燕大侠是否细想这背后有何因果?”

    李执画眼风瞟了花画一眼,示意自家这表哥好好配合,不好这么多事,谁知花画竟超李执画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丝毫不理,李执画气的只想把工笔画的毫笔摔在他脸上,谁知燕归南丝毫不建议,反倒略一思索对花画说:

    “此事确有蹊跷,我也查证,微翠山的匪徒不仅是单纯的土匪,他们背后还与江湖里以后势力及其大的帮派组织有关,勒索钱财也有多半上交了这个组织,近期还有一位极其擅轻功的江湖人与之往来甚密,燕某也是怕这江湖人为微翠山复仇而伤人害命,今日一来也是想更快的查明原有早日结案。”

    话刚说罢,就听见李执画手边的砚台一下子磕在地上,砚中的墨汁溅了一地。

    “极其擅轻功之人?”李执画脸色卡白,这人与土匪有勾结,自己又与这土匪结仇,那昨夜的身影……联系起来这着实让李执画细思恐极

    ☆、百晓生

    听了李执画昨夜所见,自家的表哥到是出奇的安静,反倒是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手中折扇的扇柄,而燕归南倒是十分仔细的询问,几时看见这人,这人从哪个方位而来,往哪个方位而去,接连问了几遍,让李执画回答的都开始迷迷糊糊了,还好花画打断了询问,让李执画可以休息那片刻。燕归南见时辰已经过了大半,只好告辞,并约好下次回访的时辰离去。

    李执画虽觉得询问难熬,但看见燕归南就这样离去,心中难免有些怅然若失,后头看着乐呵呵的花画没来由的恼火起来,李执画给了花画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离去,这花画却追到李执画的身侧“表妹表妹”的招呼着。

    “诶表妹,多年不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花画语气颇为自然熟络,大有好好叙旧之意。

    李执画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的回道:“你也没变!”

    花画毫不死心继续追问:“表妹,我每年给你寄去的信件怎么都没有收到你的回复啊?你是忘了还是没收到?”

    李执画已经穿过回廊,走到自己的小园门口刺溜一下钻进院门,只差一步之遥花画就要跨入门槛,说时迟那时快,李执画啪的一声关上院门,得意的道:

    “本姑娘要休息,不见客,小花你还是退下吧!”

    花画隔着院门声音委屈的传来:“表妹,如今你我都这般大了,居然还叫我的小名,以后还是叫我的表字月照好了。”

    李执画趴在门板上,对着缝隙超花画喊着:“就不就不,你这般容貌还要对月自照也太自恋了吧!”

    花画拿她没办法道:“那我也要叫你小画。”

    李执画这才急了,差点要把门板给扣开:“不行,只能我这般叫你,你不许这般叫我,再说小画什么的,我还以为你叫你自己呢!”

    花画在门外悠悠的声音传来:

    “表妹,你也太霸道了吧,本来燕大侠还邀我以前查这个案子的线索,我想着你初来苏州闲着无趣,本想带你见识见识的,唉!奈何你这么霸道,还是算了吧。我就,先走了!”

    说罢花画夸张的叹了一口气,仿佛给自己这番话来了个荡气回肠的收尾。

    “诶!等等!”李执画本来就趴在门板上听对方的话,此时听到对方要走,立刻难耐不住,来不想想就已经拉开门叫住花画。

    花画仿佛对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也没有转身,这背对着院门假装在欣赏风景,觉察出李执画以及走出门,就开始作势要走的姿态!

    李执画当然明白自己上了当,但这个诱惑力实在很大,于是开口问道:“你真的带我?”

    花画继续用扇柄敲打着掌心,缓缓的侧过身子,只露出一侧的如玉面容,那狭长,鼻峰挺拔,似翘非翘的嘴唇略微有些薄,粗略一眼也能看的出花画眉目俊秀当着是个好相貌。

    只见他薄唇轻启,声音坚定而得意的道:“你得叫我月照!”

    李执画猛的一瞧还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心中只觉得为什么每次见到这表哥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小时候的鼻涕包,初见的白面书生,今早的病秧子这怎么此时一看,又感觉变化如此之大?

    李执画小声嘟囔着:“月照就月照,不就一个名字嘛,真真是小肚鸡肠。”

    花画看她那样子仿佛受了什么多大的委屈,两颊鼓鼓的嘟囔着,莫名生出几分童趣可爱,真是比早上的小大人儿的感觉好多了。

    李执画偷偷看花画一眼,想着既然已经答应就不如趁热打铁,拉着花画就要出门:“我们现在就去吧!”

    花画被她拉的好笑只好由着她:“行行行,但你好歹也换身衣裳啊!”

    苏州城的富裕和名气丝毫不输京都,但与京都相比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光。

    春日里,苏州城柳提拂波,白石小桥秀美画栋楼阁诗意。

    公子们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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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归去马蹄飞,淑女们春衫横波葳蕤里,好一派江南风光。

    这样的春日不去吹吹春风晒晒暖阳,简直是个罪过。

    李执画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小声的对花画说:“小额,月照,我们都喝了两壶茶了,到底要干嘛啊?”

    李执画一身男子打扮,戴着书生帽子,穿着花画不知从何处找来的青布鞋,用手捂脸小心的问着对面的花画,李执画这衣服是穿上了,可是极不习惯这样的装束,生怕被人认出,自然有些畏畏缩缩不大气。

    花画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忍不住出言调笑:“我们是出来喝茶的又不是来做贼的,你这样子害了我也被人家围观。”

    花画此言不假,就在这茶楼坐着一盏茶的工夫,已经两三个路过的客人回头好奇查看,都被花画眼神示意了才离去。

    李执画好生闷气,花画带着她出了花府的大门就直奔这云来茶楼,喝了一肚子的茶,闲聊了七七八八都还不见花画有什么查案的动静,真是与李执画想听的江湖故事差距良多。

    花画见她实在不耐,便道:“表妹可知道江湖上有个百晓生?”

    李执画眼睛一亮:“当然知道!”江湖百晓生知江湖隐秘,与江湖各大门派都有联络。

    曾以爆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飘渺宗新晋掌门弑师夺位,飘渺剑谱下落不明的消息声动江湖,最终让着百年传承的飘渺宗隐退江湖,凡与江湖沾个边儿的人都知道,李执画自然不可能不知!

    “你今日要带我来见百晓生?”李执画语气中都带着兴奋!若能见百晓生一面,别说等一盏茶的工夫,就是等到日暮黄昏也是值得啊!

    花画手拿折扇忽的在李执画头上轻轻一敲!“白日做梦!百晓生是什么人物,我怎能寻的着他?此番带你来是让你见见苏州的百晓生!”

    李执画措不及防抱着脑袋,本就不合适的书生帽子都被花画敲的歪歪扭扭,刚准备报复回去就听见楼下大堂的小皮鼓急促的敲了起来,随着一声清脆的拨声,说书人登上了大堂中间的案几,随着堂木一拍,大厅叫好声一片,立刻吸引了李执画的目光。

    花画的声音在耳畔低沉宁朗:“喏,这就是苏州城的百晓生,我们换个靠近点的座位来。”

    李执画这才发现大堂里的座位几乎已经坐满,四角还乌泱泱的记着孩童,他们这二楼的隔间还很是个地理位置绝佳之处,把楼下的全景看的是七七八八。

    “书接上回,上回书说道,明煦公子夜探朝凝阁遇女魔头宁贞儿二人交战不分上下,幸得途径此地的赖头和尚相助,这赖头和尚正是广慈寺十年前犯了戒规被逐的了空!这人虽终日好酒乞食度日,但内力深厚普陀掌是练得登峰造极,那宁贞儿中了一掌,气血翻涌心中恨极,顺势甩出了九节蝎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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