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苍栖栖
“问我还好吗?”宁贞儿眼中疑虑更加深重:“你问他,他是谁?”
花画无奈的解释:“他是说不出来话,但可以听见的。”
宁贞儿恍然,但还是有些慌张的朝那疯子警惕的问:“你是谁?”
那疯子又是一阵呜呜呀呀,宁贞儿听不懂他的话,只能朝花画投向求助的目光:“他怎么说?”
“他没说,就问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是不是司马朝义要杀你。”
宁贞儿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盯着那人,眼神之中满是探究。
“你真的不认识?”花画也十分疑惑,试探着问宁贞儿。
“我不知道,他脸上这两道疤痕太深了,我看不出来。”
是的,这疯子不仅被穿了琵琶骨,脸上还被狠狠的划了两道,整个面容已经回去,形象可怖。
就他们围着这疯子问不出什么好歹的时候,牢房的铁门外传来了晃动的声音,谢秋风一惊,猛的抓起手边的长剑,随时准备冲出去。
花画急忙拦住他:“我从里面把门插上了,他们一时进不来。”
而门外传来了宁贞儿师兄赵瑜安的声音:“师妹!快点把门打开,向师傅认错!”
宁贞儿表情一动却没有说话!身旁的那疯子挣扎的更加厉害,呜咽的也更加激烈。
门外好像也听见了牢内的动静,赵瑜安的声音有些迟疑:“师妹,你可不要被外人蛊惑!”
赵瑜安心中焦急,师妹就这样大而皇之的和朝凝阁的仇敌搅在一起,这江鹤平又不知道向师傅说了什么话,师傅现在对宁贞儿是恼怒之极,甚至,甚至都起了杀心,赵瑜安心中不敢想,连忙在师傅还没有开口之前冒着不尊师命逾越的风险抢先开口,可师妹,师妹怎么没有动静?
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
赵瑜安心中正忐忑的时候,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他的肩头,把他狠狠一推,赵瑜安知道正是师父,手中也不敢反抗,任由这师傅的一推把他推的跌倒在地。
“宁贞儿,你忤逆师门,残害同门,维护同党,如今仍是执迷不悟!今日我便大义灭亲为朝凝阁清理门户!”
说着一抬手,便让阁中弟子一起冲破这道铁门!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也在宁贞儿的心里如同重锤狠狠一击,宁贞儿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心中的伤痛立刻就胜过了身上的伤痛!
宁贞儿没有想到师傅会对她说出如此重的话,忤逆师门,清理门户,呵
这些都是自己活该,是自己应得的是自己让师父失望!!
宁贞儿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苦,双腿缓缓颤抖,跌坐在地上,口中呢喃着:“师父”
“他如今都要杀你你还叫他师父?”谢秋风扔下剑,搀扶这宁贞儿,眼中全然替她愤慨,替她不值。
宁贞儿一把推开他:“如果不是你们我又怎么会如此?这是我应得的!父亲去世之后便是师父一直教导我是我是我让师父寒心了”
身后那疯子撕扯的更加厉害铁索哗啦啦的拍打可是此时却没有人来得及理他
谢秋风眼中神色沉重:“是我们连累你了,你大可以向你师父求情”
“不!我没有!我宁贞儿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宁贞儿却打断谢秋风的话:“我分得清什么是黑,什么是白!我父亲教导我的除奸逆斩贪邪我从没有忘记!我也从没有后悔帮你们!”
一时之间宁贞儿和谢秋风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背后的疯子呜呜咽咽的哭声飘荡在整个房间里
花画见铁门不断传来冲击声,也朝门外大声喊: “司马朝义!今日落在你手里算我们栽了!但你今日若杀了我们你就永远也别想得到缥缈剑谱!”
“呵!杀了你不就得到了?”司马朝义在门外冷笑。
花画也笑了起来,甚至笑的比他更加开怀:“你得到缥缈剑谱又能怎样?你之前不也是得到过吗?你没有缥缈心法,缥缈剑谱在你那里和废纸又有什么分别?”
门外有霎时间的安静,片刻,司马朝义的声音传来:“哦?你得到缥缈心法了?”
“那是自然!”花画语气笃定。
而江鹤平在门外听见,思索片刻朝司马朝义耳语起来。
司马朝义面容有些松动,语气却夹杂着怀疑,继续对花画问:“你若有缥缈心法定是已经学会了缥缈剑谱,可你又怎会在我朝凝阁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
花画轻笑一声:“缥缈剑谱如此奥妙我如今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当然是无法胜过鼎鼎有名的魔刹,不过这心法嘛,当真只有我知道,你若不信,大可杀了我,届时你便永远也领会不到缥缈剑谱的奥秘了!你好好想想吧!”
门外的司马朝义有些迟疑,而室内的谢秋风更加迟疑:“你当真知道缥缈心法?”
花画转头声音低沉:“怎么可能,我见都没有见过缥缈心法!”
“那你刚才是诓司马朝义的?”谢秋风也极为惊讶!
“那又如何,就算我们有缥缈剑谱他今日大可冲进来杀了我们夺走剑谱,我若说我还有缥缈心法自然就是给我们多了一道保命符!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花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谢秋风也觉得如今也确实是无计可施了:“那你怎么给他们缥缈心法?变出来?”
“自然不是,除了本子还有脑子,谢兄啊谢兄,你要多学习变通才是!”花画也是苦中作乐,语气还算得上轻松。
而被花画调侃了的谢秋风也是莫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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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听过蜀中谢秋风不知变通的传闻了?”
花画丝毫不在意,信步闲庭般来回踱步,忽然之间,他身子一僵,仿佛面前发生了什么令人震惊的画面。
花画无意间看见了那疯子的口型,那疯子的口型在说:
“没有缥缈心法,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的缥缈剑谱!”
没有缥缈心法花画不知道,但花画却从缥缈峰神秘的砍柴人口中知道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缥缈剑谱,现存的剑谱,都是假的!
可眼前这个疯子又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花画脱口而出,谢秋风和宁贞儿皆了惊异的看着他,但花画丝毫不在乎,也没向他们解释的意思,直奔到那疯子面前急忙问:“前辈,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疯子虽面容被毁,但一双眼睛却烁烁的看着花画,虽声音不明但仍然一字一顿仔细的说:“缥缈剑谱,一分为二,一本记载步法,剑招是假的,一本记载剑招,步法是假的,世人都说缥缈剑谱需要配合缥缈心法,但这些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缥缈心法,只要两本剑谱合在一次,这才是真正的缥缈剑谱。”
花画仔细辨别那疯子所言,心下思索顿时觉得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怪不得自己从小学习那剑谱,但总是感觉不得要领,反倒步法却能走出迷雾毒障,造就绝世轻功!
原来缥缈剑谱是一分为二,以步换剑招,以剑招替步法,缥缈双影,阴阳俱形,实则虚,虚则实,虚虚实实,是为缥缈!
花画仿佛是终于开了心窍一般,如今两本剑谱自己都钻研过,总是不得其中要领,如今这一趟还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多谢前辈!敢问前辈,您是?”
那疯子正准备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司马朝义的声音:“缥缈剑谱今日我势在必得,缥缈心法也是如此,你若还想让季云白活命,就乖乖把剑谱心法都交出来,不然!你们没有一人能活着出我朝凝阁!”
本想用缥缈心法要挟司马朝义,却忘了他们还有最大的把柄和软肋捏在司马朝义身上,那就是季云白!
如今正是两难之间,生死一线!
就在花画愣神的时候,那疯子极力的伸出干枯的手指要抓住花画,嘴巴一张一合,所说的话却只有花画能明白。
花画忽然脸色巨变!忐忑的看了一眼宁贞儿,宁贞儿还是面容疑虑,不解的看着花画。
花画连忙转过去,握着那疯子的手道:“前辈!我们一起走!”
那疯子摇了摇头,花画分辨出他是在拒绝:“我经脉一毁,武功全非,甚至我的腿骨脊骨都已经损坏,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和你们一起只会拖累你们,你们要快走!都走!别忘了”
听了半天,谢秋风焦急的问:“他说什么?”
花画转头看向同伴:“他说,有密道。”
“我们可有从密道出去。”
“密道?”宁贞儿更加不解:“我从小就在朝凝阁长大,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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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真相
花画沉默片刻,解释道:“这位前辈说,密道就是在这第四层只是他被挑断手筋脚筋,没有办法逃出去,如今他把密道告诉我们”
花画还没有说完,宁贞儿就打断他的话:“是想让我们救他出去?”
宁贞儿这话说的三分疑问七分笃定,身居朝凝阁数十年,思想心绪难免带着朝凝阁的风格,但花画的表情却告诉她,并不是这样。
花画沉吟片刻终于说:“恰恰相反,他并没有让我们救他出去他说密道就在第四层走廊尽头的图腾后。”
宁贞儿思索了一会,第四层走廊的尽头确实有一个硕大的图腾,这图腾铺满了整个墙壁,那上面盘踞这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宁贞儿极少来这第四层,记忆里却仍然有那条龙在闪烁的烛火里长着血盆大口的样子,不过这记忆从何而来,宁贞儿却是忘的个干干净净。
虽然图腾不假,但宁贞儿对这话还是满怀疑虑,这地牢之处怎么会有密道出口,即使有,也定是及其隐密,这人怎会知道?
“他是谁?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会白白的帮我们?”
宁贞儿仍然不信,直接了当的提出质疑。
花画却话题一转:“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出去!如果有密道那我们就不用和司马朝义谈筹码了,只是这过程险象环生,得多加思量才是。”
谢秋风也连忙打圆场:“大不了也可以用剑谱心法拖延一下时机,有机会就去试一试,总比在这里杞人忧天的好。”
宁贞儿不再言语,心中却充满疑虑,看向那疯子的目光更加深邃。
这人到底是谁?被关押在朝凝阁密牢的最深处,又知晓朝凝阁如此隐密的密道?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如今连声音都发出的挂在这钢勾上,这真的是穷凶极恶之辈还是另有隐情?这人是忠是奸,是善是恶,宁贞儿更加糊涂了。
眼前如同有一团迷雾,只要迷雾散去就可以望见面前的一切,可宁贞儿却怎样也穿不破这迷雾,悟不出这其中因果。
正当宁贞儿思绪翻番的时候,谢秋风已经和花画商量起来:“如今司马朝义堵在门口,我们若想从密道逃生也要过司马朝义这关,可是这关是最难过也是最危险的,就江鹤平我们都无法对付更不要说是门外的朝凝阁阁中精锐了。”
花画点了点头:“确实艰险,但我们一定得逃出去,云白兄还未救出我们不能也陷在这里,我们不仅要走,连这位前辈也要救走!”
“把他也救出去?”谢秋风有些吃惊,就他们三人尚且是在走虎狼之路,如今还要救上这个半死不活的疯囚?不是谢秋风心思狭隘,而是眼前环境如此艰难而花画还坚持救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然而花画却已经下定决心:“这位前辈被朝凝阁冤囚十四年,又受如此残暴的折磨,我们救他是匡扶正义,不仅如此,我们更要把朝凝阁的狠辣手段公之于众,让江湖中人看到朝凝阁的真相”
“你胡说!”宁贞儿却激动起来:“我朝凝阁除奸恶斩贪邪,怎么会做如此的恶事!”
宁贞儿此时气血翻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指着那疯子说:“你如何说我朝凝阁冤囚他十四年!我朝凝阁绝不会如此!”
似乎是一口气说的太过猛烈,宁贞儿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时之间,囚牢寂静非常。
谢秋风非常想问这十几年来朝凝阁所做的恶事还少吗?连宁贞儿自己不都也留下了毒蝎美女蛇的名声吗,只是刚想出口就被花画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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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宁贞儿有稍许的平静,花画才开口道:
“这位前辈被囚十四年是绝无虚假的,十四年前,他因为不肯告诉司马朝义缥缈剑谱的奥秘被斩断手筋脚筋,毒哑了喉咙,甚至废去一身修为被穿了琵琶骨关在这里,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尚且年幼,你又如何会知道事情曲折原委呢?如今你也看到司马朝义的行为,他若是真的一心除奸恶斩贪邪又怎会利用季云白诱我们交出缥缈剑谱呢?”
宁贞儿哑口无言,心中仿佛堵了一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既然我说的是假,那他呢!你们又怎么会相信他!”
宁贞儿直指那疯囚,眼神却定定的看着花画,她或许明白,又或许不明白,朝凝阁早就不是初建时他爹爹心中的朝凝阁,而如今宁贞儿身陷朝凝阁的囚牢心中却还仍然坚守这朝凝阁的梦。
花画颤抖的深吸一口气,却又化成一声叹息,并没有回答宁贞儿,而是问她:“若说世上最清楚朝凝阁构造的人,那定是你父亲宁烈了吧,你父亲当年极其擅长机关巧计,这阁中的白塔天铃,九曲水牢都是出自你父亲之手,如今他在密牢里留下一线生机又有何怪?”
宁贞儿一愣,似乎忽然回忆起自己年幼的时候,那时自己尚且是四五岁的稚童,父亲把她带到那盘龙的浮雕面前,抱起她说:
“贞儿,看到龙怕不怕啊?”
而自己奶声奶气的缩进父亲的肩头撒娇的说:“怕怕,贞儿怕怕!”
那时候父亲只是笑着摸自己的头发:
“贞儿不怕,再恐惧的事情只要勇敢面对就不怕了,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谁能想到这密牢最深处居然有逃生的密道?谁能想到这十四年过去,黑暗悠长的密牢里居然还有一位知晓密道之谜的人。
“即是密道那定是隐密至极!我父亲连我都未曾告诉,他又怎会知晓?”
宁贞儿是把一切矛头都指向这疯囚,她心中疑惑,这疯囚有太多秘密,而自己却偏偏被这秘密吸引,当他呼喊自己贞儿的时候,宁贞儿的心就已经无法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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