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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度迢迢

    “此时你告诉我这些,想让我如何?”云月强行镇定下来,可她无法思考,只好问云霁。

    “帮我……”

    “我帮不了你!”云月激动了起来。

    云霁看着云月,突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他无暇多想,只是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话:“若是我失败了,帮我护着云家。”

    他就如此笃定她不会告发他。云月闭了闭眼,良久才开口:“你告诉我,我能怎么护?攀附周胥梁吗?”

    “阿月,你去了南邑两年,真的笨了不少。”云霁说。

    云月还来不及斥责他,外面响起了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有人来了。他已经带了十万南邑军北上。你只需要待他来接你。”云霁低声说完这句,转了语气高声说,“陛下文才斐然,你若留心,总会发现他的好。切莫与陛下耍小孩子脾性。”

    云霁装模作样,云月只是冷眼看着他。

    “只要陛下宠你,云家便也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无论如何,总该以家族为重。”

    云霁还说了几句,云月均没有回应,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与她道了别。

    雪下了一整夜,这一夜云月没有合过眼。

    她震惊,愤怒,担忧。

    她震惊云霁真的想要造反。他数年的筹谋,父亲知道吗?祖父知道吗?

    她愤怒被他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她一开始便有机会逃掉的,可他利用她对云家的感情,早就杜绝了她的变数。

    可是,他是如何确定能用她利用南邑王的呢?只是赌一把吗?

    她更多的是担忧。

    她担心她的王爷,担心云家。

    她没有告诉云霁,她不想她的王爷变成皇帝。她厌恶皇宫,她不喜皇权。她想和他守着南邑,和那一群将军守着那一方净土,一生一世都不够。

    可是,若是他不当皇帝,他会如何?云霁造反失败,云家怎么办?

    一团团乱麻萦绕在云月脑海里,她心情低落,却因为害怕而睡不着。

    她爱的人,她的王爷此时在哪里,他真的会为了她造反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啊,给我点儿动力啊啊啊o(╥﹏╥)o

    ☆、无漏子一

    十万大军到了中原,行了三日,京城派来问责的官员终于赶到。

    按律,南邑、西越、北疆的军队不得传召时不可越过各自封地。现在南邑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闯入中原,按律当问罪南邑王,重则削爵去位,轻则听从皇命即刻返回封地。

    兵部派了个侍郎来,侍郎带了一千皇骑军。

    双方碰上头时,那侍郎并一千人便陷入了南邑军的包围之中。侍郎下马,手持圣旨喊话。周旷珩打马排出。他左右跟着子乐和吴缨。

    侍郎喊出“南邑王听旨”五个字,对面无人动作。侍郎又喊了一次,那方有人开口了。

    “本王得到消息,京中有权臣谋反。本王回京勤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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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态紧急,不见到陛下,本王不听任何诏令。”周旷珩立在马上,睨视着那侍郎说。

    “放肆!”那侍郎手持圣旨,还撑得起一点胆气,“圣旨在此,你南邑王不得不听!”

    “本王说过了,不见到陛下,不听从任何诏令。”周旷珩语速慢了些,眼里的寒气更盛。

    那侍郎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高侍郎可随本王一同回京,或为本王打个头阵。”周旷珩面无表情,神色沉肃,仿若真是为行军考虑。

    “南邑王,你可是要造反?!”那侍郎气得大放厥词,不顾后果给周旷珩扣了个帽子。

    侍郎觉得自己站的土地是中原,面对蛮野之地来的放逐之王,他该昂着头理直气壮,却没看清,对面的人比他的多出太多,对面的将士比他的英勇太多,对面的王比他的皇霸道太多。

    最终,南邑王以诬陷之名将那侍郎捆了,将那一千人放了,赶去了京城。

    傍晚,大军驻扎。

    小河沟边,小兵安营扎帐起锅造饭,大军有序按阵型排开守卫。

    河沟北边有个小山丘。此时天色暗淡,只见山丘的轮廓。山丘下营地里的火把一点点亮起来,如同夜幕初临时天上一颗颗跳出来的星子。

    子乐和相非坐在山丘上。两人相隔三尺。北风吹拂,枯草微动,两人一动不动看着山丘下的营地。

    “你知道云霁想做什么。”子乐说。

    “你也知道了。”相非说。

    两人的话都是陈述,毫无疑问的肯定。他们都看过云霁写给王爷的信了。

    信里说:美人,英雄得之;天下,明君享之。

    “你说他能成功吗?”子乐顿了顿,“或者说,你希望他成功吗?”

    相非垂眸,良久后看向远方:“很多我们以为的一念之间,其实是不可动摇的决心。”

    王爷给他们看完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有人给了他进京的借口。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

    子乐淡淡说出一个埋藏了九年的秘密。

    “武皇将我赐给王爷,是想让我做跟云霁一样的事。”

    相非丝毫没有惊讶,他微微笑道:“巧了,当年武皇随口对我父亲说了句什么。他也让我学着云霁。”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开头看向山脚下的营地。

    “那你为何还不动手?”两个人同时开口,说完默契对视一笑。

    “实在不忍心。”子乐叹道。

    “一开始觉得时机未到,等到后来机会越来越渺茫。”相非勾起唇角笑,“自从来了个王妃,我也越来越不忍心了。”

    云府,新良侯府,十二地支暗卫之首,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目标,却都明白,扶持王爷登基,最大的阻碍不是当今皇帝,不是高家,不是忠于英宗的一切势力,是他自己。

    武皇的这个小儿子没有反心,从来没有过。

    武皇遗旨不止两道,除了给英宗和云家那两道,还有一道在新良侯手里。

    英宗那一道早被他毁了,另外两道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却默契地没有拿给南邑王看。因为给他看了没用,说不定还会被他下令毁掉。

    武皇英明,选了个极好的皇位继承人,却给了他的忠臣极其艰难的任务。

    “信念,真的很可怕。”相非叹道,“想让王爷起反心,同让我们放弃他一样难。”

    多年来,一次次挑拨离间,一次次让王爷经历背叛,他的心是越来越冷硬,可他从未起过反心。所有人无计可施之际,云家送来了云月。相非本以为云家要出大招了,却未料到,王爷的心反而越来越暖,如今,怕是暖得要化了。

    皇权,仍旧是他避之不及的东西,比当初被英宗赶出京城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太重情,无论是他们这些属下,还是云月,他珍之如命。而皇权会毁了这一切,如同当初摧毁了他的亲情。

    从前,每遇到一次背叛,他都如同死过一次般消沉,可之后,他不仅没变得多疑,反而越来越珍惜身边的人。子乐不忍心,相非不忍心,只有云家的老家伙们心狠手辣。前些年背叛的那些人,他们都不知到底是皇城的间谍还是云家的棋子。

    后来,离间计似乎不管用了。相非和子乐不确定他们的背叛是否会适得其反之时,云家的那个少年天才送了个姑娘来,那两个老家伙终于停了动作,南邑一直安定至今。

    如今,风云又起。

    山丘下有风吹来,子乐鬓边的细碎乱发翻飞,他牵唇苦笑了下:“只要王爷愿意,一辈子这样也无妨。”

    “子乐。”相非转头看着子乐,神情冷肃,“申应终究还是让你心软了。”

    子乐看了相非片刻,垂眸,没有反驳。

    “所以说女人是祸水,申应是,云月也是。”相非勾唇笑,笑意未达眼底。

    子乐回味了一下他的话,突然皱了眉:“你若动了云月,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呵——”相非呵呵一笑,“你以为凭什么云霁就敢如此利用云月?”

    子乐看着他不接话。

    “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云月都会保他。我可不想侥幸功成名就前,不得好死。”相非说完,眼里染上了笑意,“何况,我跟你们一样,也不忍心看她死。”

    夜色铺天盖地而来,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只见淡淡轮廓。

    子乐看向相非,眼眸在夜色里闪着透亮的光。

    “这条路注定九死一生,我没得选,你是为什么?”子乐问相非。

    “这天下多美,该有个珍惜她的人来守护。跟着王爷,我看到天下还有希望。”相非目光凝实,看着不远处一朵无名小花儿,“身为臣子,最大的理想是辅佐明君,共创盛世。我也是个俗人。”

    子乐看着相非,仿佛也看到了希望。

    晚饭后,子乐正准备回营休息,到了帐门,却被吴缨叫了去,说是王爷传召。

    子乐问怎么回事,吴缨沉着脸说:“京里来了个暗卫,或许是王妃出事了。”

    那暗卫禀报了事情之后,王爷就让吴缨来叫子乐,脸色很难看。

    是云月被打脸的消息传过来了。

    云月被送到熙平宫时,子乐就说过,她不会功夫,宫里的暗卫可护她无虞,但无法保证将她毫发无损救出来。

    可是现在,他的人没有出手相救,她还是受伤了。

    周旷珩没有明显地迁怒于子乐,只是沉默着,看着他抱拳行礼,不让他起身。

    “本王知道此事怪不得你。”半晌后,周旷珩叹了口气道。

    子乐有些诧异,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家王爷。他从未见他叹过气。

    周旷珩一脸疲惫,双眼半眯着,看不清眼神。

    “本王只是害怕。”

    闻言子乐顾不得礼节了,他放下手抬起头看着自家王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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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的眉头皱起,脸色白了些,仿佛比周旷珩还难受。

    “你即刻回京,亲自护着她。”察觉到子乐的动作,周旷珩极快地敛了情绪,淡声吩咐道,“不得让她再受任何伤害,不要让任何人吓着她,不能让任何人折辱她。”

    “是。”子乐应得郑重。

    子乐出了大帐往北而去,走前再三警告相非,不得对云月动任何手脚。

    相非正经说了句:“我不敢。”子乐才放心走了。

    窗外又飘起了雪。腊梅花放出的香气愈见清冷。云月让人关了窗子,点了小炉子开始煮茶。

    在南邑,冬日里见不到雪,她曾十分想念有白雪的冬天。此时身处北方的家乡,她却想念南方的青树,想念青树包围下那个院子,想念院子里那个王爷。

    她想抱着她的王爷取暖。

    宫女点了火炉,她不觉得冷了,脸色却没有暖起来。

    算算日子,云月被关在熙平宫已到了第五日,除去前日的“偶遇”,期间周胥梁只来看过她一次。

    云月料想着,她的王爷还有不出五日就能到京城,周胥梁该来找她了。

    于周胥梁而言,最省事的做法,是劝云月嫁给他,不给南邑王留任何理由带她走。大不了,他告诉南邑王,云月已经死了,这个姑娘是他捡回来的。

    只要云月配合,南邑王没有任何机会,除非他造反。周胥梁想着,不给他造反的借口就好了。

    茶香四溢。走进厅里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云月侧首看了他一眼,什么表情也不给他,转回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茶汤碧绿,是新山贡茶,她从未喝过的好茶。

    周胥梁走到她对面,靠着茶案坐下了。宫女拿来绒毯,他没有用。

    云月侧头看向窗外,才想起窗子被人关了,她微皱了眉,转回头来。

    她的这几个动作似乎勾起了周胥梁的回忆,他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

    云月将他的目光视而不见,表露出适当的忧郁。

    “第一次见到未夕,朕就没有忘记过她。”周胥梁让宫女打开窗子,又让人把绒毯给了云月。

    他开始对云月讲他和方未夕的故事。

    周胥梁说说他初见方未夕时,是在皇宫里。那晚是百官夜宴,文武官员都带了家眷。

    也是冬日,细雪在楼阁外飘零。她背对着窗子,与座上的女子都不一样。她的相貌不是最美的,她的家世不是最优越的,甚至她的才华也不是最出众的。

    可她就是如此吸引着他。

    她静静坐在那里,不争不说。有人找她攀谈,她淡笑回应,一颦一笑都清雅绝尘。

    她是那种初看可能会忽略的女子,可若侥幸再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朕娶了她。发现她比朕想象中的还要好。”周胥梁看着云月,仿佛真的看见了方未夕,“她心有所属,仍旧接受朕的靠近。她说她不怨朕,因为所有的安排都是注定的。朕从未见过如此平和善良的女子。”

    方未夕的才华并不超群,可是她懂他。对她好的人,她都愿意用心对待,她看到了周胥梁的才华,看到了他的志愿,看到了他的不得志,看到了他的颓败。

    周胥梁还是太子时,她就嫁给了他。爱上他是在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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