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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度迢迢
    当晚,周旷珩喝了许多酒。喝到半夜,派人将相非叫来了。

    这几个月来,相非兢兢业业为王府做事,似乎忙得晕头转向,已经许久没来过王府。

    坐下后,见王爷这个样子,他想起了两年前。那时,几乎是一样的情形,为的,也是同一个人。

    “相非。你给本王说说,如今朝局如何?”

    相非不知他何来此问,略一整理便说:“自从……”一开口便顿了顿,“云家被抄,朝局可谓是高家独大。”

    “薛相虽然还能说得上话,但大处却颇多掣肘。三省六部,高家子弟占了半数,多是些尸位素餐之人,真正办实事的人不多。”

    “京城之外,三境中,南邑和西越和平已久,朝廷鞭长莫及,百姓还算安稳。北疆……边境常年有戎人扰边,北疆王不理军务,北疆边境的军力粮草多靠中原补给。近来,兵力粮草似有断而不续之象,据子乐带来的消息,是因为朝廷贪污克扣……”

    “够了。”周旷珩突然打断他的话。

    相非闭了嘴,看着周旷珩,满脸疑惑。

    “周胥梁在位,可是无道?”周旷珩问。

    相非一惊,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才开口:“他算是大岳建国以来,最不济的君王……君主势微,致外戚专权,朝廷内外贪腐成风。中原地区,已有百姓苦不堪言。”

    “呵——”周旷珩冷笑,“如此帝王,云家竟拼命维护……”

    三日前,云月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萦绕。她说她要这天下,他给不起。

    相非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给他倒了几杯酒,他都端起来喝了。

    连着几杯烈酒下肚,周旷珩的眼神有些模糊了。相非盯着他,亲眼看见他流了眼泪。

    相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几日他虽处处避嫌,但王府的动静却时时在他的掌握中。

    他既盼着云月向王爷低头认错,二人好和好如初,又担心他们真的和好。他怕他们和好后,一切又回到原点……这些矛盾和痛苦,他一个旁观者都不忍细想,何况身临其中的两人。

    尤其是云月。每每想到她,相非便不由得脸红。如此巾帼,他自愧不如。

    相非想得入神,没听到周旷珩说的一句话。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听到最他的后半句话,他说:

    “既然她要这天下,给她又何妨!”

    周旷珩说完,擦干脸上的泪水,又喝了好几杯酒。喝完了,看了相非一眼,眨眼间便倒在了案上。

    相非面色淡定,毫无波动,可他的呼吸掩盖不了内心的震动。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胸腔中仿佛有百面战鼓齐擂,震天动地。

    机会到了,真的到了。

    “一念之间!”相非深夜跑到子乐家中,呼吸还未喘匀便对着他说。

    子乐不明。

    “反与不反,如今当真到了一念之间。子乐,你我此生使命就要成了!”相非激动不已。

    “怎么了?”子乐却蒙了。

    相非把周旷珩对他说的那句话再说了一遍。

    “真的到了一念之间。”子乐喃喃道。

    “你为何如此反应?”相非问,他竟不如他激动。

    子乐只是看了他一眼,相非冷静下来后便明白了。

    从南邑到京城,从王爷到皇帝,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一路上,王爷和他们,得到会有的很多,要失去的,也有很多。

    第二日,周旷珩醒来,在院中坐了片刻,起身正要出门,边关送了急报来。

    有土匪扰边,已经连着烧了三个村庄的房屋。他们神出鬼没,不恋战,不贪财,也不伤人命,偏偏烧了村民的房屋,让人无家可归。

    而且,看他们的身形长相,不像是榕树寨的人,更像是夷人。

    周旷珩闻报后略一思索,命木辛加强王府宣兰院的守卫,亲自去了边境。

    云月近日身体不好,何大夫来为她看了病,开了几服药。

    “你呀,要放宽心。如此思虑下去,身子会坏的。”何大夫语重心长叮嘱道。

    云月只默默点头。

    云曦送走了何大夫便去熬药。因要照顾云月,她不能时时守着药炉,便去了王府厨房熬药,让胡大娘在她不在时看着点。

    在王府厨房熬上药,云曦又回到宣兰院伺候云月,为她做饭,喂她喝水。

    两日下来,云曦累坏了。

    这日傍晚,她突然跑到木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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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的住处找他。他不在。

    侍卫说他出去了,她便在屋里等着。

    天色越来越暗,云曦不停张望外头,眼看时辰逼近酉时,她急得眼眶都红了。

    终于,木辛在酉时前回到了王府。

    他一踏进门,云曦竟喜极而泣,跑过来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怎么了?”

    嫁给他以后,云曦从未有如此激动的情绪,木辛惊喜激动之余,还感到很疑惑。

    “我……”云曦呼吸急促,说话带着泣声,“遇见你……是我此生之幸,无论我走到哪里,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忘记你。”

    木辛还是觉得奇怪。他推开云曦,还未看清她的脸,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曦儿……”

    陷入黑暗前,木辛只来得及喊出她的名字。

    云曦接住他,将他轻轻放在地上。她的泪水不停滑落,落在木辛的额头,发间。

    酉时到了,云曦抛下昏迷的人,跑到了王府门口。

    门口两个侍卫也倒在地上,她将他们拖进来,关了门。又急急忙忙跑回宣兰院。

    宣兰院里,两个黑衣人站在廊下,里面走出一个黑衣人,肩上扛着云月。

    “走吧。”那人发号施令。

    云曦最后看了一眼院子,神色恢复寒凉。她跟上那三人,从后院翻出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虐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另一阶段的剧情了。看到这里的小仙女,啵一个

    ☆、天净沙一

    云曦在王府厨房熬药这两日,摸清了王府的饭食规律,最后一日晚餐时,她往水缸里加了茴香散。放倒了王府里所有的人。除了出门游玩的魏归。

    酉时一刻,魏归回到王府,见王府所有人都昏迷了她一脸镇定,先去了宣兰院。见院里主仆二人果然不在,她在院里坐了一刻钟。

    酉时两刻,魏归慌忙跑出王府,去了岐城守备军大营。找到吴缨,她告诉了他王府内的情形。

    “吴将军,王府出事了!”魏归说。

    “怎么了?”吴缨即刻问。

    “云侧妃在王府饭食里下了药,带着她的丫鬟逃了。”魏归如此说。

    “郡主可看清她们往何处去了?”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王府里所有人都倒在地上,而她们翻出了王府。我怕她们对我不利,也不敢……”

    吴缨来不及听她说完,匆匆拱手一礼便匆忙带人走了。

    夏日天黑得早,岐城闭门时间为酉时三刻。

    魏归算得很准,她到守备军营时,刚好酉时三刻。她没料到吴缨动了王府令符,打开了城门。

    但此时,凭吴缨,要出城找到云月他们,几乎不可能。

    天亮后,云月醒了。她发现自己在马车上。劫走她的人是云堂的亲卫。

    她回头望了一眼岐城的方向。满目风霜,心中却无波无浪。

    亲卫什么都没说,只问她是回云家还是去西越。听到西越,她猜到后面还有需要她的安排。

    回云家只会让她的余生在对周旷珩的思念中度过,她毫不犹豫选择了西越。

    猜到周旷珩很快会发现她不见了,她便亲自来安排逃跑路线。那是曾经与他沙盘博弈过的路线。那时他有所保留,却不知她也有所保留。

    她嫁了她的丫鬟,破了他的底牌,自己却还留着那一手。

    是巳牧先追了上来。

    马车停下,云月睁开眼,问云曦怎么了。

    “小姐,是巳牧大人。”云曦在车帘外说。

    “还有谁?”云月问。

    “就他一人。”

    帘外许久未有动静,云月猜这几个亲卫合起来也不是巳牧的对手。而他许久不动,恐怕是在等后面的人追上来。

    果然,片刻后,云月听到有信号弹升空的声音。

    云月走出马车,站在车边与巳牧遥望。

    “小云……”巳牧先开口,“王妃,别动,巳牧不想伤害你。”

    “巳牧,你是我在王府里最亲近的朋友。”云月说,侧眸看了云曦一眼。云曦领会到,轻轻点头。

    初夏,路面平整发白,两侧树影摇晃,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点。

    清风微动,拂起云月和云曦鬓边的发丝。云月缓步向巳牧靠近,云曦紧跟着她。

    “你说你信我如同信王爷。”云月一边走一边说话,“可如今,王府里不再有我的位置。”

    云月说着,眼眸微微湿润,眼眶红了起来。

    巳牧的眉头紧皱起来,丝毫没有戒备她。

    “王爷不信我。就连你也不能接近我。魏归只要一句话就能置我于死地。巳牧,你说,我还留在王府做什么?”云月泪眼朦胧,到了巳牧面前,眼泪正顺着脸颊滑下来。

    “不是这样的……”巳牧见云月哭了,手足无措,慌乱起来,“王爷罚我,我是心甘情愿……只要你想见我,我……我随时可以来……”

    “不,巳牧,已经变了。”云月擦了把眼泪,眼里的泪水仍旧泉涌般地流下来,“什么都变了,我不再是小云子,不再是王妃,自从那些事发生了,我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巳牧又急又慌,面对她的哭诉,他丝毫没有办法。

    云曦静立一旁,死死盯着巳牧。他的手放开了武器,身体也不再戒备,只需要让他的双手失去即刻制动的机会……

    “巳牧,我求你……放我走吧……”云月泣不成声,眼看连站都站不住了。

    终于,巳牧伸手去扶她。

    云曦挪步准备动手。

    “我放你走。”

    空气静止,一瞬之间,云曦止了动作,改为去扶自家小姐。云月静默片刻,突然抱着巳牧大哭起来。

    “小云子,我还是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巳牧抱着云月,笑道。

    “巳牧,我……”

    “别说了。”巳牧推开云月,“快走,信号发出了,王爷很快便会追来。”

    “巳牧,若此生还能相见,你我还是最好的兄弟。”说完云月擦干泪眼,往后退去。

    他们弃了马车,骑上马狂奔而去。

    尘土飞扬,那一队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巳牧站在路边,双眼空洞。他望了望天,又低下了头。良久,一颗泪水滴落,砸在地上,很快消失无踪。

    云月一行走后,不到一刻钟,大队人马便赶到了。

    “人呢?”周旷珩停下马问巳牧。

    巳牧跪下道:“她们走了。”

    见巳牧的样子,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他竟然放走了人。

    “王爷,追人要紧。”见王爷的脸色愈发苍白,吴缨赶紧劝道。

    周旷珩没说什么,打马便向前方赶去。马儿飞奔而走,大队人马掠过。漫天尘土许久才落定。

    巳牧跪伏在地,缓缓抬头,前方一块血迹赫然跃进眼帘。

    那里是方才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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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留的地方。

    巳牧截停云月的地方,距离衢峡江神军索不过三十里地。三十里地,周旷珩晚了半个时辰。

    大队人马赶到神军索前,对面的人影还在,可屹立了五十余年的神军索却断了。

    此处的衢峡江最为狭窄,江水最是汹涌。两岸相距不过十丈,可岸头距江面亦有十丈。

    两方人马隔岸相望。下方是高深的峡谷,峡谷里奔涌着滔滔江水。巨浪翻滚,两边水声震天。

    四年前,他们沙盘博弈。云月闹着玩,未与周旷珩认真。这座桥,便是她留着的后招。当年想着,若是周旷珩欺负她,她便借此跑路。后来却再未想过。

    如今,她亲手毁掉这座桥,划开了他们之间的天堑。

    云月不敢看周旷珩哪怕一眼。断了桥她便打马走了。

    眼睁睁看着云月消失在对面山林,周旷珩从马上栽了下来。

    吴缨眼疾手快,扑下去把他扶着,可他已经没了意识。

    “来人!!”吴缨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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