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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度迢迢

    高家三个公子不敢再言。

    “还有你们!”周胥梁转头对几个文臣说,“朝局乱自有右相和新良侯收拾,朕不信没了他高家的人,朝廷散得了不成!”

    “是,陛下有理。”几个大臣即刻下跪附和。

    “你们,”周胥梁指着殿里的人,“都给朕准备好,后日出征!”

    “是……”

    周胥梁从前殿回到后殿,发现淑妃等在那里。

    “你也要劝朕?”见淑妃凑上来,周胥梁以为她也要劝自己回京。

    “不,臣妾要陪陛下上战场。”淑妃一身香妃色绫纱衣裙,细眉大眼,唇色饱满润泽,是个端庄的美人。

    周胥梁看着她,思索了片刻,想起了什么:“朕想起来了,你的父亲是这西越的一名大将。”

    “正是。”淑妃笑道,“家父常年驻守陵关,此时已被世子调去了封州。”

    “林恪铭?”

    “正是臣妾的父亲。”

    周胥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淑妃,笑道:“没想到朕的淑妃还是将门之后。很好,到时你便随朕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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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欣喜领命,却又有些黯然。进宫五年有余,陛下竟不知她的父亲是谁。

    两日后,御驾亲征。周胥梁带去了带来的所有人,包括一万皇城军,十位大臣,一位妃子,两位嫔妃。临走那日,周胥梁让淑妃秘密带了两个人,命她好生照顾,不引起别人注意。

    如此,云月按云霁的计划去了封州——胡狄大军正准备猛攻的城池。

    行军途中,云月第一次见到淑妃,便看出这个女人不简单。

    在宫女和她的面前,她的眉梢上翘,眼神中透着冷厉。而在周胥梁面前,她却温婉端庄,仿若另一个人。

    行路颠簸,她忍着头晕胸闷,到了驿站,进屋关门便对侍女大发脾气。有一次提起碗向一个侍女砸去,将侍女的额头砸破了。侍女满脸是血,向她求饶,她却发狠似的扇了那侍女两个耳光。

    “在心里咒骂本妃是不是?”淑妃的面容可怖,癫狂般说,“本妃是恶人,恶人才能踩着白骨走到如今的位置,要报复本妃,就要比本妃更加狠毒!”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侍女磕头求饶。

    淑妃恢复了常态,冷冷道:“起来。把脸洗了,打水来,本妃要洗手。”

    她刚刚打了侍女,沾了一手的血。

    云月站在门口,皱眉看着这一幕,打心底里厌恶眼前这个女人。可淑妃对她还算有礼,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能不与她说话便不与她说话。

    封州全城戒备,百姓已经全部离城,只六万西越军驻守城内。林恪铭未料到皇帝会亲征,派了部下去接皇上,自己仍旧守着城楼。一个时辰后,皇帝竟然宣召他,他不得已离开了城楼。

    皇帝陛下与他见面,免了他的礼,还与他翁婿相称。

    “陛下折煞末将了。胡狄大军于城外扎营,随时会前来攻城,末将得在城楼守着。”林恪铭不敢受,肃着一张脸,说要回城墙上去。

    “林将军忙了一日,朕来了也不迎接一下。”

    林恪铭闻言惶恐起来。

    “诶,不必紧张。”周胥梁笑道,“朕的意思是,不迎接朕,难道不想见到你的女儿?”

    林恪铭震惊过后似乎更加紧张了。

    两军对垒之际,周胥梁命人在州府举行了宴会。说是慰劳边关将士,顺便与老丈人叙叙。

    手下的皇城军了解到对面胡狄军不到四万人,便也着手安排去了。

    席上为云月留了个位置,她便也来了。

    席间,西越军将领个个如坐针毡。敌军屯兵城外,他们如何坐得下去。而他们的大将坐在上首,看着自己的女儿,神色颇是复杂。

    淑妃也一改在皇帝面前温婉端庄的模样,露出些不明显的冷淡来。

    酒到酣处,周胥梁召了舞姬助兴。京里来的臣子都玩开了,几名将军趁机离席,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云月也借机出了州府,带着云曦出去了。

    无论军情如何,临阵动摇军心,周胥梁已经犯了兵家大忌。想到云霁说的话,云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若是今晚胡狄大军进攻,此战必败无疑。

    云月着一身束袖深衣,带着云曦晃到了城楼下。几个小兵拦住了她们。她正想转身离开,城楼上突然号角声大作。

    胡狄军靠近!

    城楼上起了片刻骚动,但很快平息了。

    “胡狄压城,弓箭手戒备!”城楼上传来气吞山河的号令。

    所有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城楼上有将领疾奔下来,往城里赶去。

    胡狄大军攻封州。胡狄军四万,封州西越军六万,皇城军一万。自古以来,西越边关四城便是为抵挡胡狄而建,易守难攻。

    显然胡狄大军没有什么优势,城楼上、城门外血战开始,城内为防守准备的物资有条不紊地送上去,此战似乎不必太过担忧。

    “陛下,请尽快撤离封州城!”即便如此战况,林恪铭仍坚持要皇帝后撤。

    周胥梁不但不体恤将领的爱护,反而发起龙威来。

    “哼,朕来是为亲征敌寇,不是让尔等护卫的!”周胥梁横眉道,“让开,朕要上城楼观战。”

    周胥梁当真在皇城军和一众大臣的护卫下上了封州城楼。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必胜的一场战役,没想到胡狄后方突然又来了四万人。就在周胥梁上城楼不到半个时辰,明晃晃的火把从西而来。到得城下,林恪铭略一估计,增援的胡狄兵不少于四万人。

    “求陛下撤离!”林恪铭再次请求。

    这次,周胥梁没有再坚持。

    “林将军,这封州城就交给你了!朕去后方为你寻找援兵。”周胥梁说完,在一众大臣簇拥下慌忙下了城楼。

    他看起来还算镇定,那一众大臣却吓得屁滚尿流。

    皇城军护着皇帝后撤,皇帝带着三个嫔妃,一应辎重,坐马车行路,出了封州,向陵关奔去。

    行出百里,天亮之际。淑妃一脸焦急来报:“陛下,求陛下恕罪,臣妾一时疏忽……”

    “有何事到了陵关再来报。”周胥梁皱眉道。

    “陛下……”淑妃说,“云家两个姑娘没有跟上来。”

    “什么!”周胥梁大怒。

    ☆、天净沙三

    早在林恪铭动身增援封州时,便预见到封州之危,那时他便向另外三方发了将军信,向中原,北疆,南邑求援。

    边境三州一关乃是西越为拒胡狄而建,如今,四城兵力集结于封州,而城下的胡狄集结,似有攻破封州之劲。

    一座城,城里六万西越军对上城外八万胡狄军,胡狄军第一轮进攻,西越军惨胜。

    林恪铭发出的信仿佛石沉大海,毫无回音。无奈之际,他再次发了三封将军信。尤其恳请南邑王出兵相助。因按距离来看,南邑距西越最近,且南邑军兵力雄厚,南方并无外族忧患。

    将军信已发出两日,南邑没有任何动静。

    中原却是翻了天。

    太后薨逝,高家两个掌权人暴毙。西越危急,皇帝深陷其中,朝堂之上,能做主的人不多。

    看风向的薛右相不愿出头,新良侯便挺身而出,掌握了朝局大权。

    新良侯提出,让云家军出兵西越。

    朝堂中反对的人不多,便也被压了下去。可是到了让他们出征之时,却找不出堪当大任的将领。

    “召回云将军如何?”薛右相率先提出。

    朝臣议论纷纷,最后没讨论出更好的方法。皇帝深陷危局,谁也不愿做这个拿主意的人。

    新良侯再次站了出来。“那便召回云将军!”

    朝廷三次下令传入大夷蔚南苑,云堂拒绝了三次。第四次,他望着北边思索良久,让自己的庶子跟着来使回了中原。

    封州城危急,一小个子男子找到林将军的参将,说有计策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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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狄三次攻城被退,此时林将军正在收拾战场,准备迎接胡狄军的下一次进攻,哪来的空闲见他。

    那小子等在城楼下,与他同来的两人轮番守着,只求见他一面,与他说上话。

    两日后,林恪铭终于在他二人面前停了会儿脚步。

    “林将军,家父姓云,名堂。”那男子第一句话便说。

    林恪铭闻言大惊,睁大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他没有问他为何在此,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封州危矣,林将军若是执意守城,西越亦将危矣。”男子说,“胡狄多年未曾犯边,此次来势凶猛,恐怕后方仍有援军。若是西越兵力尽数耗于此,在四方援军未曾赶到之时,西越恐将陷于敌手。”

    男子微顿了片刻,林恪铭仍旧没有打断他。

    “无论将军心中作何想,如今,抵御胡狄于陵关城外才能保西越百姓性命。”

    林恪铭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他弃封州,守陵关。

    对一个武将来说,战死沙场是荣耀,撤退偷生是耻辱。此时让他撤退比让他留守更难。

    “林将军……”

    男子待要再劝,林恪铭止住了他。

    “本将明白。”他的神情坚定,并无摇摆之象,“多谢云姑娘提醒。你还是尽快去陵关吧。”

    林恪铭说完便走。

    云月也没再叫住他,他却转过头来,对云月说:“令尊乃是末将一辈子追赶的目标。请你转告云将军,我还记得当年他说过的话。”

    至此,云月放下心来,露出些笑意道:“我会的。”

    父亲从西越回来后,总是在嘴边吹嘘他的丰功伟绩。说什么打退胡狄三百里,端掉皇庭,十年内不敢来犯。还说,他的那些部下都听他的,让大哥二哥也记住:武将的天职非保卫江山,乃保卫百姓。

    林恪铭定会安排好撤军事宜。云月便先出了城,往陵关奔去。

    大雨,两日两夜的大雨。

    云月没想到,西越军晚撤退三日,竟然在去往陵关的路上遇见了早先撤退的皇城军。

    林恪铭也没担心过皇城军的逃跑速度,没让人关注情况,直到在啸山遇见了他们。领头的将军一见到他便问:“有两个姓云的姑娘在何处?”

    那时云月便跟在他身边。她站出去,那将军看她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生啖其肉。

    原来,周胥梁听说云月没有跟上来,便命人停了队伍等她。直到天色变暗,大雨将至,十来位大臣死谏,才让他起程开拔。

    大雨滂沱,道路难行,他们硬是走了两日还未走到陵关。

    “胡狄大军就要追来,快走哇!”云月被带去见皇帝后,林恪铭对那将军吼道。

    大雨停了又下,此刻又有倾盆之象。

    “皇上,胡狄大军即将追来,请丢弃辎重,骑马撤回陵关。” 云月进入周胥梁的营帐,见他竟然正在作画,她的语气颇是痛心疾首。

    周胥梁停了笔,抬头看着她。

    “想当初,朕如何以云家相逼,让你嫁给朕,你都不愿意。”周胥梁淡淡道,“今日为何主动来到朕的身边?”

    云月哑口无言。

    “你们都当朕傻,可朕还没有傻到如此地步!”周胥梁有些激动,“多年前的传闻朕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朕为何让你来朕身边吗?”他平静了些。

    云月看着他,皱眉摇头。

    适时,帐外有人求见。侍卫拦不住,他们就这样冲了进来。

    “陛下,再不拔营来不及啦!”一众文臣进来便齐齐跪下。

    “外头这么大的雨,别打湿了朕的墨宝。让高翔带着皇城军去阻击胡狄军,朕要等雨停了再走。”周胥梁说完,众人仿佛看疯子般看着他。

    “食君之禄,敢不听朕号令?尔等要造反不成?”周胥梁发怒了。

    大臣们还在震惊中。

    “好,你们不去,朕亲自去!”说着周胥梁站起身,往帐帘处走。

    几位大臣跪求他保重龙体。他停下脚步,让人宣旨,命高翔带皇城军前去阻击胡狄军。

    不一会儿,内官来报,高翔已经带着一万皇城军去了。

    周胥梁赶走了一众大臣。

    “你到底在做什么?”云月忍不住问他。

    “朕不是在做你们想让朕做的事么?”周胥梁笑着反问她。

    云霁说要等到他被俘,云月没想会是如此情况。若是周胥梁贪生怕死,或许她不会有丝毫恻隐之心,可现在,他仿佛英勇赴死一般,让她狠不下心来。

    周胥梁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让她也出去了。

    大雨还在不停地下,云月无法,让人领着她去淑妃的帐子。

    走到帐外,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当年你把我送进宫,便该想到如此结果。”淑妃的声音很尖锐,“为了你的官位,可以做出卖女求荣的事,何来资格教训我?”

    方才说话的男声没有接话。片刻后起了重重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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