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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度迢迢

    “你在说什么?”子乐皱眉道。

    “王爷一直在拖延,到了今日仍在拖延,你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是为了消耗他们的兵力?”子乐终于反应过来。

    相非默认。

    “可那是云家军啊!”子乐激动起来,“还有那个定西将军,也是云家的人,若是他们死了,云月怎么办?”

    “对王爷来说,有关系吗?”相非掩面道,“若是王爷不在乎她的生死,何必在乎云家的死活?”

    “懦夫!”子乐埋首,狠狠捶了自己两拳,“你我都是懦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云家做了他们该做的事,剩下的都是我们的。”相非叹道,“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求仁得仁罢了。”相非苦笑道。

    子乐长叹一口气,问他:“可有云月的消息?”

    “没有。”相非说。

    “若是她知道王爷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他们最好永远不再相遇。”相非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不要再见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模式……

    ☆、苍梧谣一

    大雨过后,碧空如洗。

    从云月安排完陵关闭城事宜,章行逸就缠着她。

    “你信不信我捆了你走!”

    “你先告诉我你为何在此处。”云月还是这个回答。

    “这个不重要。”章行逸走到云月面前,挡住了她看地图的视线。

    “让开。”云月微皱眉。

    章行逸摸摸鼻头,痞痞哼了一声,挪开了……

    云月看完地图,坐到茶案边喝口茶的功夫,他又挪过来。

    “小白,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离开这里,你想去哪去哪。”这下章行逸严肃了许多,“跟我走吧。”

    “你跑到这里来,榕树寨呢?”云月问。

    她的眼睛清亮,像一面镜子,将他的所思所想看得清清楚楚。他支吾道:“那个不重要……”

    “这个不重要,那个不重要,连榕树寨都不要了。章行逸,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云月突然爆发火气,章行逸吓了一跳。

    “让榕树寨白白被他利用。现在你连家都没了,还想带我去哪儿?”云月越说越气。章行逸竟还在笑。

    “哪儿都能!”

    云月瞪他一眼。

    “你堂兄也是关心你……”

    “呵,他若是关心我,今日我也不会陷在这里!”云月吼道,“他是什么人?动动唇舌便能令百万兵马绕道的人!听他的话能把命赔进去!”

    章行逸埋着头不说话。

    云月喝口茶,片刻便冷静下来,恢复了面无表情。

    “还要命的话,给我滚。”她说。

    “云霁不是不关心你。”章行逸看着云月。

    云月皱眉。

    “你说得对,他确实聪明绝顶,所以才让我来此处。”章行逸牵唇笑,笑容又苦又涩。

    他的双眼定定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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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月转开眼,“南邑军一到我就走。”

    “你还想见他?”章行逸忍不住问。

    “不想。”说完云月起身快速走开了。

    她逃得太快,章行逸跑了几步才跟上。

    傍晚时分。三角梅开得艳丽。

    在花园走了一圈,回到屋里时,云霁早已汗流浃背。

    苏朦还未替他拭净汗水,云家三爷便气轰轰闯了进来,她只好先回避。

    云霁让云堂坐。

    “我女儿呢?”云堂咬牙切齿道。

    “快回来了。”三叔不坐,他也不好坐。

    “说好皇帝被俘便让我女儿回来,现在她人呢?”云堂拂袖大吼。

    云霁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腿脚不灵便,撞上了身后的书架。

    “阿月是大岳开国以来第一位女将军,三叔应该为她感到荣耀才是。”云霁站定了说。

    “我不在乎!”云堂怒目圆瞪,像要吃人似的,“我只要我女儿好好活着!”

    “三叔不必担心,阿月不会有事。”云霁仍旧淡然。

    “老子不信你!”云堂吼道,“我来就是告诉你,若是阿月有任何不测,老子饶不了你!”

    云堂狠狠瞪他一眼,拂袖走了。

    晚上,云堂的人终于回来。他听完消息,面色瞬间灰败下来。

    云深闯进来,问他爹:“到底怎么了?”

    “你别管!”云堂大声吼道,却明显中气不足。

    云深握拳,云霁谋反后这两年,他的父亲老了许多。今夜看来,他两鬓的白发亮得刺眼。他去了云霁房里。

    云霁倒是一脸淡然,他告诉了他如今阿月的处境。

    “胡狄有多少兵力?”云深气得浑身发颤。

    “胡狄屯封州五万,攻陵关的十万。”

    “云霁,你混蛋!”云深站起来骂道。

    “她身边有很多人,除了章行逸还有她的影子,她不会有事。”云霁皱眉。

    “你不懂阿月。”云深定定神,冷冷看着云霁,若非这人是他的堂兄,而且身体残疾,恐怕他早就揍他了。

    云深奔到马厩,牵了马,连夜出发,往陵关去了。

    第二日,云堂知道消息,气得捶胸顿足,一大早便跑到云霁的院子里去。

    “派人催南邑王发兵。让他去救人!”

    “南邑王如何会听我们的?”云霁刚起不久,眼下还有一片青影。

    “陵关城失,西越大开,中原亦将危矣。我不信他敢坐视不理。”

    “三叔说的他难道不知道么?”云霁说,“他不出兵,只因还未到万不得已之时。”

    “我女儿成了陵关守将,两万兵马对人家十万兵马,此时还不是万不得已,何时是?”云堂气愤,却无力发出多大的火。

    “还有三万云家军。”云霁说。说完叹了一口气。

    云堂听了脸色更加苍白。

    云霁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连阿月的命都不在乎了,何况云家。他只会想尽办法除掉云家和云家军。”

    “老哥啊,你选的好儿子啊!”云堂哀叹。

    云霁想过亲自去见南邑王,但念头一起便被打消了。

    他不可能说得动他,或许刚露面便被杀了。如果向他坦白一切事因,大事或许成不了,即使成了,云家有推他上皇位的本事,如何能不引起他的忌惮?如此进退两难,不如什么都不说,让他以为云家只是忠于周胥梁。他登基以后,或许还会考虑启用云家,至少,不会对云家赶尽杀绝。

    可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探子汇报完胡狄大军的兵力,房里静了几个呼吸。

    “诸位有何想法。”云月打破沉默。

    几位副将抬起头,看着云月。他们的神情奇怪,像要对她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有话直说。”云月冷声道。

    “将军。”有人开口了,语气很恭敬,“陵关以东再无险关可守,退不得。”

    云月觉得奇怪,仗还没打,怎么就有人说退不得。

    “有人想撤退?”云月看着他们,目光锐利如剑。

    他们接触到她的眼神便躲开了,彼此看了几眼,闭口不言。

    “陵关虽不是我的家,但我定会守到援军赶来。若定西军有临阵欲退者,斩!”云月起身说。

    “是!”他们回答得震天响。

    他们离开以后,云月仍然感到奇怪,莫非军心有所动摇?她在军中没有信任的人,只好找来章行逸。

    “怕你想退呗。”章行逸说。

    “昨天有几个西越军小兵从西边逃了回来,他们说是定西将军建议林将军撤退的。现在军中都传你贪生怕死,要是你下令要退,他们就抗命。”

    云月听是这样,没说什么。

    “你不会真的要替他们守城吧?”章行逸见状问。

    “西越也是我大岳的国土,不是替他们。”云月淡淡道,“你该去守城门了。”

    章行逸悻悻然走了。

    不一会儿,云曦带着一个小兵回来了。

    那小兵气喘吁吁:“将军,南邑军还未发兵。”

    “东边和北边呢?”云月脸色白了一瞬。

    “东边云家军前日动身,明日便能赶到。北边北疆军也没有动静。”

    “云家军来了多少人?”

    “三万。”

    云月闭眼沉思片刻,对那小兵说:“你替我带一封信给南邑王。”

    “务必当面交给南邑王。”云月把信交给小兵,又拿了一个小小的锦袋给他。

    小兵郑重接下,又狂奔出去。

    “小姐,王爷他……”

    云月坚定道:“他会来的。”

    “小姐,打完这场仗,你有何打算?”

    “我的选择不多。时势会推着我走。”云月叹道。她的脑子里浮现出那日被她刺死那个狄人,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她坐下了,背过身去看着屏风上的地图,眉头渐渐皱起来。

    她闭上眼,脑海里是她怕的东西。她怕的是陵关城失守,定西军覆没,西越百姓陷于兵燹。

    门外有急切的脚步声踏来,她睁开眼,见屋里很亮堂。

    “将军,胡狄大军已到城外十里!”

    “我就来。”云月毫无惊诧,稳稳起身。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为了守住这座城,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未时初,十万南邑军从绝城开拔。

    岐城的将领,包括南邑王,还在王府等他们北上。他们要去神军索前与他们汇合,两个时辰后才出发。

    神军索已经修好。这次,南邑军又要从这座桥上经过,去救几十年前救过的地方。

    申时末,有个西越军小兵来到王府求见。

    门口站了一堆整装待发的将军,还有几个未着戎装的男子。他们有的英武不凡,有的眉目清秀,但统统面无表情,比西越的将军看起来更加凶悍。

    “找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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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问话。

    “找南邑王。”小兵挺直腰杆,抱拳行礼道。

    “何事?”另一个人问。

    “定西将军有信物交给王爷。”

    有个人排出众人,对他说:“南邑军已经出兵,我等一刻后也要动身。”

    这个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衣裳,皱着眉,仿佛很是忧心。

    “将军命我将信物当面交给南邑王。”小兵回答。

    “那你进去吧。”

    门口众人让开一条路,小兵从他们中间走过,极力克制打颤的双腿。仆从领他到了一处院子,他走进去,刚好见一女子从屋里走出来。

    女子端庄高贵,着一身暗绿色深衣,束了袖,头发却散在背后。她的腰间还配了一把匕首,鞘上镶了一颗宝石,很精美。

    “何人?”女子问他。

    “西越军传信兵。求见南邑王。”小兵答。

    “王爷正在更衣,你等在此处。”

    小兵应了一声,试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瞥见院里大鱼缸里有几条鲤鱼在翻腾。

    不一会儿,有个身着戎装的高大男子走了出来。他只穿了青色军服,未穿甲胄,一身气势却令他不敢直视。

    “拜见南邑王。”小兵下跪行礼。

    南邑王抬眼瞥他。他穿着西越军的军服,很容易辨认。

    “起来吧。”南邑王走下屋檐,没在他身边停留。

    “王爷!”小兵站起来喊道。

    南邑王无视他,径直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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