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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度迢迢

    这小子还真挺机灵,小四儿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你光晓得榕树寨打夷人,那你晓得不?我们也是土匪!你要保家,你要卫国,参军去撒!南邑军喜欢你这个样的。”

    “南邑军不收我。”拾得垂了脑袋。

    “咋个不收喃?”

    “将军说我太小了。”

    “那长大点再去!”

    “我现在就想杀夷人!”

    小四儿看拾得眼里闪着狠色,一时欣赏他不但有脑子,还有血性,不过都太过了。

    “唉……”小四儿叹了口气,心太正,仇太浓,确实要不得。他觉得拾得这样不对,奈何他不识几个字,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劝他。

    小四儿不忍心打断拾得的腿,警告了他两句就去追老大了。

    云月煮好茶,撑着下巴看了院门好几眼。

    昨日刮了风,今日天高云淡的,是个出游的好天气。她身上的伤好全了,全身的骨头都闹腾得慌。今日云起休沐,二人约好出去骑马。

    此时巳时都过了,云起还不出现。云月不耐烦,在檐下打棋子玩。

    “云曦,去看看我哥在干嘛。限他一刻钟内赶来觐见!”云月丢下一把黑白相间的棋子说。

    云曦领了话去了。

    到了下院里,几个人热络地跟云曦打招呼。他们的统领对王妃院里一个标致的冷面丫鬟有意思的事儿,王府里的侍卫没几个不知道的。

    云曦不理他们的示好,径直走到云起住的那间房。里面空无一人。

    云曦皱眉,想了想直接找到了木辛。木辛找来云起的同铺,那人说他昨晚一夜未归,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惹得木辛踹了他一脚。

    云起住在王府下院里,跟几个人睡通铺。院里住的都是些单身汉,下了值浪得不着边际那种,彻夜不归也很常见。所以云起一夜未归时,几个人只是看了一眼他的铺,互相露出了然的笑。

    “咱们的云少爷也长大了哈哈!”

    几人笑过之后便去当值。今日云起休沐,无论如何不会在。他们除了想歪便没再多想。

    所以,云起不见了一夜加一上午后,云月才知道他失踪了。

    听说云起一夜未归,云月心头的第一直觉便是他出事了。纵使没有端绮,他也绝对不是这种乱来的人。

    “小雨,你即刻去中正街南来藻,问掌柜的是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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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公子的信。若有便带回来,不要声张。若没有……”云月顿了顿,“没有的话便把吴缨请来。”

    **心头疑惑,但见小姐眉头紧皱满脸凝重,便什么都没问去了。

    云月等得心急如焚,看了几遍南邑的地图后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几乎要将地板踩穿。

    许久,**满头大汗跑回来。

    “如何?”**还未走近,云月便迎了过去问。

    **来不及喘足气说话,从袖子里扯出一封信递给云月。

    见状云月心里镇定了不少,有信就说明她的推测是对的,而且她二哥现在还好好的。

    “我去的时候,那掌柜的急得都要哭了。说我再晚就……”**喘着急气说。

    “混蛋!”看完信,云月不由得咒骂出声。

    “小姐……”

    “我要出府几日,无论谁来都给我挡住了。”云月将信塞进怀里,疾步往内屋走,“无论说我什么都行,能拖几日是几日。”

    云月走到房里便开始脱衣服。

    “二少爷出事了,是否要报给王爷?”**见云月火急火燎的,知道出了大事。

    云月丢下衣服,闭了闭眼,重重呼出口气:“不能让他知道。我能解决。”

    “木统领问起怎么办?”**问。

    “让他去找我哥,找不到别来见我。”云月说。拿出一套暗绿色锦衣男装,裹了胸便穿上,“让云曦想办法不让他告诉南邑王。”

    **红了眼,看样子明显是出大事了,小姐再去会不会出更大的事?

    “小雨。”云月走前看着**,定定对她说,“我一定能把我哥带回来,你替我守住宣兰院。”

    云月小心翼翼翻出王府,朝着大街上跑去,买了一匹马。一路飞奔出了岐城。

    “白云老弟:令兄在老子手上。三日后,若不见你,先砍手,四日后,砍脚,五日后,要命。从写信这日算起,七月廿三。忘了说,老子要在榕树寨见你。”

    七月廿三,今日已过了一半。

    那土匪凶狠,但云月料想他不会真杀了她哥,但砍手这样的事,又像是他的作风。

    云月想,他无非是要出口气,他要什么,给他就是。她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给他下跪磕头。

    云月丝毫不担心自身安危,只怕那土匪头子当真砍了她哥的手。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迢迢就回来啦!!!

    ☆、鹧鸪天二

    第二日,云起还未回来,到了他当值都还不见人。木辛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宣兰院里云曦来问了好几次。

    “为何还不见二少爷,他到底去了哪里?”云曦冷着脸问。

    不见了手下,木辛更多的是气愤。此时见云曦质问,他却莫名地心虚。

    “我派人去找。”木辛沉声说,“他平日里都去何处消遣?”

    云曦眼神闪了闪,哼了一声:“你是侍卫统领,竟然连这些都不知?”

    木辛只沉吟了片刻,他抬起头看着云曦,面色凝重:“我要见王妃。”

    云曦面色一紧,抿了抿唇说:“王妃病了,不见人。”

    木辛看着云曦,眉头皱了皱没说话。

    云曦最后说了几个地方,木辛即刻亲自带人去寻了。

    夜色来得很快,以木辛的速度,一日足以将岐城翻个遍了。他觉得不对劲,天黑了以后,他便径直去了宣兰院。

    三个丫鬟都很平常,一个在灯下刺绣,一个在厨下忙活,还有一个在书房里打扫。不见云曦。

    走到了檐外,**才走了出来。

    “木统领。”

    “王妃何在?我要禀报云起之事。”木辛看着**,目光锐利。

    “小姐身子不舒服,不便起身,木统领有话可告知**,**代为转达。”**说。

    多正常啊,谁家内院不是如此?可是云月不是一般人!

    她早该在昨日便冲到他面前来问了,此时他点明了要禀报云起的事,她竟然还不动。不正常。

    木辛哼了一声:“此事要紧,木辛须得亲自禀报。”说着踏上了石阶,几步走进了屋里。

    “木统领!”**疾呼,根本拦不住他。

    走到内室门口,木辛停住了脚步。内室里灯光说暗不暗,刚好能看见榻上躺了个人,盖了薄毯,侧身睡着,只露出个头顶。看身影,像极了云月。

    可是在木辛看来,也像另外一个人。

    “木统领,请你出去!”**走过来,挡在木辛面前,带了怒气说,“擅闯主母寝居,你意欲何为?”

    **的帽子扣得不大不小,若是从前,木辛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不久前王爷在这院里因云起而起的火气还在眼前,他犹豫了。

    看着床上的人影,木辛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推开**,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木辛想得简单——很显然,相比于王妃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在外面出了事,冲进去无礼冲撞了王妃的后果更能承受。

    一把掀开薄毯,榻上的人睁开了眼,光看那小半侧脸,木辛便明白了。他重重呼出口气,豁然转身往外走。

    云曦翻身下榻,急走了几步去追木辛。

    木辛在檐下停下了脚步:“王妃在何处?”

    “不知道。”云曦如实回答。

    “云起丢了,王妃知道他在哪里,自己去找了是不是?”木辛侧过身,忍不住气愤。

    云曦没有回答,木辛转身看着她:“王妃如此胡闹,你们也跟着隐瞒。你难道不清楚王爷知道了会如何吗?”

    “我只听小姐的。”云曦冷冷说。

    “是,我知道你忠心。可你想过吗?王妃惹了事,王爷罚的是你!”木辛感到无奈。

    “王爷不知道就行了。”云曦抬头看着木辛眼睛说。

    木辛惊奇,随即怒道:“还想瞒着王爷!你是多不知天高地厚?王妃不久前才死里逃生,世上想要王爷命的人多如牛毛,你以为王妃出了王府能多安全?”

    看着这样的木辛,云曦突然说不出话了。

    “告诉我,王妃去了哪里?”木辛也觉得自己过了,软了声音问。

    “你别告诉王爷……”

    “你先告诉我。”

    云曦沉吟片刻,转身去看**。

    木辛看着**,**绞着手沉默,他也不催。

    **终于还是交代了:“昨日,王妃听说二少爷一夜未归,想了想便换了男装出了府。走时确实没说要去哪里,只说她能解决此事。”她隐瞒了南来藻和那封信的事。

    “就这样?”木辛问,目光锐利。

    “是。”**目光定定的,看不出什么,“所以请木统领再等等,王妃很快便回来了。”

    “你们就如此放心你家小姐?”木辛说了一句。

    云曦和**都抿了唇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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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

    木辛皱了眉头,深深看了**一眼,转身下了石阶便走了。

    她们以为说服了木辛,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了紧。不可否认,木辛说得有道理,她们很担心自家小姐。

    木辛从小跟着周旷珩,几乎是一同混大的,京城时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三年,到南邑做了一年亲兵,两年侍卫。当上侍卫统领,也有了三年。虽然云月总是能找到他的漏洞,但若是几个丫鬟便能把他糊弄过去,南邑王府早被人端了。

    “今日是谁值守的府门?即刻找来。”木辛站在府门,找来副统领问。

    很快,今日值守府门几人被找了来。

    “今日宣兰院里的人可出过府?”木辛问。

    “出过!”一个侍卫即刻回道。

    木辛示意他说下去。

    “是雨姑娘。”

    “可有异常?”木辛问。

    “她走得急,连招呼都没打。回来的时候跑得很快,差点被门槛绊倒。”小侍卫记得很清楚,因为**每次进出府门都会打招呼,可今日确实有些异常。

    木辛眉头微微舒展,果然瞒了什么。

    让侍卫退下了,木辛转身便要再去宣兰院。走了几步停了脚,想了想干脆出了府。

    木辛使了个小坏。

    那些姑娘忠心为主,难保不会说假话。尤其是**,差点把他都蒙了过去。而木辛推断,此事恐怕只她最清楚。

    无奈之下,他找来了一个人。

    见**见了这人一脸愣怔的模样,木辛的心稍稍离肚子里近了些。

    “想让她完整地回来就实话实说。”吴缨冷着脸,说一句话比木辛十句话管用。

    **心里乱了,静不下来。

    “黄龙驿你们小姐半死不活的样子,可还记得?”吴缨皱了眉说。

    “南来藻,小姐让我去南来藻取了一封信。”**看着吴缨,终于说了,“小姐看了信以后,骂了句……骂了句‘混蛋’,便急着走了。很急。”

    “信上写了什么?”吴缨问。

    **摇头:“不知道,小姐把信带走了。”

    木辛和吴缨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往院外走。

    “吴将军,若是可以,尽量别告诉王爷好吗?”**追出几步对吴缨说。

    吴缨丝毫没有停顿,仿佛没有听见。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二,后面掌柜的白叔急匆匆从楼上下来。

    吴缨和木辛都默契地没有带人来。

    两人推开伙计,进了门。木辛关门,吴缨抽出剑指着白叔。

    “南邑王府。”木辛抽出腰间令牌,对两人说,“白日里有个人来贵宝号取了一封信,将那封信的始末尽数交代来。”

    白叔冷静得快,没发抖多久。心思转了几下便当机立断道:“信是边境的土匪送来的,上面写着:‘白云老弟:令兄在老子手上,三日后,若不见你,先砍手,四日后,砍脚,五日后,要命。从写信这日算起,七月廿三。忘了说,老子要在榕树寨见你。’”

    白叔看了那信,心急如焚却找不到白云,拿在手里看了好几遍,都能一字不差背下来了。

    “榕树寨?”吴缨和木辛均有些惊讶,这两人何时招惹的这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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