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时梦醒花自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岁暮青阳
暮珞柽抬脚绕道她面前,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俯下身靠她很近,“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不接这个案子,别扯一些时间排满的鬼话,是什么原因,因为我吗?”
奇怪的逻辑!林清刚欲闪躲,他黑色的瞳孔却逼她更近,害得她悄悄屏住呼吸。
哪知他语音未落,声音轻巧又迷幻,“还是你怕碰见什么人?”
她的记忆渐渐在双眸中沉淀,紧接而来的一股酸涩感淹没了她整颗心,那段回不去的少年时光,那曾经无比天真的岁月,都与一个重要的人息息相关,怕碰见什么人?不仅如此,我还怕碰见与他有关的一切。
“怎么不说话?被我猜中了,林小姐,你眼睛里有故事。”
林清忽然换上冰冷的眉目,“你到底用这个手段撩拨过多少女孩?”
“呃!”他直起身,“我是说……”
“真的来不及了!”林清抬起手表。
“那好吧!”暮珞柽尴尬的扶额,“那你去吧!”
果然,林清刚落座法官已经开始宣读判决,就如暮珞柽猜测的那般,判处离婚无效,当事人庭外和解。阿露十分费解这个结果,明明夫妻两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结果竟然是离婚无效,不过更令林清费解的是暮珞柽堂堂一位上市公司老总,竟然会在法院陪审团浪费一个上午的时间。
昨夜下过一场大雨,今日太阳浓烈的不像话,三人一前一后走出法院,暮珞柽似乎有话没说完,先把阿露支回车上。
他今天穿了黑色西装,林清则穿了黑色正装,在这炎热的盛夏脱离空调简直不能活,更何况是站在这烈日之下。
暮珞柽在烈日下蹙眉,问她:“有没有兴趣来暮氏工作?”
林清直接拒绝,“我不接受正职。”
“我知道,你是行内最顶尖的速录师,但暮氏条件也不差,比起这些琐碎的私活,我想暮氏的业务可能更需要你,当然,报酬绝不会比你现在低。”
“看来暮总已经了解过我了。”
“谈不上了解,只是请公司的速录美女们喝了杯咖啡,你不知道你在速录界很有名吗?”
“那我可能要辜负暮总好意,你我都清楚,一间公司对速录师的需求十分有限,不然暮氏也不必只招收速录方向的文秘,我不想拿与付出不相称的工资。”
暮珞柽缓缓否定,“林小姐是行内唯一的双语速录,这是技术优势,而对于高级人才的垄断,我一向喜欢最好的。”
林清静静盯向他漆黑的双眸,不想再进行无味的交流,于是沉默之后开口,“暮总,我想我们应该更坦诚一点,如果暮总只是单纯欣赏我的能力,那我只能说声抱歉,如果暮总是对我个人有所想法,就像昨天的美女一样,那你恐怕找错人了。”
他笑的旖旎,其中不乏小小暧昧,却满眼狡猾的盯着她,“我从不在工作中掺杂私人感情。”
如此甚好!她坦然极了,“我想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那么,告辞。”
“你不爱钱吗?”
她定住,暮珞柽平缓的声线好似一把冰刀穿透她僵直的背,使她暗暗蹙起眉。
以前是爱,现在是不得不爱!
她冷漠侧身,“暮总莫非是要砸钱?”
他轻轻勾起嘴角,“我还没那么不理智,我只是想提醒林小姐,来暮氏以后你的收入只会多不会少,或许你不必急着拒绝。”
“但我的想法不会改变。”她的语气平淡中透着坚决。
可他却不以为然,“相信我,你早晚会来暮氏!”
她不甘示弱,浅浅一笑,留给他半侧唇角,“或许吧!”
☆、第四章:魔鬼将至!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所需,实在不是刻意谄媚,所有肢体接触仅限于脖子以上,是□□的情节有问题,还是描写的过程有问题,请审核员标出问题段落,不然实在不知道如何去改!
下午,林清接连忙了两个案子,收工回家已是夜里九点,在楼下停好车,她沿着昏黑的楼道向四楼走去,她买的是个二手小区,老式居民房,没有物业,甚至连日常打扫清洁的阿姨都没有,所以二楼三楼的感应灯几乎常年失修,不过还好,她早已习惯,摸着黑走到四楼,她一如往常一般掏出钥匙,刚准备开门时却发现房门有些异样,门没关严,她顿时警觉,整颗心提到嗓子眼,这是她绝不可能发生的错误,一时之间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
魔鬼将至!
“既然到家了,为什么不进来?”门被哗的一下从里面拉开,那被门带起的风哗的一下砸到她脸上,她不由得屏住呼吸,阿三整个人就如王者一般俯瞰她,暗黑色的影子紧紧将她禁锢,包括他眼中的戏谑与操控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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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喘息。
她全身汗毛怵的惊起,像一只孱弱的小鸟站在树杈上涩涩发抖。
拇指狠狠扣进食指指腹,她需要痛感迫使自己更加清醒镇定,而阿三却好似无事一般悠闲的倚靠在门边上,她忽才发觉,阿三手上拿的正是她今晨刚刚洗过的衣服,她颤抖的双手掩在身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十足,“你怎么进来的?”
阿三甩掉衣服缓慢用力的扼住她的肩膀,那眼神中除了强制还有愤怒,“林梦,你忘了,我的本职可是开锁匠啊!”
她被他攥的生疼,拼命想躲却发现双脚像被冻住一般僵直而无力,她只能用手狠狠抠住门框,却无法阻止阿三像对待孱弱的动物一般紧紧扼住她的喉咙,然后她被狠狠甩到墙面上,一瞬间一股作呕的血腥气息从她胸腔上方传来,她好想吐,口中的唾液已如鲜血一般涌出,可她却连一点声音都呕不出来。
阿三已然彻底愤怒,朝她恶狠狠道:“林梦,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叔,你都当做耳边风了吧!”
她张大嘴,想要逃过猛烈的窒息,却连一点有用的空气都吸不进来,她盈满泪水的眼眶渐渐模糊阿三恶心的嘴脸,她双眼开始发黑,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狠狠将她禁锢,她感觉自己大脑开始发木,然后整个身体轻飘飘的,犹如一块绢帛被人轻轻甩出去然后狠狠砸到地板上,震得整个心肺一颤。
咳!她猛咳了一声,就像呕出一口鲜血,嗓子里是撕辣辣的疼,然后她开始剧烈的喘息,紧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干呕。她要喝水,她迫切的想要喝水,如果没有水喝她可能马上就会死掉,于是她开始疯狂的寻找,茶几上的水壶,对!茶几上就有水壶,只要伸手就能够到,林清,加把劲,给自己弄点水喝。
“林梦,你以为叔喜欢你,我就不敢动你了吗!”阿三整个人骑到她身上,她已经搭在茶几的手指也随之砸到地板上,意识混乱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扳过身体,阿三恶心的唇舌开始猛烈的在她颈间舔舐,那是汗液加唾液混合出的恶心气息,她突然猛地干呕,手指下意识揪住他的头发,拼命去推他的脑袋,可那力道轻的就连一只蚂蚁也捻不死,她任由自己的嘴唇被人啃咬,堵着她发不出声音,阿三的舌尖正在她口中肆意侵犯,她终于逮住机会狠狠咬住他的舌头。
阿三闷哼一声从她口中挣脱,接着反手甩给她一巴掌。
一瞬间,血腥的气息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她感觉脑袋嗡嗡的震,然后是空荡荡的回响,她的世界已然失声,但她终于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那冰冷的淡青色地面渐渐让她恢复清醒,她看到阿三跨坐在自己身上面目狰狞,看到他粗略的抹了两把嘴角的血迹,然后飞快拉开裤链。
“臭□□!”
他在骂着什么,然后恼羞成怒去扯自己的西裤。
她来不及多想,猛地挺身,一把握住茶几上的玻璃水壶猛地向阿三头部砸去,一瞬间,玻璃水壶里的清水溅了她一身,她感觉到重重的击中感,还有玻璃水壶碎裂的畅快,她看到阿三捂住脑袋痛苦的狰狞,她借机猛地朝他推倒在地,然后迫不及待从他□□挣脱,连滚带爬朝门外逃去,慌乱的漆黑楼道里响起她急促奔逃的脚步,她双腿无力,一个不小心右脚踩空狠狠向台阶下方砸去,漆黑的走廊开始瘆人的死寂,她趴在三楼肮脏的石板地上,感应灯亮了又灭,她浑身疼到麻木,裸露的胸口贴在石板地上一直凉到心上,凉到绝望,她忍不住低声呻吟,然后是窸窸窣窣的挣扎,她想要起身,想要逃离,她怕阿三下一秒将她再次拖入无休止的地狱,可她只能绝望的瘫在那里,渐渐的,她放弃了挣扎,任由时间将自己慢慢治愈。
可深黑的楼道像是漆黑的幕布,将一切画面变的格外清晰,她脑中突然开始无休止的放映,她敞开的衣衫,她颈间黏稠的触感,还有那空中肆溢翻滚的唇舌。
仇恨渐渐代替麻木像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她心里欲燃愈烈。
这样的人渣凭什么苟活于世!
她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杀了他!对!如果没人能够制裁这一切,那么就让我来终结!
她右手猛地垂向地面,低沉地吼了一声,然后像一只复仇的傀儡从地上缓慢撑起,一步一步踏回台阶,重新走回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地上有一小潭血,阿三晕倒在地,她悄悄跪在阿三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还温热着。
你这样的垃圾不配存活于世!
她张开双手,狠狠扼住阿三的脖子。
“星期三下午13点42分,您有一条新留言。”
紧接着是一段轻缓的音乐提示音……
“小梦!”轻柔的声线唤回她一丝清醒,“你有好久没来看过妈妈了”
她脑子突然嗡的一声,像被人当头棒喝,然后整个人彻底僵住。
是妈……妈!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然后是无止境的混沌,泪水已情不自禁的潸然下落,她仿佛被人抽走全身力气,整个人虚无的坠到地板上,是啊!如果可以死她十六岁就应该去死。
可这世界就如一张恐怖囚困的网不断向她缩紧缩紧直至呼吸全无,她忽然觉得无比悲凉,然后肆无忌惮的流出泪来,她好想要赶快逃离,逃离这个恐怖的现场,甚至逃离自己人性的边缘。
虚妄的霓虹大街上,她像行尸一般在马路边上游荡,天已经下起小雨,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没人注意到她,也没人注意到她敞开的衣襟。
她麻木的流着泪,嘴唇轻轻颤着,冰冷的雨水肆无忌惮的砸在她脸上,她到底还是被黑暗吞噬了,她竟然想要杀人,那个曾经天真的林梦真的消失了,消失在她的罪恶里,甚至消失在她暗如天日的生活里,而她再也配不上程津珩了!
一朝如泥潭,永世不得生。
她顿住脚步,仰着面,迎面而来的雨水就像一碗泥汤向她倾面而来,她嫣然已经是一个满身污垢的人了,她忽的冷笑,什么出淤泥而不染都是骗人的吧!那是因为莲花还没有爱上佛祖圣洁的光!不然她也会因为深深的自卑而痛不欲生!
她忽然生出一股猛烈的窒息感,那简直比被人扼住喉咙还要难受上千倍,怎么办呢?她紧紧捂住胸口,难过又无力的抽噎。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不会嚎啕大哭,她忘记应该如何发泄情绪,只是紧紧咬住自己的食指骨节,然后整个身躯跟着颤抖。
她太难受了,津珩哥哥我太难受了,我应该去死,是不是死了就会好受一点。
耳边的车鸣声一闪而过,她望向马路上呼啸而过的光束,雨水将她淋得意识涣散,她只觉得那光辉如此圣洁美丽,她沉沉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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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然后扶着胸口一步一步朝马路中央走去,然后她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扬起面,虔诚的像个教徒。
身后的车辆呼啸而过,她黑色的衣衫仿佛消失在黑夜中没有被人发现,她的意识愈渐迷幻,然后在那虚无的景象中她看到了自己幸福的童年,那是在梦宫歌剧院,那里有津珩哥哥的钢琴比赛,她作为听众跟着妈妈还有程阿姨一起参加,她耳边好似响起二十年前津珩哥哥弹过的那首《蓝色的爱》,夕阳的余晖之下,他连发丝都是金黄色的,就是那时……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她能感觉自己正在被一束金色的光包裹,那么明亮,那么刺眼,刺的她双目发胀,她愈加昏沉,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跌入云层一般坠到冰冷的地面上,她好累!耳边急促的刹车声像是遥远山谷的轰鸣,那么空旷缥缈,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想去看看那澄亮澄亮的光,然而穿插在那光影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朝她袭来,她不禁孱弱的笑,看来津珩哥哥讲的恐怖传说都是真的,人在弥留之际会有人指引你走上天堂,天堂?她恐怕去不了,那就下地狱吧!
☆、第五章:你还好吗?
“林清!”暮珞柽撑起她,急忙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盖上,“林清!”他拼命的唤,“你看看我!林清!你看看我!”
她已经彻底昏睡过去,暮珞柽只能先将她抱回车上,将车里的暖风开到最大,拼命揉搓她的身体,可惜最后还是无用,只能先将她带回自己的公寓。
室内明亮的灯光之下,暮珞柽才发现林清满身淤青,肮脏的雨渍混在擦伤的皮肤里泥泞不堪,她的左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滚烫的已经肿起,嘴唇上是被啃咬出的伤口,已经干涸,视线朝脖颈上一看,那是数不尽的吮记。
暮珞柽已不忍再看下去,这简直是个人渣!
无奈之下,他褪去她的衣衫,将她整个人置于浴缸的温水之中,最后拨通了陈珊的电话。
陈珊此刻正在医院值班,在接过暮珞柽的电话之后飞速赶来,静默的看了看躺在浴缸里面伤痕累累的林清。
“暴力侵犯!”她很快得出结论。
“嗯!”他沉沉的应,“不过她现在高烧,你得尽快帮她洗个澡。”
“你先出去。”陈珊脱掉外套,露出干净的白衬衫,“顺便给她找一身衣服放在门口。”
“好。”他微微拖动脚步似乎有话要说,犹豫片刻还是转过身出去。
半个小时后,陈珊为林清擦完药换好衣服,由暮珞柽抱着去了卧室,输完液后,陈珊疲惫的靠在墙上。
“基本可以断定是□□未遂!”
“未遂!”
她点点头,走过去将手轻放在他的肩膀上,“阿柽,如果你的朋友需要法律援助,我很乐意为她出一份力。”
他缓缓看了看正在沉睡的林清,“我不确定她的想法,但该准备的证据还得准备,你回医院开一份验伤报告,如果她需要我会全力帮她打这个官司,如果她不准备采取任何措施,就由我来保管。”
“好!”陈珊沉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有工作,你早点休息。”
“嗯!”他轻应。
送走陈珊后,已经后半夜两点,暮珞柽丝毫没有去睡的意思,而是从客厅的猫窝里捞出正在沉睡的“蝴蝶”“扇贝”,将它们轻轻放到林清的床上,然后又轻轻抚了抚林清的额,发现她热意渐退才放心出了房间。
早上五点,林清突然从恐怖的梦魇中张开眼睛,低喘的呼吸伴着慢慢恢复的意识宣布她还在人世的事实!她静静观察周围的陈设,淡青色的壁纸,深绿色的遮光窗帘,好像有人贴心的为她遮住晨起的光,周围寂静而陌生,却不似医院清冷孤寂,重要的是没有那股恼人的消毒水味,这不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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