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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百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自在闲人

    郭家……郭芝……孙茹……那郭芝从前性子懦弱,竟一次杀害六人,且这六人都是憨厚老实……再往下看,小田,验尸官,殷红袖,洛水碧,也都是心底纯良之人……若是孙茹跑了,去了城郊郭家,以巫术操控郭芝……害死了六个人,郭芝杀了人,抛尸湖中时被人发现,为何要抛尸于湖中?是为了隐瞒什么?

    再往下看云棠写的,简单讲了‘许氏毕摩经’与食血术的来历,再交代要查看这六人身上可有什么异样,是否有被什么吸了血的迹象,跟那宫中的几起干尸案可有相似之处,无论什么情形,万不可掉以轻心……李连细细思索,是了,不管那人用什么手段害人,总不会把尸体弄的像宫里那几具干尸一般骇人,如此就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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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只取一半血液,再造出郭芝将之害死的假象,操纵郭芝将之投于湖中……尸首经过湖水浸泡,本就会膨胀发白,所以就可掩人耳目……孙茹向东北方向逃,恰巧郭家也是在东北……

    最后几行,南诏食血术会把被害之人的魂魄拘泥于股掌操纵,多半培养成食血之鬼,而饲养这些食血之鬼却要更多人的血液……想是饲养的食血鬼要喝血了,孙茹又去祸害老实人。

    李连砰地站起,忙把信纸又放在胸前揣好,迈着大步去往集贤殿,集贤殿中藏着几乎全天下的书籍,等闲人不得进入,可现在黑灯瞎火……

    叫小螃蟹望风儿,自己偷偷潜入集贤殿,直接朝着更为机密的南诏的地方志寻去,翻了许久,才找到了一本,仔细查询,南诏之国,自古兴巫蛊,巫蛊良莠不齐,有助人为善者,亦有害人颇深者……饲养之物多喜人血、元气、精魄……纯良浩然者尤佳,纯良浩然者尤佳……

    李连一拍书架,先是极为气恼,又转而大笑,果然是他喜欢的姑娘,竟然如此聪慧伶俐!

    忙到门口叫来小螃蟹,“快!跟我出宫去一趟!”

    小螃蟹本正打哈欠,这么晚了,他跟着他从寒凉殿跑了大半个大明宫到集贤殿,此时一听又要出宫,一脸的苦相,“殿下,这么晚了谁都睡了,出宫去哪还有人?”

    却被李连瞪了一眼,“我不是要出去玩,是正经事,叫你走就快走!”

    小螃蟹极不情愿,可也只得答应,“好好好……走……”

    作者有话要说:  涨了收诶,谢谢收藏的小可爱啦~(o^^o)

    ☆、六具尸体

    长安城东北郊外的郭家店,县衙的停尸房里头,空气闷热而潮湿,六具尸首直挺挺、齐刷刷地摆在地上,每个都蒙上了麻布,屋子里恶臭扑鼻,苍蝇蚊子却喜欢这个,嗡嗡嗡嗡地在蒙尸布的血渍上吃的正欢。

    县衙不比刑部大牢,即便是这等关要之处也没什么人把守,只门上了锁,连窗子都没关严。

    李连在窗台上顿了一顿,终是咬了咬牙,捏着鼻尖砰地一声跳进了屋,吓得苍蝇们哗地一声炸开了锅,有的落荒而逃,直撞到了李连的脸上。

    李连一个劲儿的扇乎,又把窗子开的大些,见小螃蟹迟迟不跳,硬是扯着领子把他拽了下来,顺便扒下他衣服,对着那六具尸首猛扇了几下,才把那些苍蝇们扇走了大半。

    小螃蟹一闻这味,差点儿吐了出来,站在一旁干呕了半天,连眼眶子都红了。

    李连瞧他那怂样瞪了一眼,“出息!”,又自顾自半蹲下去,把一张蒙尸布利落一揭,却也跟小螃蟹一样,干呕了好一阵子。

    那蒙尸布下面躺着的是个女人,年纪已看不出来了,眼睛翻着白眼儿,面色煞白,嘴狰狞地咧着,衣服该是被验尸官扒了,□□着身体,脖颈处有一道刀疤,凝成了厚厚的血块,全身乌黑发青,上半身沾了不少的血,手筋和脚筋都高高隆起,手指脚趾呈抽搐状,大概是充了血,指甲也是泛着紫的青色,有两根手指的指甲已是掉了。

    李连想了想,拿小螃蟹的衣服垫着,把这女人的手轻轻抬了起来,因着死的久了,有些硬邦邦的,叫小螃蟹把油灯点了凑过来看,这才发现这女人留着长指甲,每只指甲下面竟都藏着一团血块,李连嘶了一声,又去看尸体左手,果然也是如此……

    再顾不得恶心,忙跳到一边揭开盖着另一具尸体的麻布,是一个男子,亦是全身□□,却不似先前的妇人,那妇人面色煞白,这男人却面色紫青,张着张血盆大口,仔细看来竟是舌头断了,一颗颗牙齿黏着黑红的干血,眼珠瞪得溜圆,好似随时都要坐起来吃人似的。

    拿着油灯仔细看去,嘴里还含着些乱七八糟的破碎物,估么着是烂掉了的舌头。

    李连皱了皱眉,又去看第三具尸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散乱着头发,颈上一道青紫掐痕,面色倒是没那么狰狞,神色好似充满着疑惑,再去检查手脚,一切完好无损,只右手食指沾了少许的血液。

    第四具男尸尤其的骇人,身子倒是完好无损,只一头头发乱七八糟,□□枯了的血块凝成了一坨,面上都是黑血,已看不出五官模样……仔细瞧去,竟是后脑勺被什么凿出一个血窟窿,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般大。

    离奇的是,这第五具第六具竟丝毫未看出端倪,一男一女,男的肤色呈健康的麦色,女的皮肤白皙,面色红润,两人都是微微合着双眼,安祥地好似睡着了一般。

    李连把尸体翻了个身,依然未看出哪里有异,除了那女人脖颈上的一点朱砂痔,连个疤痕都没有……不对?李连凑近了看,这哪里是朱砂痣?分明是个针窟窿!再看那男人,也是如此,只不过男人的皮肤黑,没女尸看的那么明显……

    忙把其余的四具尸首都翻过来看,果然在后颈之处都有一处针扎般的小窟窿,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李连看的触目惊心,颓然跌坐到地上,镇静了好一阵子才看了看小螃蟹,“把尸体盖好,咱们走……”

    ***

    回到大明宫含凉殿,李连捧着杯热茶,想起刚刚的种种画面,即便是在这炎炎夏日也阻挡不住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寒意,胃里头又是一阵阵翻腾,忙喝了口茶压一压。

    那颈项上的血孔……是做什么用的呢?

    倒吸了口凉气,“螃蟹,明个你暗中到郭家店去一趟,把调查此事的仵作给我找来,万万不可被人发现,越隐秘越好。”

    小螃蟹有些不明白,“殿下,既然此事有蹊跷,何必再找那些地方的小人物?不如直接告诉刑部,叫他们派些人手过来,把这案子调过来亲自审理。”

    李连摇了摇头,“别自作聪明,就找那验尸的仵作,除了他谁也别找,再说一次,定要保密。”

    在小螃蟹的观念中,自己的主子总是那么聪明,因此也不怀疑,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窗外的月牙,欲言又止。

    李连把他这小动作看在眼里,只得挥了挥手,“你先回去休息罢……”

    小螃蟹得了自由,立即溜了,只留李连一人仍愁眉紧锁,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处置。

    而另一端,刑部大牢里头,东郭把小田给带来了,云棠时隔许久再次看见小田,竟发现他有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第一次见时是那么的畏畏缩缩,现在却强了好多,眼神不再闪闪躲躲,衣服也不再湿答答,鬼爷说,人死之后灵魂的形状不过都是此人的执念,看来他已释然了许多……

    云棠瞧到他的变化,还是非常欣慰的……

    “谷大哥,你找我有事?”小田说起话来也比那时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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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夏坐在牢房一角,笑眯眯看着小田,似乎也在为他的变化高兴,招了招手,“来,小田,到这来!”

    等到小田走了过去,又搂上小田肩膀,就像是个大哥哥对自己的弟弟那般,“近来如何?”

    小田抿嘴笑了笑,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们都很照顾我,我很好,谢谢谷大哥关心。”

    谷夏摸了摸他头,“你能这样我很开心,今日我叫你来呢,主要是还有事情问你,小田愿不愿意告诉我?”

    小田连忙点了点头,“谷大哥,您问便是!”

    谷夏犹豫了一阵,“小田……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曾经生活在什么样的家?”

    谷夏若是想知道,是不必要亲自等他自己说的,子虚、乌有、东郭他们随便哪个人都能把他的身世打探清楚,他愿意问,正是说明了对他的绝对尊重。

    此点小田心知肚明……“谷大哥我……哎……其实我……是南诏副王凤伽异的儿子,母亲是宗室女乐泉县主……”

    云棠吃了一惊,顾及隔墙有耳没敢声张,还是谷夏替她来问,“那你是多大?”他的年纪,连谷夏也不清楚。

    小田低了低眼帘,“若是没死……早已过了十五岁生辰了……”

    死的时候只有十四,瘦小的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可即便是如此,凤伽异在二十年前就已反唐回到南诏去了,他……难不成凤伽异除了那一次回长安,之前还回来过一次?

    “父亲在乾元元年最后一次来长安,却在前一年也来过一次……他来找娘亲,娘亲在第二年生下了我,也就是这一年,娘亲毒死了父亲……在这之前,娘把我交给了师父抚养。”

    谷夏皱了皱眉,“你师父?”

    “便是观音禅寺的悟尘……他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师父,娘叫他定要把我的身世隐藏,待我长大之时再告诉我真相,等我长到十二岁,师父告诉了我真相,他说,我在他身边早晚会有人怀疑,不如去宫中,因为那地方没人会想到,临走之前,师父对我说,我是个可怜的,大唐留不得,南诏更去不得,进宫……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法子……遂苦心求了我的外公,将我送入宫中,扮作小宦……因着母亲怀我遭了不少的罪,我从小就生的瘦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我可以隐瞒自己的年龄……”

    云棠一阵唏嘘,竟是这般的……出人意料,怪不得,怪不得小田的一言一行都透露着文雅,倒好似大家的公子,想不到竟是凤伽异的后代,虽说并未受过父亲的抚养,可好歹龙生龙凤生凤,再加上顾百川那样的人物做师父,怎能不教出如此雅致的孩子?

    如此说来倒是可以理通了,怪不得孙茹要杀他,他是凤伽异和乐泉的孩子,而就是乐泉杀了凤伽异,孙茹怎能容忍他的存在?定是孙茹发现了他的身份,可为何小田却说是林才人?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夜深了,来点刺激的……

    ☆、突破

    盛夏不知不觉来了,日头正当空,人人都猫在家里不爱出门,长安城东市街头的行人都只剩下零星几个,这其中就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圆领锦衣,身后引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身墨绿的绸缎袍子,肤色黝黑,目若鼠眼,体型颇为瘦小,只在下巴尖儿上生了一撮儿小胡儿。

    两人走的步速极快,热的出了汗,被汗水浸透的衣服都贴在了后背上。

    小胡儿男人对前面的少年卑躬屈膝,紧紧跟着少年步伐,脸上带着笑,“大人,今日草民有幸得见殿下,不带点东西还是不好……要不?我在这买些礼物?”

    小螃蟹顿了顿脚步,扫了一眼市上的东西,心想着你买了他也看不上,却不这样说,也挂着笑意,“郑先生,殿下他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您只要人去就成了,别的无需担心。”说完又往前走,大概又行了一里,瞧见秋望楼的招牌,这才伸手请进,“先生,我们公子他在里头等您。”

    长安东市上酒肆林立,秋望楼是其中最普通的,既不奢侈也不寒酸,郑弈未想到他们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心中疑惑,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笑容满面点了点头,“好好好!”抬脚进入。

    待他进了店门,小螃蟹也跟着进去,又当先一步把人引入一个偏僻之处,单独的一个隔间,与其他都离的甚远。

    小螃蟹敲了敲门,“公子,人来了。”

    “进。”两人稍等了一阵儿,直到包间里传出一个儒雅的声音,这才推门进入。

    李连端坐在檀木桌前,手执白玉茶杯,跟往日的样子非常不同,倒真有几分帝王之家的优雅,小螃蟹见他这样,也只得忍着笑。

    郑弈只看了一眼,立即匍匐在地,“草民见过殿下!”

    “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落座罢!”虽是这样说的,却也没有起身,只微微抬了抬手。

    郑弈还是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这才扶着衣角站起,面上挂着笑,仍是未敢落座。

    李连也不再提,又仔仔细细打量郑弈,他已叫人打探了他的情况,县衙门的仵作,属于下等人,家境并不富裕,现却穿了身绸缎……这是何故?又观察了半晌,见他有些抖了,这才翘起二郎腿换了个姿势,“郑先生,你这料子看起来不错,哪家布坊买的?比宫里的料子都好看些。”

    “啊?”郑弈万万想不到他会观察起自己的衣服料子,又恍然大悟,忽而面色一绿,“这这这……不是买的,是草民的贱内自己织的,若是殿下喜欢,我明日就叫她再织几匹,给殿下送到宫里去?”

    李连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听说先生的妻子乃女中豪杰,以帮人杀猪发家致富,未想到还有这般心细的手艺。”

    这……他为何对自己的底细知道的如此清楚?郑弈腿也有些发抖,强挤出一丝笑意,“叫殿下笑话了,男耕女织,女人织布天经地义,不足为题,不足为题。”

    抹了把汗的工夫,却听李连把桌案一拍,茶杯盖子也哗啦一声,“郑弈!你当我是傻子?那郭府的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连震怒,郑弈马上跪下,笑的比哭还难看,“殿下……您说什么?什么郭家的好处?草民不知啊!”

    “姓郑的,别再垂死挣扎,你若是说实话,我给你指明一条明路,你若是不认……那机会可就没了……”

    郑弈愈抖愈肾,衣角都攥出了褶子,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草民……认……”

    李连这才站起身来,抬着郑弈的胳膊肘儿,“别怕,我又没说什么,来,起来坐。”

    郑弈跟随着他起来,老老实实坐在凳儿上,拿衣袖擦了擦额头冷汗,“殿下……您需要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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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些什么?”

    李连把手放在他肩上,“我且问你,城郊郭府死尸案那六具尸首上脖颈上的血窟窿……你可看到了?”

    “看……看到了……”

    李连勾了勾嘴角,“那你为何不说?”

    郑弈觉得冷汗流到了衣领里头,可李连的手压在自己的肩上,也没敢去擦,尴尬笑了两声,“那时候他们的当家主母郭夫人找了我,说……叫我把罪赖到表公子的身上……还给了我块表公子的衣角,叫我把这藏在尸体的手心里……若是诬陷,旁的我也管不着了……”越说声音越小,可李连还是听清了。

    李连轻笑一声,那就必然是他得了郭府的好处,趁着这次赚了一笔,其实他本不知道这茬,只不过是瞧见他穿着有异,觉得蹊跷,这才诈他一诈,未想到奏效了。

    “那依你看,那凶手为何要在尸体身上钻个窟窿?”

    郑弈低着头,恭恭敬敬回答,“殿下,依草民看……那六具尸首的血孔都在一个位置,此位置其实有些微妙,乃是头颅与筋骨的相连之处,也就是在此处,最容易取髓……”

    “取髓?”

    郑弈点了点头,“正是,骨髓乃人体血脉之源,对人最是大补,草民见过以极细的铜管取牛髓补身的,却未见过这般……取人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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