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芳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廿三画
“我自己看到的呀。”男子笑道。“我躲在那颗银杏树后面,你只顾着看屋子里,没留意到我。”
昭儿再一次挠他腋窝,恨恨道:“你太坏了,就会看我笑话。”
男子道:“我哪敢看你的笑话呀。我是不想打扰你,给你机会,提前好好学习呢。”
昭儿脱口而出道:“那有什么好学的。”
男子道:“学以致用嘛。不学习你怎么知道如何跟我做。”
“想得美!”昭儿啐道,“谁要跟你做……那事了!”
男子道:“真的不做?不做那就把簪子还给我,我送给别的漂亮姑娘去。”
昭儿怒道:“你敢!”
男子见她这柳眉倒竖的样子,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我是不敢。给我吃一万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的。昭儿,我的好昭儿,我等不及了。……就今晚,好不好?”
昭儿脸颊羞红,抬头望着天上,只见一片星汉灿烂,月光如水,自苍穹中软软地洒下,脚下的泥土夹杂着清新的气味。山间微风袭过,花香四溢,馨香扑鼻,袭人心扉。
这个地方叫做万花谷,位于兴庆城的东南方向,是一出绝美的风景所在。远山可见苍松翠竹茂盛挺拔,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像是几笔淡墨抹在深蓝色的天边。
在这个温暖的春夜,山谷里没有一丝寒意,摇曳的翠竹和阵阵花香反倒带来一种诗意的宁静。昭儿放任自己,沉沦在这醉人的春夜里。
男子温柔的唇在她脖子上辗转反侧,一路亲吻到锁骨。昭儿双手有些颤抖的抓住男子险些滑进自己胸口衣裳里的手,忐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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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好吧?怕有人来。”
男子拿开她的手,低笑道:“不会的。我的人在外围守着呢。”
昭儿再一次捉住他作恶的手,战战兢兢的道:“我、我怕。”
男子道:“怕什么呀?”
昭儿道:“父亲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男子道:“不要怕。我说了,等日子一到,我就跟你父亲提亲。你父亲断不会拒绝的。”
昭儿甜蜜蜜的笑了,“那倒是。父亲一定很高兴,我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如意郎君。这样一来,我和二姐就从姐妹变成了妯娌,想想也挺美的。……啊……话说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赵家的女儿……都要……嫁给你们……宗家……啊……”
男子堵住她说个不停的嘴,一手解下自己的披风铺在花草间,很快与昭儿一起滚作一团。昭儿几乎是半推半就、毫无招架之力的被他剥了衣裳。
男子于此道上是实干派,话少动作快,昭儿很快被她弄得喘息连连、香汗淋漓。她双眼迷离的看着满天星头,晕晕乎乎的问道:“珩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万花谷春宴上见面吗?”
男子此时下面肿胀得难受,又不敢动作太大吓坏了她,哪有心思去回想什么万花谷春宴。双手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年轻不知世事的身体,呼吸越来越沉重。
昭儿道:“就是这里呢……万花谷,春宴上,你不小心把酒打翻在我裙子上,我们一见钟情。你记得吗?……”
男子憋不住了,低哼一声一贯到底。昭儿一声惊叫,双手死死抠住了男子结实的腰背。
许久,男子才满足的低声道:“昭儿……我最中意你了。”
“我……我也是,珩哥哥……”昭儿颤抖的声音融入夜色,沉入大地。
一轮明月渐渐隐入云层。月光下,白玉簪静静的躺在昭儿凌乱的发间,见证着这个花季少女的第一次□□。
梦境切换到第二个场景。
楼阁亭台,庭院深深。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昭儿戴着白玉簪,挺着大肚子,使劲捶打着小院的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昭儿哭喊道:“放我出去!爹爹!开门哪!大姐!”
院门外一片安静,回答她的只有一阵咣啷啷的铁链声。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拉住她,劝慰道:“别敲了,三小姐。门上上了铁锁,老爷有令,谁都不许开门。如今你身子骨要紧,可别动了胎气。”
昭儿丝毫不理会她的话,继续把门捶得“砰砰砰”的响,一双红肿的眼睛哭得更厉害了。“爹爹!你放我出去吧,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嫁给江东王,我不喜欢他呀!”
中年妇女拉住她摇摇头,继续拉她:“留着点力气吧,我的三小姐!老爷听不到的!”
昭儿回过身拉住她,急急说道:“奶妈!你一向最疼我了,你帮我一起敲门,求我爹爹放我出去!”
中年妇女摇头道:“三小姐,知道奶妈疼你,就听奶妈一句劝。把孩子生下来,然后风风光光的嫁到江东去,做你的江东王妃。这样老爷也放心了,大小姐也放心了。……不是完璧也没关系,奶妈已经给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你说什么呢!”昭儿愤怒的打断奶妈的话,“我说了,我喜欢的人叫宗珩,不叫宗权!”
奶妈失色,捂住她的嘴巴道:“那是你未来的丈夫,文治武功一等一的江东王。他的名讳,岂能乱叫?”
昭儿冲开奶妈的束缚,哭喊道:“他不是我丈夫!他是、他是我姐夫!是我二姐的丈夫!”
奶妈忍不住抹了一把泪,道:“就是因为有个二小姐,所以你一嫁过去就是妃、而不是妾呀。也是二小姐福薄,否则这福气哪轮得到……”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奶妈立即悬崖勒马收声。
昭儿怒上加怒吼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怪我!怪我一生出来就害死了母亲。可这能怪我吗?难道我想一出生就做个没娘疼、没娘爱的孩子吗?爹爹不喜欢我,大姐也老是骂我。只有二姐真心待我好,她前脚才走,你们后脚就要我去跟他的丈夫睡一个床铺!你们才是冷血!二姐是福薄,可我也不稀罕这福气!”
“恶语伤人六月寒。好歹积点口德吧,三小姐。”奶妈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再说了,你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能如何?老爷同意如何?不同意又能如何?江东王的势力现在如日中天,谁敢说一个不字呢?难得江东王一眼就看上了你,聘礼都送过来了,难道你要老爷送回去吗?”
☆、春闺梦里人(三)
“我不管!我不管!”昭儿哭得抽抽搭搭,鼻子都哭红了。“你去告诉爹爹,他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昭告天下,我怀了江东王他弟弟安南王的孩子。我也不要这张脸了,我豁出去了!”
奶妈吓得再一次捂住她的嘴,恨声道:“我的小祖宗!你不怕别人不知道吗?还要不要命了!”
奶妈使了个眼色,院子里立着的两个彪形大汉立马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起昭儿就往里走。
昭儿两只脚胡乱踹着,嘴里继续大声哭喊:“爹爹!放我出去!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和别人私定终生!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能嫁给姐夫呀!他是我姐夫!是我姐夫呀!爹爹!”
哭喊声渐远,奶妈挥手召出一个看着十分伶俐的小厮。对他道:“走密道悄悄溜出去。告诉大小姐,做两手准备。”
小厮干脆的答了一声“是”,飞快的走了。
一个月后,昭儿临盆了。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因为是七个月早产,看上去十分虚弱,面带菜色,啼哭也十分不得力。奶妈抱着,狠狠在他屁股上拍了两掌,才像猫一样呜呜啼哭了两声。
昭儿妊娠期间情绪不稳,常常和奶妈等人闹得不可开交,产后又体虚,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孩子就被昭儿的大姐抱走了。
过了两天,昭儿大姐派人来传话,说孩子早产、发育不良,折了。昭儿不信,一哭二闹三上吊,十八般武艺全使上了也无济于事。
奶妈劝慰她道:“老爷和大小姐能准许你把孩子生下来就不错了。你又不肯听奶妈的,怀孕的时候不好好睡觉、好好吃饭,现在孩子没了,也都是……造孽啊!你还年轻,嫁到江东后,马上会再有孩子的。”
此时的昭儿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瞪着整整齐齐的天花板,眼泪滚豆子一样一颗一颗的掉下来,浸湿了床单被褥。奶妈的话也不知道她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日子过得飞快。在奶妈的悉心照料下,昭儿的身体渐渐恢复。大姐来看了她几次,把奶妈的那番车轱辘话又反复强调了几遍,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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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朵都起了茧子。
三个月后,昭儿凤冠霞帔穿戴整齐,被人搀扶进一顶气势威武的大红喜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开拔去了江东。
直到临行前,她父亲都没有露面。只叫人传了一句话来:“好生过日子,不得有差池。”
这个梦的最后一个镜头,是身穿大红吉服的昭儿端端正正的坐在喜轿里,右手紧紧握着那根白玉簪子,一双好看的杏目随着轿子的颠簸无声泪下。
后面的一个梦很杂很乱,镜头切换得非常快,一闪而逝。内容却都差不多,每一个镜头都是昭儿在跟男人□□。
十七八岁的昭儿,二十多岁的昭儿,三十多岁的昭儿,跟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轮番不停的□□。有时候在宽大的床铺上,有时候在洗浴池里,有时候在车船软轿里,有时候在秋千上,有时候在马背上。还有几次,在万花谷。
根据昭儿与他们偶尔对话的内容判断,年长一点男子正是昭儿的丈夫。江东王宗权。
昭儿梦境里的宗权看起来英武不凡,但他每次跟昭儿在一起的时候,呈现出来的五官都是一种失去理智的面目狰狞。他抛弃了一个掌握藩**政大权的藩王的全部尊严,把自己变成一个像原始森林里的野兽一样的男人。
在床上,他用各种骇人听闻的手段折磨昭儿,一但听到昭儿痛苦的呼救,他又不停的安抚她,一遍又一遍的叫她“芸儿”“芸儿”。
他不准昭儿叫她“王爷”或者使用其他称呼。总是面目狰狞的捏着昭儿的下巴,逼迫昭儿叫她“三郎”。一声又一声的叫,叫得不好就折磨她。叫得好折磨得更厉害。
梦境里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是宗珩,昭儿还是叫他“珩哥哥”。
和宗珩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昭儿在上面。她经常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大哭,有时候还拿一些房间里的物品,狠狠地抽打宗珩的背部、臀部和大腿根部。
昭儿有时候语无伦次的对宗珩说“我爱你”,有时候也咬牙切齿的对宗珩说“我恨你”。宗珩一直很迁就她,总是细言软语的劝慰她,叫她忍耐、忍耐、再忍耐。
面对宗珩的时候,昭儿有时候会使劲捶打自己的腹部,然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给宗珩磕头,直磕得额头流血,求宗珩给她一个孩子。
宗珩每次都对她说两句话:“我爱你”,“对不起”。
这场混乱梦境的最后,在一张硕大的床上,刚折磨完昭儿的宗权沉沉睡去了,梦里还在低声叫着“芸儿”“芸儿”。
昭儿嘴角冷笑着,用一种伪装的、充满柔情的声音回答他:“芸儿在呢,三郎。芸儿在这里。”
待宗权不说梦话了,昭儿便光着身子缓缓爬起来,从房间抽屉里找出一条丝绢,趴在宗权身旁,仔仔细细地擦掉他嘴角、鼻孔渗出的血丝。
她苍白的脸上娇笑着,像安慰睡觉的孩子一样,轻声道:“睡吧,三郎。你很快就会再见到芸儿的。”
宗权睡着后,昭儿穿好衣服,头上插着白玉簪,离开了崧高殿。
“阿元呢?”她问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尖着嗓子回答道:“回禀王妃,小王爷在花园里头呢。”
“去领他来。”
“是。”
不一会儿,小太监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了。孩子穿着绀青色的衣衫,胸前印着宗氏的家纹。衣服的领口、袖口掉了些油渍,也没下人给他换。
“娘。”小男孩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昭儿笑着招手:“过来,元儿。”
小男孩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昭儿拉下脸:“我叫你过来,没听到吗?”
小男孩右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昭儿见状使了个眼色,她身后跟着的一个宫女立即上前,恶狠狠地把小男孩拽到她跟前。
昭儿又亮出笑容,温柔的牵着小男孩的手,温柔的笑着说:“元儿,娘叫你,你就要答应。父母呼,应勿缓。知道吗?”
小男孩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稚气的担忧。
昭儿温柔的把小男孩牵到一张太师椅前,道:“娘小时候在家里,每次爹叫我,如果我答应慢了,我爹就会骂我说,你耳朵里长了豆豉吗?后来,娘的大姐说,人的耳朵要经常掏一掏,否则就会长豆豉。元儿,来,让娘看看,你的耳朵里是不是长了豆豉?”
昭儿让小男孩把脑袋伏在自己的腿上,低下头,从鬓发里拔出那支白玉簪,轻轻的把玉簪的一头伸进小男孩的耳朵。
“哎呀!我就说,你看,真的长了豆豉。”
片刻之后,一声清脆又凄厉的惨叫刺破了宁静的深宫。
“啊——”
小男孩两只手捂着右边耳朵,耳朵下面鲜血直流。他从昭儿腿上跳起来,痛苦又害怕的叫道:“姨母!……你把我耳朵戳坏了!”
昭儿把食指放在鲜红的嘴唇上“嘘”了一声,咯咯笑道:“要叫娘哦!不能叫姨母。小心你父王听见了打你耳刮子。”
小男孩听她这样说,立马闭了嘴巴。肩膀抽搐着,表情虽然极其痛苦,脸上却强忍着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
昭儿拿手绢把沾了血了玉簪擦干净了,端端正正的插进鬓发里。
“你,过来。”昭儿叫来一个小太监,指着身边一个瘦小的宫女道:“她不小心把小王爷的耳朵戳破了,带她去刑罚司领罚。等王爷醒来后,再去回禀一声。”
小宫女闻言立马脸色变得煞白,跪在地上抓着昭儿的裙角哭喊道:“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一定小心伺候!饶了奴婢吧!”
昭儿咯咯笑道:“没有下次了哦!”
小太监叫来两个护卫,把小宫女拖下去了。小男孩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不哭不闹,默默用衣袖胡乱擦了两把流血的耳朵。
昭儿拿手绢帮他擦了擦,笑着问他道:“元儿,要是你父王问起,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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