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已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橙
也不知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子兮却也不慌,也不再出口询问。
走了足有两刻钟,他们才在一处院落外停下。有人打开院门,子兮被引了进去。
被带至一间厢房门前,那刘护卫上前说了两句话,房门从内打开,有一侍女把子兮让进门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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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退了出来。
听到关门声,子兮似乎才回过神来。打量房间一圈,子兮秀眉微蹙。
“姑娘好胆量!”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这声音熟悉,这是那男子的声音。
“这话公子已说过一遍了。”子兮也一笑,慢慢往里走去,在屏风处停下脚步。
“姑娘当真不怕?”语气中带有几分疑惑。他倒真不知她是不是故作从容了。
“不知公子唤我来又有何事?”子兮慢条斯理地问。两人才见过面不久,现下又把她带来此处,不知他要做什么。
“姑娘稍安勿躁,待会儿便知。”男子从屏风后走出来,笑的温和。
他越过子兮,走至墙边,按了几按,只听“啪嗒”的开锁声,接着便见一扇门打开。见此,子兮脸上依旧平静。谁家还没有个暗门不是?
“姑娘请!”男子微微一笑,竟是示意子兮先行。
子兮倒也不惧,略一沉吟,便进了门去,随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顷刻间一片黑暗。
“姑娘莫怕。”男子应是早有准备,他摸索着点了一盏灯。黑漆漆的暗道有了光亮,他趁着这点光亮,又连续点了好几盏灯。
没多久,暗道逐渐变得宽敞。走着走着,看清了眼前出现的情况,子兮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本以为这里会有一个地牢,可这里却是装饰精致的一间房屋,门口还有侍卫把守,看见男子走来,他们开了门。
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堆积如山的珠宝,亦不是空空荡荡的屋子。只见一排十二个赤|裸少女被绑在木架上,她们全都挣着眼,只是眼角眉梢皆是春意。她们不停地扭动自己的身躯,不知在渴望些什么?她们身上布满了红痕,也有结了痂的伤疤,她们脸上的表情似痛苦似享受。可想而知,她们受过什么样的虐待。从她们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和略显稚嫩的脸庞来看,她们皆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女。
子兮脸白了!
时刻关注着子兮的男子轻轻笑了,他略带戏谑的声音响在子兮耳畔:“姑娘惧了?”
原来在子兮发怔间,这男子已靠近子兮,他说话时吐出的气,由耳廓直进耳洞,子兮一个激灵,连忙离远了些。
☆、兰彧毒发
子兮闭了闭眼睛,冷漠地看着他,语气冰冷,“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男子呵呵笑着,“姑娘难道不知吗?”他突然收了笑,淡淡道,“先前已给过姑娘机会,奈何姑娘不知珍惜。”
子兮双唇紧抿,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见她这般反应,男子微微笑了,他一个眼神,立马有人上前桎梏住子兮。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子兮挣扎了一下,无果,抬起头对他怒目而视。
“姑娘还是别做无用功了。”男子得意道,“你现在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吧?”
“三皇子!”沉默着的子兮突然笑了,缓缓吐出的三个字令得那人一僵。
“你怎么知道本皇子的身份?”他微微眯起眼睛,遮住眼中杀气。
“堂堂一国皇子,行事如此龌龊,便不怕丢了南国皇帝的脸面吗?”子兮嗤笑一声。
“哼!”男子不屑地冷哼,“你未免太小看本皇子!”他上前一步,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微微眯了眼看,“你既然知道了本皇子的身份,那便留你不得了。”
“三皇子便不想知道我为何识得你吗?”对于他的威胁,子兮毫不在乎。
“说来听听!”他放下手,踱了两步。
“长离阁!”子兮淡淡吐出三个字。
“你和长离阁什么关系?”男子先是一惊,又极力压下那隐隐的不安,紧紧盯着镇定自若的子兮,妄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窥得一丝信息。
“三皇子抓人前也不打探清楚,”子兮撇撇嘴,似是真心劝诫,“便不怕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吗?”
“不要拐弯抹角!”男子终于按捺不住,愤怒道。
“三皇子可不要后悔啊!”她调皮地眨眨眼。
他还在疑惑间,局势顷刻反转。他他双手被人牢牢固定在身后,而脖颈处传来的刺痛提醒着他如今的处境,先前两个架着她的人现在正躺在自己脚边,而他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你!”
“让他们都退后!”她一改先前的顺从与温和,扫视一圈欲围上来解救他的众侍卫。
“都退后!”他虽然愤怒不已,却不得不照做。
“你放了本皇子,我饶你不死。”他试图同她谈条件。
“处于弱势者没有资格谈讨价还价!”子兮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架上的众少女,心下愤怒,没有控制好手中的力道,尖锐的发钗刺破薄薄的皮肤,霎时有血流出。
男子煞白着一张脸,不敢再动一下。
“命人放了她们,送我们出去!”
“你先放了我!”
“呵!”子兮嘲弄一笑,“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把我当傻子?”她眉头一皱,手中发钗又轻轻一送,令得他吃痛出声。接着又冷冷道:“快放了她们!”
“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出去!”男子一咬牙,毫无气势地威胁。
看着如临大敌的侍卫们,子兮眉头紧锁。局面僵持不下,她已有些支撑不住。只趁白日休息时恢复了一部分体力,方才快速地放倒那两个侍卫已耗费了她大半心神,如今挟持着他,也不是长久之计,若他坚持不肯妥协,她也无计可施。
这般想着,突觉气氛有异,不禁转了头看,暗暗的墙角处有一个人影,不知何处透进来的风,刮起他衣袂轻飘,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其他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突然多出来的人,却不知是敌是友,一时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看来真是出了意外,否则我来了这许久,你到此时才发现。”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来,面如冠玉的姿容,举世无双的风华气度,笑意隐隐的嘴角。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嘲讽,然子兮却从他眼中看到了担忧。
“快来救我,老……”待看清他的面容,三皇子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竟试图挣脱子兮的束缚,然未说出的话却噎到了嗓子里。
变故来得太快,全身僵硬的子兮没顾得上他慢慢往下滑的身体,“噗通噗通”的倒地声,惊得她回了神。
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子兮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
“吓到了?”他轻触她脸颊,目露担忧。
被他触碰到,子兮像被蛇咬了一口,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所有的表情顷刻凝固在脸上,抬起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或许只有一瞬间,又似是过了恒久,他才缓缓收回手,紧握成拳垂在腰侧。
“你什么时候来的?”子兮尴尬地笑笑,以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
“今夜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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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扯了下唇角,勉强算是一笑。
“谢谢。”无论如何,她解了自己的困局,她都应道谢。
“不必!”他淡淡道。
回过头看候在自己身后之人,问:“处理干净了?”
“是,公子。”身后之人是宁聿,他微皱起眉头,“还有一人,似乎不是这里的侍卫。”他打了一个手势,两人架着一个黑乎乎的男子近前。
“你处理吧!”兰彧看也没看一眼,转身往出口走去。
“是!”宁聿应了一声,欲令人把他带下去。
“慢着!”子兮近前,借着光线自习打量那人事不省的男子。
“放了他吧。”子兮突然道。
宁聿转头向兰彧询问,后者轻轻点头。
“找个安全的地方放了他,或者直接送回颖城。”子兮对宁聿道。
她说的明确,宁聿稍感诧异。
“燕国五皇子燕景迆的左膀右臂,这个人情送的容易。”看出他的疑惑,子兮微微一笑。
这种压抑的氛围待的久了,令人感觉不适。子兮也抬脚往外走,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一声响,竟是走在前面的兰彧倒在地上。她心中一惊,快步上前,扶他坐起。见他面色苍白,额头细汗密密,全身不停地发抖,紧咬的牙齿显得脸部僵硬无比。她心里“咯噔”一下,脸白了白,连忙拿起他手腕诊脉。
“公子怎么样?”耳边响起宁聿焦急担忧的声音。
“先带他出去!”子兮闭了闭眼睛,收回的手隐隐发抖,可见其情绪不稳。
夜凉如水,子兮却站在院落里一动不动。似是听这萧瑟的秋风,亦或是赏那高悬的秋月。
“姑娘,公子醒了。”
听到离落的声音,子兮身体瞬间紧绷,缓了片刻,才随着离落一起进屋。
距离出事那夜已有三日之久。
他们出了密室,子兮再次确认了兰彧的情况,喂他服了些药,便决定提前出发。
子兮被困之地其实离清风楼不算很远,想是那些人怕被人发现端倪,遂故意绕了远路。
寒水炎川发作,虽是万分凶险,然他们毕竟杀了一国皇子,现在他们住在凉城的一家客栈里。
她问了离落,并未到兰彧的毒发的日子,可这次为何来势汹汹?当时离落躲躲闪闪的眼神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说:“初入丰城时,公子便觉身体有异,以为是在路上累着了,怕姑娘担心,便闭门不出,将养身体。”
他说:“公子醒来后知晓姑娘的事,心中忧思,费了心神。”
他说:“公子得到宁聿传来的消息,便不顾自己刚休养好的身体,马不停蹄地去救姑娘。”
她还记得宁聿薄责懊悔的神情,如今想起来,心里还颇不是滋味。
“嘘……”看见两人进来,一直守在兰彧身边的宁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公子睡着了。”
从离落出去唤她,到她进来,也才不过片刻,他竟又昏睡了过去。离落心下一紧,急切地走至床边。
子兮走过去,拿过他手腕,再次号脉。
“如何?”另外两人紧张地问。
“已无大碍。”子兮嘴角微弯,一直紧绷的脸部线条缓缓柔和下来。
宁聿和离落也大松了一口气,放松的肩膀显示两人的心情。喜悦的两人并未注意轻轻走出去的子兮。
她来到房顶,也不顾房瓦轻凉,轻轻躺了上去。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每当心情不好时,她便坐在这房顶看月亮。有时天阴无月,她便盯着那时聚时散的阴云,那般变化莫测,却不比人心难以捉摸。
“姐姐。”身旁有人学着她的样子躺了下来,只是眼睛却没看月亮,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你说等他醒来我要不要道歉呢?”子兮轻声呢喃,像是问他,更像是问自己。
“承儿向兰公子道歉。”云承抿抿双唇,也转头看起月亮来。
“承儿为何要道歉?”他的回答令子兮不解。
他耷拉下眼皮,感觉到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吐出一口浊气,与子兮讲了他在清风楼嘲讽兰彧之事。
“承儿无需自责!”子兮揉揉他的脑袋,宽慰道,“你也是担心姐姐。”她微微一笑,有些欣慰,“承儿知道自己的错处且能勇于承认,姐姐很欢喜。”
☆、子兮生疑
得到了子兮的夸赞,云承很高兴。然子兮却沉默下来,方才他还敢与她说话,然现在却知自己最好也同她一样沉默。
在丰城时,离落说过兰彧深感疲乏,然她却牵挂着绑徒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寒水炎川虽说每隔半年发作一次,可也会受外界因素影响。
因身中寒水炎川之人,极怕冷又怕热。且其发作一次,便凶险一次。是以,她才决定走山路,就是为了减少寒水炎川的发作次数,只是忽略了过度劳累对其亦会有所影响。若不是她的疏忽,没有插手那事,他这次便不会发作吧,更不会毫无准备。
他为了营救自己,枉顾身体不适,而她却在他救了自己之后,抗拒他的安抚,实在有些令人心寒。
身侧传来细细的鼾声,却是云承睡着了。如今已是深秋,这般睡在房顶,很容易感染风寒,子兮抱起他飞落在了院子里。送他回屋后,又转到了兰彧的房门前。
“子兮姑娘?”开门出来的宁聿吃了一惊。
子兮笑笑,走向院落,宁聿略一踌躇,也跟了上去。
“那件事都处理妥当了?”子兮没回头,轻声问。
“是!”宁聿道。其实他心里是对她有些怨怼的,若不是她,公子不会提前毒发,可他深知这并不怪她。想想那种情形下,还临危不乱的她,他亦着实佩服。先前公子突然毒发时,怕公子咬到自己,他情急之下,都是拿自己的手给公子咬,然她却干脆地在公子的嘴里和两只手各塞下一团布,以防公子忍痛之下伤到自己,之后又果断地离开丰城。
“你们对南帝了解多少?”子兮又问。
“公子曾说,南国皇帝爱民如子,勤俭治国,只是心肠有些软弱。”宁聿回答。
“三皇子可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之一,他杀了他,即便他是名动天下的兰彧,真的不会惹火上身吗?”兰彧脱离了危险,这几天一直来不及思考的事被摆在了眼前,不容她躲避。
“三皇子祸害的大多是南国子民,且行为恶劣。”宁聿脸色有些古怪,却还是耐心解释,“那夜我们的人在他府邸还发现很多少年,皆是十一二岁,他们大多已被糟蹋,受尽了凌|辱,更别说有些还是朝中大臣的子弟。只需将这些罪行一一列出,怕是南国皇帝也无话可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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