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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将军,前方有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锥子

    蹲旁边窥视着卫戗的渡引见她老半天没个回应,于是忍不住嘴贱道:“哑,主君知道你听说他回来都喜疯了,一定很开心!”

    这一声有点响,令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卫戗被吓一跳,她抬手连拍胸口,并又瞪渡引一眼:“真敢想,还我听说他回来喜疯了?啊——”王瑄已经回来了,那和他哥俩好的司马润还能继续在外头飘着么?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呀!更关键的是,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麻烦给忘了?

    旁边那只表里如一全都黑的刁鸟见她放弃揍它的打算,伸头展翅抖羽毛,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哑,主君让我给你带个话儿——明晚黄昏后,月主祠前见!记住了没?”

    “记住个屁!”焦躁的卫戗口气不善道:“既然你们能这样轻易的就找上门来,如此神通,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定亲了?邀请一个即将嫁做人妇的良家小姑晚上出去,你家高贵典雅的主君就不怕遭世人唾弃?”

    它歪着脑袋斜眼盯着她,不吱声。

    她比较烦,懒得说话。

    而瘫在地上的噬渡至今还没缓过气来,也不能搞出什么大响动。

    于是一人外加一对仇敌陷入僵局,半晌,忽听门外传来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并伴随姨婆兴冲冲的叫嚷声:“戗歌,戗歌,好消息,定了定了……”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哑——你个不守妇道的小泼妇,等我告诉主君,让他亲自来收拾你!”渡引瞅着时机,振翅一飞,冲出门去。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姨婆被渡引惊吓到,双手扶住门框,目光追着渡引转过头去:“什么东西?”

    卫戗顾不上操家伙灭渡引的口,她快走几步迎过来,伸手搀住姨婆:“没什么的,就是一只被人教坏的鸟而已。”仔细查看,见姨婆没什么大碍,卫戗便刻意的转移开话题:“姨婆,什么好消息?”

    姨婆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导回原来的轨迹,就见她双眼逐渐泛红,握住卫戗的手,激动道:“戗歌,我方才洗完衣服,顺道去下房坐了一会,听她们都在议论,说婚期已经敲定,就在这个月的二十二,不算今晚,还有七天。”

    卫戗愣了愣:“怎么突然就定好日子了?”

    姨婆也当她的表现是喜疯了,拉她到榻上坐下,与她细致解释道:“这桩婚事在咱们看来,或许是匆忙了一些,但毕竟是世子大婚,岂会太过草率,何况王爷和世子本人对这门亲事都十分看重,所以早就选出了几个吉日,端看你什么时候回返。”抬手将她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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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后散下的鬓发别到耳后:“喏,现在你回来了,距现在最近的一天便是二十二。”忍不住乐出声,笑呵呵道:“嗯,听说请期礼书今早已经送过来了。”

    卫戗算是听明白了,这感觉就像——不知道她从哪儿出现,于是事先挖好一堆坑,看她冒头时离哪个坑近,顺手就把她推哪个坑里去!

    闭了闭眼,卫戗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二十二么?她记得恭王司马瑾的祭日是八月十七,那即是说,司马润他爹会在他们定好的婚期前去世,万一又出变故,他老人家没去成,还有她继母贡献出的亲闺女卫敏给殿后呢!双重保障,应该能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呵,这辈子,和他司马润,还有他司马润的宠妾们,再无瓜葛,她只要待在安逸的田园,守着真心爱她的人,坐看他们窝里斗个你死我活好了!

    嗯嗯,她还是先考虑一下该派几个人去王瑄他们家,既能保证低调不显眼,又能搬回足够多的钱财……

    “谢天谢地,我家女郎总算苦尽甘来……”

    卫戗闻声转回头来,就见姨婆又习惯性的双手合十念叨着,看她那一脸的满足开心,卫戗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到时候被姨婆得知一直翘首企盼的美满姻缘,最后关头却被虞姜的女儿截去了,她肯定会难过的。

    不想再看姨婆为这桩婚事搭进去更多空欢喜,于是卫戗伸手挽住她胳膊,额头抵上她肩膀,撒娇道:“姨婆,明晚就十五了,你都准备了些什么用来祭月啊?”

    姨婆合十的双手被卫戗扯开,不过她还努力要将手重新贴回去:“嗯?”

    “今年和以往不同,我们全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估计也是最后一次阖家团圆,所以明晚的祭月一定会格外慎重吧?姨婆你看,我们需不需要做些别的准备呢?”

    “可是我听说,你父亲已经听从你继母的建议,明晚会带着全家人一起去月主祠,为你的婚事拜月祈福,虽然拖家带口的去月主祠有些麻烦,但既然是为了你的姻缘,那便不是麻烦,而是满满当当的心意。”边说边替她顺顺额发,欣慰的叹口气:“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终归还是打从心底疼爱你的。”

    听到“月主祠”三个字,卫戗心里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紧接着听清姨婆后面的话,她嘴角抽抽:“嗯,是啊,哈哈……”干干的笑起来。

    随后,卫毅遣仆妇来通知卫戗,只说府中二十二日要办喜事,因时间紧迫,他和她继母两夫妻实在太忙,所以今晚不能陪她们姐妹一起用餐,她想吃什么便言语一声,让厨子给她准备。

    听完仆妇的转述,卫戗看看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淡淡道:“这个时辰,想必府中的晚饭已准备齐全,只等上桌了吧?”

    那仆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赔笑道:“晚饭确实是准备好了,但如果实在不对女郎胃口,女郎只管吩咐,老婢让他们重新给女郎准备几样可口的。”微微抬高下巴:“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卫府的饭食就算在整个琅琊也是出了名的好,这可是山里和路上的那些粗茶淡饭远远比不了的,应该能让女郎满意。”

    卫戗扯扯嘴角,微微一笑,弯腰揪住勉强靠着她的腿站起来,没撑多久又要滑下去的噬渡后脖颈,意味深长道:“这样啊——”

    仆妇点头道:“就是这样。”循着卫戗的动作盯着噬渡看了好一会儿,极小声的咕哝一句:“怎么带回来这么大一只猫?”

    耳尖的卫戗自然没错过这仆妇后面的一句,但她懒得理会,捋着噬渡的背脊,慢条斯理道:“父亲它考虑的还真周到,家里的饭菜,我们的确有点吃不惯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修电脑,今天被锁一天,才上线,看到亲们的鼓励,心里温暖,跪谢!!!

    ☆、活剥生吞

    仆妇随口接道:“便是主母亲生女儿也没有这样的偏待,这是主人对女郎的恩宠,女郎当铭记于心。”

    卫戗将视线从噬渡身上转回仆妇脸上,这妇人眼生得狠,如果是家仆,估计也是前世她爹出事后,被贱卖的那批中的一员,她莞尔而笑:“恕戗歌眼拙,敢问婶子可是教授‘三从之道’和‘四德之仪’的大家?”

    仆妇哈哈一笑:“女郎折煞老婢了,老婢哪敢称什么大家,只是近两年代瑞珠姐提点不懂事的新人明白府中规矩。”

    卫戗又看了一眼这仆妇头上的金银,身上的绫罗,再见噬渡已可以自如行动,她回身走到靠墙的矮榻前坐下,抬手招来噬渡继续轻抚:“据我所知,卫家祖上并未积下恒产,而我父亲年俸不足二千石,且其中大半都被他贴补在军中同生共死的弟兄们身上,他也没有那些旁门左道的生财之术,但我今日见识到这府内用度,尔等吃穿,具是上佳,那么,可否请婶子指点,这不菲的花销从何得来?”

    仆妇想也不想便回道:“是主母贤能,善经营,懂持家……”

    卫戗打断她:“继母乃虞氏庶女,当年又执意嫁于我父亲为如夫人,是以她的家族并没有陪送丰厚嫁妆,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实是不知,继母是如何做到白手起家的?”

    仆妇挑高的下巴一点点缩回去,支吾半天,才讷讷道:“主母经营的是先夫人留下的田产和铺面。”

    卫戗做恍悟状:“原来尔等皆在享受我亲生母亲留下的财富呀!”

    仆妇强撑笑脸道:“老婢铭记先夫人的恩惠。”

    卫戗点头:“嗯。”又道:“你方才说晚饭不合我胃口,可以重给我做,但已经这么晚了,会不会感觉麻烦?”

    仆妇呵呵笑道:“那有什么麻烦的,要知道这是在车水马龙的临沂城,又不是那荒无人烟的穷山沟,那些个女郎听都没听过的稀罕物随处可见,再者说,府内常备鸡鸭鱼肉,还不能叫女郎你满意?”

    卫戗眼皮都不抬一下:“驼蹄羹有么?”

    “这……”

    卫戗扫那仆妇一眼:“没有啊,那武昌鱼有么?”

    “那……”

    卫戗又扫那仆妇一眼:“还没有啊,那蒸豚总该有吧?”

    仆妇嗫嚅:“府内今晚未备乳猪。”

    卫戗冷笑一声:“都是些‘穷山沟’的寻常菜色,一个两个没有,三个还没有,这是刻意轻怠吧?”

    对上突然间气势迫人,威仪远胜虞姜的卫戗,仆妇打了个激灵,感觉双股战战,勉力撑住才没屈膝下跪:“老婢怎敢轻怠女郎。”

    卫戗轻轻挑眉:“府内没有啊,既然外头随处可见,你不会出门去买么?”

    仆妇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可是这个时辰……”说不下去,到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卫戗重新站起来:“既然自称是教人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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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矩的,不懂就多学学,至少明面上的礼数大体能过得去,不然就这样出去,会令我那‘善持家’的继母遭人耻笑——瞧瞧她这都管教出一群什么样的家奴!”冷哼一声:“别说你个贱籍的老婢,便是我的父亲,你的主公提及我师父,都须谨言慎行,以后说话给我长点心!”从五体投地的仆妇身边走过去:“知道晚了,日后就早点,起来吧,选几样清淡些的送到我妹妹的房间去。”临出门前稍顿,等噬渡追上,她又意味深长道:“对了,差点忘记叫婶子知道,我这猫大,所以专吃硕鼠,活剥生吞,血肉模糊的那种吃……”

    仆妇哆哆嗦嗦,唯唯连声,直到卫戗走远才站起身。

    就在卫戗去到芽珈房间的同时,王家府邸内,各宅各院,灯火俱已点齐,许多人候在大门外,往街头张望。

    不多时便传来马踏石板笃笃声夹杂车轮滚过辘辘响,等候的人群中,几个有身份的往前靠了靠,果然见到车马出现在街头,很快到了门前。

    为首的轿舆停下,旁边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墨绿锦袍,浓眉大眼山羊胡的男人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早已等候在侧的马夫,转身走向轿舆,迎下一位须发皆白,目光深邃的老者。

    众人见到老者,皆躬身施礼唤族长,是了,这位正是王家老族长王峦,而那墨绿锦袍的男人则是王瑄小叔祖王翔。

    王峦现身,对众人点了点头,抬腿就走,没几步却看见落在人群后,门楼纱灯下的鹅黄身影,王峦放缓脚步,皱起眉头,沉声道:“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走在他身后的王翔忙上前两步:“我即刻遣人去处理。”

    见王峦点头,王翔退到旁边,四下一看,寻到管事,抬手招他过来:“谁把那个珠玑放出来,还让她站在那么招眼的地方?”

    管事循王翔视线看向珠玑,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点头哈腰道:“她听说十一郎今晚会回来,便找我说她也想出来迎接,起初我没同意,但看她哭得着实可怜,便许她走出那院子,却是没想到,她不但走出小院,还跑到这大门外来了。”

    王翔厉声呵斥:“精明那么多年,却被几颗泪珠子泡糊涂了——此事一夕之间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连族长都觉得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倒好,还放她出来招摇,这是要昭告世人传言属实?”

    管事的腰弯得更低:“是我失职。”

    “通知下去,事情没个结果前,谁再放她迈出那院子半步,就给我吃不了包着走!”

    那厢,王峦步履矫健,入主院,进正堂,落座后,端起侍婢奉上的茶水轻啜一口:“小十一何时能到?”

    不等随从回话,便听帐幔后传来脚步声,王峦警觉道:“谁?”

    “太公……”伴随着一声悠扬的轻唤,身着玄服的少年撩开帐幔走出来。

    王峦看到这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撂下茶碗站起身,笑迎上前:“十一啊,你提早回来了?”

    先前随王峦一道进来的王家嫡系子孙也凑过来将少年围住。

    玄服少年洒然挺立于众人中间,并未立刻回答,不知哪个声音极地的咕哝了句:“怎的着黑裳了?”

    听到这话,王峦瞪大眼睛,他又仔细将眼前的玄服少年上下打量一遍,不确定的开口:“阿瑄?”

    玄服少年的嘴角一点点翘上去,他抬手扯掉覆眼锦带,视线对上王峦审视的目光:“好久不见。”

    盯着少年的眼睛,王峦脸色丕变:“你……”看看两旁面面相觑的众人,王峦挥挥手,哑声命令道:“统统退下。”

    众人搞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没一个敢多嘴问他一句,纷纷低眉顺目退出去,走在最后的两人还顺手替他们带上房门。

    直到彻底安静下来,王峦才低低道:“阿珏?”

    少年粲然一笑:“是啊,太公,我回来了!”

    ……

    这一夜:王家陷入凝重的气氛中,众人莫名不安。

    这一夜:桓煜坐在颠簸的车内,马不停蹄的赶路。

    这一夜:司马润坐在灯下,望着湛卢剑出神。

    这一夜:卫敏穿着合身的大红嫁衣,对镜自赏。

    这一夜:虞姜裹着薄被贴在卫毅耳畔,眉飞色舞的描绘着理想中的美好未来——等卫敏嫁给司马润之后,就让司马润去上头走动一下,把卫毅调回来,羌人现在不消停,守在那边太危险,到那时候,她再给他多生几个儿子,也算为他们卫家开枝散叶;至于他们的儿子卫源,那可是卫家的长子嫡孙,可不能让他走上他爹的老路,带兵打仗搞不好就会丢掉性命,卫家的将来全都靠这孩子了,万万不能大意了,再者说,这孩子本性纯良,不喜舞刀弄枪,更见不得血光,所以还是让司马润出面邀请当世鸿儒,全心全意教导他,以她儿子的聪慧,将来必定位极人臣,光宗耀祖……

    这一夜:没被虞姜提到半句的卫戗姐妹,吃饱喝足,额头抵着额头侧卧在同一张床榻上,窃窃私语:“芽珈,你希望我们将来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依山的,傍水的,还是依山傍水,就像在师父那里的院子……”

    “戗歌——就是家……”

    第二天一早,寒香来报,卫毅和虞姜因为晚上的祭月事宜早早出门了,如果她们姐妹想吃什么就吩咐一声,让厨房给做。

    直到午饭过后,卫毅和虞姜才回府。

    那时卫戗正懒洋洋的歪在软榻上,逗着噬渡晒着太阳,看着芽珈蹲在树荫下专心致志的摆弄裴让送她的孔明锁。

    “女郎,主公遣老婢来找您去一趟。”

    ☆、抛头露面

    卫戗微微抬眼看了看毕恭毕敬侯在一旁的仆妇,莞尔失笑,心道这还真是位可塑之才,一夕不见,判若两人!

    听到卫毅传见,她也不急着起身,反而若无其事道:“敢问婶子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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