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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将军,前方有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锥子

    卫戗擎着龙渊,一脚踏上床沿,端出准备严刑逼供的土匪架势,俯身沉声道:“我问你, 又在这搞什么鬼?”又不是行军打仗途中, 再加上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她便放松警惕,专心思考起马维暴毙的可疑之处, 要不在进门之后没看见渡引,她就该想到是这小鬼来了。

    王珏一脸无辜的反问她:“卿卿可知结绳记事?”

    上古无文字,结绳以记事——古书记载: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之多少,随物众寡。但这和他把自己脱光又有什么关系?

    王珏枕着自己手臂,温声细语解释道:“我手头又没有麻绳,所以呢,只好脱衣服,卿卿回来迟上一刻,我便褪下一件,本想着穿了那么多层,怎么也够脱的,哪想到最后连被子都掀了,你才回来。”

    他干得如此出格,倒把过错全都推她身上来了,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卫戗收剑缩脚,抬起一手按揉太阳穴,另一手则像赶苍蝇似的轻挥:“我今天很累,没空陪你玩,你赶紧穿衣服回你房间去。”

    王珏将脸埋进手臂,怏怏道:“你还是打死我罢!”

    卫戗抱着龙渊剑倚着床栏:“你又怎么了?”

    王珏小声咕哝:“我早有耳闻,世人皆好喜新厌旧,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倍加小心,唯恐行差踏错惹你不快,你就不要我了,不曾想,你还没给我生孩子呢,我就要被你厌弃了。”

    这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她实在想不出这小屁孩又受到什么刺激,因为怀疑她厌弃他,所以他才一丝不挂的来色诱她?

    卫戗被他气乐了,将剑放到床边花几上,挨着王珏腰侧的床沿坐了,伸手将方才情急之下,随意搭在他背臀上的被子平整好,替他盖严实:“说说看,我是怎么厌弃你的?”

    他突然转过头来,也不知是憋的还是气的,白皙的脸上晕染出一层浅浅的胭脂红色,煞是好看:“我倒想问问你,那个虞濛是怎么回事?”

    卫戗一愣,王珏答非所问也便罢了,扯上虞濛又是怎么个情况?对了,渡引说过的,王珏有意对虞濛不利,她之前不准王珏动虞濛,今天更是主动出手搭救了虞濛……

    “呃,其实虞濛是个好女孩!”

    王珏撑起身子:“然后你给了她一个手炉?”

    就为这种小事,所以跟她闹别扭?小鬼就是小鬼!卫戗把滑下去的被子拉起来,将坐起身的王珏严实裹住:“那是为了答谢她送给我的绣囊。”

    王珏斜睨她:“虞濛是个未出阁的小姑,绣囊那种东西,岂是随便送人的!”

    卫戗抬头看看搭在床屏上的外袍,她已用上虞濛送她的绣囊,此刻绣囊自堆叠的衣褶间露出一角,可以窥见半个“戗”字,她沉吟片刻,突然笑了一下:“你想多了,虞濛她早就有了心仪的‘男人’。”重点强调最后两个字,在卫戗的记忆里,虞濛和司马润是一对彼此错过的痴男怨女,所以虞濛郁郁寡欢,司马润发愤图强,安排虞濛和司马润再续前缘,他们圆满了,自然无暇前来纠缠她!

    她是个武将,半辈子东征西讨,惯见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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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苦,狼烟一起,民不聊生,严重的时候,十室九空,是的,上辈子司马润的确负了她,重生归来之初,她也恨他恨到夜不能寐,甚至想着杀下山去,一刀结果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但对于不久的将来那混乱的局势来说,司马润却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在搅乱时局的诸王中,也就司马润可以救万民于水深火热。

    而司马润对除她之外的女人,也都是极尽温柔的——就算珠玑鲜卑细作的身份被拆穿,也没见司马润把她怎么着了不是!

    如今想来,莫非她上上辈子刨了他家祖坟,所以招致他上辈子的打击报复?

    王珏不动声色的打量卫戗,见她神情坦然,他眉目间绽开笑意,不过嘴角还是垂着的:“你不但给弟弟,妹妹和姨婆送过手炉,还给过裴让和小十一,今天连虞濛也送了。”瘪瘪嘴:“唯独我没有!”他歪过头来,枕上她肩膀。

    卫戗眨眨眼睛,世人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她能理解,何况王珏本就是个挣怀的幼稚小鬼,就像哄允儿一般,抬手轻抚他后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手炉我现在是没有了,不过还有个熏炉,和你的腿差不多高,无论是从个头还是取暖效果来看,它一个都能顶过好多手炉,我把它送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他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等她回过神来,已经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而光溜溜的他压在她身上,别看没用什么力气,却令她动弹不得。

    卫戗总拿王珏当孩子看,忽略他的身体情况,被他压住后,恣意挣扎蠕动,不想诱发他的本能反应,直到被硌到,才明白过来,她瞬间僵成一截木头桩子,连手指头都不敢再勾一下,眼睛瞪得溜圆盯着王珏,明明退无可退,却还要尽量把头往后仰:“喂——赶紧下去!”

    王珏却越发搂紧她,贴着她耳畔咕哝:“明明都抱得这样紧了,怎么还是觉得不够呢,这该如何是好。”以额头蹭蹭她脸颊:“戗歌,我大约是生病了,感觉甚是难耐!”

    屁话,让他“够了”,她可就“难耐”了!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她抬起手,五指穿过他的发丝,扣住他后脑,将脸转过来一些,凑近他耳畔,坑蒙拐骗道:“虽说这屋里是挺暖和的,但你也不能把衣服脱光晾着啊,现在知道不舒服了,看你今后还敢不敢,你下去,我给你拿个汤婆子,捂一会儿就好了!”

    王珏沉默片刻后,终于从她身上翻下去,平躺在她身侧,笑了几声后,长叹一声:“你呀——”

    卫戗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要下床,被王珏一把拉回来:“汤婆子远不及你管用,你安静的在我身边躺一会儿,我便好了。”

    听了这话,卫戗想了想,讨价还价道:“你把衣服穿上,我就在你身边躺一会儿。”

    她不走,他穿衣,双方各退一步,生活和谐美好……至少卫戗是这样认为的。

    王珏豁然起身,卫戗不经意的一眼,又看到他白璧无瑕的后背,猛地想起来:“你那符咒呢?”

    王珏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哦,筑境的确是个高人!”

    卫戗稍作思考,出了幻境之后,王瑄和王珏才变成如今的模样,渡引说那符咒是魁母为了封印王珏附在王瑄体内残留的魂魄,而以自身灵血画就,现在王珏每天晚上都跳出来可劲蹦跶,所以说,其实符咒早就被清除掉了,只是她一直没注意罢了。

    虽然王珏之前说让她安静的在他身边躺一会儿就好了,但其实后来还是搂着她睡的,入睡之前,又给她吹枕头风:“戗歌,司马润必须躲,虞濛也不能走得太近,还有小十一……”原谅她,当男人久了,再看到像王瑄这般婀娜多姿的美少年,便不由自主的总拿描述女性的词汇形容他!

    彻底睡着前,卫戗既没想到该和谁近和谁远的问题,也没想起之前思考的马维事件,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这小鬼,一定又用樊坷给他配的那安神静气的香薰药了……

    翌日天不亮,王珏再次爬起来,替卫戗掖好被子,并在她额角印下一吻,悄悄退出房间,不出意外,在院子里遇上被东亭故意放进来的司马润,即将擦肩而过时,王珏轻笑道:“殿下既然有那闲心,与其在她屋外整夜守着,不如想想怎么处理她那个‘未婚妻’罢!”

    司马润展臂拦住他:“你什么意思?”

    王珏似笑非笑瞥过来:“那个麻烦是殿下替她惹来的,她对那麻烦印象很好,搞不好真会奉旨成婚。”顿了顿:“当然,她有意将虞濛和殿下凑成一双,我也觉得,殿下和虞濛郎才女貌,十分登对,殿下不妨考虑考虑,放过她什么都不懂的心头肉,成全她一片苦心,让她遂意一次?”

    闻听此言,司马润目光现出呆滞:“她想……把我和虞濛……怎么可能?”

    王珏见司马润表情,勾勾嘴角,心情愉悦的绕开他的拦阻,翩翩而去。

    天亮之后,吃过早饭,辞别主人,大家正常上路。

    中午的时候,裴让和祖剔按照卫戗吩咐,带上七八个人,从岔路先走一步。

    而那时,司马润正捧着虎骨,把卫敏之前和他说过的话换个说法讲给卫戗:“本王听说令尊骨节疼得受不了,而这虎骨正是对症的良药,卫校尉便将它收下拿回去孝敬令尊罢!”

    卫戗看看虎骨,又看看司马润,她伸出手来,往卫毅的车那边一指。

    笑容抢眼的司马润循着卫戗的指引看过去,没搞明白卫戗意图,挑眉:“嗯?”

    卫戗不耐烦出声道:“家父就在那边,殿下既然有心,何不亲自送去?”她爹骨节疼得受不了,她怎么没听说过?当樊坷这个华佗徒弟的传人是白给的么?

    司马润还想说什么,在他背后,雁露一路小跑过来,便跑便喊:“卫校尉。”打断司马润想说的话。

    面对雁露时,卫戗表情明显和缓许多,甚至露出笑模样:“怎么?”

    司马润扭头看过去,雁露才发现是他,惊慌失措的施礼:“婢子见过殿下。”

    卫戗已绕过司马润,来到雁露面前:“可是阿濛找我有什么要紧事?我们快快过去,别给耽搁了。”借着虞濛的名义,顺利遁逃。

    于是从这天开始,但凡车队停下午休时,或者一早一晚,虞濛总是有事,然后别说司马润,就连王瑄都很少能逮到卫戗了。

    要问虞濛具体都有些什么事?

    无非是骑骑马,射射箭,或者再带上芽珈,允儿和卫源,要么投壶,要么蹴鞠,总之很愉快。

    而对于卫戗白天的时间被虞濛挤占去,王珏倒是没什么意见——如此一来,王瑄就没机会黏她了。

    晚上,他连“敲门砖”都不扛了,空着两个爪子堂而皇之敲开她的房门,大摇大摆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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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是赶他出去,他就拿一双蓄满忧伤的眼睛盯着她看,并失落的说:“我那时也喜欢投壶和蹴鞠,可是他们都不带我玩……”

    如此一来,非但不会被赶出去,还能邀得一个主动的抱抱。

    要是遇到住宿的地方,房间宽敞些,她便叫来噬渡,两人一猞猁一起玩。

    抵达临沂前一天中午,司马润再次出面拦截卫戗,不出意外,卫戗又被虞濛勾搭走了。

    看着卫戗的背影,再联想到王珏的话,忍无可忍的司马润,终于爆了:“乔楚!”

    乔楚之前跟在司马润身后,后来为了不打扰司马润和卫戗相处,主动闪到一边去,害怕听到不该听的,闪得还有点远,司马润低声喊他,他自然听不到。

    司马润等了片刻,没等到乔楚,脑门上爆出青筋:“乔楚?”

    听到司马润声音不对,乔楚高应一声:“属下在!”快跑过来。

    看见乔楚,司马润直截了当:“乔楚,去给本王废了那个虞濛——”

    ☆、无耻之徒

    乔楚瞠目结舌, 半晌才缓过神来:“怎, 怎么废?”

    司马润瞪了他一眼:“你是个男人, 你说怎么废?”

    乔楚原本端正的面容,在听完司马润不惊死人不罢休的命令后, 五官统统移位, 他再三思量, 最后小心赔笑道:“殿下,不管怎么说, 那虞氏小姑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无论家世还是样貌, 都与殿下十分登对, 不如……”这话简直是,司马润哪儿疼他就往哪儿戳哇!

    司马润目眦欲裂地打断乔楚:“你若不愿, 便出去找那些个愿意的, 实在没人愿意,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 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出完损招,又补上一句:“反正叫那个女人再也没脸出来勾引本王的戗歌就好!”

    乔楚的五官全都挤一堆儿来了:就算殿下用如此丧心病狂的手段铲除掉虞濛,人家卫校尉也不会是殿下的……当然,这话他是有贼心去想, 可没贼胆去说。

    像他们这些人, 哪个手上不沾血,可让他们用如此下作的招式去对付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他还真没法下手, 考虑一下司马润的为人,想他应该是在气头上,随口说说而已,不过身为他的幕僚长,乔楚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头脑冒火的司马润:“殿下,您可想清楚了,卫校尉现在和虞氏阿濛十分要好,万一咱们对虞濛做了什么,一旦给卫校尉知道,那后果……”本来人家就不待见您!

    一言惊醒梦中人,司马润慢慢收敛怒气,他是关心则乱,待彻底平静后,冷笑一声:“差点着了那无耻之徒的道儿!”低声咕哝:“怂恿本王出面替你除去眼中钉,回头你再把本王的所作所为添枝加叶说给耳软心活的戗歌听……呵,好个一石二鸟!”

    乔楚察言观色,确定司马润打消念头后,才试探的开口:“殿下,那虞氏阿濛?”

    司马润哼了一声:“先那么放着吧,反正明天就到临沂了,等戗歌回家忙起来,就不信那虞濛还会厚着脸皮去缠她!”

    临近傍晚,赶在附近最大的邑里停驻,毗邻临沂,又是交通枢纽,车水马龙自不必说。

    鉴于这一路上虞濛对芽珈,允儿和姨婆多有关照,分别在即,卫戗买了一头羊,准备当面答谢虞濛。

    她亲自动手,宰羊剥皮,将羊肉切成方块,用葱花、盐、豉汁将肉块浸上,接着去邀请虞濛。

    这一晚,卫戗带着姨婆、芽珈、虞濛、允儿等一干老少妇孺,围在一起吃烤肉,旁边蹲着噬渡和渡引等着捡漏。

    卫戗坐中间,左手边是允儿,右手边是芽珈,虞濛则选在她对面的位置落座。

    其实像虞濛这样的世家贵女,本不该在成亲前和未婚夫婿走得太近,但出门在外,凡事从简,而虞濛又本着“嫁乞随乞,嫁叟随叟”的信念,既然卫戗是这种生活方式,她自然要尝试适应,更为关键的还是,卫戗带她体验到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感受,令她逐渐沉迷其中。

    客人为大,于是卫戗将最先烤好的肉夹到碟子里,递给虞濛,接着是姨婆和芽珈,最后夹上的烤肉,先吹到不烫口,才放进碟子送到允儿面前,低头柔声道:“快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已经过完年,按照通常算法,允儿六岁了,这般大的孩子,吃饭穿衣这样的小事,应该亲力亲为,所以允儿精神头好了之后,卫戗从不喂他吃饭,但今晚是允儿第一次烤肉,卫戗担心没经验的他烫着,才会事先吹一下再给他。

    虞濛一直看着卫戗,看她照顾了一圈之后,又耐心细致的呵护着允儿,再听她对允儿说出那句话之后,也跟着听话的吃了一块烤肉,然后笑着说:“阿戗,你真的很喜欢孩子!”

    卫戗闻声转过头,坦然道:“当然。”稍顿片刻,抬手指着嘴角,给虞濛递眼神。

    虞濛没看懂,茫然的回望卫戗:“什么?”

    卫戗微微扭转脸庞,将嘴角对着虞濛,又点了两下。

    虞濛看看全在低头吃肉的姨婆他们,脸红了一下,低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卫戗愣愣的眨眨眼睛,搞不明白虞濛在说些什么,索性站起身,伸手探向虞濛嘴角。

    虞濛被卫戗动作惊到,却没有躲闪回避,任由卫戗施为。

    姨婆在卫戗起身的时候便察觉到,她看看卫戗,再看看虞濛,低下头继续吃肉,在姨婆的观念里,男女授受不亲,但假如是卫戗和王瑄,那就随便亲没关系;至于女女,一个池子里泡澡都正常,何况只是擦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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