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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国舅的太师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澹博雅

    娘娘震怒之下,那蠢妇哪还有脸再坐在坤宁宫中,自顾疾步远走,逃之夭夭。

    便是有国公夫人的亲姐姐又如何,娘娘此番“盖棺定论”,等于对徐家女郎日后的前程判了死刑,连同徐家男丁、姻亲也个个脸上无光。

    想到这里,倪夫人难得给了侍候在一旁的儿媳一个笑脸。

    “时候不早了,去歇着吧。明日正是朔日(初一),恒儿难得休假,明日你也不必来我这儿问安,好好给恒儿做些可口的饭菜要紧,听说国子监的饭食一向粗粝,也不知恒儿是不是消瘦了。”

    儿媳惊讶莫名,犹谢慈恩。

    倪夫人在丫鬟搀扶下悠哉悠哉地回房,正遇上急匆匆走出房门,穿戴整齐的倪岳。

    倪夫人不解,“这么晚了,老爷欲往何处去?”

    对着自家夫人,倪岳一向冷肃的脸色难得和缓两分。

    “有一事,需夫人相助。”

    待丫鬟们自觉退后几步,倪岳便上前半步,附在倪氏耳边,低语片刻。

    倪氏面上难得闪过一分疑惑,倪岳略略安抚,末了轻揽住倪氏肩头,挡住众人视线,低声道:“此事绝不可让外人知晓,否则为夫性命堪忧。”

    倪氏声音抖了抖,“老爷尽管放心。”

    待到过了一条长街,倪岳方才与袁熹汇合。

    “如何?”

    “姐夫已带着侯府良医往徐府去了。马承大人那边也已经动身。”

    “宵禁时间将近,事不宜迟,我等立即动身。”

    “是。”

    “公公,公公,不好了!”

    “慌什么!殿下刚刚睡下,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

    太子殿下年幼,没多久就睡着了。

    丘聚、谷大用明知太子是为了“养精蓄锐”,心口亦松快两分。

    正忽觉苍天开眼、拨云见日,哪能听得什么“不好了”的晦气话!

    却见小黄门哭丧着脸,道:“西宁侯带着侯府良医正在门前下轿!”

    什么!

    西宁侯!

    带着良医?

    丘聚一头雾水,看谷大用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赶紧找来徐晴,“你们老爷和西宁侯有交情?”

    徐晴不解,“回公公,奴婢不知。老爷去年方授官,来过府中的朝臣,只有翰林院的罗大人和鸿胪寺的马大人呀。”

    谷大用隐隐觉得不安。转头见到还是苦着一张脸的小黄门,忽然问道:“你方才为何慌张?”

    小黄门也傻了眼,“便是方管家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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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赶紧来报信。小的…小的”

    “以为太子殿下得病,我等找来的?”

    丘聚回头,偷偷抹了两滴辛酸泪。

    真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太子住在外臣家中,本就不妥。本以为至少能拖延一日,如今连西宁侯这等武将都来了,只怕此刻,太子欲偷跑出去的事情已闻于各方。都察院和六科的那些个言官,只怕此刻都在写“奸宦惑主”、“阉人乱国”的奏本呢。

    忽然,演武堂庭外的中院传来声响。

    “臣西宁侯宋承,闻贵人贵体不安,特带侯府良医前来,还望贵人撤去阵法,方便臣等拜见。”

    丘聚、谷大用相视苦笑,只得撤了阵法。

    宋承一脸风尘仆仆,“殿下可在?”

    “回侯爷,殿下正在内室小憩,尚未睡醒。”

    “那就好。”

    宋承听闻,长长松了一口气,也不忸怩,只管大大咧咧坐在阶前,朝两位中官拱手道:“正是晚膳时分,腹中饥饿难忍,可能劳烦两位公公为本侯及良医送些饭食?”

    丘聚瞪直了一双细眼。

    谷大用只觉下巴掉在了地上。

    进得院中,一不在殿下身前护卫,二不斥责自己这干东宫近臣,带着良医过来,就为讨顿饭吃?

    丘聚忽然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发现自己或许还没被太子殿下坑得太深。

    “侯爷,您此来是……”

    宋承爽朗一笑,眼含深意。

    “今日,臣妻弟袁熹接到陛下旨意,护太子殿下入徐府小住。不料太子殿下当晚突发高热,时宫门落钥,袁熹慌张之下,亲入姐夫西宁侯府请良医前来诊治。太子身份贵重,眼见太子病情加重,袁熹迟迟不归,徐府管家得两位公公首肯,向临近徐府,与徐穆交好的鸿胪寺丞马承家中报信求助。事情重大,马承为防意外,特意请老师,礼部尚书倪大人前来主持大局。”

    一番话下来,丘聚、谷大用脸色变了数息,“两位公公,觉得可好?”

    丘聚、谷大用互相看看,神情都有些复杂。

    逻辑清楚,条理清晰,若自己不是当事人,只怕都能信以为真。

    于己身的灭顶之灾,经过这番巧言,已化为无形。

    但

    “可太子殿下此前严令我等,不可泄露消息。”

    丘聚今日,只觉自己要将这一生的心酸尝尽。

    太子殿下有言在先,违背上意,是不忠。

    明知太子殿下胡闹,不劝阻,还是不忠。

    如若太子殿下如愿以偿,甭管受没受伤,只要出了京城地界,保准一条破草席,丢进乱石岗。身后更是如前朝王振之流,遗臭万年、万民唾弃。

    “公公已将消息送进宫中?”

    “正是。”

    宋承皱眉,“陛下和娘娘已知?”

    丘聚摇头,“不知。陛下在朝堂上发怒,回宫不愿见人,送信的小子连陛下身边大伴的面都没见着。娘娘陪着两宫去了京郊避暑,女官兰欣也跟了去,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走之前,特意吩咐小子对无关人闭紧嘴巴。”

    “送信的人可是公公心腹?”

    “自然。”

    “那公公害怕什么?”

    对着宋承嘴角舒缓笑意,丘聚和谷大用对视两眼,是啊,担心个鬼呀。

    “敢问侯爷是如何得知消息?”

    “殿下举止有异,自然让妻弟袁熹起了疑心。”

    不过……

    年仅四岁,能做出此局,当机立断,把握时机,真可谓是天纵奇才。

    史书记载,景帝试探汉武,“乐为天子否?”

    武帝对曰:“由天不由儿。愿每日居宫垣,在陛下前戏弄。”

    由此史书赞其“慧悟洞彻”。

    我大明能有这样一位储君,实是国朝之福。

    宋承脑中如江海翻滚,面上却不动声色。

    待到倪岳、袁熹、马承前后匆匆赶来,确信内室太子殿下适才睡醒,喝了水后又沉沉睡去,倪岳眉间深壑微松,“什么时辰了?”

    “该是戌时末了。”

    “府上的队伍可曾出发?”

    “回大人,锦衣卫刚刚前来接应,已然出发。”

    “如此甚好。”

    太子之事也算是有惊无险,徐季华赶忙为众人送上饭菜。

    丫鬟取过一只河蚌,小心将半开的蚌壳中的精致异常的菜品小心放入倪岳面前的盘中。

    倪岳望着在旺盛的烛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的蚌壳,忽然脸色发白,站起身来,脚下生风。

    众人唬了一跳,紧跟上去。

    静谧生香的内室外,锦衣卫们守在门外,俱是眼神发亮,英姿勃勃。

    进入内室,守夜的宫女宦官尚在床边一晃一晃地打着瞌睡。

    然倪岳在一片惊呼声中掀开锦被,一个半人高的,身穿盘龙袍的人形玩具骤然倒地,令人心头陡生寒意。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丘聚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地上,手中拂尘掉落亦不自知。

    谷大用倒还能撑住,一甩拂尘,狠狠砸在打瞌睡的宫女宦官背上,“你们这帮丧良心的,殿下到哪儿去了!还不给咱家从实招来!”

    宫女宦官脸色发白,却不敢躲避,只跪在地上,双手趴服,瑟瑟发抖,两股颤颤。

    袁熹眉头微皱,单手制住谷大用右臂,沉声道:“公公,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太子殿下,宫人之过待事情过后处置不迟。”

    惩治下人被中途打断,若在宫中,谷大用必能朝来人瞪上几眼。

    但眼下,袁熹与其目光相对,却是快要溢出的满满的恐惧。

    “倪尚书,救命呀。”

    眼见谷大用跌坐地上,语带哽咽,倪岳只得道:“顺和,扶公公起来。”

    环视整间内室,窗户紧闭,没有任何可疑痕迹。

    询问锦衣卫,亦不曾听见什么可疑声响。

    “殿下何时要求你们递水?”

    宫女想了想说,“大约半个时辰前。”

    “两位公公命你们侍奉殿下时,还发生过什么?”

    宫女摇头,倒是一旁的小宦官眼神闪烁,两次欲抬头又低了下去。

    袁熹发觉,便道:“你有话说?”

    小宦官看了看丘聚、谷大用,似有为难之色。

    丘聚啐了一口,“到这时候,还顾及什么,有任何线索说出来便是,若是有助大人们查察,将功折罪未尝不得!”

    小宦官这才弱弱说道:“奴婢和顾婉姐姐俱在太子身边侍奉多年,今日也不知怎么,原本还挺精神,不知为什么就迷糊了,奴婢甚至有了幻觉,看见了三个太子殿下。”

    “三个!”

    谷大用尖声。

    宋承、袁熹若有所悟。

    倪岳眼中闪过不解。

    袁熹朝倪岳拱手,“倪尚书不知,此番殿下欲乘锦衣卫船只出京,便是因为今晨在徐管家内室听见了徐管家与徐府下人的对话。”

    “哦?”倪岳眉梢微跳。

    “之后殿下还曾屏退众人,只留那徐府下人回话。那徐府下人不过八岁,身形较同龄人偏矮,但与殿下身形却有相似之处。”

    丘聚轻敲地砖,骤然醒悟。“怪不得殿下午后让奴婢们去寻两件徐府下人衣裳。”

    “如此,事情便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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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一定是扮做那名徐府下人,在戌时喝水时迷晕了侍奉的宫人,和前来报信的徐府下人一块儿跟着锦衣卫派来接应的队伍登船了。只要仔细搜寻,应该能发现隐秘的通道。丑时将近,我却还未现身,锦衣卫纵身肩任务,然徐府之事乃是太子殿下下令,锦衣卫应该会候我片刻。”袁熹侧头转身,唇角带笑,鬓若刀裁,端的是翩翩君子,丰神俊朗。

    “袁佥事不愧乃袁公之子,片刻之间勘明真相。既然如此,便劳烦西宁侯、袁佥事前去追赶太子。老夫去通知牟斌、赵政率人前去护驾。”

    “顺和,你在此和徐府众人找找隐藏的密道,老夫怀疑那名徐府下人也许尚在密道之中。”

    “是。”

    宋承豪迈地锤了锤袁熹肩膀,笑看倪岳,“倪尚书的好意本侯心领,不过自家人办事,本侯放心。这个时辰出去,本侯又不是直接当事人,早朝将近,本侯还不想忙了半宿还被那些个酸儒写上一大摞弹劾奏本,就留下来和马大人找找密道吧。”

    袁熹瞅着宋承,目含揶揄。

    信我不假,只怕怕被言官们抓住把柄是真吧。

    怎么?你小子今天手痒?宋承不甘示弱地瞪眼。

    眼前两人之间似有无数电光雷鸣作响,恍若周围无人在内,更将仍下落不明的太子殿下抛到脑后,倪岳没好气地重重咳了咳。

    “时候不早了,大家各自准备吧。”

    宋承、袁熹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砰!

    见到破门而入,满脸煞气的沈千户,朱厚照没有半点偷溜出京、被人撞破的尴尬,反而兴致颇佳地朝沈越招招手,高兴道:“沈卿,你来得正好!孤肚子饿了,快让厨役弄些好菜过来。”

    眼角余光瞥见徐天,又接着补充,“多加一副碗筷。”

    哥俩好的拍拍徐天的肩膀,“你尽管吃,回头舅舅回来,可不许你告状被孤虐待了。”

    徐天对着眼冒冷光、戾气灼人的沈越,下意识地往朱厚照身边靠了靠。

    老爷,救命啊。

    沈越盯着朱厚照半晌,直到朱厚照脸要笑僵,才拱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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