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待长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那年猪小胖
封黎见自己将清缘吓成这般模样,于心不忍,压着一路走来的未消余怒说道:“你此时同我回去,难保我不会再逼问于你,你且先留在这里。”
一旁冷眼相待的御璟就此对封黎有了些好感,他这话全然出自真心,既是想遵了逝云旨意,又不想为难清缘,只是气势汹涌让人难免误解罢了。
御璟开口对清缘说:“你留在这里也好,正好可替我照看殿下伤势。”
清缘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封黎,没有得到他的首肯,她连起身都不敢了,何况是决定此时的去留。
封黎挥挥手让她起来,平了胸中不忿,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既然太子殿下需要人照看,你就暂且留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清缘这才谨小慎微地站了起来,封黎继续向前,示意御璟带路,御璟拉开手中地形图卷,朝前移步,留下清缘一人待在原地,目送封黎背影渐远。
☆、无解
清缘折返回来时,大家都聚在瞬影屋外庭院处,各有思量。
逝云见到清缘时喜出望外,问:“你怎么没有随封黎回府?”
清缘面带愁容,解释道:“义父自己也不能确定回府之后会不会逼问于我,所以索性叫我留下,如此才能确保不会逆了殿下您的旨意。义父行事向来刚正不阿,请殿下不要因为方才冲撞而介怀于心。”
“怎么又不叫我名字了?你义父现在又不在了,当初不是说好了吗!”逝云有些责备地看着她,封黎什么的都已不再他眼中了。
坐在石桌边的瞬影冷眼看去,嘴角浮出一抹讥诮。
“封黎忠君不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帝陛下,我们都不会记挂在心,你放心好了。”一旁靠着石灯的狄旭甚能体谅,好似早就忘了方才两人如何针锋相对。
方才他们两人几乎摆出了要以死相拼的架势,虽然狄旭脾气甚好,但这事才过去没多久他就能气定神闲地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是清缘始料未及的,诚心敬佩道:“没想到人心胸如此宽广,方才真是我庸人自扰了。”
逝云对清缘温柔相慰:“就算母后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到此,待母后到来之后,一切问题都会解决,到时候封黎有也许就能明白狄旭的用心良苦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此养伤,不要因此忧心。”
逝云如此体贴待她,反倒令清缘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灼灼目光。冬隐站在一旁并无言语,但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清缘脸上,无形中带着一股只有她们两人才会明白的强压。
为了避开逝云,清缘只得对着冬隐说:“我累了,可否在此休息?”
冬隐双手交臂对着清缘点点头,回望这一片房屋建筑,说:“反正都是没人住的地方,就我常住的房间是干净的,昨天就已让给了腾王。其他的房间积灰很厚,你随便挑一间收拾一下就行了。”
“多谢。”清缘颔首致谢。
逝云马上拉着清缘往瞬影所住房间的反方向走去,买着小聪明说:“清缘,我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逝云的掌温依旧熟悉,清缘却默默地把手抽了回来,谢绝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逝云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有些失神,但还是执意要领着清缘走远,说:“反正我没事做,我刚才看过了,那边有几间屋子十分别致,很适合你。”
瞬影自然看出了逝云的意图,站起来就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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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有这么多空房子,你拉她走那么远做什么!”
逝云理直气壮地地回他:“因为你吵啊!”
“我吵?”瞬影冷哼一声,还带着一脸嘲讽说,“我有你话多?”
“我是比你话多了一点点,”逝云假意一笑,便继续指责他,“但是我从来救不随便发脾气吼人,也从来不乱摔东西!”
“你……”瞬影无法反驳,一时语塞。
狄旭看着这两兄弟斗嘴,不由地笑了起来,方才差点就要拼命的事情他忘得倒是真快。
清缘却叹了口气,随意在附近挑了间屋子就进去了。
冬隐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兄弟,看戏般意犹未尽地说:“你们倒是继续呀!”
其实,清缘根本就无心睡眠,休息只是避开逝云的借口罢了。
屋外一片静谧时,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清缘悄悄走了出来想透透气,站在中央庭院时,仰头看去,月墟洞内壁所镶嵌的光珠散发出的光芒暗淡了许多,想必此时负雪山外已是深夜了。
“怎么,你也睡不着?”
清缘的身后传来了瞬影的声音,她转身看去,向瞬影道:“殿下。”
瞬影走到清缘身边微微提袖将手腕伸了过去,说:“我伤势已经痊愈,你可以验一验。”
清缘冰凉的手指搭在了瞬影的手腕上,聚精会神好一会儿之后才收回手,对瞬影说:“殿下伤势确实已经痊愈。”
“那么,答应要告诉我的事情现在也应该说了。”瞬影直勾勾地看着清缘,其中所藏情绪总令她看不太透彻。
清缘点头,却顾虑地环顾四周。
瞬影当然明白清缘的意思,回头往他房间走去,清缘则很有默契地跟了过去,最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清缘细心地将房门栓上。
瞬影已坐在桌边,盯着清缘,按捺着心底迫切的情绪。
清缘走到瞬影面前站定,而后说:“殿下……”
“坐下说。”瞬影将前方座位一指,少有的客气。
清缘稍显拘谨地坐在了瞬影对面,瞬影这才满意,继续道:“说吧。”
清缘缓缓开口:“这事情有些曲折,请殿下耐心听我说完,并且我跟殿下说的一切,殿下不可再与他人说起。可否?”
瞬影点头,如此清缘才娓娓道来:“九年前,负雪山遭受魔族侵袭,我孤身一人在这茫茫雪山中逃命,身后是追杀我的魔族,危急之时恰好有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初看她时是一双黑眸,分明是我神族中人,但她与魔族交手之后,我确看到她的眼眸不知为何转变为了浅绿,吓得惊慌失措。雪域中,她腰间所佩的魔玉十分显眼,致使我终生难忘。”
瞬影蹙眉,不可思议地问:“她救了你?”
清缘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继续道:“她自己似乎也十分惊异,拿着那块缺了口的黑玉,不知如何同我解释。不久后天帝陛下出现,给我看了中宫御令,命我发誓永不再提此事。他们匆匆走后,我才发现了身下压住的碎玉。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向他人提及,便永远成了我的一个心病,我不明白,魔族与我神族有数不尽的血海深仇,为什么天帝陛下会同一个魔族女人在一起,当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魔族女人会为了救我,而杀死她自己的同族。唯一能推测的就是那块,墨玉若是完整时,能使她眼眸纯黑,看上去与我神族外貌无异。”
瞬影对清缘所说亦是不解,推测道:“这件事一直深埋在你心底,直到有一天你看到了我身上的玉佩?”
“是的,其实我一直想找到当年的魔族女子或者天帝陛下一问究竟,但是,根据天帝陛下失踪后种种推测,我觉得这个谜团怕是没有人能解答了。”清缘无奈苦笑,继续倾吐心中所惑,“她杀了魔族救了我,但她是魔族,屠杀我们的也是魔族,这恩情我报是不报,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原来如此。”听了清缘的秘密之后,瞬影陷入了沉思。
“殿下,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殿下能遵守诺言,不要将此事告知第二个人。”
沉思中的瞬影似乎没有听到清缘在跟他说话,忽然下结论般说道:“那魔族女子跟随父皇必定另有所图,要么是她假意迎奉试图迷惑父皇,要么父皇知她所图,将计就计。”
“可是,”清缘想起了大殿内两人的遗体,“天帝陛下与那魔族死前景象,好似并非如此。”
瞬影缓缓摇首,似乎依旧坚持己见。清缘见状不便多言,起身道:“殿下,如无他事,清缘就先行告退了。”
瞬影抬头看她,眸中似有不舍:“最后一件事。”
“什么?”清缘站定在他面前,总觉得事情已经完了,怎会还未结束?
“自你得知我腾王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瞬影盯着清缘时,正逢她视线回避开来,心中稍有不悦,一时间语气强硬起来,“今后见我,我要听你叫我名字。”
清缘马上就拒绝了:“清缘不敢。”
瞬影听着这话就来气,说:“那为何对我皇兄你又敢了!”
这还用问吗,两人性情脾气如有天渊之别。清缘反问道:“腾王殿下难道忘记当初如何频频训斥我待您无礼了?”
“你……”瞬影被说得一时气结,关键是清缘说得还很有道理无法反驳,“总之,我叫你直呼我的名字,你就要照办,否则依旧是待我无礼!”
这就没法讲道理了,清缘不可思议地看了瞬影一眼,低头发出一声轻轻的长叹。
清缘从瞬影房内退出时,正巧听见逝云在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发现逝云正从环壁回廊那边走来。瞬影听到逝云的声音后,马上从门内走出,与清缘并排而立,嘴角带着一次不怀好意的浅笑望着渐渐走近的逝云。
逝云看着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脸色有些异样的变化,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都没休息?”
“我这就回房休息。”清缘不知如何面对逝云,闪躲开了他的眼神径直离去。
“诶……”逝云伸手想叫住清缘,可是清缘却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很快就回到了自己房内,没了动静。
清缘这般待他,逝云十分苦恼,一旁的瞬影看出蹊跷,肆意地笑出声来。逝云介意地看了瞬影一眼,没好气地问:“清缘又替你把脉了?”
“把脉?”瞬影得意地走到了逝云身边,低声在他耳旁说,“皇兄觉得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孤女同处一室许久就是在把脉?”
☆、挽发
瞬影这话说得既轻佻又挑衅,逝云听明白了他话里所指,脸色一下子就红了,但却嘴硬地说:“你别净想着气我了,我相信清缘!”
这么一来,瞬影就没那么得意了,他将逝云重新审视一番,继而又用讥诮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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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说:“皇兄怎么自信地如此盲目?若是不信,大可现在就去问她。”
逝云看到清缘房内仍有微光,底气十足地说:“你别以为我不敢问。”
瞬影自信满满地说:“去呀!但凡她说得出来方才在我房中所为何事,我都认,可她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便是我说了算!”
逝云听了这话一口气就这么被堵在了胸口,不服气地指了指瞬影说不出话来,目光往远处一转,抬步就往清缘房间走去,他背后的瞬影却笑得十分狡猾,稳坐在了中央庭院的石桌旁,就盼着看他怎么碰一鼻子灰了。
逝云来到清缘屋外,自是有所犹豫的,夜深至此本不应打扰,但是犹疑之际一回头就发现瞬影居然还坐在不远处看着他,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正可谓是骑虎难下的时候,他脸面上挂不住,也顾不上唐不唐突、礼不礼貌的问题了,抬手就以指扣门。
“谁?”屋内传出了清缘的询问声。
“我,”逝云忽而张嘴,竟觉自己嗓音有些哑,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我有点事情,清缘你能不能开一下门?”
“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可好?”清缘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不久前已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现在刚说两句话就相当抵触了。
“这个……”逝云为难地转头又看了瞬影一眼,能看到后者眼中洋洋得意竟尽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逝云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被清缘打开了,两人隔着门槛有了片刻对视,清缘很快微微低头将视线挪到了逝云的衣襟上,因其发钗遗落,长发披在身后,低头时,绸缎般顺滑的乌丝极易滑落向前,搭在肩上。
清缘下意识地将及腰长发向后撩拨而去,逝云仿佛闻到了一阵幽香,一时间仿佛忘了要说的话,仅仅是痴痴地看着她。清缘抬头偷瞄了逝云一眼,撞见了那异样的眼神后不自觉地心惊肉跳,马上偏离了视线而后才低声问他:“怎么了?”
这么一问,逝云才恍神回来,这才记起方才瞬影如何气他。不由分说,逝云侧着身子避开清缘挤进了屋,清缘其实并未有请他入内的意思,正要阻止的时候,逝云已经迅速把房门关上,如此他就不用看到瞬影那讨厌的样子了。
“逝云,你做什么?”清缘见他擅自闯入而后还关了门,有些恼了。
“我……”有些话本是很难问出口的,但是一想到瞬影自鸣得意的样子,逝云心中一阵烦闷,后面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了,“我就是好奇,你刚才在他屋内……你们在做什么?”
逝云锁眉的样子十分少见,更别提噘嘴了,见他这幅模样,清缘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一回想方才与瞬影的交谈内容不便言说,又敛容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逝云非常坚持地看着清缘,说不清是在与谁置气。
清缘说过,碎玉的秘密只能告知瞬影一人,现在逝云问起,她自然是不能说的,便想敷衍过去:“我可以不说吗?”
“若是放在平常,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但是今天这事,我想知道!”逝云依旧严肃坚持,居然显得好生顽固。
清缘善意劝道:“我不想骗你,但是这事我不能跟你说,就别问了吧!”
逝云看着清缘,脑子里忽然转了个弯,灵光一闪般笑道:“是那碎玉的事情,是父皇令你发誓的事情,对不对?”
就这么给逝云猜出来了,清缘不知是喜是忧。逝云看到清缘此刻表情,方才烦闷一扫而空,笑道:“我就知道瞬影那小子骗我!”
“他骗你什么了,怎么令你今天如此失态?”清缘想不明白地看着逝云。
“不管那坏小子了!他从小到大都喜欢找我麻烦,不理他!”逝云笑逐颜开,望着圆桌那边说,“清缘,你快坐下!”
“又怎么了?”虽不明所以,但清缘还是不自觉地坐了过去。
“你坐好别动!”逝云绕到了清缘的身后,她刚要回头一看究竟的时候却被逝云稳住了双肩说,“你先别回头。”
“为什么?”清缘稳稳坐定,平视前方,心思却全在身后的逝云身上。
逝云没有回答她,取而代之的是他神神秘秘的笑声,逝云站在清缘背后,两手将她披散在背后的发丝全部拢在了手中,动作十分轻柔。
进接着是生疏的挽发动作,发丝牵动,时而微痒,清缘感觉到逝云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物件插入了她的三千青丝之中,马上问他:“你找到我的发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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