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待长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那年猪小胖
“逝云对他身边所有人都那么好,如此说来,我也许不是特例。”说到这里,清缘的精神便好了些许,“至少,逝云还么那么喜欢我,所以才没有同我表白?”
“诶?”姝蔓不解地看着清缘说,“这是好事吗?你怎么反倒开心起来了?”
清缘抓住了姝蔓的手,提醒道:“姝蔓,你是不是离开月墟洞太久了,把好多事情都忘了?”
姝蔓心大,完全看不出来清缘所指,便说:“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毕竟都过去九年了。”
“月墟洞内的戒律你都忘了吗?”清缘急急说道,“我们身为守护者的门徒、月墟洞的传人,除了守护天玦界外,是不可以有其他杂念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姝蔓尴尬地笑了,却也没有多放在心上的意思。
清缘马上告诫道:“这话你可别让义父知道了,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过!”
姝蔓毫不在意,还机灵古怪地笑道:“但是月墟洞名存实亡已经很久了,我们现在是自由之身呀!”
清缘一手按在了姝蔓的脑门上轻推了一下,责备道:“义父的心愿就是光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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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洞啊!你敢这么说话,不怕义父打死你吗!”
姝蔓撅了噘嘴,没再说话,她心里明白,封黎是真会这么做的。
“义父之所以收养我们,为的就是我们的身份、天玦界的稳固还有神族的未来!虽然我们现在不在月墟洞内修行,但这些年来义父何尝不是以月墟洞内的戒律管教我们的!”
“原来你怕的是这个,”姝蔓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也连带着有些忌惮,“所以既不敢待在月墟洞里面对逝云,又不敢回府面对义父。那你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一辈子两边躲吧?”
面对这个无解的问题,清缘只得沮丧地说:“等逝云离开北华城我就不用躲了。”
“姐姐,”姝蔓认认真真地盯着清缘问,“你摸着良心说,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悬崖勒马,当断则断吧!”清缘决意摇头,说,“逝云是未来的天帝,决不能因为我的身份而毁了他的英名。否则新帝登基,何以立威?再说了,天帝失踪,摄政王把持朝政多年,将来会不会轻易放权,还真是难说!”
“说来说去都在说他,”姝蔓嘟嘴看着清缘,似有责备之意,“你自己呢?”
姝蔓的话恐怕是问到大难题上了,清缘被问得当场愣住,游移不定地说:“我不能……”
突如其来的,隔了几件铺子的酒肆那边传来一阵骚乱声,清缘敏锐起身,探出窗外看去,见许多人正吵吵嚷嚷往店外跑去。
姝蔓也凑热闹地看了过去,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动静不小,我们过去看看。”
谁知两姐妹刚刚走到酒肆旁,便察觉有一阵劲风从其中呼啸而出,街上行人纷纷,而那风中带刃,如果不加以阻止怕是会伤了人。
清缘断然出手,几根冰棱凭空出现在店门口就拦住了风刃去处,风刃与冰棱两两相撞之后,唯有风散冰碎,并无人受伤。方才躲避不及的人们匆匆逃离,期间还抱怨不断。
“什么情况?”姝蔓匆匆跑进了店内,定眼一看便问身后的清缘,“姐,怎么他也出来了?”
清缘稍晚了姝蔓一步到达店门口,朝内一看,发现是醉酒的瞬影在里面闹事。
只见这店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酒瓶器具皆摔碎在地、酒水湿了一地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香,瞬影揪着掌柜的衣襟,醉态朦胧地吼道:“我要烈酒、烈酒!跟你说多少次了,最烈的酒!”
掌柜方才是见识过瞬影风刃的,此时吓得两股颤颤:“客官,您、您醉了。刚才拿给您的烈酒,您可全摔我这地上了……”
店内另一边还站着一名年轻的伙计,他不敢过去帮忙,只能焦急地往门外望去,说:“这玄武军怎么还没来人啊!再不来怕是要出人命了!”
清缘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心虚了,急忙对姝蔓说:“不能让玄武军看到我,不然义父就知道我从月墟洞里出来了!”
“那走吧。”姝蔓看了难缠的瞬影一眼,想掉头就走。
“别闹了,你真要见死不救啊?”清缘一把拉住了姝蔓,视线还停留在倒霉的掌柜那里。
瞬影不依不饶地抓着掌柜,把他抵在了柜台边上,发火道:“胡扯,你这也叫烈酒?为什么我喝不醉!”
掌柜的欲哭无泪,急得差点跳脚:“客官,您醉了,您真的是醉了呀!”
看到人家如此窘迫,姝蔓居然在一旁笑出了声,清缘介意地看了她一眼,她马上以手捂嘴强压住了笑容。
“万一让义父知道他在这里闹事也不好收场,我去把他带走,你留下来善后。”说罢,清缘便朝里面走去。
一旁吓傻了的伙计看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进来,马上好心对清缘说:“姑娘,你可别过去,那人好厉害!”
醉酒的瞬影反应迟钝,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回头看去,见清缘正慢慢靠近,并柔声对他说:“瞬影,有话慢慢说,你先把人放开,别误伤了人。”
瞬影居然真就松开了掌柜,转身过去,身形不稳地晃了晃,痴痴地望着清缘说:“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我、是真的醉了吗?”
客栈二楼一房间内,瞬影终于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清缘将他满是酒污的衣服带到了门口,正好姝蔓跑了上来跟清缘打了个照面。
清缘马上问:“义父还没发现我已经出来了吧?”
“应该是没发现的,你走得真及时,再晚一点就跟玄武军碰上了。”姝蔓走到清缘身边时,嫌弃地捂住嘴鼻看了清缘手上散发怪味的衣物,又退了两步才说,“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非要管这种人的闲事呀?”
“你以为我想啊!”清缘在走廊上带好房门,对姝蔓说,“天后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如果这时候让义父和腾王发生冲突,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
姝蔓理直气壮地说:“义父哪一次讲道理的时候吃过亏了?”
清缘有些嫌她糊涂了,解释道:“若是腾王有什么事,逝云会好过吗?”
“哦,原来还是为了他。”姝蔓调皮地说,“刚才是谁说要当断则断了?”
清缘疲于应对地看着姝蔓,说:“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让义父或逝云不开心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吗?”
“死鸭子嘴硬,就你这样,我看你是撑不了多久的。”姝蔓这般调侃,大有小瞧清缘的意思。
“你……”清缘本想说些什么,但看了姝蔓这不知忧愁的样子又于心不忍,顿时又收住了,“不说了,我下去把这衣服给洗了。”
姝蔓跟了上去,兴致匆匆地说:“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当时在月墟洞里,御璟大人是如何击退魔族的呢!”
清缘郁闷地走在前面,埋怨道:“叫你气我,不说!”
“不要嘛!”姝蔓一把挽住清缘的胳膊,撒娇道,“以后不拿你开玩笑了,快说嘛!”
瞬影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坐起身时忍不住以手扶额,昏昏沉沉中惊觉哪里不对,马上掀开了被褥在床上寻找着什么。
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吸引了瞬影,他甩开枕头之后整张床铺已被他粗暴地全数翻乱了,这才回头去来来者,发现是端着一碗汤的清缘!
“殿下在找什么?”清缘见到他神色乖戾的面容,打心底里有些怂,“您从月墟洞里带出来的玉璜我搁桌上了。”
瞬影听了她的话后,神色并未缓和,直至视线落在了桌面上,看到玉璜旁边的发钗时,才定了下来。
清缘缓缓靠近,目光也落在摆放着瞬影随身物件的桌面上,便问:“殿下身上怎么会有我的发钗?是那天殿下在石室里捡到忘记还我了吗?”
☆、缱绻
瞬影缓缓在床边坐下,视线也从桌面上整齐摆放的零碎物件中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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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回答清缘关于发钗的问题,只是情绪回落之后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变得十分突兀,瞬影受不住抬手按住了太阳穴。
清缘见状赶忙上前,双手递出汤药,对瞬影说:“殿下快把醒酒汤喝了吧!”
瞬影好似逞强一般,收回了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的手指,,抬头冷森森看了清缘一眼,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清缘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生疏地改了口:“瞬影?”
瞬影这才接过碗,一口气将醒酒汤喝完,而后把碗递了回去。清缘很自然地移步想要离去,谁知瞬影问了她一句:“你出来做什么?”
清缘不想作答,低声反问一句:“那你出来做什么?”这话说完之后清缘就后悔了,就瞬影这暴脾气,跟谁杠也不该跟他杠呀!
语毕,清缘惊恐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谁知,瞬影十分反常,并没有任何发脾气的迹象。
“真放肆。”瞬影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取下了搁在床尾衣架上的外衣,竟发现上面不仅没有一丝污渍或异味,反而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应该是被清洗过了,便有些惊讶地看向清缘。
清缘没有注意到瞬影细微的动作,而是快速拿起桌上自己的发钗,壮着胆子对瞬影说:“发钗我取回了,然后,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不等瞬影首肯,清缘便慌忙退离而出,瞬影站在原处,静默地看着她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不禁露出一丝惨笑,反复摩挲着被清缘洗净的衣物,冷峻的脸庞上浮现出了心底最为柔软的依恋。
天后终于在封黎的陪同下来到了月墟洞,狄旭撤去了月墟洞大殿外的紫电界限,只许天后与逝云进入,其他人则留在门外,包括上次与他发生争执的封黎。
天后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眼中却透着一股常人无法凝聚的英气。她站在天帝与那魔族女子的遗体旁,显得十分冷静而克制,但逝云依旧能感受到那股难以言喻的哀思。
逝云见天后在此站了许久也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母后,您怪父皇吗?”
良久,天后才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说:“怪?他若没死,我岂止是怪他?我还会怨他、恨他。但是,逝者已矣,他又是为我神族战死在此,我与他的恩怨,也就到此为止了。”语毕时,天后闭上双眼,神情百般复杂,逝云看不懂。
片刻后,天后睁开双目,敏锐的视线落在了魔族女子所佩戴的黑玉身上,轻声问:“瞬影是不肯见我,所以早早的就出了月墟洞吗?”
逝云不知如何答话,其实他也没弄明白瞬影为何会不辞而别,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显得说话不太利索:“瞬影他……也许有些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天后毫不介意,摇头苦笑,忽而收敛神色,又对逝云说:“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多年来待瞬影不公,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偷跑出天端城。”
既然话说到了这里,一直堵在逝云心底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了:“母后可否收回禁锢瞬影的懿旨,让他可以自由出入西境之外的地界?”
天后听闻此言,面色欣然,却依旧拒绝:“不可。”
“为什么?”逝云有些激动,无法理解天后的决定,“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的伤早就好了!况且多年来,我刻苦修习驭风术,成效不俗,瞬影也没有能力再伤我分毫!”
其实,这话说得有多夸张,逝云心底是清楚的,但是为了瞬影,他必须这么说。
天后慈爱地看着逝云,对他的心思了若指掌,微笑道:“逝云,还差一年你便到了弱冠之龄,届时我与摄政王便还政与你,你将继承大统。长兄如父,这旨意该出自你手才对。”
“长兄如父”这四个字一下子就令逝云想起了清缘在外面庭院中曾对他说过的话,一时间有些晃神。
逝云明白,这一番话道出了天后的用心良苦,便为方才失态而感到惭愧,低了低头,又说:“可是,您也是瞬影的母后呀!虽然天端城内总有流言蜚语说瞬影并非母后亲生……”
天后目光坚毅地看着逝云,淡然道:“这不是流言蜚语,是事实。”
逝云听了这话其实也并不意外,但是天后接下来说的,却令他瞠目结舌!
天后看着天帝怀中的女子,面容平静处已看不出什么情绪了,她不轻不重地说:“她才是瞬影和秦如的生母,这也是我为何不带秦如前来的缘故。”
逝云被惊得退了一步,一时间脑子全乱了,震惊地说:“可、可她是……”
“她是魔族。”波澜不惊的天后替逝云把后面的话说完了。
方才还在挣扎要不要将这秘密告诉天后的逝云再次愣住,缓缓道:“母后,你早知道了?”
“你父皇待我向来坦诚,当初他将双生子送回中宫,说明原因并请我待之视如己出,我答应了。”天后颇为无奈地说,“只是没有想到,瞬影与秦如性情相差甚远,这承诺,我算是失信了一半。”
逝云迅速在脑海中搜寻曾学过的魔族知识,心慌意乱地说:“不可能,书上有记载的,高等魔族没有生育能力,那叫做生殖隔离!所以谟戮才会不断寻找与他一样的紫眸魔族作为续命容器!”
“没错,世人皆知只有低等魔物才能迅速繁殖,高等魔族无法生息繁衍,但却从未有人尝试过神魔两族交合!”说到这里,天后难免愤恨地转身背对着天帝与珈澜的遗体,也许于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侮辱!
逝云难以接受,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那瞬影和秦如岂不是都有一半的魔族血统?”
“所以狄旭不许封黎强闯此处!”天后果真是心如明镜之人,尽知世事之要害,“事关重大,决不可泄露分毫,今时今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说与你听的!秦如性情温良,从不需要我去操心,只是瞬影生性残暴冷酷,而且事事与你相争,你不得不防啊!”天后担忧地看着逝云,疼惜至极。
逝云心不能定,但是为了天后安心,他不得不故作把握十足的样子,说:“母后多虑了,我与瞬影毕竟是手足血脉,八年前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天后语速放缓,依旧告诫他:“但愿是我多虑了。只是,瞬影将来若是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危害神族的事情,叫你父皇英灵如何安息?所以,我要你将此事放在心底,时时刻刻不能忘却,万一将来瞬影果真做出了什么有辱你父皇圣誉的事情,你必须从严处置,不可顾念兄弟手足之情!兹事体大,你可明白?”
逝云迟疑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明白。”
霎时间,月光如练洒在了逝云身旁,可这月墟洞内大厅中,怎会有月光乍现呢?
逝云转身看去,看见了一个女人由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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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交织而成的虚幻身影,她便是那乍现的月光!这女人一身银装,还戴着一张缀有银羽点有鲜花的全脸面具,对着天后与逝云发出了不太真实的笑声,悠然道:“囚鸟冒昧现身,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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