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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正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顽太
    邵江脸色渐沉:“尹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爬我的床,你安安分分跟着我,钱我也不要你还了,要什么有什么,不比你天天卖笑强?同样是陪,怎么陪别人就这么积极,陪我就他妈立个贞节牌坊?”

    这话说得难听,然而尹蔓却不恼,只是黯然神伤:“江哥,我为什么会在这卖笑你不知道?”

    她如此示弱,提起这个,邵江也略显尴尬:“所以我现在让你别做了。”

    尹蔓不置可否。

    邵江见她又不说话,干脆站起身,警告道:“咱们这几年,还算有点情谊。我愿意给你时间,但是我耐心有限,”他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划定了最后期限,“三天,不要让我等太久,别拖,也别起其它小心思,”他顿了顿,“你知道,你玩儿不过我的。”

    尹蔓指尖一抖,身子一动不动:“我敢么?”

    邵江满意地笑笑,他信心在握,从她身侧推门而出:“小蔓,这次你逃不掉了。”

    *

    云市。

    姜鹤远结束了选修课回到家,坐在书桌前拿起文献,旁边手机震了好几下,原皓连续给他发来好几个小视频,姜鹤远心下奇怪,点开一看,目光停留在屏幕上,久久没有移开。

    尹蔓。

    视频明显是在醉生拍的,黑黢黢一片,只有酒吧大屏幕上她的脸格外刺眼,她还是带着那顶棕色大卷假发,眼睛瞪得大大的,出神地望着舞台上飘散的桃心气球,看起来又震惊又感动,镜头晃来晃去,背景里充斥着周围人的起哄尖叫声。

    原皓道:“鹤远,你记不记得这个女的,上次我们去醉生遇到过,有个土豪昨天跟她求婚,全场送酒,还请了abel专门唱歌,那阵仗那架势,我朋友圈都传疯了。”

    姜鹤远:“有点印象,她答应了?”

    原皓兴高采烈地说:“不知道,不过肯定答应了,这都不答应除非她脑子有病,她们干这一行不就是图这个么,总比自己累死累活卖酒好。我说,这女人手段可以啊,上次问她还一副忠贞不屈的样子,我都差点信了,看来还是钱没拿到位,真是小看她了,在夜场里混还能找上个钱多人傻的接盘……”

    姜鹤远没听他后面的话,按掉手机扔在床上继续看期刊,看了一会儿却又把书放下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远处是万家灯火,天空里挂着一轮惨淡的月亮,他闭上眼,想起尹蔓对他说,每个人各有处境。

    他不自觉摸了摸颈侧那块皮肤。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天就要下新晋了,不过还好收获了一些小天使,尤其是常给我留言比较眼熟的id,每次看到你们的鼓励都很暖心,像一起白手起家的贫苦夫妻(内心戏超多),思及此处,小手抹抹眼泪吸吸鼻子继续码字。

    第34章

    “尹蔓,你欠的债该还了。”

    夜里,她再一次被这句话惊醒,身上冷汗淋漓。尹蔓爬到床边慌乱地打开灯,黑暗褪去,她疲倦地起身倒了一杯水,失魂落魄地抹了把脸。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邵江轻笑着握住她的手指:

    “抓住你了。”

    他不问自坐,言语间妙语连珠,两人对斟对饮,相谈甚欢,他把她逗得哈哈大笑。尹蔓喝得神志不清,将一腔抑郁全倒给了这个陌生人:“为什么我爱的人都要离开我,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

    同是天涯沦落人,邵江搂着她呢喃:“我也是,爱我的都没好下场……”

    两人不知喝了多少酒,迷迷糊糊中,她被他带进一间密闭包厢,酒气上涌,麻痹了理智,她眼前昏昏沉沉,视线里邵江的笑容越放越大,她看到他嘴唇上的纹路。

    然后,他亲吻了她。

    这个亲吻令尹蔓想起那个香樟树下的少年,他带着薄荷气,拂去她肩上落下的细小花瓣,眼神深情而专注,唇角止不住笑意,朝她慢慢低下头,他低下头——

    脑内某根弦“铮!”地崩断了,电光火石间,一个月来发生的事蜂拥而至,她头痛欲裂,用力推开邵江,酒当即醒了大半。

    现实重新光临,尹蔓缩在沙发上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邵江温声道:“怎么了?”

    她克制着酒精带来的眩晕,打量着周围,戒备地问:“这是哪儿?你是谁?”

    邵江十分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自己来的,怎么倒问起我来?”

    眼前的陌生男人身材精壮,工字背心包裹着矫健的肌肉,臂肌鼓起,纹着一条过肩青龙,从背心里露出半个龙头,龙嘴猛张,獠牙怒呲,携雷霆而来,带威震之势,仿佛下一秒就是一声狂啸。

    她正正对上那龙眼,骇了一跳,颤抖问道:“大、大宛呢?”

    “大宛?”邵江上下端详她,“你认识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尹蔓紧张地咽下口水,连忙说:“我是她发小,你你也认识她?我得去找她,不然一会儿她该着急了……”她语无伦次地念叨,翻下沙发便要往外跑。

    这些小伎俩在他眼中一览无余,还未等她站稳,邵江已一把将她拉回,两人跌坐在沙发上,他凑近她,捏住她的下巴:“刚才聊得这么高兴,再陪陪我呗,”他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捏碎她一般,近乎叹息地说,“再让我好好看看你……”

    男人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尹蔓心中警铃大作,寒毛倒竖,急急地后退:“你别过来!”

    邵江置若罔闻。

    尹蔓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顾不得许多,用尽力气朝他又踢又打,挣扎着想要逃,可这微薄的力量于他而言不过隔靴挠痒,她的反抗倒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转瞬间,邵江所有求而不得的渴望、死而复生的喜悦、生离死别的怨恨、经年累月的思念……统统随着酒精直冲而来。

    狂风过境,满目疮痍。他悍然紧抱着她,手掌铁钳似的掐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按在她后脑,蛮横地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不顾一切地开始亲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耳朵……

    男人先天的生理优势猖狂放肆,尹蔓犹如滚滚乌云下脆弱的野草,全然无法撼动他强劲的力量,在灭顶的恐惧下,她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然而包厢内的音乐将她的求救掩盖得了无声息,大厅里众人的欢声




分卷阅读51
    笑语重重地砸在人心上,没有人知道包厢里上演的残暴一幕,她宛如落入了一个可怖的黑洞,无助地叫破了喉咙,却只有一片无人回应的绝望与孤独。

    邵江的吻渐渐移到她的颈畔,尹蔓被上方变幻的灯光照得眼泪狂涌,趁着邵江意乱情迷,肾上腺素飙升下,竟是爆发出一股难以置信的力量,猝然推开邵江,踉踉跄跄朝门口奔去!

    这下更是刺激了邵江,眼见她的手快要触到门柄,骤然被他粗暴地拖回摔在地上,他犹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怒气冲冲地按住她,脱下背心,露出狰狞的胸肌,双目赤红地质问:“你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不听话?”

    尹蔓不明白他的意思,哭得浑身抽搐:“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求你……”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的哀求听而不闻,一把撕开她的衣服!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尹蔓被逼到绝路,彻底崩溃了,她将头撞向他的小腹,邵江一声痛呼,她奋不顾身地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借势在他头上狠狠一砸!“啪”地一下,酒水迸溅,酒瓶四分五裂,尹蔓握着瓶口,将尖锐的锯齿对准了邵江。

    邵江这时却冷静下来,他喘着粗气,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尹蔓惊魂未定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啤酒沾上她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侧,她哆哆嗦嗦地攥着碎酒瓶,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再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尹蔓衣衫不整,满身狼狈,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熏红,说话时嘴角不自觉地抽搐,整个人惶惶不安,偏偏目光出奇地慑人心魄,令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邵江心下恍惚,喃喃道:“来吧,你杀了我,我也解脱了。”

    尹蔓以为他威胁自己,声音紧涩:“你以为我不敢么?”

    邵江指着自己的心脏,扭曲地笑了一下:“来,捅这儿。”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最终抵在厢壁上再无后路可走。烈酒后劲迅猛,酒壮英雄胆,尹蔓闭上眼心一横,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抬手便朝邵江刺去!

    酒瓶的棱刺嵌进肉里,他闷闷地哼了一声。尹蔓涕泪横流,牙齿上下打着颤,不敢看他,夺门而逃。然而一开门,门口竟站着四个黑衣保镖,保镖们不料她冲出来,见她这副模样,毫不犹豫制住她,另两人飞快冲进包厢查看情况。

    尹蔓到底没能逃出来。

    她虚脱地望着邵江用手捂住腹部,被保镖们扶出门,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来,那抹鲜红横冲直撞地闯入她的眼帘,令人晕眩。

    邵江脸色惨白,嘱咐其他人:“看好她,别对她动手。”

    说着众人拥着他迅速离去。

    尹蔓被人拖进杂物间时,酒已是醒得不能再醒了,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邵江身上的血,半截酒瓶,可怖的脸……

    我杀了人——

    我居然杀了人!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尹蔓浑身战栗,身体瘫软地滑倒在地上,寒意如影随形地浸入了四肢百骸。她向来遵纪守法,此刻却只剩下满心的后怕与焦虑,她惊慌失措地想,不对,是他想强/奸我,我是正当防卫……可是,万一防卫过当怎么办,万一坐牢了怎么办?

    尹蔓心乱如麻。

    要是邵江死了,那她的人生也彻底完了。

    邵江被袭的消息不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醉生,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大宛心急如焚的声音,她听见她苦苦哀求着保镖放她进来看一眼,可是那句“小蔓”还未来得及喊完,就被人推搡着走了。

    死物与她相伴,世界又恢复成一片沉寂。

    尹蔓的眼泪悄声无息地落下来。

    还好邵江命大,她闭眼捅的那一下并未伤到内脏,尹蔓在阴暗的杂物间里被软禁了好几天,等到被人带到病房重见天日时,大宛正直直地跪在邵江面前。

    见到大宛,尹蔓连日来苦守的心理防线一下溃不成军,跌跌撞撞地抱住她,嚎啕大哭。

    邵江见两人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不耐烦地说:“死爹还是死娘了,哭够了没有?”

    她深恶痛疾地看着他,恶心得想吐,邵江躺在病床上,无动于衷地对她招招手:“过来。”

    尹蔓与大宛对视一眼,大宛朝她点点头。

    随着她离病床越近,前两日惨烈的情形再次重现,那被绝对力量牢牢压制的无力感剧烈袭来,她努力克制着恐惧,问道:“干什么?”

    邵江这次在白日下仔仔细细将她端详了半天,才道:“嘴不怎么像,”他嘀咕着,“不过也还行。”

    尹蔓不明就里。

    邵江:“以后你跟我了,开个价吧。”

    尹蔓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我不是妓/女。”

    邵江嗤笑:“老子也不是嫖客。你就跟我一个人,我让你享清福,好不好?”

    尹蔓所有的担忧全抛在了脑后,只恨之前没一刀捅死他,斩钉截铁道:“你这辈子也别想。”

    “还挺犟。”邵江出乎意料地宽宏大量,“成吧,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看向大宛,“大宛,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

    尹蔓蓦然转头,只见大宛面色颓然。

    邵江对她摆摆手:“你赶紧去洗个澡。”

    尹蔓如临大敌,他补充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臭?”

    两人被邵江轰出门,大宛心疼地看着她皮肤上满是被蹂/躏后的青肿,难以启齿:“他对你……有没有?”

    尹蔓摇头。

    大宛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不住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尹蔓问道:“他为什么让你下跪?”

    大宛苦笑:“我自己要跪的。”她艰难地说,“邵江说,如果我劝你跟他,就帮我还清钱鑫欠的钱。”

    尹蔓愣愣看着大宛。她知道钱鑫欠下的赌债几乎把她拖进了死胡同,大宛活得有多难堪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她被那些老男人揩油,还得违心地说着奉承话,忍受着出卖尊严的折磨,来为爱情买单。

    大宛道:“我拒绝了。”她把脸埋在尹蔓的肩窝,“小蔓,都怪我,我不应该带你去醉生的,我把你害惨了……邵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我求他,可是他不愿意……你要上大学,你要出人头地啊,这下怎么办……”

    尹蔓听着她的抽噎,目光灼灼望着前方:“大宛,我不信他能拿我怎么样,我们报警吧,好不好,我们报警,难道这天底下没有王法吗?!”

    那时的尹蔓刚出校园,还带着一身正气,不知道这社会不像书本上白纸黑字写的那样,存在着非黑即白的公理。那些从不显现于光天化日之下的灰色地带,在阴暗之中滋生,龙潭虎穴一旦踏入,想要出来,谈何容易。

    第35章

    尹蔓抱膝坐在床



分卷阅读52
    上,前尘影事历历在目,这么多年,她从未忘记过邵江做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分毫毕现,每想一次,都是切骨之恨。?

    后来她不顾大宛的阻拦执意报了警,正如大宛所预料的,在邵江的打点下无疾而终。又过了几日,大宛在醉生开始处处被刁难,客人被抢光,完全接不到台。整条芙蓉老街传遍了她的事,在小老百姓眼里,坐素台与荤台没什么区别,一致默认她去夜总会当了小姐。大宛的姑父姑妈颜面扫尽,生怕邻里说长道短,赶紧与她断绝了关系。

    放高利贷的人提前找上了钱鑫,他被痛殴之后捆在天台,在烈日之下暴晒一天,被解开时奄奄一息,已是不成人样。尹蔓出去找工作,前一分钟还谈得好好的,不出半刻就接到电话说不能录用她。直到有天她回家后,家中被洗劫一空,她直奔进卧室,发现除了一切重要证件外,外婆的骨灰盒也被掳走了。

    尹蔓从未接触过这种流氓,不知道邵江怎么会如此猖狂,她走到穷途末路,忍无可忍,冲到邵江面前,要和他同归于尽。

    然而邵江根本不惧她幼稚的威胁,继续逗弄着他们,与逗弄待宰的羔羊无异。等到他玩够了,终于失了耐性,将她软禁起来,二十四小时派人轮班守着,决定关到她妥协为止。

    尹蔓想尽办法也无法逃出,被逼到绝境,她反而一改先前旦求一死的状态,奇迹般地遵循了外婆给她取名的初衷,不屈不挠,顽强像一株藤蔓。她将满腔悲痛都化作了对邵江的愤恨,誓死与他不共戴天,但凡见到邵江就与他撕扯扭打在一起,恨不得将他扒皮吃肉,即便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拉着他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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