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虐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鲜皮皮酱
姜志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顾洲越一步一步,沉沉的走上楼。
推开门,姜谐的屋子窗明几净,甚至被褥上还有阳光温暖清新的味道,阳台上有不少绿植,全部生机勃勃,颇为茂盛。
一切都仿佛停留在她未离开之前。
顾洲越拿着姜谐的一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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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册坐在床边。
小时候姜谐就是一群小姑娘里脾气最大的,可偏偏也是最漂亮的,像是橱窗里最精致的娃娃,即便是对着谁发脾气,也不让人忍心挑什么错处出来。
大学的时候呢,顾洲越成了姜谐的直系师兄,又是青梅竹马,自然总是厮混在一块儿,可即便这样,也抵不住姜谐男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的换。
那时候他多生气啊,可他拿姜谐没办法,他从来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再后来,姜谐更出格,和姜幸不清不楚,他原本以为跟往常一样,不过是“玩玩儿”,不过是新鲜一阵儿,没成想……
他正想着,门被推开。
姜幸回来了。
“起来。”他绷着一张俊脸,说:“从她的床上起来。”
顾洲越发出一声嗤笑,但仍然起了身。
姜幸的脸色越发冷:“相册放回去。”
“弟弟,你该叫我姐夫,说起来,这屋子是你姐姐的,也就是我的,是你应该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顾洲越含着笑说?
姜幸的脸上仿佛结上了千年寒冰。
顾洲越点到为止,这小子现在长着嘉成的权,不能真给他闹急了。
“行了。”顾洲越把相册放好,“小气劲儿吧,抽根烟去?”
二人挪了地儿。
今夜月明星稀,晚风微寒,周围寂静无声。
“有什么打算?”顾洲越问:“她有没有跟家里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姜幸低笑,满是颓废与讽刺。
回来?她连电话都很少给家里捎一个,更别提归程。
她根本就没想过回来!
“英国那边有动静儿嘛?”姜幸问,指的是姜谐的亲妈,这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
可顾洲越却摇头,“好几个月没信儿了,郑姨前天还问我来着。”
两个男人,并立着沉默着抽完一整根烟。
最后,顾洲越问:“你有什么打算?”
“还不到时候。”
“什么?”
“以我如今势力,即便强迫她回来,还不足以困住她。”姜幸的语调如今夜的月色,清冷幽静。
“你小子!把我放在哪儿?我和她可订过婚了。”
姜幸把烟熄灭,看着顾洲越,极其认真的说:“顾洲越,你争不过我的,你知道。”
“操……”←_←
“你有太多顾虑,你也有太多想要的。”姜幸一字一顿:“我没有,这世上,我就想要她。”
(由于我实在没有战地记者的经验,所以这章节的战地采访部分大部分来自唐师曾先生的《我钻进了金字塔》中的唐先生采访卡扎菲的片段。
姜老爷子病危了。
老人家临了了,就剩一个愿望,要见唯一的那个远走他乡的孙女儿。
彼时姜幸已经在嘉成集团掌了两年的权,说是掌权,却也更像一个职业经理人,他没有股份,只是在替姜偕管理罢了。
却也心甘情愿。
她去抛头颅洒热血了,他总要替她守住后方的家。
至于顾家那边,顾老爷子愿与姜家联姻,本就是看重嘉成的实力,至于这婚姻实不实,不在他的思虑范围,这正中姜幸的下怀。
唯一不喜的是顾洲越,可他也无能为力,这么多年,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姜偕这个女人狠心执拗起来,不是他能拦得住的。
还是要靠姜幸。
姜老爷子也这么想,他以为,姜偕这么多年在外漂泊,是怪他们将她半推半就的和顾二凑在一块儿。
或许这孩子的心里,是真的有姜幸,唯有姜幸。
“小幸。”姜老爷子时日不多,说话的声音像破败的老式风箱,呼哧呼哧,是油尽灯枯时的样子,“你、、、你去,去把小偕带回来。”
姜幸:“爷爷、、、”
姜老爷子费力的说:“爷爷、、、不行了,爷爷做的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叫她和顾家定亲,小偕做的或许是伟大的事,但是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生活在危险里,朝不保夕、、、、你要答应我。”
姜幸:“好,爷爷,我答应您。”
······
姜偕那边还没收到姜老爷子的病危的消息,她就先倒下了,被流弹打中左小臂,擦过骨头,痛的她立马昏了过去。
阿成联系使馆将她送到医院后马上重新开始工作,新闻不等人,一秒钟都是巨大的差距。
姜幸赶到的时候,姜偕还未醒来。
他下了飞机,已经黄昏,残阳如血,脚步踏上这片疮痍的土地,姜幸原以为他心里全是恨,他从前恨这片土地让她一去七年不归,可真的到了,却平静的好似不起一丝波澜,他知道,越是期待到了极致,越是要装作无动于衷。
在病房门外的时候,他还在想,不能像以前那样,不要撒娇,不要冲她笑,不要对她百依百顺,不要再奢求她施舍给他爱。
可真的到了看见她脸的那一刻。
这些“不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或许因为身体抱恙的缘故,侧脸看起来不如以往凌厉,反而更加温柔美好,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她仍然如以往精致漂亮,哪怕不施粉黛。
姜幸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他坐在病床边的木凳子上,甚至不敢去看她重弹的手臂,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小心翼翼的去触摸她的苍白的脸颊,接触的一刹那,放佛倦鸟归巢,他这几年踏在云端上一样的生活,虚幻缥缈,在她身边,触碰她,他才觉得他真的也活着。
远方战火纷飞的土地上,一个男人在沉默的哭泣着。
姜偕迷迷糊糊将醒未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听到了姜幸的声音。
比以前稍有改变,似乎更加成熟稳重,但仍然好听,清泉一般。
她觉得自己是痛糊涂了。
这里怎么会有姜幸呢。
她睁开眼,怔怔的看着医院里破旧的天花板,心慌的厉害。
被流弹击中的那一刹那,她最先想到的那个人竟然是姜幸。
这让她她感觉到恐惧,她那一刻竟然在想,如果她死了,姜幸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哭鼻子,他太爱哭了。
她那一刻明白自己的心意。
病房门外有人说话。
医生在交代术后护理的问题。
有个男人回应。
姜偕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姜偕,你完蛋了,竟然仍旧在幻听。
吱呀吱呀,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像是古老的城堡中,落魄的公主推开希望之门的声音。
姜偕下意识的微微侧眼去看。
医院白炽灯刺目的光影下,一个清俊的年轻男人推门而出,熟悉的勾人桃花眼,眸子里水波荡漾,雾气昭昭,似一汪多情春水,像一个修炼千年的猫妖。
是姜幸。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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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幸。
姜偕因为太过惊讶微微张着嘴,模样看着有几分呆滞好笑。
“姐姐,我来接你回家。”他一如既往的冲她笑,带着以往的讨好与多情,更多了几分俊俏。
好像与以往没有一丝不同,他踏过着六七年的时光,如寻常一般同她撒娇。
姜偕觉得这放佛这一场旖旎的梦,她刚开始疯狂的想念他,他就出现在她面前。
上天未免对她太好,他未免对她太好。
姜幸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薄唇就贴到她的额头上,这一吻,太过虔诚。
······
过几日,因特殊原因,姜幸和姜偕乘飞机飞往中国。
飞机上。
姜偕仍然有些迷糊,说实在的,她不大明白现在她与姜幸的状况,姜幸待她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撒娇索吻,却对这几天一口不提,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大对劲,对没有功夫去想,当务之急是爷爷的病。
刚下飞机,120的车已经在等,接到人后,直奔b市军区总医院。
长时间的飞行让姜偕有些支撑不住,她身体仍然极差,在救护车上已经昏昏的睡了过去。
姜幸爱怜的抚摸她的头发。
姜治凯在医院里等的万分急躁,却不敢表现出来,他一急怕老爷子更急,老人家身体不好,他们不敢告诉他姜偕的身体状况。
快到刚到医院的时候,姜治凯已经在医院门口等。
救护车停在门口,姜偕被抬出来,姜治凯迅速的迎上去。
时隔七年,他看到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一脸苍白的躺在担架上,当即两眼发黑,姜幸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爸,别担心,她就是太累了。”姜幸安慰他。
姜治凯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手仍然停不下的抖。
他到底是一个父亲。
姜偕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姜幸非常识趣的出了病房,把时间留给他们父女两。
角落里,姜幸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看着异常冷峻,不似面对姜偕时候的那样温柔可爱。
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可转眼想到,这里是医院,又塞回去。
过一会儿,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姜幸!”顾洲越脚程极快,看见姜幸的时候几乎是小跑了起来。
姜幸沉默的看着他,他刻意对顾家隐瞒,对外只说是去德国谈生意,没想到还是被顾洲越发现。
顾洲越一把揪住姜幸的衣领子,把他压在墙上,喘着粗气骂他:“小兔崽子!”
“你来干嘛?看望爷爷?”姜幸语气平稳:“昨天不是刚来过。”
“姜偕呢!”顾洲越几乎是压低着嗓子吼出来的,“姜偕在哪儿!”
“她现在没工夫见你。”姜幸把顾洲越的手强硬的从自己的身上拽开,反手掸了掸领子,那态度,让顾洲越愈加生气。
顾洲越双眼通红:“你没资格阻止我见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哦?”姜幸轻蔑的笑了笑,“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你”顾洲越被他气得快发疯。
“爸爸在房里,他们父女说话,你等一会儿吧。”姜幸看着他,认真的说着,他并不打算真的阻止他们见面,一来没这个必要,二是他也拦不住,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见面说清楚了好。
顾洲越像是一个被针戳了一下的巨大气球,整个人的迅速颓下来,他双手捂脸,有些承受不住似的,喃喃低语:“她真的回来了”
承诺
顾洲越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
姜治凯从病房里出来,眼睛仍有些红,看见顾洲越后愣了一下。
顾洲越上前喊人:“姜叔”。
“来了啊。”姜治凯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和她,你们两、、、唉,算了,你们自己说吧。”
顾洲越抿了抿唇,有些慌乱,他大约知道姜治凯在说什么。
他推开房门,姜幸随后跟进去。
姜偕半倚在床上,看见他并不诧异,反而带着微笑,喊他:“顾二。”
“操、、、”顾洲越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你他妈、、、非得气死我!”
姜偕还没说什么,姜幸倒是不乐意上了,他冷着脸问顾洲越:“你会好好说话吗?”
顾洲越回头:“你他妈跟进来干什么,你姐夫和你姐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姜幸冷笑:“你算哪门子姐夫?”
顾洲越道:“是,我和你姐的订婚宴你是没来、、、”
姜偕皱眉道:“顾二!”
话一出口,病房里陷入了沉默,顾洲越发觉自己说错话,可话已经收不回来。
他眼看着姜幸开始做戏。
“姐姐。”姜幸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委屈巴巴的喊姜偕,走到姜偕床边,牵她的手甜腻的撒娇。
顾洲越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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