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粮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苏
夫人独守空闺,积怨成疾。
传到关良耳中,卧星的不满意就变成了这样。
当时,关良正光着腱子肉,操一口青偃刀领一帮精兵蛋子练功。
整个练武场黄沙飞扬,嚯哈声震天动地,偏生朱真是个眼睛不好使的缺心眼,东西南北分不清。
他只好扯着嗓子烂吼,哪管什么**不**的:“将军,夫人想你想得茶饭不思,整个人都不好了。”
“噢~”短暂的安静过后,一声整齐的戏谑响起,认真操练的士兵们俱停下动作,盯着最前边的将军坏笑。
朱真捂嘴巴,咳嗽着挥了挥眼前的灰尘。
空气里顿时充满各种不明的旖旎气味,有看着他裤裆若有所思的了然眼神,有窃窃私语的,还有叫嚣着要看看将军夫人的大胆小子。
关良羞臊得脸都红了,“看什么看!”
红脸的将军可一点威信力都没有。
心里挂念卧星的身体,纵使巴不得将朱真挂起来吊打三天三夜,他也只能挂起袖子,拿着大刀火速离开。
待朱真挤到近前,哪里还有老爷的身影,远处传来一声怒吼:“朱真,给我往死里练他们,不许偷懒,要不然小心你那一身皮子。”
“切~”
被戳心窝子的将军实在太小气了,惹不起,惹不起。
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的魁梧汉子一身汗气,手上还提着大刀,毛毛吓吓地冲进小院,猛得使阿七阿九吓个仰倒。
手里的水盆摔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哐当声。
“阿七,外面怎么啦?”
卧星沐浴过,此刻正在换衣裳,刚穿好肚兜,突如其来的一声响惊得她心肝儿颤。
还没等阿七回答,鲁莽的男人已经冲将进屋,两人四目相对,卧星尖叫一声,赶紧躲到屏风后边。
雪白的美背,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细白的腿儿,软软香香的。
撞见自家媳妇儿更衣的将军发觉脸更红了,额头的青筋也腾腾地跳,一颗心脏像是要冒出来一般,最尴尬的是,裤子里的小兄弟……
哎呀,哎呀,好羞人的啦。
如果不是身处此地,我们的痴汉将军恐怕会捂着脸,像个被人调戏的小媳妇儿一样蹲下身嘤嘤嘤偷笑。
听到夫人惊恐的尖叫的阿七阿九跑到屋里,无语地绕过不知所措的老爷,钻进屏风后面安抚夫人。
刚才……刚才她看关良的气势,还以为他要拿刀砍了自己。
哆哆嗦嗦地在两个小丫头的伺候下穿好衣服,被她俩搀扶着走到桌前,快速地瞟了一眼伫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的关良。
揪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将……将军,来此何干?”
“唉?”关良急忙转身,带动青偃刀铮铮清响。
未曾见过那大刀的寻常女子尚不说,她娇娇柔柔,几乎是他一个鼻音,小扇子似的眼睫毛一颤,眼眶里已经蓄满泪,巍巍地滚着。
女子两肩颤颤,小丫头们迫于将军的气势,只敢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大气不能出一口。
诶?哭了?他做了什么?他是谁?他在哪儿?
关良一脸蒙逼,眼珠子转到手上的大刀,最后只能归结于是因为这把大刀太吓人,把他的心肝儿吓坏了。
什么狗蛋玩意儿,护妻狂魔有些忿忿,二话不说跨出门,将青偃刀丢到墙角,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复进屋。
谁知,这更大的哐当声,真真是吓得卧星如梨花带雨,泪珠儿不要命似的落下来。
这男人,怕是不满她的行为,拿墙撒气。
还好,还好,只要不拿她撒气。可谁知,阎罗王样的男人对上她的眼睛,他……他……他又进来了!!!
他以前就是干杀猪的勾当,脾气火爆,现又是将军,砍人跟砍萝卜似的。
“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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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良使个眼色,阿七阿九鹌鹑般麻利儿地跑出门,卧星眼睁睁地看着,怯怯地将头埋进帕子里。
嘴里喃喃地说着:“你这个莽夫,将我要回来,却又对我如此置之不理,甫一回家,就做这副凶悍模样,若是记恨我当年弃你而去,大可放任我独孤飘零,在那烟花之地了了此生,如此折辱我做甚……”
话未讲完,脸蛋儿已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珍惜地托起,泪眼朦胧中,她看见男人拧紧了脸,活像个被人冤枉了的孩子。
委屈巴巴。
“当年是我没本事没钱,自然不能怪你,现在我有钱有势,哪里生过半丝折辱你的想法。”
“你喜欢金银,给你便是。”
“你喜欢精致吃食,给你便是。”
“你喜欢漂亮衣裳,给你便是。”
“你喜欢银票细软,给你便是。”
卧星愣愣地捧着被他塞到手中的一堆钥匙,泪珠儿凝在睫毛上,檀口微张,心下又惊又喜,疑惑地注视着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我上阵杀敌第一为你,第二才是为民。”
关良抓住她的手,覆在滚烫的心口:“这里也给你。”
哇哇哇哇,好羞耻。
将军大人耳根子都红了,怎么办,面对心肝儿,他的情话技能永远完美输出。
“讨厌~”被哄得心花怒放的美人别过脸,两腮云霞翻飞。
关良看得痴呆,傻兮兮地用脸蹭了蹭她的膝盖:“我还以为你想我想得生病了,见你安然无恙,我真开心。”
卧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打得痛:“胡说,我哪有想你……”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她一下绯红了脸颊,推了推汉子的肩膀:“皮糙肉厚的,打着也痛。”
“嘿嘿。”大型忠犬?良捉住她滑嫩的手儿,放在脸上:“这儿软和,随便打。”
●
因是休沐日,关良难得在床上多躺了会儿。
天边破开一道曙光,肉糜的香味儿配合着潺潺的水声,像媳妇儿的手挠在他的胸口,痒痒的。
真得劲啊,关良美滋滋地想。
卧星接过阿九绞的帕子,轻柔地洁面,再细细抹上一层香霜。
待回头望去,便看见那汉子笑得痴傻的蠢样子。
她忍不住捏着帕子轻笑:“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阿九也低下头暗暗发笑,她可不敢和夫人一样明目张胆地笑话老爷。
目光扫到桌上的肉粥早点,虽是腾腾冒着热气,但谁知他何时才会醒来。想了想,卧星还是打算让阿九撤下去。
等夫君醒来再作打算。
没成想,她刚一挥手,榻上那人便慢悠悠地醒转,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被他炽热的眼光瞧得颇有些不自在,卧星悄悄红了耳朵。
目睹这一幕的阿九眼珠子一转,识趣地退下了。
如此,这偌大的室内便只有他们二人。
“娘子~”
关良支起大半个身子,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家宝贝儿,怎么看也看不够啊。
“哎。”她轻轻应了,飘移的目光缓缓地定到他脸上,娇娇地喊道:“夫君~”
纵使她沦落风尘四载,但从来卖艺不卖身。身为秀才的遗女,本来背信弃德已是大罪过,若是再失却这副身子,她真无颜存活于世。
昨夜,她主动解罗裳陪关良闹了一场,心里多少娇羞。
一句软软的夫君落到关良耳朵里,他不听话的脑子迅速与昨晚在他身下娇-吟的小娘子重叠,一时间竟心痒难耐。
“娘子,过来做呀。”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卧星依言前往。
只是这刚落下,便被莽撞汉子一把拥进怀里。
娇俏的小夫人不防,被拉扯得半个身子都歪歪地倚在他身上,浓厚的男子气息铺天盖地地涌来。
“夫君,放开我呀。”
她一张脸美中含羞,卷翘的睫毛不安地扇动着,比他在大漠见过的星空还要美。
“娘子好香啊。”
关良仗着力气大耍无赖,硬生生将卧星箍在怀里,好一番荤言荤语,臊得她脸都快抹不开才意犹未尽地作罢。
二人慢腾腾地用过早餐,关良便拉着卧星上街去了。
三大五粗的将军哪里懂女人家的胭脂水粉釵环罗裙,总归是什么贵买什么,什么稀罕买什么。
一来二去,整个西市被他买个遍,但凡是卧星看过一眼的,不管多少价钱,他一应买下来。
可苦了跟在后边的朱真和阿七阿九。
一月的奉银便这样流水般花到卧星私房里,卧星面上拘谨,心里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关良待她如眼珠,愁的……自然是怕家里揭不开锅,这人花钱大手大脚,好歹一个将军,没钱发奴仆月例银子,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关良见娘子眉尖微蹙,心肝儿颤,以为她在生自己月钱不上交的气,赶忙从怀里又摸出一锭银子。
“娘子,给你。”
卧星诧异地看向他,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一品武将的俸禄也不过十五两银子。
“嘿嘿,皇上听说我成婚了,特意拨了纹银一百两,丝绢百匹以作慰臣之礼。”他得意洋洋地说:“全放在家里库房,你想拿便拿。”
“昨日月钱才放,所以我……”
说不感动是假的,两人刚成亲那会儿,纵使店里的生意再冷清,他也每日做肉食给她吃。
如今想来,当初她以为早出晚归不关心自己的夫君,其实也只是为了多赚些钱财让她过得更好。
“夫君,并非如此,我只是……”卧星顿了下,又说:“夫君待我极好,只若全部钱财都花在我身上,以后府里的生计……”
却不等关良说话,朱真插了一嘴:“夫人,别担心,将军很会赚钱的。”
关良瞪了他一眼,我跟媳妇儿说话,有你啥事。
朱真撇嘴,冲阿七阿九做鬼脸,弄得小姑娘窃笑不已。
“娘子莫恼,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必顾及其他。”
看着九尺高的壮汉露出无限柔情,卧星想被什么扎了一下,流淌出来的女儿情怀,汇成一股溪流,潺潺而去。
垂头低应,却在触及到男人一双大脚上发旧的靴子时,鼻子发酸。
……
近日来,朝中的几个武官都弄不懂这关良是吃错药还是脑子坏了,总爱伸脚绊他们。
“胡将军,我是故意的。”
不幸遭殃的胡将军抬头,整了整有些歪的官帽,死死地定在那人露出的大半条腿上,“诶?”
“你觉得我今日有何不同?”
关良得意洋洋地点脚,一双靴子尖被他弄得噔噔响。
“这……”胡将军擦汗,何止今日有何不同,这连着几日你都大不相同啊。
左等右等,眼看快要上朝了,也没等出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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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良眉毛一竖,粗声噶气地喝道:“一群没喝过墨水儿的大老粗,老子穿了新鞋也看不出来,笨蛋!”
说完,便忿忿地踏阶而去。
莫名其妙被怼的胡将军:(?
○
Д
○)? 幼稚!不成熟!
关良穿了一双新鞋而到处炫耀,因为大家get不到他的点,纷纷不明所以招致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到朝中唯一的女将军五姑耳朵里。
五姑喜欢关良,心思活络的她,一下便猜到这新鞋子恐怕别有寓意。
与此同时,关良卧在床上,将自己裹成一只大蚕茧,只露出一张脸,亮晶晶地盯着卧星。
卧星瞧见她替他新做的靴子,靴尖磨损厉害,峨眉轻撇:“奇怪,夫君,你的靴尖怎么……”
关良心虚,连忙把头钻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好困啊,好困啊……”
卧星无奈,只好熄灯。
“睡吧。”
关良:“娘子,你做的鞋真好穿!”
“如此便好。”
关良:“娘子,我好难受。”
“你你你……昨日我们不是才行过周公之礼……”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来嘛,娘子。”
“……”
打卧星为关良做了那双靴子之后,久旱无甘霖的莽汉便夜夜化身为狼,压她做那档子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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