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辞
孟成蹊烦躁地推开报纸,喝一口牛奶叹一口气,又喝了一口牛奶,接着叹气。
孟重迁见他成天情绪低落,忍不住劝他:“涂延吉人自有天相,也不一定会被沈家人找到,你何苦唉声叹气呢?”
孟成蹊不敢跟父亲吐露太多,强颜欢笑地跟他聊了几句,就匆匆离开家出门了。
他决定放下包袱,去找沈慕枝。
不管怎样,哪怕刨去那段半途而废的恋情,他自认为跟沈慕枝还是有些情分的。更何况当初是沈慕枝先背叛的他,于情于理都是他对不起自己,孟成蹊觉得很有些底气。
下午晚些时候,沈慕枝在烟土公司大楼的门口,碰上了好久不见的孟成蹊。
他先是一愣,然后摘了帽子朝他笑微微道:“成蹊,怎么是你?”
沈慕枝并没有忘了孟成蹊这个人,别说是他,光是他身后的整个孟家,都是他午夜梦回之时反复想起的对象。只是他前阵子忙着拉拢穆家,现阶段又疲于接手涂家的场子,实在是没腾出时间来敷衍这个小玩物。
他以为孟成蹊是因为自己冷落了他而来兴师问罪的,可是对方的表情倒是一派淡然,说出来的话也是客客气气:“沈大哥,有空吗?不如一同吃个晚饭啊。”
沈慕枝看到他虽较以往瘦了一点,但唇红齿白眼神清澈,举手投足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心里有点怀念他的滋味,便爽快地说:“好,你都屈尊来找我了,哪怕没时间也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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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沈慕枝的车去了华懋饭店,找了间不大不小的包厢坐下,沈慕枝点菜,孟成蹊适当补充两句,那侍应生便拿着菜单退下了。
孟成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脑子里正思忖如何开口提涂延的事,忽然感到左手一热,沈慕枝的掌心覆上来了。他不由浑身一僵,又不好马上把手抽回来,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座椅另一侧靠了靠。
沈慕枝没有看出他的异样,将他的左手往自己那边一扯,低头用嘴唇亲吻他的手背。这下孟成蹊绷不住了,慌乱地轻轻推开沈慕枝的脸,他把双手藏在了身后。
“怎么了这是?太久没见我,不习惯了?”沈慕枝想他可能还在为之前穆心慈的事拈酸吃醋,故而格外温柔地看着他。
孟成蹊被他亮晶晶的眼睛看得颇为局促,不自在地扭过脸道:“沈大哥,以后还是不要了,我们两个做那样的举止不太合适。”
“什么?”沈慕枝是彻底摸不清他的想法了,脸上的春色一扫而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成蹊不甚连贯地说道:“那个,既然你都要结婚了,我们再保持那样的关系不太妥当,还是做回朋友的好。”
“哈哈,你要跟我做朋友?”沈慕枝简直被他气笑了。
孟成蹊想起两人之前种种,心虚地一点脑袋:“对,能见得光的那种朋友。”
“混账!你以前就没发现跟男人做那等事不好吗?当初是谁哭着求着要跟我谈情说爱,巴巴地送上门地求我干你,你都忘了吗?”沈慕枝气得七窍生烟,嘴里也变得不干不净起来。
在他眼里,孟成蹊是他情感的俘虏,这段关系的主动权在于他,两人要怎么样也是由自己来决定,哪里轮得到孟成蹊做主?
见到他英俊的眉眼凶相毕露,孟成蹊打了个冷颤,突然觉得对方的嘴脸有点陌生:“沈大哥,不能怪我一味勾引吧,你那时候也说过喜欢我的。”
幸亏侍应生进来上菜,打破了他们之间硝烟弥漫的气氛。
沈慕枝在食物的香气中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他脑子里有了清晰的思路。
待侍应生一走,屋子里又剩下他们两个,沈慕枝幽幽发话了:“成蹊,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这是对我变心了?”
孟成蹊被他搞得很晕,明明是他先背着自己跟穆小姐订婚的,怎么在沈慕枝口中自己才是见异思迁的那个?
“不是。”孟成蹊张开嘴茫茫然道,在饭店灯光的烘托下,显得他的样子十分懵懂。
“那我问你,倘若我现在和穆小姐解除婚约,你还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孟成蹊认真想了一下,仍旧摇头。
沈慕枝揶揄地勾起唇角,朝他道:“你看你都不想跟我好了,还说没有变心。”
“沈大哥,就当是我以前不懂事,你不要生气。”孟成蹊被沈慕枝问得落花流水,早已分不清谁对谁错了,垂着脑袋傻乎乎道歉。
沈慕枝端起酒杯自饮自斟,被一个愚蠢的小东西玩弄了感情,他实在有些火气,不想就这么原谅孟成蹊,又一时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于是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而孟成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原本是要为涂延的事说情的,哪晓得没说正事已惹怒了沈慕枝,懊恼地直掐自己的大腿。
忽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沈慕枝扬声道:“进来。”
助理徐仁开门走了过来,他倾身在主人耳边说:“少爷,傅司令刚到了这边,在门口看到了您的车,想过来坐坐,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对于傅啸坤,沈慕枝是怠慢不起的,于是恢复了心平气和问孟成蹊:“成蹊,傅司令恰好也在,要不要叫他过来一起聊聊?”
孟成蹊方才就听到了徐仁所讲,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奈何不能在这个关头驳了沈慕枝的面子,咬牙道:“好的。”
沈慕枝朝徐仁使了个眼色,徐仁连忙退出去,几分钟后,傅啸坤大摇大摆地走进包厢。
见到孟成蹊,傅司令明显愣住了,他直接走上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怎么也在?”
“我为什么不能在?”孟成蹊撅着嘴反问他。
“羡山兄,先坐吧,”沈慕枝站起来招呼傅啸坤落座,“今天是成蹊找我吃饭的,我想大家都认识,就没有避讳他,是不是我太自作主张了?”
傅啸坤上次在沈慕枝的订婚宴上没有见到孟成蹊,以为这两人彻底是闹翻了,没想到时隔不久,又碰到他们凑到一起,心里隐约有些不快。大概他内心深处对沈慕枝也有点成见,觉得他狡猾且难以捉摸。
他面子上倒没表现出来,和颜悦色地说:“哪里的话,我跟成蹊老弟熟得很,见到他很亲切愉快呢。”
孟成蹊闻言,恶心得差点呕出来,赶紧抓起杯子灌下去一大杯晾凉的茶水。
因为孟成蹊在场,傅啸坤和沈慕枝尽拣了无关痛痒的话题聊,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放到私底下。涂家出事以后,傅啸坤在第一时间转移了仓库里的军火,然后与沈家父子达成了新的合作。在傅啸坤的人生哲学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手里握得到的东西才够可靠,因此对待涂金元的死,他显得无情且麻木。
沈慕枝敷衍了傅啸坤一阵,也知道今天谈生意是谈不成了,同孟成蹊又无话可说,便找了借口想要告辞。
孟成蹊一听他要走,急得六神无主,干脆冲上去堵住了包厢的门。
“成蹊,你这是做什么?”沈慕枝失笑道。
孟成蹊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喘着气说:“沈大哥,我今天找你是有要紧事。”
“哦,什么事?”
他咽了一口口水,尽量放缓声音道:“那个,涂延是我的好朋友,你能不能放他一马,不要杀他。”
“涂延?你说的是涂金元的儿子?”沈慕枝露出意外的神色。
“对对,就是他。”
沈慕枝站在门前打量了孟成蹊一番,仿佛像是第一次见他,随后他叹了口气道:“成蹊,你不是小孩子了,还觉得社会上的一切是过家家吗?凭你一句话就想让我爹放过他死对头的儿子,万一那人反过来要找我们报仇雪恨呢?”
孟成蹊拼命摇头:“如果涂延保证不寻仇呢?你们是不是可以饶他不死?他现在也不对沈家构成威胁了,要是……”
“够了,”傅啸坤一声爆喝打断了他的话,横眉竖目地走过来抓住孟成蹊一只手腕,朝沈慕枝道,“小沈,我跟成蹊有点事情要谈,先走一步。”
说着,不顾孟成蹊的挣扎,他像拎一只小猫小狗似的将孟成蹊弄上了汽车。
第45章
傅司令实在是出离愤怒了。
孟成蹊这个贱骨头,平日里从不晓得主动来亲近他,连同自己说话都是一副捏着鼻子吃屎的嫌恶模样,仿佛他孟少爷是如何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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纡贵才会与自己这号低劣人物有交集。现下倒好,为了涂金元那毛都没长齐的混蛋儿子,孟成蹊居然低声下气地去求沈慕枝!
傅啸坤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关上车门气咻咻地想:涂延算个什么东西?以前不过是有他老子撑腰,没头没脑地神气了那么几下,等他老子一没,他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一分钱不值的东西。
孟成蹊也是同样的火冒三丈。他好不容易把事情说出口了,就等着给沈慕枝做思想工作松动松动沈家对涂延的防备,他酝酿了一天的满肚子话,被傅啸坤横伸出来的一脚打断了,简直岂有此理。
“放我回去,你个有病的死丘八!”他像点燃的鞭炮一样在车里炸开了,边骂边摇头摆尾地反抗傅啸坤的桎梏。
傅啸坤一把抽出孟成蹊的领带,将他的双脚捆起来,一只手就制住了对方的上半身,没好气问他:“回哪儿去?”
“回哪儿都不干你的事,”他伸头够到车窗,朝酒店门口三三两两的人群喊,“救命啊,快来人,有人绑架我……”
前面驾驶座的李副官还是个要脸的人,怕他乱喊乱叫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连忙将车子启动了。
孟成蹊见状急了,猛拍着车门说:“停车!我要去找沈大哥说话。”
“说个屁,”傅啸坤伸手把他脑袋捞了回来,探身过去捏紧了他的下骸骨,用一种阴毒的语气说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涂家完了,涂延早死晚死,还不照样要死?”
“闭嘴,不许你胡说!”孟成蹊恶狠狠地瞪他。
傅啸坤凑近他,干燥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耳廓:“呵,我偏要说,涂延那家伙死定了,沈家不会放过他,警察也不会放过他,他是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得以诛之。”
孟成蹊愣了一下,随即爆发似的推开他,拼命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死。”
他扭动身体叽叽喳喳嚷了起来:“停车,让我下去,我要去找沈大哥……”
傅啸坤忍无可忍,扬手甩了他一巴掌,车厢里登时安静了。
孟成蹊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平时一点点痛足以叫教他哭爹喊娘。在傅啸坤的铁掌面前,他张牙舞爪的勇气立马灰飞烟灭,只有恐惧无边无际地增长。
“和傅啸坤这样的恶徒较量,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呢?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吧。”他不无悲凉地想。
一只鼻子流了血,热乎乎的血滴滴答答落到他手背,他随手用袖子抹掉,半边脸已经肿了,摸上去火辣辣的疼。接下来,他仿佛被抽干灵魂一样,木然地坐了一路。
仍是西郊那所宅院,车子一停,等待多时的老管家便迎了出来。傅啸坤先出来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转身回到车子里,弯腰抱起孟成蹊,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
此时的孟成蹊既不反抗也不说话,任由他抱着。他自暴自弃地想: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至多是屁股受一场罪。
把人放在床上,傅啸坤看到他脸上鲜红的手指印,心中不免有点后悔:好端端的,我打他做什么?他这细皮嫩肉的,可是经不住磨搓。
可是这点后悔并不足以抵消他的怒火。孟成蹊太不识抬举了,居然敢如此轻视他,如此轻贱他不多的一点真心,他要让他好好疼一疼。
像剥玉米一样,傅啸坤一层层剥掉了孟成蹊的衣裳。露出来的那具身体线条流畅,皮肤洁白细腻,堪称一尾优美的人鱼。他近乎贪婪地欣赏了一遍对方身体的角角落落,然后脱衣服上床。
他俯身压上孟成蹊,正想去亲他的嘴,却看到那人双目紧闭,面上覆盖了一层水光。孟成蹊的双肩非常轻微地颤抖着,鼻子浅浅地一抽一抽,长长的眼睫湿漉漉地贴在眼下,他竟然在哭泣。
傅啸坤再一次怒不可遏。
他翻身下床,抬手野蛮地薅住孟成蹊的头发:“哭什么哭,被我干你就那么不乐意?”
孟成蹊惊恐地睁开哭红的双眼,那张嘴光顾着抽泣了,自是没有回答。傅啸坤认为他在装蒜,遂扯过他一条腿,一把将他拖到了地上。孟成蹊猝不及防被他那么一拉,脑袋“砰”地砸到了地板上。
“哎呦。”他惊声呼痛,手往脑后摸了摸,感觉上面可能肿起了一个包。
傅啸坤的脸阴沉得像柏油马路,他缓缓蹲下身,一只手攀住孟成蹊的肩膀,狂乱地摇晃他。
“我让你哭,让你哭,你这**被多少人睡过了,在我这里装什么纯情?”
“说,干过你的男人里是不是有那个该死的涂延?”
“啊,沈慕枝肯定也上过你,不然你跟他哪来的交情?就会跟我装,你个不要脸的下贱东西!”
傅啸坤如同得了失心疯般自言自语,手上的劲大得要把孟成蹊摇断。下一秒,突然褪下内裤,抓起性器狂躁地撸了几下,然后对准孟成蹊的下身捅了进去。
感到身体被拦腰截断,鲜明的疼痛让孟成蹊重重呼出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抖动。傅啸坤压死他的四肢,带着那股熊熊燃烧的火气,强势地一插到底。
孟成蹊觉得自己的肠子要断了,傅啸坤的那东西像一把烧红的烙铁,仿佛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碾碎烧成灰,他再也承受不住,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孟成蹊是真的崩溃了。
大哥大嫂去世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这些天他又日日处在失去涂延的恐惧之中,傅啸坤无理取闹的谩骂和折磨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委屈极了,眼泪像自来水般哗哗而出。
他呜呜哇哇地学着孟姜女,哭家人的不幸,哭沈慕枝的凉薄,哭涂延的不告而别,哭自己的倒霉,总之哭了个肝肠寸断。伤痛排山倒海而来,将他整个淹没。
因为他哭得太过凄厉难听,多多少少影响了傅司令的兴致,所以他不得不停下来警告他:“哭丧呢,不许哭!听见没有?再哭我一枪崩了你!”
孟成蹊哭得直打嗝,断断续续道:“我……我,停……停不下来。”
“放狗屁。”傅啸坤从来没听过有人还止不住哭的。
孟成蹊哼哼唧唧哭着,声音是比之前小了点,但开始连连倒气,仿佛一口气上不来似的。傅啸坤看他面无血色,也不敢大力动作,十分不悦地退了出来。
孟成蹊又马不停蹄哭了十几分钟,最后声音低下去,几乎听不见,傅啸坤这才提枪继续操弄他,没想他抽动了不过二十来下,孟成蹊白眼一翻,干脆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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