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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庄的解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amuruk

    笑声很快惊动了家裡的其他人,当父亲和母亲裹着皮氅,带着一群呼哧喘气

    的佣人赶来时。

    瓦莲卡才吓傻了,不顾羞涩,**裸地跪在雪地上请求惩罚,我赶紧跑过去

    ,身子紧紧贴在瓦莲卡背上,生怕父亲一声呵斥,马夫吉洪手裡的鞭子就落到瓦

    莲卡的背上。

    从来没有消停过的伊戈鲁什卡兄妹也吓的不做声了,相互搂着坐在一边,我

    们四个人全都在寒冷的空气裡瑟瑟发抖。

    好在父亲不但没有责罚,反而觉得皮肤在冬天受点寒冷的刺激有益身体。

    并允许瓦莲卡在每天带我洗浴后,用雪块给我擦身,从此以后,格裡戈裡家

    的两个孩子又偷偷跑过来一两回,家裡人也不再介意。

    当杜尼娅长到五岁时得到了件衣服。

    起先是母亲发现小女孩原先圆滚滚的婴儿身体生长已经开不少了,肉乎乎的

    四肢渐渐变的纤长,圆鼓鼓的肚皮平坦了下去,显出了玲珑的腰身,再保持一副

    刚从娘胎生出来的模样有点不成体统了,于是吩咐瓦莲卡给她做了一件亚麻小连

    衣裙,关照菲奥克拉每天让杜尼娅穿上再出门。

    不出意外,这件瓦莲卡花了两天从母亲的一件旧衬衣改成的精緻衣服在一个

    小时之内就被这只狂野的小兽弄得粉碎。

    菲奥克拉只得捧着一堆布片,跑到我们家裡来解释,说杜尼娅打娘胎出来就

    一直光身,还得要慢慢适应身上的衣服。

    有主意的菲奥克拉先将亚麻碎布剪成一片一片两个指头宽的小条。

    用棉线绷在杜尼娅的胯间,恰好能遮住女儿的阴部。

    于是杜尼娅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穿着这件最低限度的衣服过了一年,但只有

    我们几个小孩子在一起时,她还是会迫不及待地把这缕遮羞布扯下来,晒黑的身

    子上只有**一块是粉粉白白的,反倒是更惹人注目了。

    后来菲奥克拉又试着把一块印花土布的大方巾缠在杜尼娅的腰上,盖住她那

    两瓣在村裡人眼裡晃了七八年的翘屁股。

    当杜尼娅的身高几乎长到菲奥克拉的肩头,身段显出几分少女的修长玲珑时

    ,终于习惯了了用连衣裙将美妙的**裹起来再出门。

    至于伊戈鲁什卡,无论是领主家还是农户都对这个男孩子的衣着打扮不太在

    意。

    直到我们长到十岁,我离开普裡鲁契诺之前,他从来没有费心在身上披挂一

    根线头。

    哪怕是别人家裡年岁只有他一半的小男孩都已经穿上了衬衣,哪怕是村民们

    已经不再叫他「伊戈尔」

    或者「伊戈鲁什卡」,而改口起了「黑泥鳅」

    甚至「光腚娃」

    的绰号。

    伊戈鲁什卡都无动于衷,甚至为自己是村子裡唯一一个到了能下地干活的年

    纪还保持赤身露体的孩子而得意洋洋。

    儘管身材已经开始抽条,脸庞轮廓已经变得方正,眼睛又天真混沌变得锐利

    有神,浑身长出硬实的肌肉。

    他还是混在一大群男女村民裡毫不害臊地裸着黑黢黢的身子干活。

    有时成群结队的村妇在田埂上迎面碰上伊戈鲁什卡,会调笑在他胯下甩了甩

    去的「小泥鳅」,有性子泼辣的,甚至会把他按到在地上,把他全身摸个遍,尤

    其对那根细长的「泥鳅」

    兴趣十足,四五隻手会使劲儿拨弄,直到让它神气十足地直竖起来。

    伊戈鲁什卡也只是笑着喊痒而已,有时也会冷不丁伸手探进村妇胸口作为回

    击。

    光阴荏苒,如今伊戈鲁什卡已穿上了还算整齐的衬衣和裤子。

    时间对家乡旧貌的改变是多么的无情。

    我们两人并肩走在村道上,普裡鲁契诺的原野和屋舍几乎面目全非——杂草

    丛生的庄稼地、枯死的果树、倒塌的牲口棚、腐朽的草垛——到处是疏于照料造

    成的荒芜。

    我们一路隻看见几个瘦骨伶仃的妇女在田间劳作,身上的衬衣和萨拉凡已髒

    的不成样子,她们转过头来时,我能看见她们儘管年轻但毫无生气的脸。

    我觉得似曾相识,但在记忆中的普裡鲁契诺却没有像这样病恹恹的面孔。

    「那是马露申卡和她的侄女拉丽萨,」

    伊戈鲁什卡告诉我:「马露申卡的可怜丈夫乌斯京•菲奥多洛维奇在前线害

    了病,复原后没多久就死了,大概是一年前的事吧。」

    我们一路见到的孤儿寡母,他又陆续向我介绍了各家的悲惨遭遇,总之

    ,可恶的战争夺走了她们的丈夫和父亲,让她们在饥饿中挣扎。

    在村裡成群的羸弱者中,伊戈鲁什卡似乎是一个幸运的例外。

    他还是自小那样健康壮实,一头希腊人般浓厚发亮的蜷曲黑髮。

    两隻黑眼睛虽然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缝,但从中闪出炯炯的神采。

    鼻樑高挺,双唇薄而泛光,下颌方正,身材比我还要高上一寸多,胸脯宽厚

    ,四肢矫健有力,走路虎虎生风,如同西风神仄费罗斯在人间的写照一般。

    我鼓足劲儿跟紧同伴轻快的步伐,虽然现在是较为凉爽的早晨,但我很快浑

    身发热,脚底发烧,亚麻衬衣渐渐被汗水沾湿,贴在后背上。

    我们一直沿村道向南,走近了格裡戈裡的田庄,这裡原是一片长满灌木的丘

    陵缓坡,位于普裡鲁契诺边界,更南处便是人迹罕至的森林和草地了,山下有一

    片生长了不少高大树木的盆地,从高处涌出的几股泉水在盆地中央彙聚,形成了

    一个小池塘。

    祖父看中了此地平坦湿润的沃土,曾经让当时还在家裡当差的格裡戈裡带人

    开垦了两俄亩的土地。

    但由于无力继续投入而撂了荒,这便是格裡戈裡想要购买的土地,想必这位

    勤勤恳恳的老伙计长久以来一直为这块土地努力干活攒钱呢。

    举目所见,景色焕然一新,一片片茁壮的麦田整齐地排列在缓坡上,浓绿宽

    阔的叶片在微风中摆动,泛起一层层波浪。

    引自山泉的灌溉渠,虽然是细细的,但一条条都盈满了潺潺的流水,在已经

    升起很高的太阳下粼粼闪光。

    更陡些的山坡上种了很多成排繁茂的果树。

    连难以耕作的丘陵顶陂都长满碧绿的牧草,几头膘子厚实的奶牛正懒洋洋地

    在坡上踱步。

    「我现在相信令尊的财力了,」

    走上田垄之后,我满怀讚歎和羡慕眼神望向伊戈鲁什卡,「老格裡戈裡的‘

    公牛’名号果然不虚,我真不敢相信,单凭一家人就能吧十七八俄亩的土地耕作

    得这么好。」

    「不算牧草地的话,是整整二十俄亩。」

    不知何时,已经多年未见的格裡戈裡从庄稼地裡鑽了出来,他今年应该已经

    四十八岁了,头髮和长髯从壮年时代发亮的漆黑色变成了灰色,但面色却显得年

    轻,可能是快活的神情消弭了不少年近半百的庄稼汉早该有的深深皱纹。

    他身高两俄尺十俄寸,常年的劳作不但没有令他的身形佝偻下一分,粗布衬

    衣下的躯体依然像年轻时那样强壮。

    格裡戈裡拍怕伊戈鲁什卡的脑袋,向我欠身,「博布罗斯基少爷……」

    「我还是您儿子的好伙伴阿纳托利,」

    我亲热地搂住伊戈鲁什卡的肩头说道,「您从前在我家裡时也是这么叫我的。」

    格裡戈裡发出浑厚低沉的笑声。

    「您已经是一家之主了,少爷。向您的父亲、祖父一样。」

    他一边带我沿缓坡向上走一边向我介绍自己半生以来筚路蓝缕,经营下的产

    业。

    「当年老爷照顾我,让我获得自由时,我是全部家当只有扛在肩上的一张木

    犁,那时我三十三岁,大儿子瓦季姆才十岁,大闺女阿娜斯塔西娅还不会走路,

    被菲奥克拉抱在怀裡。我们一家四口人就搬到了这裡,先掏了个地窖,打上树枝

    做的椽子,盖上稻草屋顶,勉强容身。白天我们全家都会上山开荒,用双手大约

    半个俄亩的山坡上杂草除尽。之后就开始犁地,我来扶着犁,瓦季姆和菲奥克拉

    在前面拉,小娜斯佳就自己在边上爬来爬去。老婆孩子力气小,半个月才把地耕

    出来,然后播种,引水灌溉……就这样种出来我们自己家的茬黑麦……,不

    种地的时候我们就搓麻绳,菲奥克拉还会纺线、织花边,我们真是起早贪黑的干

    ,但是没白辛苦这么多年呐,看看现在——」

    他兴奋地挥动双手,只给我们看他的家宅,那是用在半山腰上用木牆围起来

    一片晒谷场般宽阔平坦的宅院,裡面堆了一垛垛金黄色的乾草堆,一幢占地很广

    的大木屋,样式简单,用上百年的原木盖成,非常结实,附近还有牲口棚、粮仓

    、地窖、澡堂,一应俱全,甚至在栽满各式菜蔬的宽阔庭院裡也有一间用原木搭

    盖的凉亭。

    如果忽略那朴拙无华的建筑式样,简直和领主的家宅没有区别了。

    「您的住宅比我家都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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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裡戈裡一副陶醉的神情,继续说:「除了宅子,我现在有十六俄亩麦田,

    我和瓦季姆各耕种八亩地。两俄亩种果树和亚麻的坡地,加上放牧牲口,都是小

    伊戈鲁什卡来干的。菲奥克拉带着娜斯佳和杜尼娅两个丫头,还有瓦季姆媳妇柳

    博芙干点织花边、纺线之类妇人干的活,顺便在院子裡种种土豆,但还是閒不住

    ,所以我又要买两俄亩地,专让几个娘们自己去耕种,无论是甜菜还是棉花,想

    种什么就种点什么。」

    我们刚打开牢固的木制院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高达两俄尺十二俄寸的巨人。

    「呵呵,是少爷啊!」

    那个赫拉克勒斯般的人物快活地寒暄道,嗓音洪亮得像打雷一样。

    我认出他就是瓦季姆,他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岁,正是人生中精力最盛、体格

    最壮的年岁。

    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壮的人,瓦季姆和他的弟弟一样,又一头浓密蜷曲的黑色

    长髮,眉毛黑粗,一对老虎般的圆圆大眼,下颌宽阔发达,覆了一层钢丝般的鬍

    子茬,**的上身全是精纯的肌肉,胸脯如枕头般厚实,两条胳膊上筋肉虯结,

    比我的腰细不了多少。

    他全身只着一条麻质齐膝短裤,晒成褐色的皮肤泛着油光。

    「我正要下地呢,爸爸。」

    他扬扬手裡比一般尺寸大上一号的木锹。

    「正好,伊戈鲁什卡来了,」

    他一把把伊戈鲁什卡抱起来,「快把衬衣还给我。」

    弟弟在他有力的胳膊裡挣扎不得,只好乖乖被剥掉了衬衣,没想到瓦季姆促

    狭地一笑,突然伊戈鲁什卡头朝下转了个儿,一个伊戈鲁什卡忙用双手撑住地,

    瓦季姆趁机像剥亚麻杆一样把弟弟的短裤也撸了下来。

    现在伊戈鲁什卡又被打回了我记忆中的原型——浑身一丝不挂,皮肤被太阳

    晒得黝黑发亮,只是腰和膝盖之间的一段的肤色稍稍浅一些。

    「衣服还你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扒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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