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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夏之远-杨门女犯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张二河岔

    丁的队伍,出门去砍人的。召集队伍的这个头人就是桑多的老爸。吐蕃帝国在前

    边的几百年里雄踞高原之巅,与中原王朝分庭抗礼,一直都没有落到下风,不过

    那样的好时候桑多可没有赶上。现在他的吐蕃族已经算不上一个国家,只剩下了

    一盘散沙的村寨,部落,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像他爸爸这样的酋长。

    近夷狄则夷狄自己,近中国则中国自己。既然桑多和爸爸的村子处在距离中

    国的天门只有十五里山路的地方,他们就打算暂且跟着中国试一试自己的运气。

    大宋朝的土地都用做养人了,特别缺少军马,桑多他们这些身处边疆的部落投其

    所好,养出马匹来交换内地的茶叶丝绸和瓷盘瓷碗。能够这样闷声发财当然是最

    好,怕的就是两头的强邻结上了什么过不去的梁子,搞到要动刀兵解决问题,到

    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杂鱼就得选边站队,怎么也要连人带枪领出一个

    团伙来,去为别人流血卖命的撑一撑场面。不管怎么说,一条一条的人命领出来

    遛遛,贵也好,贱也好,总是有个能够算计出来的价码,真到了需要卖掉的时候,

    卖了也就卖了。落实到了生意上的事情,只要能卖的值回本钱就好。

    要论起买卖物事的这个价码,也是有实有虚,虚实相生。实实在在的赏赐盐

    铁丝绸之外,朝廷还会封授一些听起来威猛雄壮的官衔,再改称一个汉姓,比方

    说叫个游击将军赵桑多,顿时一种狐狸跟准了老虎的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单说这个大宋帝国天门路游击将军赵桑多的公子小赵桑多,也有一样特别的

    好处,他吃的多,所以长的胖。小赵桑多本来不算低矮,不过真没有长到八尺九

    尺那种门神一样的个头。他吃进去的牛肉羊肉都长在了打横的方向上。小赵桑多

    的正面有两个半寻常汉人那么宽,一头狗熊那么厚实。人能长到那么铺张也是件

    天赋异禀的事,他当然得琢磨着给自己派上一个好的用处。结果这时候还真的就

    有潘家的公子,一头撞到他的这面门板上来了。

    相扑这件事可以抱脖子搂腰,脚底下使用各种绊子,就是一记直拳打塌人家

    的鼻梁也不犯规,只要你能够做得到。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这一切的最终目的还

    是要把你的对头捯饬到比试的台子下边去。等到了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分量充足的

    好处,越重的东西越不好运送。潘家公子再是招式精到,技艺娴熟,要让他一把

    抱起来两个半汉子那么大的一铺生肉扔将出去,也是十分强人所难的事。小赵桑

    多以有心算无心,他先是在天门的集市上观摩了好几回潘公子的守擂之战,而后

    又在自己的村寨里找来同族同宗的弟兄们多多练习。有一天小赵桑多终于登上擂

    台开启了他的争霸路途,守擂的潘公子端的是疾如闪电,动若雷霆,转眼之间已

    经飞身扑到,抱定了小赵桑多的大腿,连搬两下,却是一点也没能够搬动分毫。

    潘公子知道他已经失掉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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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跟着,挡在他前边的这一堵肉墙哗啦啦的崩塌下来,潘公子觉得太阳突然

    落到山下面去了,满天升起来的全是星星。他被一整座黑夜严严实实的覆盖了进

    去。

    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潘公子再也没有到这个擂台底下来露过面,每一回开

    市日子的每一回打擂,都是小赵桑多独占着擂主的宝座。不过官军也没有把摔角

    打擂的活动直接停下。大宋王朝是个大国,还不至于遇到一点挫折就先拆掉自己

    牌子。当然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整天听任一个吐蕃的蛮子在这块爱国主义阵

    地上耀武扬威的蹦跶,有几分志气的宋朝人民都没法忍,更何况心高气傲,血气

    方刚的将军公子呢。

    不能忍不要紧,就是得想出解决的办法。现实就是天门是一座孤悬边疆的小

    城,潘家公子在相扑这一路里本来已经是全城顶尖的高手,现在突然碰到了一个

    随便能把公子按在地下摩擦的对头。他或者是发愤图强,把自己喂养到人家那么

    厚实的地步,不过这一条路走过去恐怕一年两年,三年五年都不能看到尽头;另

    一个思路就是砸钱,悬赏重金从中原内地聘请几个顶尖的相扑高手过来,他小赵

    桑多总不至于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吧。可是从天门到汴京千里迢迢,为了这种

    事消耗的银子,花费的时间全都没有准数,就算哄弄来了一个两个,到了这边一

    打以后的结果如何呢?也是没有准数。公子知道他老爹再是不喜欢眼下的局面,

    肯定也不能用白花花的银子去填这种样子的无底洞。

    领头的老大家里遇到了烦难,他手下各个跟班的打杂的,不免也要跟着一起

    操心。要是谁能够琢磨出了一招半式的奇谋诡计,而且还真的好使,那他这个谋

    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飞黄腾达虽然未必见得,能让上峰高看一眼也是好的。这

    一天里又逢互市,潘将军手下分管重役军的管营大人猫在人群中间往擂台上呆看

    了半晌,只见得吐蕃公子小赵桑多神气活现的端坐在上面,他下体也扎好了护档,

    赤膊的上身却披著一张豹皮,生的是猪首熊身,正正好好就是一个蒙昧蛮夷应该

    有的那副少教化的样子。有些走了神的管营听到铁镣哗啦的嘈杂突然一转头,他

    就看到自己的鼻子尖前边也是一副黝黑健壮的赤膊,要说有个什么大不相同的计

    较处,那就是这副赤膊之上除了磊落强横的腱子肌肉,还额外添加上了汹涌摇曳

    着的两头大奶。

    管营在这一个照面之下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那边厢台上,耀武扬威的那位

    不上不下的就算是一个挂名的将军,再看看咱们这边的这位光膀子大嫂,人家可

    是真正的执掌过大宋的元帅金印的哦。就是玩个斗兽的游戏,咱们也比那边高出

    一级官衔不是?

    管营大人在那回的一个闪念之下,并不是就完全想清楚了整件事情应该如何

    的操办,他只是觉得杨家作为当年帝国的重镇,声名赫赫可真不是等闲得来,虽

    然说匹夫之间的以力打力不能跟大军临战的运筹帷幄画上等号,不过到了最后都

    是要一刀一枪,实实在在的干翻对手,具体到了这个终极目标上,打仗和斗殴还

    是很有相通的地方。那种真刀真枪,人仰马翻的事人家大嫂子不知道亲力亲为,

    经历过多多少少,管营大人突然想到,他要和帝国著名的前女元帅认真讨论一下

    天门驻军目前面临的困难局面,也许真的会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

    天门驻军的管营大人和押正小五领着杨家嫂子和风儿丫头在那一天傍晚走进

    李记酒馆天门分店的时候,正值互市之日的用膳钟点,店堂里面食客纷然。半裸

    赤足,麻裙铁镣的刑徒女人响亮招摇地从桌椅和人群中间逶迤穿过,免不了又要

    在迎来送往的目光中接受一番环伺,各色人等搁下手里的筷子和酒碗,品头论足,

    感慨系之,自有一种趣味盎然的骚动泛滥起来。不过转眼功夫满脸堆笑的李记掌

    柜就将几位特别的客人迎上楼去,这一幕不疾不徐的过场戏也就到此为止。其实

    依照后边的情形发展来看,可以猜测驻军的长官和服役的女犯之间应该还有过不

    止一次的会晤和商谈,但是都刻意的回避了公众的视线,并没有被外人所知晓,

    而几天之后马棚女监里发生的那一场风波,也就像是并没有什么前因后果的偶然

    事件,只是正好落到了不太走运的杨家嫂子身上。

    那一天晚上开始的时候的确十分平常。每天晚上待到那一个时辰,马棚的木

    头栅栏外边总少不了有些转来转去的男人,棚子里的哪一位要是被人看上,出门

    左转,睡到灶房去尽一尽人事也就是她需要承担的日常责任。按照以后流传的说

    法,那天看上杨家嫂子的是一支路过天门的驼队的老板,杨家大嫂也就平易随和

    的相跟着他去了灶房。变生腋肘是到了半夜,大家都睡到懵懵懂懂的时候突然听

    见一连声的有人大叫:"杀人,杀人啦,救命啊!"

    问题就是出在孤男寡女一起过夜的柴灶房子里,事情其实也没有到了要杀人

    救命那么凶险。只是男方和女方事后的说词完全对不上。女方说的是嫖客……或

    者恩主吧,遂行过房事之后还不肯罢休,她指控他还想用一根粗大的柴棒来做那

    种事,所以她就把他推开了;而驼队老板则控诉那个身高体壮的贼女配军不仅开

    始就没让他近身,还打了他两个嘴巴,又朝他的命根子上踢了一脚。

    妓女和嫖客各执一词,并没有第三方的旁证。被找来评判这个案件的押正小

    五也很为难。纯粹地按照物证来看的话,老板的两边脸颊上确实留有两道发红的

    掌印,而柴棒什么的无从查考,反正那座房子里边到处都是那种东西。使用大柴

    棒子玩游戏是不太好,不过为了游戏的事打人就更不对了。很明显,最重要的判

    据还在于老板才是给钱的那一方面。小五这时候只能当断则断。首先要让付帐的

    买家出一口气,顺一顺心思;第二也要给一众的婊子们提告个警醒,直白的说就

    是既然你顶着那么个身份,干着那么一个行当,再有多少的事出有因和情有可原,

    但凡惹出了是非,那首先这一顿痛打肯定要着落在你的头上。

    事情虽然是半夜闹起来的,经过了一番质询,陈述,论辩和考量之后,周围

    的天光已经大亮,正好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狠揍一顿惹事的婊子。队中两

    个伍长依令把杨家大嫂领到马棚旁边去,让她的身体站立正直,臀背朝外,再把

    她的两支手臂朝向两边拉开捆绑到栅栏的木头柱子上,跟着也就顺手扯掉了她的

    围裙。马棚和小街本来就是这一道栅栏的间隔,这样一来婊子大嫂的背脊和屁股,

    自然就是平实端正,精赤条条地朝向路人摆好了架势,那样一副雌虎的背,母狗

    熊的腰,再加两头骆驼**一样颠颠的壮大屁股,端的是一片豪气逼人,秀色可

    餐。

    屁股朝外摆给了路人,嘴脸自然是直冲屋里。两条赤臂被拉直了以后捆绑结

    实,女人的这副面目就只能紧紧的贴挤在马棚的隔栏上。押正小五吩咐说,棚子

    里的所有配军人等,全体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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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脚,腿脚,全都站挺直了,眼睛瞪起来,往前看着!

    一个女人的脸和一整队女人的脸相隔着这一道栅栏。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瞪圆

    了眼睛,看到在那天早上大嫂挨的那一顿好打。大嫂前半生戎马,后半生挨打,

    在灵和肉两个方面都可以算是久经考验,到了那天早上连臀带背挨过几十下马鞭

    以后,也是忍不住的嘶声厉叫,涕泪交流,本来端庄俊秀的口鼻和眉眼,都像被

    开水浇潦过去的虫蚁巢穴一样,一片的落花流水,一片的鞭风肉浪声里,只见到

    她那个脑袋一窜一窜的,只管往木头柱子上顶撞,听上去硬邦邦的咚咚乱响。

    打完以后赵小五说,杨家嫂子你也是见过世面的,早该知道做生意都要讲个

    宽容忍让,搞出对客人动手这种事来岂不断了大家财路。说不得,这一回只好借

    你身子来做一做规矩。小五说,领上嫂子去找个铁匠店铺,打一条链子把两只手

    也一起锁了,免得她什么时候一不高兴又要惹是生非。

    后来大家再见到杨家嫂子的时候,也许会觉得小五做得多少有点过分。那条

    锁人两手的铁链粗还在其次,特别惹人在意的更是那个长,一边一个铁箍套住手

    腕以后,中间联系的那一具环环相扣,狼犺纠结的链锁铁器拖坠下地去,盘旋堆

    叠,在人的两脚中间摆开了一大摊子排场,没法知道还要把它拖动起来,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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