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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夏之远-杨门女犯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张二河岔

    去,又会变成一种什么样子的繁难周折,恐怕是凤箫深锁,鱼沉雁落都不能形容

    的困苦惨淡。问题就在于大家都知道嫂子有力气,还有一身的武艺,她要真想打

    人没谁能够拦得住。所以把刑器械具这些用到极限一点也不是没有道理。当然了,

    虽说是给人手上加装了七尺之远的长镣,还是得给这个人留下一点日常营生的活

    路,配军的刑徒也不能就不干活了。所以平常给嫂子把这个铁链从后脚跟边提起

    来绕过腰间围到前边的肚脐底下,再加一把横拴的铜锁限死腰围。这时候两头再

    富裕出来的环链,从腰际连接到腕子大概还有两尺多长,正好让这个戴上了长镣

    的女人垂手可以贴到腿侧,举手也能够过头,正好可以举高了那个木头杵子,像

    平常一样的把土墙夯筑结实。

    结果就是杨家大嫂平时要在自己腰上负担住一道重铁链条,牵手绊脚,叮叮

    当当的继续过她的配军日子。当时的一种说法是小五也许还不肯善罢甘休,每天

    太阳下山的时候全体女人整队收工走下城头,小五总要再加上一句,娘家姓穆的

    那个女人,杨穆氏!出来!你不是有劲没处使嘛,你有劲嘛,留下再干一个时辰!

    说是一个时辰,有时候一直等到了夜深人静,回到马棚里睡得朦朦胧胧的女

    人们还能听到身后城墙上边噗噗腾腾的响动。动到后来大家也就习惯变成了自然。

    待到事发再去回想一下前因后果,大家已经想不起来那些扑腾到底经过了多长时

    间,反正最后的结果才是板上钉钉,而且让全城军民好好的喜闻乐见了一回。总

    之是有一天大家又等到了天门开集的日子,城乡互市,百姓云集,官兵们准放一

    天休假,天门城西的校场一侧也照例摆开了擂台。整个上半天里各种壮丁闲汉你

    来我往的打成一气,打到最后剩下的那一个挑战擂主。挑战者们也就是抡几下拳

    头,踢出几脚,很快就被小赵桑多扔到台下去了。不过既然已经打到了最后的决

    战关口,攻擂的那一方面就是输掉,能够入手的官家赏赐也算说得过去,所以才

    总会有人前赴后继的登上台来卖这一把子力气。

    小赵桑多轻松自如的打发掉了这一天挑战的对头,重新披回豹皮。他在台上

    气势昂扬地转了两个圈子,突然听到底下的人群里有个女声说道,好一个吐蕃公

    子,好一具壮阔皮囊!

    这一句话听上去不阴不阳,不知道是个赞叹还是贬损。一身大好皮囊的吐蕃

    公子转眼望将过去,他看到那个半裸的女人已经穿出人群,紧紧的站到了木台边

    沿的泥土地下。眼光顺着脚镣,裸足,赤腿,还有围胯的麻布条缕和环腰的拴手

    长链走高上来,自然也就在她健壮的胸廓和肥美的大奶上勾留了片刻,他当然知

    道天门城里一直住着那么一伙配军女犯,不过一个吐蕃外人对于大宋的官治民情

    所能知晓的也就是一些耳闻目睹,这些人物和事件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小赵桑

    多其实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跟在那个女犯旁边的军官赵小五要算是个他认识的

    点头之交,他见到小五正在冲着他笑。小五说,公子好体量,公子好膂力!

    小五说,我领的这个队里的这一位娘子,说在当年的汴京城里也练过几年摔

    角打斗的勾当,我听她说打架这种事有力气当然要紧,可是也要有计谋,要有精

    妙的功夫,咱们私下里说说啊,她跟我说公子除了身体壮大不缺力气之外,其他

    也就是平常……

    前边说好是私下,这一说出来大家都听见了。小五说,当然我也不能信啊,

    女人嘛,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动嘴皮子的事,大家都说的应该要眼见为实,我今天

    也把她领到这儿了,要不就烦劳公子比划两下,给她见识些个实实在在的手段?

    贰之七

    眼见得那一具健趾宽掌,厉背厚踵的赤脚,皮黑如铁,骨嶙如松,拖高起来

    一环跟上一环,叮叮当当响成了一路的脚镣铁链,扎扎实实的一脚踩紧了木头擂

    台的边沿。吐蕃公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给这个来人让出了再提

    上第二只脚来的空档。相隔着三尺上下的距离,这一回他算是直眉正眼的盯准了

    那一张女人的脸。女人笑了笑说,女子不揣冒昧烦请公子指教。

    说完这句场面话她垂下睫毛扫了一眼自己。女人一条身体虽然上边袒胸下边

    露腿,不过脸上也没有显出来有什么羞臊的意思。女人说,女子领罪受罚,手上

    脚下的这些刑器都是按照王法必须要佩戴的,不得已上台来示人,让公子见笑了。

    镣铐固然拖累身体,却是犯人理所应当的承担,女子既已自愿登台,无论结

    果若何,都不敢以之用作除卸责任的口实。女人又笑,眉眼之间甚至带上了一些

    妩媚,女人说,只是披枷带锁本意就是为了拘禁束缚,要教人的行动不能施展,

    所以公子应该也不会在意牵绊住对家手脚的这些粗铁链子?

    这件事看上去很蠢,听起来也很蠢。可是吐蕃公子小赵桑多并不蠢。他当然

    知道这些中原的汉人们一直都在想着法的算计他。可是他也不能对上一个充军的

    女人自己就先认了输,而且他也没有看出来算计他的办法藏在哪里。他们总不至

    于相信这么个女人真能把他打趴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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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扑是一种虽然要分出胜负,却也要遵守规矩的赌赛。相扑除了参加比试的

    双方,还要有一个执掌规矩的裁判,这个裁判的名号叫做个部署。天门官府的比

    武擂台一直都由驻军的长官担任部署,这一回正好轮到了重役军队的管营大人。

    管营部署上得台来先打一个哈哈,部署说,咱们的城池独据边关,地广人稀不必

    说了,能练能打的本来就少,更不用想单开出一个女相扑的场子来。既然是出于

    这个情势所限,那么有志在此的英雄豪杰,不论男女都可以登擂挑战,这一方面

    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至于挑战者手足维系镣链的事,这位好汉……啊啊,娘子,

    这位娘子刚才已经说得清楚,当然是必须遵从官家的法度,丝毫也不能够宽缓的。

    说到这里管营部署回过头来看向守擂的小赵桑多,不过……若是桑多兄弟这一面

    持有异论,倒也还有个另外的计较。兄弟可以依照相同的重量寻人打造一副器具,

    自束手足而后再来比试,也是一个可行的法子……

    这一顿弯来绕去的说辞让小赵桑多听得脑瓜仁疼。要打便是打了,哪里又来

    那么多罗唣。吐蕃公子揭开豹皮往台下一扔,咱家就站在这里了,教她来,教她

    来打过!

    牵带着铁链的腿脚平实持重,女人慢慢的走到擂台的另外一头。她那一条腰

    杆拧过来又拧回去的周折,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勇悍刁蛮。桑多公子觉得自己的喉

    咙上下也有点迂回周折,他想到自己也许还是应该跟人打个招呼,总算随着人家

    中原文化混过那么些日子了嘛。桑多开口说,你这婆娘叫个什么姓名,又有些什

    么了得的好处,就让咱家在这里请教一下?

    要是还在晋地的并州,要是自已还是十八岁。那这一声婆娘就该值回一句吐

    蕃蟊贼,只问姑奶奶手中的这一杆红缨枪你认不认识?不过现在的穆大姑娘当然

    不是那么的张狂,其实刚才转身的功夫是给他看了自已脊背的,其实自已没遮没

    掩的脊背上是扎刺满了黑鸦鸦的字迹……也许那人就没有认识几个中国字,也许

    他就是把婆娘和娘子一样用了,根本不知道还有点意思上的区分吧。

    反正自已手上现在也没有红缨枪了。女人想,杨家的媳妇,大宋的军官那些,

    还是不要揭出来丢人的好。她开口先说了一句,女子娘家姓穆……

    眼角的余光偏偏扫到擂台底下栽种的几棵树木,心里略微一动。这几棵树的

    形神都像桂花,但是当下正是秋天,桂花应该是满树金黄的样子。其实它们应该

    是些女贞或者流苏,只是在西北这样四下苍凉的地方,这样的几枝绿叶迎风一展

    就足够引人注目。当年居住在汴京的时候有风有月,金桂飘香,夫妻两人合练一

    套枪法的情境一掠而过。女人接下去说,村姑野妇没有什么讲究,家里人把民女

    叫来叫去,一直就是叫个桂花。如今既然出来见人,文气一些才好,连名带姓就

    该叫做穆桂英了。

    已然站定在小赵桑多对面,比武擂台那边一头的女人说到这里,抬手伸向自

    已的腰间。她的两手握住那具系腰的铜锁略略摆弄一下就拔开了锁拴,抽出锁头

    扔开。女人的脸上淡定依旧。她说,女子两手之间依律佩戴七尺的长链,更要终

    日服役筑墙,实在不堪其扰。所以报经官长准许,女子自行寻来这件物事,可以

    将铁链围寄在身上,方便日常的劳作。这个锁头本就是坏的,可以随意插拔,并

    不在官定刑罚的管制之内。

    铁链在女人腰间围绕了一圈,绕到身前相交的地方用锁栓扣住。现在锁被抽

    了出去,一长溜的链子叮当作响着跌落到女人的后脚跟边,那就像是一支跳绳在

    甩动以前摆放的位子。女人举一只手高抬过顶,小臂盘旋,把整支铁索转到了自

    已的身前。除了系腕的铁箍之外,她也用两只手握紧了这支环环相接的长链,她

    现在有了一条铁打的鞭子。

    一力降十会。满场子蹦跳打跌,拳掌翻飞那种是耍把式卖艺挣钱的做派。在

    一个真实的比武擂台上,两边都是练家,对头要是比你重上五十斤这架就不好打

    了。五十斤换成的肉和骨头披挂起来,每一拳的份量天生就比你高出三成,抗打

    的能力也高出你三成,何况小赵桑多就是和潘家公子相比,也还要更重上三个四

    个的五十斤。那么真要遇到了比你高,比你壮实的那么一个对头,你还非得跟他

    打这一架。请教一下带你练武的师傅,还能有个什么法子可想呢?

    真要碰到那种时候啊,你就自去寻个趁手的家伙吧。

    那一天在李记酒馆楼上,杨家大嫂就是那么告诉管营的。手上多出一个铁打

    的家伙,那就不是能靠人骨头人肉硬抗了,再多的肉也不管用。小赵桑多看到这

    个叫做穆桂英的女人沉腰开胯,下面的那一副光腿赤脚曲张盘旋,奇正相生,上

    边双手握持住铁链舞开一个鞭花,虎虎的带有冷风。看她这样的一身功力恐怕得

    有小二十年的浸润,她可能还真的使过铁鞭,或者近期以来又多有练习,半点也

    不见手生。桑多现在知道了汉人们谋划出来的诡计,而且这个诡计凭借王法当做

    借口,操作起来冠冕堂皇,他现在能做的恐怕只有实实在在的硬打这一架。

    相扑的终极目的本来是要把对手按在地下,以后发展起来,要是能够使用拳

    脚把人打趴下也算。一般人要是被桑多这样的狗熊抱住就没什么指望了,所以身

    体轻捷的一方采用的办法,就是首先不能让对手近身。桑多往前,桂英就要后退,

    同时就要挥动铁鞭阻挡他的来路。桂英嫂子的一双肩膀上骨影横斜,两支赤臂上

    筋气勃发,铁鞭的锋芒可以是扫掠出来的,铁鞭的中盘也可以是像抛石机一样,

    投射出来的,扫掠和投射都要能够心随意转,如臂使指,但凡有一次把力气用老

    用过了头,被对家抢进来内圈就要有麻烦。桑多试过两回以后心里明白,这个女

    人手上有功夫,有劲道,他服,可是自己只要作势,女人却是要实在的花出来力

    气。女人脚下另有铁镣束缚,不方便跳跃闪避,她再是勇悍凶蛮又能够支撑多久

    呢。

    桑多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铁鞭扫上来他退出半步,铁鞭扫过去了,他

    紧跟上半步。进进退退之间突然侧身发力,伸手去揽那个女人的腰。桂英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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