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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零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应无恙w

    她冷冷一瞥,没好气地对耿玉儿道:“废话怎么那么多?快说!”

    耿玉儿不情不愿地开口:“人家就是想还是别祸害越公子了吧,你看他长得这么周正,怪不容易的。”

    行吧,就当你是想开了。

    江水点点头,这回到确实有种自己是让儿子抛弃糟糠之妻的老母亲的感觉了,看见耿玉儿提步便欲向外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等等。”

    耿玉儿脚步一顿,忽然有些慌乱,却知江水感知敏锐连气都不敢大呼,只是状若无事般回头:“怎得?江水你想留人家吃宵夜?”

    江水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觉得用点宵夜自无不可,耿玉儿也好久没吃到心心念念的甜食了不是?

    于是唤婢女去端些时令盘饤,做得甘甜些,再替耿玉儿专门添了壶蜜酒。

    婢女正是之前被耿玉儿美貌迷的五迷三道的那个,听见江水吩咐,忙不迭地就去了。

    耿玉儿内心无奈地坐下了。

    还在等宵夜,就看江水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替他续了一杯茶水。

    然后江水将自己正巧看到的那篇文章摊开,放在桌上,推向了耿玉儿。

    她问耿玉儿:“你曾经读过几年书?”

    耿玉儿想了想,思索着笑道:“一年或是两年?杂学了,读不懂什么正儿八经的君子言论,看得懂字就是了。”

    江水第一次见到耿玉儿带走越生桑时所留下的所谓律诗,骂了一句,狗屁不通,便知道耿玉儿是有心学文,奈何画虎类犬。

    她也笑了,将书又推近了几分,收回手靠在了椅背上,漠不关心的姿态:“你读读,写的真好呢。”

    见她如此作态,耿玉儿可不敢当做她是真的漠不关心,左手拾起书本,歇在眼前。

    一息尚存,弥天之恶,犹可悔改;

    古人有一生作恶,临死悔悟,发一善念,遂得善终者。

    耿玉儿看了两句,忽然不敢直视江水,只是继续将后面一段读出了声:“谓一念猛厉,足以涤百年之恶也。譬如千年幽谷,一灯才照,则千年之暗俱除;故过不论久近,惟以改为贵。”

    江水看着他读书,玉人对烛,画面十分地娴静优美。

    故过不论久近,惟以改为贵?

    耿玉儿在心中默默念了即便,只要我能够改,她便能够护着我么?

    这就是江水想要说的么?

    耿玉儿正在思索,却听江水开口道:“怎么,不读了?这后面可还有一段呢。”

    于是耿玉儿忽然一凛,按着江水所说,又读了下去,只是这一段他却没有读出声来。

    但尘世无常,肉身易殒,一息不属,欲改无由矣。

    江水是想说什么?

    是在敲打我?还是想助我?

    耿玉儿有些不知所措,声色慌乱地合上书本,看向封面上写的《了凡四训》四个大字。

    江水见他读完,向前探了身子伸手取回了这本书,轻声道:“我们这些手上罪孽太多的杀手,闲着无事总是要读些书来宽慰自己的。”

    顿了顿,她状若点拨:“这本《了凡四训》我读着甚好,你若是有空了想读,我便借你。”

    《了凡四训》么?

    耿玉儿从前并未曾听闻过,他只知道四书五经、大学中庸什么的,也都没有正经读过。

    其实他也曾有,读书明智,解笔为军的抱负。可惜造化弄人,连脂粉气的打油诗,他竟也作不好。

    江水她到底是想救我,还是在试探我?

    耿玉儿忽然惶恐万分,却没有勇气与江水对视。

    尽管江水的眼眸总是无神,远思如痴,并没有半点堪破人心的锐利。

    可是耿玉儿却知道这般无神的眼睛却是最为凶险。

    又响起了敲门声,去而复返的婢女端着食盒进来了,恰好打破了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耿玉儿悄舒了一口气。

    一壶蜜酒,摆放精致的甜果子盘饤,还有两碟甜糕。

    将东西摆好,婢女依依不舍地看了耿玉儿几眼,又退出了门外。

    耿玉儿还拿捏着他那副虽然千娇百媚却让江水倒胃口的姿态,如若是旁的好美色之人恐怕早就已经魂不守舍了吧。

    得亏现在是江水对着他,还能发觉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江水也随意用了些宵夜,滋味清甜,




第三十六章 依稀烟雨卖花声,叶落江安
    等到耿玉儿的伤终于好全了,江水也将他体内的毒逼出,只有一些残留的根深蒂固在脑部,江水眼下没有趁手工具只能作罢。

    幸好那些都是积年旧毒,就好像死火山一样,险少有爆发的可能。

    反正现在没有根治的法子,江水同他说完之后,也就盘算着等日后自己得空再治。

    而那天清晨,江水一行四人便向卿哉辞行了。

    天气愈寒,四个人都穿得厚实,尤其是没有内力的越生桑的啊城,主仆二人裹得十分暖和。

    由于先前江水买的马匹也都不见了,随身物品也都没有留下来,越生桑还惋惜了好久那幅魏呈萧的真迹。

    走的时候江水只牵了卿哉送她的汗血宝马千钧,还有顺手牵羊摸出来的两把菜刀。

    宝马配菜刀,也是少见得很。

    可是一匹马实在不够骑,只好让体质弱一点的越生桑和啊城同骑,虽说这些时日啊城练了些外功强健了些,可是江水到底是女子,多有不便。

    耿玉儿则更是不用多说了。

    走了一程之后,眼看就要到江安境内,耿玉儿却突然提出来他要独自离开。

    问他要去何处,他只笑说问檀郎君自然是江湖采花去。

    江水倒是猜测他大约是为了不给越生桑惹麻烦。

    毕竟和有断袖分桃之癖的问檀郎君耿玉儿同路,越生桑未免会染上污名。

    也就有些不舍地让他走了,相逢江湖,也是自然要离别与江湖之中。

    毕竟即便今日不分别,等她拿了刀,也是要离开的。

    越生桑还多担忧他身体,啊城只是欢喜他终于不再缠着自家少爷,江水目光扫过去才收敛了快要翘起来的尾巴。

    一路踏秋霜,终于来了江安。

    是水乡,依稀烟雨卖花声。

    进了城内街道,行人熙攘,不用江水说越生桑便领着啊城下了马。

    江水牵着马在左侧,越生桑和啊城在马儿右侧,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江安叶家。

    啊城道:“劳烦通报一下,越家公子前来拜见叶家家主。”

    那看门的家丁上下打量了啊城,又看了身后衣着清贵的江水与越生桑,看出来人身份必然不一般。

    家丁却有些疑惑:“怎么越家公子孤身前来?今日也不是约定了的时辰,也没个长辈陪着?”

    虽然他拿不准越生桑到底是不是越家的公子,但他就是叶家一个看门的家丁,思量着不能得罪于人,也就说前去向家主通报一番看看。

    啊城自然是多谢多谢再多谢。

    就在江水和越生桑觉得水到渠成之时,忽然在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我叶家的门了,也没个拜贴就放进来,你待会去管家那里拿了这个月的银子就走吧。”

    和一声小小的劝阻:“小姐别生气——”

    来人正是叶家家主叶景行的掌上明珠,叶家二小姐,叶俟清,年芳十七。

    叶俟清带着丫鬟小帘,她刚出去游玩,结果带着一肚子气回了府。

    只见她三两步并做一步向前走,转头看向越生桑时神色惊艳一瞬,却嘀咕道:“长这么好看的怎么也干起了骗子营生了。”

    又和家丁说:“想留下就把他们赶走,停在家门口干什么,多晦气。”

    说完领着小帘进了叶府,虽然对越生桑的容颜颇有几分惊艳,却先入为主地将他当做了骗子也就多看了几眼丢开不管。

    家丁是叶府世代养着的,为防叶家锻造之术流落在外,叶府中每一个家丁都算是叶府的私有物,离开叶府他们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他只能向江水与越生桑道歉,并恳请他们离开此处。

    江水并不喜欢叶俟清,侧头看向越生桑,问道:“未婚妻?”

    越生桑知道叶家只有一个小姐,除了与自己有婚约的叶俟清还能有谁?

    也皱眉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家丁十分有礼貌,但是江水和越生桑自然是不可能走的。

    看到叶俟清的身影已经消失,啊城好言好语央求道:“家丁大哥您就去通报一番,我家公子真的是越家公子。”

    家丁也很无奈:“大家都是做下人的,主子发了话,你也别让大哥为难啊。”

    啊城有些着急,没想到马上就要近叶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求助似的看向江水。

    毕竟一路上都是江水开山开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现在遇到这种事啊城也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江水的身上。

    江水也无法,就一个劳碌命。

    她上前一步问家丁:“待会喊大声点。”

    家丁还疑惑什么大声点,就看见面前的女子拿着两把造型怪异可笑的刀,用刀背在自己背上重重一击,忍不住痛呼出声音来。

    果然一发现有人在叶家门口打斗,打的还是叶家家丁,很快就有旁的家丁通知了叶管家。

    叶管家风风火火赶过来,正要问罪,却忽然看到了越生桑的脸,惊唤了一声:“越五公子?”

    越生桑家中排行第五,他也只是小时曾来过一次叶家。

    管家居然时隔多年还能够认得,让他颇有些惊讶,而那一声“越五公子”则多了些物是人非之感。

    他颔首:“劳烦叶管家通报家主,便说生桑前来拜见。”

    而现下叶府之中叶俟清正被自家爹爹逮住,十分心虚地躲在婢女小帘的身后。

    “日日跑出去做什么,看看你,有没有半点女儿家的模样!”

    爹爹的话叶俟清并不在意,讨好地笑道:“诶呀爹——我们叶家本来就是江湖世家,我说不准以后也是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呢,怎么没有女儿家模样了?”

    “再说了,也不就是这几天才跑出去嘛,我有很乖的啦。”

    叶景行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语重心长道:“你若是有你梗梗姑姑当年一半乖巧便好了。”

    又来了又来了。

    叶俟清很不喜欢那个不知道



第三十七章 高山险涧孤明月,当年青梗
    红锦莲池,步步皱绮罗。

    鹿衔抱着琵琶走过莲灯烛光中的容教,跪在遍地红锦上,半睡在高座上的容教教主看着她虚虚打了个哈切。

    “回来了?玩的可还尽兴。”

    说话的正是容教教主,迟焰。

    容教是个美人儿扎堆的地界,虽然没有一人如耿玉儿那般摄人心魂,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推崇皮囊之美的。

    教主迟焰却终日用着个颇为厚重的金面具遮掩面容,曾有人费尽心思讨巧,送了个轻巧且花式华丽的金面具给教主。

    却被他命人用素纨裹在腰间,不许她饮食,只说等有一日腰能一手而环握再用餐。

    直到生生饿死,他了无兴趣道,果然细腰难寻。

    鹿衔听到教主的问话,还是跪在地上温顺地开口:“秉教主,此行诸事顺利,只是为何不见左护法花子期?”

    容教左右护法原应伴教主左右,可是上一任教主退任之后,却将左右护法留给了鹿衔这个少教主。

    想来也是,新教主迟焰神功盖世,用不着这些。

    迟焰见她问及花子期,也扬了扬手让她起身再说:“几日前尸身已被发现了,过些日子本座给你再挑个左护法。”

    花子期死了?

    怪不得。

    鹿衔疑惑一瞬,乖巧笑着回道:“原来如此,这番鹿衔孤身进入山洞,发现了许些前朝宝藏。”

    “正道之人中了计谋,也分文不敢动,现下紫光山庄庄主命门人将山洞封死,不知教主下一步?”

    说完才站了起来,乖巧正经,全不见在江水面前嬉笑怒骂的自然。

    好似江水与她过了命的交情,比父女之情浓烈不少般。

    看了眼她怀中抱得紧紧的琵琶,迟焰挥挥手示意她不用多想:“那些事掺和着无用,拿了财宝反而引火烧身。”

    这话倒是和江水所想相同,提起江水,鹿衔想起自己早便想把花子期从自己身边换下,刚好与教主提起。

    她开口:“教主可知那日山洞之中,有个名唤江水,使双刀的女子?”

    “本座倒是记得这个名字,”迟焰点头:“她又如何?”

    鹿衔笑道:“她必不是正道之人,纵然此刻受江湖推崇也必然不得长久,不如将鹿衔左护法的位置空下留给她,也算是容教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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