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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零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应无恙w

    才将一个这样的江鉴,不辞万里送到自己身边来。

    江鉴跪谢完娘亲之后起身,看见自己容颜如花简直可以当自己姐姐的娘亲似乎红了眼眶。

    而洛霜满忽而惊呼:“江水你找回来了青昙刀!”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双手的青昙刀。

    如今背后是冰冷盔甲,在没有特质的刀带可以放在身后的时候,自己只能双手拿住。

    刀身泛出幽冷的光。




大结局 罪孽劳苦及我身,生桑来信
    江鉴已经加冠,江水一阵恍惚之后发觉他竟然对自己的双刀颇为得心应手。

    细细问来原来是卿哉教授,江水不知内心是何滋味。

    又是在和逸王焦灼的一日,万里无云。

    突然有传信小卒跑来。

    “有我的信”

    江水接过信件。

    任是她如何想都不知道会有谁给自己寄信。

    “江水吾友,见字如晤。

    我已久病无力提笔,故请来门前学语幼儿替我捉刀,他学字不久,多不能写,还望见谅。

    我入梦可解尘雾,窥前路,小儿已烦,便长话短说。

    疏麻令藏于卿哉所还青昙刀盒下,風锁剑为钥可开觅笛城外前朝宝藏……”

    江水看着这薄薄几层纸,仿佛写尽了天下隐晦秘密,甚至还有之后每一场对兵的结局!

    她又向下看去,手却忍不住轻微颤动。

    “抱歉吾友,我早知万事,奈何若不顺应而为贸然干涉,不知可还有解局之策。

    储诚庭有玉竹(麈)先祖之物,微生必与其合谋,全他心愿……

    你可还记得根(耿)玉儿

    他已然逝世近二十载,所求天下安定之愿,吾未曾敢忘。

    惭颜汗下,今愿焚身入梦求解,万望姑姑随心无恙。

    生桑。”

    越生桑信中最后一句,不仅是越家需要沉冤昭雪,耿玉儿需要泉下有知,是大旸千万万百姓,都要一个盛世太平。

    江水读罢了信,一时间脑袋轰鸣,她拨开长枪跌跌撞撞到锁住青昙刀的盒子前。

    她不看什么疏麻令。

    断锁,取刀。

    而后直冲向营帐之中,在旁人惊呼之中将双刀如剪压迫在微生红菱脖颈之间。

    她简直觉得可笑急了:“红菱,我是银炎将军,是玉麈圣人,那你呢,你是什么你是军师,还是执子手”

    周遭的小卒不知道为何她们二人反目,有心想前劝诫,却先被江水周身杀气吓软了腿。

    “都给我走!”

    随着江水一声呵斥,他们忙不迭逃开去找沈眠星将军报信。

    此刻屋内空旷,只剩她们二人。

    微生红菱看着她即便怒火滔天却在脸泛不出一点血色的瓷白肌肤,淡然道:“算不得军师,不过是个领路的看客罢了。”

    自那日江水濒死于灼灼海棠古树之下时,微生红菱便知晓,就是这个时机,就是此人了。

    师祖时非谢留书中人。

    时非谢,玉麈开宗之祖,本有白日飞升之机,强留大旸之外三国气运,为镇国之钺。

    后,公主毓薨,仙人大悲,而减国祚八百年。

    留一线情,百年后或可延续十三朝国运。

    微生红菱是则这百年间入觉月洞中,唯一得领师祖仙旨之人。

    天资为之其一,时机为之其二。

    当初迟焰为时机未至所困,携镇派拂尘而出,后有所感归于玉麈,成全大旸的气运。

    也成全了江水。

    此时大旸剩余的十三朝国运,全系江水一身,可惜所行非正道,所思难全众生。

    她既领师祖仙旨,便肩负点醒江水之担,更是以江水命换国祚的牵引之人。

    而今大旸未安,江水自然也不能死。

    待她结束了这些使命,是死是活,方能由她自己来定。

    江水生来历劫,本有有七分仙缘,半眠神心,而今消磨地不足半分,更有魔刀杀心。

    好在天下未至大乱之时,微生红菱还有时间,能劝她舍命。

    微生红菱看着面容沉静恍的江水,悲悯而笑。

    “而今大旸只在你之一念间。”

    江水其实早有所感,她其实早就知道微生红菱必然图谋甚广,却自信没有什么可以被在利用的。

    死都不惧,她有何可怕

    看着微生红菱唇边的笑意,江水不由齿冷。

    她已放不下大旸苍生,就算知晓自己的命数早定,又能如何

    若是十二年前,江水定然悲怆万分。

    而今却只有庆幸,她不退,大旸还有十三朝国运。

    苍生还有平安可期。

    罪孽劳苦及我之身,不叫万民颠沛失沽。

    江水深深看了一眼微生红菱,收回刀。

    她笃定道:“你早知今日之困的解局之法在越生桑和卿哉身。”

    微生红菱笑着反问:“否则你觉得,为何越生桑会用到浮碧荆山玉,而冥冥之中你会用浮碧荆山玉救他仙草,怎会由俗物沾惹。”

    “他之所在,是【】为了替你解局,如今他的使命完成自然也就消耗尽了你所带来的‘天意’。”

    “江水,你以为你的恩惠,是那么好受的

    你救治耿玉儿,他便要为了大旸顺延而死,你寻药解越生桑,他便倾尽你所造的生机来开启预知梦替你解局,你,可明白。”

    江水却忽而道:“人生纠缠,欠我恩惠的又岂止越生桑与耿玉儿二人。”

    江水从不欠人,而今想到因为自己的所谓清高,竟然害了越生桑与耿玉儿,她心痛欲裂。

    微生红菱道:“鹿衔与你互利互惠,却收了你昭拂,生有一女,面容丑陋可怖。”

    “卿哉曾与你几番错过,而今以風锁剑相抵,便算无恙。”

    “那储诚庭呢,”江水直视着她,“他手里拿着什么,又与你达成了什么协议!”

    微生红菱轻叹一声:“他有师祖仙骨,我奈何不得。好在有越生桑,将一切解局之法尽皆献。”

    尽皆献

    江水忍不住想要笑起来,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自己遇到的所有人,全都在时非谢局中,全都是一枚枚棋子。

    而自己……

    披挂全齐。

    江水怔忪看着镜中人。

    将帅。

    居然是她。

    “他们的使命大多结束,可你还没有结束,但是你幸运一些,江水”

    微生红菱道:“待你的使命结束后,还可以自己决定前路。”

    江水忽笑:“那你呢,白日飞升”

    微生红菱颔首:“然。”

    固国祚,修仙脉,白日飞升。

    这便是她所求。

    而为了这个耿玉儿托付的盛世,越生桑咳血而死。

    卿哉将家传至宝相赠。

    自己面目全非,被塞了一堆堂而皇之的大道理慈悲心。

    微生红菱则修补仙脉,功德飞升,凭什么

    江水渐渐笑着说:“如你这般,当真可以修成道心么”

    这已不是江水第一次提起这个问题了,微生红菱不由有些警惕:“如何”

    “你被青阙君传承所蒙蔽,两种不同的道相互纠缠,已然面目全非却还不知更改。纵然飞升,也不过是界寻常蝼蚁而已。”

    江水看着她:“朝闻道夕死可矣,可你最终觍着脸跟在他人的道之后,值得么”

    说完她笑笑:“既然万物在局命运已定,那至少一切结束之后,我还能选择做我自己。”

    微生红菱看着江水丢下这一句话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屋内,此刻沈眠星终于姗姗来迟。

    在沈眠星焦急的询问之中,她再三缄默。

    她凝望着江水离开方向。

    为了蒙蔽你,我损失了四十年阳寿,玉麈献祭了除掌门与已得传承之外所有进入过觉月洞的长老。

    师祖两百年前开始布局,如今皆是棋子,无有高下之分。

    若我无法飞升,当下即刻便死。

    你说我走偏了他人的道,无妨,只要能见识到界千万大道,红菱堕魔无悔

    ——一年之后,天下大定,旸国皇帝重整朝纲。而圣人再无踪迹。

    ——彼时天地海晏河清,江湖豪杰纷起,朝堂清明无私。



番外一 缓兮容与
    “家主,有不速之客擅闯秦址,其人武功高强我们皆奈何不得!”

    正在替望之打基础的卿哉闻言转过身,他问:“哦来者几人何等模样”

    “只有一人!是个青年男子,约摸二十三四岁模样。”

    卿哉来了兴致:“只有一人便能闹得这般大如此青年才俊来秦址做甚”

    他摸摸望之的头,要他不得松懈,爹爹去去便来。

    等他赶来之时家中护卫已然都被打到在地,一个侠客装扮的青年正背对着自己。

    粗略看一眼卿哉便知道此人没有恶意,地所有人都是暂时失去了行动,却没有一个重伤甚至死亡的。

    他正想开口说什么来人却手法精确得背对掷出一物,【】卿哉眼疾手快夹在双指之间。

    细细看来赫然是一枚银叶子,正是当年自己所赠江水许以三诺之物。

    一诺换千钧,一诺共生死。

    而今却出现在这里!

    就在卿哉震惊的时候,那青年道:“多年不见,卿叔叔可还记得我”

    他说着转过身来,赫然是改名江鉴的申宝。

    但听他喊自己叔叔,卿哉沉默着道:“她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江鉴点头,卿哉踌躇片刻问:“她——如今可好寝食如何”

    江鉴深吸一口气,递一封信件。

    如今自己有娇妻有亲子,阖家美满,天伦之乐。而江水只是偶尔入梦的一点光影。

    但终究是故人,卿哉心中劝道自己问心无愧,不过一封信件,有何不敢读的

    “知君当问安否饭否”

    “而今诸事已毕,无忧饭食,略有轻减,然与君初见时相差无几。”

    江水写下这封信的时候,银碗细雪如絮,经年无人又有天灾,银碗之中溪流竟已宽如小河。

    她将信件封口,让自己这个教导了三年唤自己娘亲的孩子去交给卿哉。

    临行之前将昔年的三枚银叶之中最后一枚交给江鉴,让他先去看望一下故人。

    她说: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好教给你得了,我与你卿叔叔有缘无份,他待你如亲父,你以故人之身去见他,以这银叶为引替我与他对战可好

    待江鉴离开之后,她自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瓷瓶。

    玉麈山下潭水一滴可以同化一川水,所以江水趁其不备收了半瓶。

    微生红菱说,幽潭之水是青阙君所留,与云舟有同源相似之比,沾之则毁。

    彼时江水看似是在拨弄水花,却是在用自己的发梢试探,而后趁着微生红菱不备取下随身的小瓷瓶舀了半瓶。

    自己这个躯体,又与云舟有什么两样呢

    先前她用兔子之类的活物和花草树木皆试验一番,发觉这幽潭之水对于其他皆无毒性。

    江水用赤牙破虏枪刺穿自己的心脏,以心头血消融了其周身寒霜,又将他与饮光刀之后身青昙刀一并毁去。

    又另外起了一个衣冠冢,直对着河岸,无刻字。

    最终将幽潭之水倾倒入银碗谷中小河,缓缓走向河中,直至河水淹没头顶。

    涉江而死,缓兮容与。

    一切满是尘思旧梦,惟愿随心而已,死生何异

    信的最后说:“君读至此,吾之碑应已消残雪,无念珍重。”

    卿哉在银碗之中读了一遍又一遍这封信,碑面对着银碗的河水,跪拜都要隔着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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