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沧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琴昂
“京都太大,坐地铁还要换公交,你初来乍到,还有这么多的随身物品,不如乘坐面的,一次到位。”列车员给出一条安全便捷的建议。
王大海拿着自己的物品,道谢热心的列车员,跟随着人流下车,走出车站。
京都比王大海想像的要大得多,闯过吆喝住宿接客人的纠缠,王大海径直走到面的搭乘站点,很顺利地到达京都大学。进门后,大学里感觉像是一座城市,宽阔的马路上还有公交车来回穿行,开放式的校园,王大海一时竟找不到门卫人员,没有办法去问一问,如何找到总裁ba班的报到地点。
王大海站在校园内的一个公交站点,守株待兔,问了几个教授模样的人,才知道总裁班在逸夫楼,坐落在北校区。王大海乘车转到目的地,扛着包,急匆匆爬上5楼教室,瞪大眼睛一看,座无虚席,再抬头一看,前面讲台的上方,挂着“京大管理院第十二期总裁班”条幅,不是说二十人的总裁班,后来才知道,有不少陪同老总来培训的秘书,也坐在教室的后面听课。真是往来无白丁,可是王大海这个白丁,自打娘胎出来,这是第一次来听如此高端而又大气的课程,能一个人来,就算是有福气了。
总裁班的管理员,热情地接待了王大海,办理相关手续后,交给住宿的钥匙,两人一个房间,配有卫生洗漱间。发给王大海一个星期的菜饭票,一周发放一次,并大声地对王大海说,大学里共有九个食堂,根据自己的口味,随便吃哪个食堂都可以,王大海当时确实有点惊讶不已。但也有头痛的事,一捆属于王大海的课本教材,拎起来,有一袋大米重,先扛回来再说,堆在墙角。第一天报道,虽然已经开课,但王大海风尘仆仆,管理员安排王大海从第二天开始正式上课,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内务。
“新来的,不要老是躲在房间里。”下课回来的学员,在开各自的寝室门。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学员,在门外叫王大海。
不知怎么,王大海有一种坐牢时的感觉,刚进监狱时,有混得好的老犯人把持在门外,也是这样叫唤,出门以后,把随身携带的好东西交出来,否则,少不了一餐拳头吃,如果看不顺眼,日后可能还要多吃几餐拳头。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说的话,内容一致,一字不差。王大海过集体生活,平生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坐牢,到总裁班是第二次,
“你们好,请多关照。”王大海立即跑到门边,礼貌地打着招呼。
“进来前,在哪发财。”那位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学员,走进门,拍拍王大海的肩膀,盯着王大海说。
看样子,这位学员是混得好的,要么是他的企业还不错,很有势力。王大海清楚地记得,与监狱里的第二个程序相差无几,也是说着这句话,走进来,拍拍王大海的肩,盯住很长时间。
对于大学里的规矩,王大海心里没有一点底,但他想,天下混得好的人,可能都有一个天性,那就是说话的声音大,动作比较夸张,但到最后,都是纸老虎一个,经不起时间的敲打。王大海用手轻轻地拿下学员的手,不轻不重地回答:“长江边的一个小城。”
“你好像有点不欢迎我们进来。”学员收起一脸的笑容,试探性地问。
“这也不是我的家,无权不欢迎。”王大海笑着回答。
“是你现在的家。”学员认真地纠正王大海的话。
“不是我一个人的家。”王大海不甘示弱,解释道。
“我去跟管理员说一声,调剂走一个,两个人住在一起,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学员拍着胸脯,对王大海承诺道。
“我习惯集体生活,吵着热闹,一个人睡还不太适应。”王大海谢谢学员的一番好意。
几句话一说,王大海的心里要定一点,打消刚才的顾虑,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里与监狱相提并论,可能,有人群的地方,要分一个上中下,混得好的与特别差的,都属凤毛麟角,大多数是中间派,不上不下。王大海再仔细地看看跟在学员身后进来的秘书,通过眼神的交锋,看不出有企业秘书的那一种气质。
“怎么,你是怕欠我一份人情债还不清。”学员忽然哈哈一笑道。
“二个人住,学习上的麻烦,还有一个人去问一问。”王大海真诚地回答。
“你看,聘请一个学妹陪读,什么事都一起解决了。”学员带着得意的神情说。
“不要拿我这个土老帽开玩笑。”王大海含糊其辞地回答。
“走,一起走,到外面找个好地方。”学员热情地发出邀请。
“两脚抬不起来,谢谢你的好意。”王大海摆出一副疲劳的苦相,婉言谢绝。
“几杯酒喝下去,人就精神了。”学员不依不饶地劝说。
王大海不好抱怨,也不能冒犯,他走到窗前,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像一座座山峰,沉默在灯光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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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不能认真
王大海从窗前转过身,他想初来乍到,摸不到锅灶,不就是到外面吃一餐饭,有什么大不了。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都是一个总裁班的学员,做人要大气一点,没有必要畏畏缩缩。
“老弟,我发现你做人太认真。”那位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学员,看到王大海转过背,高兴地说。
“不是有一句话,只有认真,才能不断地完善自己。”王大海走到床沿,坐下说。
“谁认真,谁就输了。”
“此话怎讲?”
“在金钱为重的时代,物欲横流的大千世界里的我们,还能做什么?只有面对,像有一首歌唱得好,叫跟着感觉走。”
“看来,我这个白丁,没有白来总裁班,”
“但是还要补充一句,做女人不能太认真,而男人呢,不能太不认真,这样很多事情就好解决了。”
“听起来,感觉有点麻木不仁。”
“有时候麻木不是坏事,人生如戏,我们都是演员,每天戴着不同的假面,在舞台上穿梭,不知是演技太高,还是入戏太深,渐渐地忘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老兄太有才了,还需要来学习?”
“不瞒你说,我们上过山,下过乡,扛过枪,部队把我送进大学堂。没有学到多少知识,但走南闯北,社会经验学到不少。我看了一下班上的花名册,我们俩的学历大相径庭,旗鼓相当。我是工农兵学员推荐上的大学,因为是在恢复高考之前上的学,虽然是本科,现在只承认大专学历,而王总上的自修大学,也属于大专。论知识,我这个工农兵推荐出来的大学生,要向考出来的大学生学习。”
简单地一番交谈后,王大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说:“今后常来电话,常来滨江玩。”
那位西装革履的学员,立即掏出自己的名片,礼貌地递给王大海后,再接住王大海的名片。
“胡总,您的名字有气势,胡天,能把天糊起来。”王大海看了一眼名片,收到公文包里,笑着说道。
“我不看你的名片也知道,王总,大海之王。”胡天立即恭维王大海的名字。
胡天的确是一个老江湖,与王大海交换完名片,完全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相聚,热情地将王大海推推搡搡,拉到门边。做人不能太认真,也不能太不认真,这是一个什么逻辑,站在那里,王大海的脑海里,还在想着胡天刚才说的一句话,这是一个模糊概念,叫人怎么把握好这个度。
“大海哥,走呀。”陪读清脆的女声,在王大海的耳畔萦绕。
“刚才还说,邀请我去滨江玩,一点诚意都没有嘛。”胡天看王大海没有走的意思,他抱怨道。
“看样子,大海哥是一个好人。”陪读嗲声嗲气对胡天说。
“他是好人,那么我是什么人。”胡天不高兴地揪住陪读的耳朵问。
“你是好好人,这样该满意了吧。”陪读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立即讨好胡天。
“你说我是个好人,是在讽刺我,还是在表扬我。”王大海站在门边,没有走动,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他开口问陪读。
“当然是表扬哦,现在像大海哥这样正统的人,恐怕找不到了。”陪读咯咯地笑着对王大海解释。
看到王大海严肃认真地询问,陪读灵机一动,对王大海的称赞,由好人改口到正统。其实她说的好人概念与王大海所讲的好人,有一点差异,她所说的好人,就是要对她们出手大方,不强迫或引诱她们做一些出格的事。她们是顶着秘书的幌子,来陪读听课,主要任务是来听听讲座,完成老总的课题或论文,帮助考试过关,获得一定的经济报酬。
“现在哪有好人与坏人,坏人都给打倒了,还有一小撮给撵到小岛上去了。”胡天看着王大海一本正经地听陪读解释,他大声地打断陪读的话。
刚才胡天叫王大海不能认真,可王大海还是认真地在想,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刘春花、欧阳傲雪与梦影也没有说过,王大海是好人还是坏人。刘春花一直对他不离不弃,不管王大海处在什么时期。欧阳傲雪与梦影俩人一直在帮他,没有看出有异样的眼神。可能是王大海在监狱里待过,有一种敏感的心理,那几年痛苦的回忆,始终像是刻在他脸上的一个印章。所以,当陪读说王大海是一个好人时,像是一块石头,落在他平静的心湖上,掀起一层巨浪。
胡天诧异地观察王大海,他感觉到王大海可能有一个母老虎式的老婆,典型的妻管严,与女人接触,小心翼翼,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接近。胡天心想,总裁班就是要改造这种人,一个老总,如果不能周旋于女人之间,还能在市场的大潮中游刃有余。情商高的人,生活比较乐观,适应能力强,不管做什么,成功的机会都比较大。
“王总怎么优柔寡断起来,肯定是一个气管炎(妻管严)”胡天挑起话题问。
“我还没有成家。”王大海如实地回答。
“看来王总是不婚族,为什么瞻前顾后。”胡天紧追不舍地问。
“对不起!大海哥,是我说错了话,让您不高兴。”陪读笑容可掬地给王大海赔礼道歉。
陪读是一名本校大四在读的本科生,虽然王大海没有告诉她忧郁的眼神,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自信地认为,有九成把握,王大海是一个冷面老总。在陪读的过程中,她的同学,遇到此类型老总,不得不远而敬之,她是反其道而行之,这样的老总难以拿下,如果一旦拿下,不会轻易再移情。所以她主动与王大海搭讪。
“你们都想多了,刚才我就说过,可能是长途奔波,疲劳所致,累得人有点恍惚。”王大海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解释,只好以身体作为借口,打消他们俩人心中的疑云。
话说到如此地步,王大海没有再推辞,跟着胡天与陪读一起,三个人招了一辆面的,来到一家叫香港城的卡拉厅。胡天可能是这里的熟客,老板热情地亲自为胡天安排在18号宽敞的台子,有一米高的隔段,隔段里三面沙发,中间是很低的方桌。不一会,胡天点的水果、糕点还有下酒的花生米等干货一一送上。
在偌大的歌厅,有一台钢琴在伴奏,一位驻唱歌手拿着话简,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三个人,边吃边喝边聊,沉醉在优美的音乐与歌声中,宛如蜜蜂在花丛中徜徉,吸收日月的精华,吮吸着甘甜的蜜汁,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忧愁,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突然,掌声稀疏地鼓起来,接着一阵雷动。
胡天大声地对王大海说:“到了自由点歌的时间。可以点歌手唱,也可以点来消费的客人上去唱。”
“大海哥,我去给您点一首。”陪读温柔地征求王大海意见。
“没有这方面的细胞,”王大海摆摆手回答。
“细胞可以培养。”陪读柔情似水地建议王大海。
“还是你代表本台,上去唱一个。”王大海看了一眼胡天,然后回答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她等一会就要上去唱。”胡天在一旁解释。
自由点唱阶段,场面的气氛异常火爆,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更加让人激动的是,客人点送给唱歌者的鲜花,明码标价,芝麻开花节节高,送上去的一束鲜花,从8元、18元、188元,一步步提高,鲜花的价值越来越高。主持人像一个拍卖师,不但播报鲜花的价值,并隆重地介绍送鲜花的台面与先生。很有煽动力的鼓动,不断地有坐在台子里的客人举牌点送鲜花。
“歌厅的效益不错。”这种形式的歌厅,目前还没有发展到滨江,王大海耳目一新,他自言自语地说。
“歌厅卖的是档次,在这里砸钞票,是一种身份。”胡天带着豪迈的口气,对王大海解释。
“唱歌者能拿到多少?”王大海试探性地问。
“五五分成。歌厅与唱歌者平分秋色。”胡天与王大海碰了一杯酒,说道。
到了陪读上去唱,她带着一种青涩,唱得还算动听,与歌手比起来,不是一个级别,不能相提并论。但掌声不断,有其它的台面开始点送鲜花。
王大海看着胡天按兵不动,他不好言语。当耳边听到主持人说到王大海三个字的时候,王大海不能相信,猛然站立,看到主持把一束鲜花送到陪读的手中,并兴奋地播报出,王大海先生送了一束288元特价鲜花。
“怎么回事?”王大海感到莫名其妙,惊讶地问胡天。
“叫你不要认真,坐下来喝酒。”胡天拉着王大海坐下,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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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情不自禁
出乎意料地送上一束特价鲜花,王大海一阵莫名的惊慌失措后,镇静地坐下来,端起酒杯,与胡天早已等候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不用问,肯定是胡天所为,欠下他一份人情。王大海没有想到,胡天突然袭击,让王大海在这个大佬聚集的场所,隆重地露了一次脸。
“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王大海放下酒杯,认真地问。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送一束鲜花,表达你对她演唱的敬意,是应该的。”胡天不以为然地回答。
“我怎么能抢你的脸面。”王大海没有等胡天说完,抢着说。
“你如果脸大,我更光彩,因为你是我带过来的朋友。”胡天朝四周的台子看一看,对王大海说。
“那也必须把主次分清楚,位次不能搞颠倒。”王大海不依不饶,坚持他的观点,带着诚意回答。
“做人太认真,这是王总的优点,也可以说是缺点。不要什么事,分得很清楚。”胡天看争执不过王大海,他含糊其辞地敷衍道。
“亲兄弟还要明算帐,今晚第一次见面,得给我表现的机会。”王大海想着要做些什么,心里要平衡一点,他忽然大声对胡天说。
“今晚已经没有机会,来日方长,还怕腰包里的几个钱送不掉。点送鲜花只有三十分钟,歌厅来钱的经济半小时已经结束。等一会,进入下一个频道,放音乐跳舞。”胡天熟练地介绍歌厅里的情况,打消王大海想表现一下的想法。
王大海没有再坚持他的想法,一句话,说得好,来日方长,王大海与胡天还要在总裁班共同地学习生活,王大海要还人情的机会多得很。他们俩人的感情更深入一层,开门见山,无话不谈,动情地谈起各自创业,以及企业的的成长过程,现在小小的成功,不仅仅呈现着令人羡慕的光环,背后亦饱含着无比的艰辛、迷茫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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