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沧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琴昂
“请你睁开睛,认真回答,老实交待。”李建国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大声说道。
“我没有事需要交待。”王大海泰然自若,毫不畏惧地回答。
“姓名?”李建国问。
“你知道。”王大海答。
“职业?”李建国问。
“你刚才说过。”王大海答。
书记员听到王大海的回答,不好做记录,停笔看着李建国。李建国对书记员说:“写上王大海,德豪公司董事长,年龄按照身份证上抄录,有前科。等一会他按手印确认。”
李建国看王大海顽固不化的样子,立即转变自己的态度,递给王大海一份材料复印件,态度平和地对王大海说:“你看,今天给你提供方便,姓名、年龄与职业必须要你自己说出来,都是熟人,程序免掉,你也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给我看此份材料干什么?”王大海两速地扫了一下复印件的内容,马上还给李建国,问道。
“如果情况属实,签名按手印。”李建国强撑着笑脸,温和地对王大海说。
“如果要是签名的话,我告他诽谤罪。”王大海冷冷地回答。
“事到如此,你还在耍赖,你这是典型的窝藏罪。”李建国站起来,走到王大海的身边,拿着那张复印件,接着对王大海说,“证据确凿,你签个名,我可以算你自首,判一个缓刑回家。”
“我承认与南疆人阿不力孜在一起吃过饭,当时举报人牛强与我一起参加,因为阿不力孜与我是牢友,请吃一餐饭无可非议。至于阿不力孜对苏跃富是否犯有诈骗罪,这是法律上的事,我不懂。但是,请检察长大人仔细地看一看时间,我与阿不力孜吃饭是在春季,而苏跃富与阿不力孜合资是在当年的秋季,讲我窝藏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王大海振振有辞地驳斥,李建国以窝藏罪起诉王大海罪名不成立。
李建国眉头紧锁,反复察看那份复印件,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地对王大海说:“不管在什么时间,既然你知道阿不力孜的行踪,为什么不向我们报告。”
“他脸上也没有刻字,据我所知阿不力孜是个守法公民。”王大海有条有理地回答道。
李建国下决心要拿下王大海,他孤注一掷,又拿出德豪公司偷税漏税,给员工办一百桌饭的旧帐,来定王大海的罪,王大海拒绝签字,提出需要第三方司法鉴定后,由德豪公司法律顾问答复。李建国还拿出第三份材料……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第二天早上,检察院政治处主任进来跟李建国耳语几句,李建国胡乱地夹起材料卷宗,气急败坏地走出铁门。
当王大海走到检察院外,看到等待在那里的人们,他的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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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重见天日
王大海重见天日,如释重负,心情豁然开朗。他的眼睛和思想还没有从黑暗中完全适应光明,但是王大海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头重脚轻地狂奔,扑向守候在大门外一双双焦急的眼神。
只有读过黑暗,才能感受到阳光的美好。其实,人生中,悲伤的转角是快乐,挺过黑暗,必将迎来光明。王大海看得真真切切,他是来到了人间,第一个搂住刘春花的肩膀,接着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梦影,王大海走过去,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再转过脸看,刘春花的父母与曹爱国也站在人群里,还有王小荷、章文、吴兵、王鹏、秦军、陶勇,连昨天临走时,与王大海换鞋的海一公司保管员,也来了,保管员拿着擦得雪亮的王大海的皮鞋,开心地笑着,向王大海示意,换上皮鞋。
“春花姐立头功,她在外面等了一夜。”王小荷走上前,挽着刘春花的手臂,对王大海说。
“怎么劝她都不回去,要是硬拉,还跟我发毛,气嘟嘟地骂人。”章文急忙跟王大海解释。他怕王大海怪罪下来,没有照顾好刘春花。
“人回去,她心还是在这里,春花姐用她的真心执着感动了上帝。”王小荷高兴地赞扬刘春花。
“没有那么矫情,小王出这么大的事,光头、小瘦子和王总都在这里陪着,只要大家齐心,还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刘春花的母亲在一旁插话道。她曾认为王大海有前科,在社会上,不会再有大的作为,也搞不出什么名堂。通过王大海对于他与刘春花之间的矛盾处理,还有在筹办江海医药公司滨江分公司过程中,王大海展现的人品修养与办事能力,让刘春花的母亲越看越喜欢,甚至她个人对王大海的偏爱好于刘春花。
“你们不要忘记还有一个真正的功臣,梦大记者,虽然早上来的,但是她一直与政治处主任在交涉,监督他们按照约谈的制度办事,不能超越时间。”曹爱国怕冷落了梦影,他见缝插针地对王大海说道。
“我代表德豪公司,跟梦记者一起进去,找到政治处主任,梦记者文韬武略,义理通达,凭三寸之舌,能言善辩,对答如流,辩到后来,那位主任哑口无言。”王鹏接过曹爱国的话,继续向大家介绍梦影,她如何以记者的身份,监督检察院约谈的时间界线。
“我也进去找王长江,可是他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等不到他一个人影。”章文憋着一肚子委曲,向大家诉说。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受人指使,六亲不认,还是一个大学生,也不长个脑子想一想,自己的亲哥哥,到底是不是犯了法。”刘春花的母亲听见章文的诉说,气愤地对大家唠叨着。
“出来就好,我想小王的弟弟可能也是没有办法,端谁的碗受谁管,领导叫他去,他能不去吗?”刘春花的父亲打着圆场说。他不能火上浇油,直拉着刘春花的母亲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诉说着等待的艰辛,与重逢的喜悦,王大海认识到,一个人在里面,外面要牵挂到多少人的心,不管能不能帮上忙,那份心是真的,那份情是纯的,都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渠道,还有不同的关系上,想着能添一把力,凑一把劲,多一个说好话的,目的只有一个,争取王大海早日出来。
人间,风霜雨雪,沟沟坎坎,坑坑洼洼,“三穷三富不到老”,飘摇的生活,变幻莫测的风云,在电闪雷鸣之中,黏合着人们曾经陌生而冷漠的心扉,相爱的人再次重逢,造就惊天动地的刻骨铭心。人间就是这样,在用心用情的纯真里生生不息,在付出与收获之间辗转轮回。王大海曾想,等到他飞黄腾达之后,才去表达自己的真情,其实想错了,真情不要轰轰烈烈,是平时一点一滴的关心与爱护,不需要伟大。有时候,最深刻的真情却以最冷酷的面目表现出来,当王大海在黑暗的地下室,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他有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强烈情感。
“他们打没打你?我看你出来时,走路不太正常。”刘春花突然抬起头,担心地问王大海。她一直沉默着,用心听着大家的话语。
“从黑暗中走出来,猛然见到强烈的白光,人一时难以适应。至于打我,谅他们也不敢。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我要他们找电影烈火中永生给江姐钉手指的竹签。”王大海笑着对刘春花说道。
“他们给你钉竹签了吗?”刘春花打了一个寒战,心惊肉跳地追问。
“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是我提出来,吓唬他们。”王大海安慰刘春花,耐心地给她解释,打消她心中的疑问。
“把你关在里面,成了一个困兽,还敢吓唬人。”刘春花被王大海的话,逗得嫣然一笑,推了王大海一下,讽刺道。刘春花了解到王大海在里面有这个心态,内心要坦然一点,她坚信王大海是一个勇敢的人,不会心情抑郁,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极端行为。
“王董事长,如果他们对您刑讯逼供,我可以通过媒体进行曝光。”梦影听见王大海说到钉竹签一事,她主动地对王大海说。
“没有钉竹签,他们也不敢,我是在对春花开个玩笑,不然她总是在愁眉苦脸。”王大海对梦影进行解释,然后,走过去,接着对梦影说,“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那个人阴险毒辣,我通过有关信息和对那个人的观察分析,报道刊登以后,可能对那个人形成威胁,第一个对我施实报复,没有得逞。现在我虽然出来了,但是那个人的报复行为不会戛然而止,会疯狂地反扑,更加不择手段。”
“如果报复到我的头上,那个人肯定走向末路,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了。”梦影毫无畏惧,脱口而出,轻松地回答王大海的担心。
梦影自从帮助王大海在“滨江日报”上刊登失物招领启事以后,她义无反顾地站到王大海的阵营,已经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没有想过自己有多伟大,也没有被社会飞扬的尘埃所玷污,她知道记者是“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历史见证人,时代记录者,始终记住自己的使命是用自己手中的笔、镜头或话简如实地反映社会现实。当然,除此以外,梦影的内心还有一个驱动力,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驱动力在牵引着她勇往直前。
“不管那个人处在什么时候,做事且不可大意,仍要谨慎,小心为妙。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止那个人狗急跳墙,要死,还拉个垫背的。”王大海看到梦影无所谓的态度,他想到很多,认真而又细致地对梦影说道。
“这些话,你要切记心中,那个人肯定不会对你善罢甘休。”梦影回答王大海,提醒他要注意安全。说完此话,梦影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自行车钥匙,在手上甩了一下,接着说,“我该回报社了。”
“怎么能走呢,刚才曹老书记说,梦大记者是真正的功臣,中午已经在我那个小店做了安排,一方面给海哥压惊,另一个方面替海哥,感谢你们这些功臣。”章文急忙上前拦住梦影说。
梦影站在那里没有动,她在观察刘春花的脸色,看看有什么气候变化,等着王大海的表态。曹爱国在一旁看梦影对章文的邀请,没有明确说明自己的意见,他急切地对梦影说:“到哪里都是吃饭,既然章文这样热情,何必要冷人家的场。”
“梦记者,赏个脸,平时恐怕还请不到您。”王小荷也在一旁热情地对梦影说。
王大海环视一下周围的人,礼貌地说:“伯父、伯母还有曹老书记,请您们赏脸,给小王一个面子。”
“话怎么能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妹婿抢先一步,我要请一桌饭,给小王压惊。”刘春花的母亲开怀地笑着,拉着王大海的手,和颜悦色地回答。
“既然三位长辈都去,其他的人一个都不能少。”王大海很高兴,刘春花的母亲一口答应去章文的饭店,他看着梦影,大声地对大家说道。
不容分说,王大海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没有再提出其他意见。都骑着自行车、摩托车等各自的交通工具,约好时间,准点到达。
吴兵启动双排座车,开过来,王大海指挥着刘春花以及她的父母上车。王鹏跟在王大海的身后,轻声地对王大海说:“早晨来之前,牛强在公司闹着要分家,还说是他打下来的江山,却将老革命靠边站。”
“走,先吃饱肚子,才好干革命。”王大海没有惊讶,胸有成竹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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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害群之马
“在公司扩张发展的关键时期,不能有丝毫闪失。”王鹏担心地向王大海袒露心迹。
“我知道,家有内鬼,害群之马想兴风作浪,翻不了公司这条大船。”王大海头脑冷静,方寸不乱,在德豪公司紧要关头,他态度镇定地对王鹏说。
“我怕那个人利用他的老业务关系,干扰公司销售市场的业务。”王鹏进一步向王大海汇报。
王鹏是新上任的德豪公司总经理,虽然抓公司的全面工作,其主要精力放在营销市场,销售是企业的龙头,对企业各项工作起到引导的作用。龙头舞得好不好,是关系到企业成败的关键。王鹏心里清楚,德豪公司在江海的市场,别人是插不进脚,不怕内鬼陷害。然而长江中游城市制药企业的市场,让他忐忑不安,这一块是那个人多年经营的老根据地,人脉牢固,暗中勾结,部分企业有倒戈的可能,如果这些企业转向,德豪公司销售只有靠江海市场的增量来弥补,虽然总体销量不会削减,但是新厂区投产在即,现代化的生产线投入生产后,源源不断的产品,万一产销不平衡,那将是对德豪公司灾难性的打击。想到这一点,王鹏深感肩上的责任重大。
“要有信心,主动出击,充实精干力量,加强长江中游销售市场的控制权,千方百计,不但要保住原有市场份额,还要扩大销售量。”王大海想了一想,对王鹏提出要求。
王大海明白王鹏的担忧何在,王鹏虽然没有直说,但他知道王鹏说的那个人指的即是牛强,充当李建国的炮灰,先是暗中唆使石英砂厂查封德豪公司的帐户,趁新厂区建设关键时期,抽取十分有限的资金,更为恶毒的是,写举报信,诬陷王大海窝藏罪犯阿不力孜,其实,阿不力孜算不上诈骗犯,阿不力孜只不过以香港客商的身份,煽动起苏跃富的贪婪野心,将原本只建设十几层的大厦,改为六十层的摩天大楼,想一楼成名,实现苏跃富在长江流域首富的梦想,因为资金链断裂,轰然倒下。
即使,阿不力孜犯有诈骗的嫌疑,也追究不到王大海的窝藏证据,其实在阿不力孜与苏跃富搭上线后,王大海就主动避嫌,没有与阿不力孜直接联系,到滨江是陶勇与阿不力孜单线联系,滨江之外的中转地点,在南湖张老大那里。阿不力孜从李建国办公室里秘密窃取的受贿存折与香艳**日记也是交给张老大中转。李建国查不到蛛丝马迹,鼓动牛强写的证言,因时间不对,李建国原以为是得意之作,却打错了算盘,因为时间的差距,李建国只好释放王大海。当然,王大海向阿不力孜提供的秘密资金,只有天知地知,他们俩人知道,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方知道。
现在摆在王大海面前棘手的问题,是如何处理牛强,不能再让牛强作垂死挣扎,祸害德豪公司的正常生产经营。毕竟,牛强是与朱兆有一起白手起家的班底,属于公司元老级的人物,不能讲一点号召力没有。王大海本来想,杯酒释兵权,剥夺牛强总经理职权,仅保留董事一职,让其安享晚年,过一点清闲快乐的日子,没有想到牛强还有狼子野心,与李建国臭味相投,想借助李建国的势力,赶走王大海,实现牛强夺取德豪公司日益壮大的胜利果实。事已如此,面临严峻形势,逼迫王大海开弓拉箭。
“我想抽调陶勇到销售系统,南湖这一区域的销售让他挑起担子,陶勇可以借助张老大的影响力,在南湖开展营销活动。”王鹏思考良久,鼓起勇气向王大海汇报。
“这个点子不错,可以先试用。有什么好的对策,尽管大胆地实施,现在已经时不我待。”王大海马上同意王鹏的建议。
“近一阶段时间,还想请杨总出马,到九武一带,逐户登门拜访,巩固老根据地,不能让这些客户受到牛强的影响。”王鹏看到王大海爽快答应抽调陶勇到销售系统,乘势又提出新的要求。
“杨总走了,谁来看家?”王大海没有立即答应王鹏的要求,而是反问一句。
“现在新厂区处于设备调试安装阶段,新老厂区的生产,可以实行统一管理调度,由丁总负总责。”王鹏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向王大海作了汇报。
王鹏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考虑应对牛强可能要进行的干扰长江中游市场的行为,超前着手,加强这些区域的力量,以防不测,市场一旦遭到破坏,再想收复失地,不是一朝半会就能夺得回来的事,因为客户重新寻找到合作伙伴,不是说散伙就散伙的。如果王大海迅速解决牛强的问题,那也没有关系,充实的力量可以继续开拓销售市场,满足新厂区增量产品的销售需要。
“可以这样考虑,你私下与杨总通个气,先征求意见,寻求他的支持,我再找他谈。”王大海肯定王鹏提出的意见,他要集中精兵强将,重点布局到销售市场。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董事长对我的工作是极大的支持。”王鹏脱口而出,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销售是公司的龙头,你是舞龙头的人,不支持你还能支持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当前,随着新厂的投产,销售工作是公司的重中之重。”王大海立场坚定地鼓励王鹏道。
“我有信心抓好新厂投产后的营销工作,就怕天有不测风云。”王鹏信心满满地对王大海说。他话中有一种隐隐的担忧,毕竟随着新厂的投产,公司的规模翻了一翻,过去船小好调头,船大以后,驾驭起来,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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