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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子羽终于忍不住了。

    “看就看吧!反正我也不会少了块肉,更不会自作多情!你就是喜欢口花花,跟年轻男子调笑罢了,我忍了!可若你敢做出对不起南离的事,我绝不饶你!”又一天的清晨,子羽晨跑罢,没有跳下冷泉洗澡,直接绕到那块山石背后,将衣服解开,敞着怀大叫道。一阵山风吹来,透胸而过,他顿生豪气干云之感,但脸颊却是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这不是子羽大人吗?您怎么哭了?”不远处一个神官惊诧叫道。

    子羽摸一把脸,转过身来:“谁说我哭了?我在此洗澡,总觉有人偷窥,故而查访一番。”

    那神官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子羽大人,恕小的直言,祭宫门禁森严,大家又都是男子,便是有人偷窥,只怕也并无歹意。”

    “都是男子?”子羽愣了一愣,“我记得祭宫之中有不少的神官、侍者、神仆皆是女子。”

    那神官忙道:“子羽大人所说不错。不过那都是数日前的事情了。”却又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数日前,又有女神官对着大祭司发花痴,大祭司不堪受扰,却因为应允了阿桑大人,不好处死她们,便索性将所有的女子都遣返回家了。祭宫今年少了许多岁贡,这样倒也能节省些开支。”

    “全部遣返?”子羽惊讶了,“那谁去服侍阿桑?他那个性子,我不信他能忍着让男子服侍阿桑起居。”

    “阿桑大人的衣食起居一向是由大祭司本人亲自服侍,若无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借故接近阿桑大人。”那神官道,“不过,就在前日,阿桑大人也回姜寨去了,故而如今祭宫之中并无一个女子。”

    “为什么?”子羽问。

    那神官东看西看,确信无第三人在场,这才小声告诉子羽:“据说是……又吵架了。这次却是大祭司发火,直接下令将阿桑大人送回了姜寨。不过……不过就在当日,他就后悔了,夜里便连夜追了过去。这两日大祭司夜里都是宿在姜寨,等晌午时来祭宫处理公务,想是……想是又和好了。”

    这日南离的车驾是过了晌午才抵达祭宫的。子羽飞快地迎上去时,南离脸上的微笑极不自然:“你又听说了?你每日躲在学宫里不嫁人,总过问我们的事做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何况我们已经和好了。”

    子羽才懒得听他的鬼话。以子羽对南离的了解,若是真和好的话,南离只怕又要裹上一层丝质的寝衣,在他面前炫耀了。也不知道整日得瑟有什么意思。

    这日南离却将衣服裹得很严,子羽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扒他衣服,一眼就望见他脖子之上一个很深的牙印。子羽愣住了:“这是她咬的?她想咬死你吗?她是有多恨你?”

    “要你管!”南离怒道,“这是情趣!你没跟女人好过,怎么会明白?”

    “那这些也是情趣吗?”子羽将南离的衣服扒了下来,只见他胸背之上,皆是棍棒留下的淤青,左肩更是肿了好大一块,瘀痕黑紫,触目惊心。

    “这是……这是我走路的时候不当心,被没有主人的恶狗咬了几口而已。”南离眸子里一片冷光,慢慢说道。

    第8章 情窦初开(二)

    这个故事自然是有其他版本的。

    那日阿桑和南离为是否见过燕明君之事起了争执,因寻不到证据,也只得暂时压下。只是阿桑目睹南离的种种做作,刻意秀恩爱,于是愈发不满。种种不满交叠之下,看枕边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更是有意同他对着来。

    夜里两人行燕好之事,风光何等旖旎。南离殷勤小意之余,冷不丁想起阿桑偷窥子羽洗澡之事,到底心里头不舒服,半真半假地逼问道,谁的鸟儿更大些。岂料阿桑想也未想地回答,子羽的大。

    南离当时心中便五味杂陈。他和子羽是好友,当年两个人行止坐卧,亲如手足,什么没见过。故而几乎立即就认为是阿桑偏心了。若是阿桑有意怄他生气,倒还好些,若是她心中果真这般认为,只怕是心思活络了。南离是个精细人,立即将自己和子羽从头到脚对比了一番,却发现子羽的表里如一、心思纯白正是阿桑所激赏的,他南离纵然有千般长处,奈何阿桑却对这些全然不屑一顾,这是何等的悲哀?

    “那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呢?”南离不甘心,追问了一句。




[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11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自然是秀秀的大。整个稷下川都知道,你又何必自取其辱?”阿桑当时清清楚楚地说道。

    姜寨姜姬大宅。夜色如磐,母女二人相对而坐,房屋中间的泥盆里生着旺旺的炭火,照见了姜姬一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你当真是同南离这么说的?”姜姬愕然道,“他劳心劳力取悦于你,你还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故意挑剔他,称赞别的男人。难怪南离那样心思深沉又一向肯容让你的人,都要忍不住气炸了。”

    阿桑低头不说话,回想起当时南离的样子,可不是气炸了么。正温存时,他直接从她身体里抽身而出,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之下,他一张俊脸气得铁青,整个人也抖个不停,东张西望之下最后寻到一件狐裘泄恨。那狐裘整个稷下川只得两件,据说是用狐狸腋下的皮毛采集了来,精心制成的,通体纯白,他刚刚献宝似的送了阿桑,讲明白是两个人一人一件,然盛怒之下却被他撕了个稀巴烂。直到被南离送上车子遣回稷下川,阿桑还在感叹着祭宫的奢侈无度和铺张浪费。

    “我觉得咱们给祭宫的岁贡,还是太多了。他们日常的吃穿用度,都奢侈得很。”阿桑突然间说道。

    姜姬神色怪异。她举起手中的木杖重重一敲地面:“我问你话呢,你想到哪里去了?祭宫奢侈浪费、劳民伤财,难道我竟会不知?可这是你这时候该想的事吗?我问你,你怎么会蠢到那种地步,竟说出那种话来,也幸亏是南离,若是换了个性子暴烈些的男人,只怕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阿桑自知说错了话,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

    姜姬深深叹了口气道:“男人,其实远不如女人开化,一半是人,一半是野兽。你既已将他性子里粗鲁的那面给勾了出来,便应该顺势而为,想着怎么驯服才是。因势利导,驰骋驾驭,这才能享受身为女人的乐处。可你倒好,反而在这节骨眼上说最不该说的话。我问你,难道你对南离……在榻上的表现,竟有什么不满?”

    姜姬因早年遭遇变故,只剩下一只眼睛。但是她那一只眼睛却在夜色的昏暗之中闪闪发亮,当真是慧眼如炬,被这么一只眼睛望着,阿桑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一下子无所遁形。她本来就是不怎么会说谎的人,想起和南离平日里的柔情蜜意,那些如在云端的飘飘然,当下更不好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指责南离的不是。“没有。”她老老实实说道。

    姜姬嗤笑了一声。“我看也不像。看你这一副脸颊含春的样子,便知道平日里南离把你服侍得极好。”她嘲讽似的说道,面色突然一变,“既然如此,你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桑支支吾吾:“他……他变了,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他当着我面是一副模样,转身对着别人,又是另一副嘴脸,满口谎言,我……我实在看不惯……”

    “所以你就想打压打压他的气焰?”姜姬何等老辣,一下子就看透了女儿的心思,声音却越发严厉起来,“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做错了多少?跪下!”

    阿桑对她这个精明强干的母亲,一向是敬畏有加的,当下腿一抖,便直接跪下了。

    “我先问你,你跟南离关起门来亲热,年轻人之间一时脑热,说些无伤大雅的话**助兴,这倒也没什么,怎么无缘无故地,把子羽牵扯进去?南离虽然善妒,但绝不会无风起浪,是不是你对子羽……”姜姬劈头问道。

    阿桑一下子吓懵了。姜姬和子羽的父母皆是多年好友,两家是世交,她对子羽的疼爱所有人都看在眼睛里。她可不敢跟姜姬说她曾经把子羽给看光了,还满不在乎地夸奖人家的鸟儿生得好看。虽说稷下川民风豪放,但子羽身娇肉贵,从小受尽呵护,若被姜姬知道他曾受过这等调戏,还不知道会被派上什么罪名。

    “没有!绝无此事!”阿桑赶紧澄清。

    姜姬狐疑地看了阿桑一眼:“我只不过是问一问,你那么害怕做什么?事到如今,我须警告你,你对子羽没有想法自是最好。若是有什么绮念,也趁早断了念想。那孩子是个乖巧懂事的,他值得最好的。而你呢,你的这辈子,也只能跟南离纠缠不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桑听到这样的论断,心中竟生出一种不安和惆怅来。明明她并不讨厌南离,甚至是很喜欢他,至今心中还是只能接纳他一个人,可是被姜姬这样无可置喙地断言时,心中仍然颇为不甘。

    “为什么?我有些后悔了,我想跟他划清界限,行不行?”阿桑突然问道。

    姜姬吃了一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怎么了?你在人家的地头好吃好喝被服侍了几个月,一直跟人家滚在一起风流快活,甚至刚从人家的身子上爬起来,如今就说要划清界限?阿桑,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姜姬语调沉重。

    阿桑一时词穷。

    她又想起了她在祭宫看到的那个酷似燕明君的影子。她绝对没有眼花,可是南离一味抵赖。想起这个,她心头的阴影就挥之不去。

    燕明君是阿桑的生父,然而对于稷下川来说,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和谋逆者。他是稷下川的禁忌。甚至没有人比阿桑更清楚燕明君算计人时候的冷血和残忍,因为她自己就曾经是那算计的一部分。

    和燕明君有关的事情,十有**,是对稷下川不利的。南离既然跟燕明君有来往,又在人前矢口否认,那么他也有很深的嫌疑。

    可是这些话,却无法明明白白地告诉姜姬。因为阿桑知道,姜姬对燕明君有着极其复杂的感情,甚至曾经因为燕明君的离去而猝然发病。

    “我……我突然觉得南离很陌生。他说谎,他冷血残忍,他……我甚至觉得他想在暗中背叛稷下川。”阿桑最后语焉不详地说道。

    姜姬却笑了。“说谎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祭宫原本就是依靠一个又一个精美的谎言编织起来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最终成为稷下川民众的信仰。南离既然是大祭司,说谎是必须的。冷血残忍也是如此,上位者上位的时候,谁手里不沾染一点鲜血?阿桑,我知道你是个善心的孩子,但是你不通权术,故而过于天真。”姜姬轻描淡写地说道,“何况,南离自幼受姜妧影响,耳濡目染之下,驭下之时,手段难免残酷些。至于暗中背叛稷下川,这个你放心,南离是绝对不会的。他是我们稷下川的男人,身体里流淌的是稷下川的血。在这方面,甚至连你和季秀,都不如他那般忠诚可靠。”

    “可是……可是……”阿桑一时之间抑郁得说不出话来。

    “阿桑,其实一直以来,你做得很好。”姜姬勉励道,“既然你是个善心的孩子,便更应该选择留在南离身边。你看你在祭宫几个月,南离居然没有打杀人。现在稷下川都在称赞新任大祭司的德政,你实在功不可没。做女人正应该这样,学会刚柔并济。若是男人懦弱懒惰不长进时,便如长鞭一般,鞭策他们奋力进取;若是男人锋芒外露嗜杀成性时,便应该化身绕指柔,他锋利如刀,你便要做好刀鞘,指点他何时放,何时收。这才是我稷下川女子数万年来位居尊位的原因。你以为身为女子,只消会生孩子便可位居尊位吗?我们才是一家之主,我们懂得的道理、付出的劳动以及要承担的责任,注定要比男人多得多。这是身为真正的强者,义不容辞的事情。”

    姜姬这番话自然极有道理。可是阿桑却也有着自己的委屈。“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叫我跟南离好。你们为什么没有问问我是否愿意?”她抑郁且委屈。

    姜姬先是错愕,继而冷冷一笑。“跟南离在一起,难道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吗?你跟季秀认识那么久,和青叶也来往过,若想和他们在一起,你有的是机会。为什么最后跟你好上的人,却是南离?还有,南离未成为大祭司之前,我明明劝过你,要你跟他断了的,你当时怎么说?现在却反过来埋怨我?”

    阿桑顿时哑口无言。

    “既然你埋怨我,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别人或许觉得,如今南离已经成为大祭司,他又只跟你好过,只要他没有主动厌其你,你就摆脱他不得。可是倘若你此时果真铁了心想跟他一刀两断,我姜姬自然还是有法子的。”姜姬目光炯炯,望着阿桑,一脸认真地说道,“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已经不喜欢他了,我就有法子让他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阿桑一下子被她眼睛里的郑重其事吓住了。想起南离那清俊的眉眼、待她的温柔体贴之处,以及动情之时的醉人,这样的话她要如何说得出口?

    “母亲,我错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的。”阿桑最后哭丧着脸说道。

    姜姬莞尔一笑。“说来说去,只不过是闹别扭罢了。道理已是给你讲清楚了,以后便是要磨南离的性子,此等蓄意伤人的话也千万不可再提。你既是我的女儿,我又如何会亏待你。既是南离让你不喜,母亲有的是办法给你出气。”

    姜姬的所谓给阿桑出气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

    在南离撵了阿桑走的那天夜里,南离很快就后悔了,连夜赶来的时候,姜姬却闭门不纳,叫尊贵的大祭司在大宅的门口屋檐底下蹲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才请进屋里奉茶。然而阿桑仍然不见踪影。姜姬笑眯眯地递给南离一个草筐,道阿桑去田中干活了,倘使此时帮忙去打猪草的话,兴许还赶得上?于是那一天,堂堂大祭司在姜寨老老实实地打了半天猪草,最后喝了一罐阿桑亲手所制的蜜水,便被打发回祭宫去了。

    第二日,姜姬倒是在傍晚时分就将南离请进了家里。晚饭之后,南离在阿桑的屋子里倚榻而卧,忐忑不安,恍惚间竟听见阿桑的声音,似乎是和季秀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南离当下怒火中烧,追出去看时,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任凭他拍打,却再也敲不开门了。

    此时南离外衣皆在阿桑房中,浑身上下甚是单薄,寒风料峭,忍不住瑟瑟发抖,忽然又听见姜姬宅中有男女欢好之声传来。南离妒火又起,当下不管不顾,翻墙而入,刚刚翻到一半,便见季秀带着一大堆人高举火把而来,见了他就大叫“奸细”“贼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一顿好打,等到他表明大祭司身份,已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



[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12
    事后南离伤痕累累,更兼两日未见阿桑,更是怒不可遏。可是姜姬只说了几句话,他便转嗔作喜,再也无法说什么了。

    姜姬淡淡说道:“南离,你和阿桑来往已有两载,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我欲往姚寨寻你母亲提亲,你看如何?”

    第9章 情窦初开(三)

    南离被打的事情阿桑毫不知情。她当日被姜姬遣去稷下川最远的村寨送信,姜姬又不给她车子,靠两条腿一直走到第二天清晨时分才到家。

    看着南离满身带伤、一脸委屈望着她的样子,她几乎是立即便急了:“怎会……怎会弄成这个样子了?”

    姜姬倒是笑得一脸意味深长:“我早说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家阿桑是个最会疼男人的,这就心疼了。”便遣阿桑带南离去敷药。

    两人一路相扶着刚刚走出姜姬的屋子,南离就重重地吻了过来。阿桑躲闪时,他便声音沙哑、不依不饶道:“你们……胆敢殴打大祭司,你说我该如何责罚?”一半像是要挟,一半又像在撒娇。

    急得阿桑赶紧用嘴巴堵住他,心中却暗怪姜姬:这分明是一箭双雕,哪里只是为她出气这么简单,更多是给了南离要挟她的把柄,恐怕是姜姬为了将她捆在南离身旁设下的圈套。

    但这样的圈套却也秀色可餐。遍体鳞伤的南离反而更激发了人别样的怜惜之心。简直就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般,两人艰难回到阿桑的屋子时,已是不能自已了。

    季秀奉了姜姬之命前来送药时,看到的便是一副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致。此时天光已然大亮,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忘情时的疏漏,阿桑的屋子房门大开着,两人衣不蔽体,在榻上浑然忘我,肢体交缠。

    季秀以器大活好风靡稷下川,甚至以**无度得了个十三郎的花名,比起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那些场面来,眼前的香艳不过是小儿科。但是他却突然觉得像有一把刀在他心口一点一点磨着一般,他只感到彻骨的寒冷。

    猛然之间面对房门的南离抬起头来,朝季秀示威般地轻蔑一笑。季秀霎那间心如雪亮:南离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这般的!甚至连姜姬命他来送药都是事先串通好的!一个人是大祭司,另一个是姜姓四寨首领,都是心思灵透、工于心计之人,只怕一个眼神交汇便能达成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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