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阿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姜森和蒲柔抬到了山谷之中。原本负责守卫的姜宇也已经赶来。阿桑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却看见姜宇姜森蒲柔她们都吃惊地望着山谷之中的象群出神。
“大象!这么多大象!”蒲柔失声叫道。在蒲柔的记忆中,儿时的稷下川气候温润潮湿,偶尔有一两只大象在溪边汲水。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所有的大象都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然而,此处山谷之中的象群,足足有上百头之多,难道说,稷下川所有的大象都聚集到了这里?
姜宇的思路却要比蒲柔敏捷些。“这些天来,阿桑大人一直在训练这些大象吗?”她问。所有人都知道,姜寨和祭宫势成水火,必然爆发内战。论纸面上的战力,祭宫占据了绝对优势,但见姜家母女的神情,分明有恃无恐。故而姜宇等有识之士都猜测着兴许姜姬会在关键时候引出一只奇兵,想不到奇兵竟是这些大象!姜宇知道阿桑善于同鸟兽沟通,想来这些日子,她为了把这些大象训练成兵,必然是早出晚归,煞费苦心。
“这个计划,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阿桑淡淡说道,神情无悲无喜。十几年前,从姜姬发掘了阿桑天赋的那天开始,她就开始着手这个计划。其间因形势几次变化,几度暂停,但是终究还是断断续续执行了下来。
“姜姬大人果然神机妙算!阿桑大人果然智勇双全!”姜森极力赞美道,她脸上异彩连连,那是渴望胜利的光彩,“既然如此,咱们什么时候对祭宫发动总攻,踏平那块邪恶的土地!”
阿桑的神情却不似姜森那么兴奋,也不似姜宇那般充满了期待。
“踏平祭宫容易,谁来善后?”她的声音如同质疑,又仿佛在叹息,“是你,是我,还是她?整个稷下川上万口人,我们又该如何安抚?你们都已经算是难得的可用之人,但要把你们劈开分成几半来用吗?”
姜宇和姜森被她的语气吓住了,至于蒲柔,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阿桑沉默了很久,终于双手扶地,慢慢站起身来。“在决定该如何对付祭宫之前,我要去确认一件事,我必须弄清楚一件事。”
……
南离是在去姜寨带回季秀的第三天,得知阿桑来祭宫求见他的消息的。他连着几日在祭宫之中废寝忘食地思考治病救人之法,将其余事情皆抛之脑后。当神仆双膝跪地向他禀告说阿桑在大殿之外等候求见的时候,他起初是呆了一呆,紧接着便欣喜若狂。
“大胆!你们怎敢让她在外头等着?她是我妻主啊!你们怎敢这么对待她!”南离疾声厉色地训斥着神仆,眼睛里却闪耀着喜悦的光,“还不请她去寝殿,把最好的蜜水干果都捧出来,请她享用。就说……就说我在沐浴,稍后便到!”一面说,一面急急吩咐人备水,他要沐浴更衣。
阿桑略嫌局促地在寝殿中等了很久。——从前她和南离好的时候,这寝殿便如自己家中一边随意,如今却是如坐针毡。在她不知道第几回抬起头来看寝殿门口的时候,南离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那里。
其实南离也比过去瘦多了,但是阿桑实在是太过熟悉他,将他的音容笑貌刻在可脑子里,故而决计不会认错。这日南离应该是盛装打扮过,她却不曾留意到,也不敢多加留意。她在南离口中原本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粗人。她向着疾步向她走来的南离恭谨地行礼。她说话的语速极快,显然是事先想好的,中间没有停顿,因为害怕被拒绝,也害怕会犹豫:“大祭司大人,我阿桑有一事相求。若我……若姜寨归顺祭宫,大祭司能不能从此不要再针对我和秀秀?”
作者有话要说:
一璀璨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17 14:10:55 谢谢!
[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109
第94章 第 94 章
南离疾行之中身子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阿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们从前有过那么多快活的日子,我知道你定然舍不得我。从上次我们分开之后,我就一直盼着你来寻我。我早下定决心,只要你肯来,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依旧像从前那样过日子……”他一边说一边走近阿桑,仿佛想抱住她一般。
“南离。”阿桑不得已声音干涩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装了。你把秀秀掳了来,不就是逼着我来寻你谈条件的吗?这时候就何必惺惺作态?”
南离脸上神情为之一变,收敛起笑容:“我惺惺作态?我故意把季秀掳来?不错,我是猜到季秀一来,你必然会来祭宫,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绝情……”他神色凄苦,说到后面几乎说不出话来,神态不似作伪。
“南离,做人不能太贪心。”阿桑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却是坚定的,“你不可能既是稷下川英明神武、开一代之先的大祭司,又是姜寨首领的夫君,奢望姜寨和祭宫相亲相爱。”
“那你来求我,究竟是什么意思?要我放了季秀,眼睁睁看着你们在一起?”南离怒气上涌,唇边却渐渐沁出冷笑,“可惜啊,季秀他不领你的情,早同别人风流快活去了,还染了一身脏病,只怕是活不长了。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说什么情愿姜寨归附祭宫,就为这么一个命不久矣的贱男人?”
阿桑在赶赴祭宫之前,已经简略听过蒲柔叙说季秀得病的前后,只是她心中仍存着期冀,更不会因为季秀得了脏病就弃他于不顾。她本来就在为了同祭宫是战是和的问题犹豫不定,故而听说季秀被南离带走的消息后,急匆匆赶来,向南离言说情愿姜寨归附祭宫,只为换得季秀的自由之身,再寻访神医,看是否能治得了他的病。
“姜寨同祭宫,彼此明争暗斗已经有多年,内耗严重。如今姜寨人才凋零,虽同祭宫仍有一战之力,但对峙之下,双方必然损失惨重。只恐敌人趁虚而入,到那时候我们都成了稷下川的罪人。既然如此,倒不如姜寨先退一步,大祭司从此掌控整个稷下川,政令通达,团结一心,却也是稷下川之福。”阿桑低声解释着她的想法。
但是南离却听不进去。“一事归一事!你若想率姜寨归附祭宫,确实不失为明智之举,我自是乐意之至。但若想借此换了季秀出去,万万不能!”他心中失望夹杂着愤怒,唇边的冷笑却更甚,“季秀极有可能是稷下川第一个得病的人,他便是如今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我们稷下川足足数百人因他的所为,即将殒命。为了平息众怒,我会将他处以极刑!”
“你说是就是?”阿桑大惊,沉声问道,“证据呢?”
“我是大祭司,我说的话就是证据!”南离气得语无伦次道。
阿桑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这种狠毒的事情,南离绝对做得出来。南离从小在祭宫长大,耳濡目染的尽是姜妧等人为了巩固祭宫权力的颠倒黑白,他习惯于用各种严酷、不近人情的手段除掉无辜的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阿桑沉默了很久很久,她突然间笑了。“南离,你确定?你确定要向所有人宣布,秀秀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即使你很清楚他不是,他和其余的人一样无辜。”
“这场灾难我们稷下川元气大伤,只怕其间是敌人的阴谋。所有的人当中,季秀身份来历不明,只怕他是姬姓部落派来的奸细。他也配称无辜?”南离毫不犹豫地说道。
“南离,我得提醒你,若是你告诉所有人,秀秀得病的话,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稷下川哪个人不觉得我和秀秀关系暧昧,私下里必然有一腿?又有谁不知道大祭司欲壑难填,每每主动送上门去求他妻主睡?若是他们知道秀秀得病,难免不会怀疑我也染了那种病。我若得病,你自然难以幸免。到那时候,整个稷下川还有谁肯听一个即将死去的病人发号施令?”阿桑道。
南离气得浑身乱颤。自从他从姜寨把季秀带回来之后,就料着阿桑也许会来祭宫找他要人。他其实是以一种雀跃期待、却又不那么情愿她来的矛盾心情等着她来服软的。现在阿桑来了,比想象中还要来得快些,这足以证明她心目中季秀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这一事实已经令南离嫉恨不已了,结果阿桑又先说愿意归顺祭宫换得季秀自由,其后又拿南离的名誉威胁他。“那就试试看!”南离大声叫道,“看看究竟是信你的人多,还是信我的人多!不管怎么说,季秀都是死定了,你既然那么爱他,等着去收他尸吧!”
两人又僵持了片刻,气氛愈发恶劣。南离冷眼看着阿桑又换了几种威胁的说法,把话说尽,词穷之后,看着他发了半天呆,竟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离开了。
阿桑离开后,南离悲从中来,忍不住泪流满面。其实他虽然对阿桑看重季秀的事实满心酸溜溜不是滋味,但眼下季秀那个样子,他那争强的心思却也淡了,若是阿桑在南离面前同他重修旧好,依偎在一起甜蜜一番,再追忆追忆从前在一起快活的时光,而后伺机软语相求的话,南离说不定就心软,把季秀给放回去了。可是阿桑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撇得很清,非但不肯好言相求,反而撂狠话。南离性情何其高傲,又怎么会受人威胁?于是两人越闹越僵,终于到了这个地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看似主动权掌握在南离手中。他放不放季秀,只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可是,事实上,他也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阿桑这样的绝情,他更不会认怂,在这种情况下平白无故放了季秀,算什么?既不会换来阿桑的感激,也不能挽回他们渐行渐远的感情。若是坚持不放季秀,季秀眼睁睁看着快死了,难道直到他死都不叫阿桑看一眼吗?那样的话,此后阿桑定然恨南离入骨,他们两个便再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南离想着这些烦心事,反复纠结,只觉得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虽有心不同濒死之人计较,放季秀一马,但另一方面却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他思虑良久,始终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南离哭得累了,背靠着祭宫寝殿里冰冷的石柱沉沉睡去,一边服侍的神官、侍者素来知道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谁也不敢上前去触他霉头。
但是南离并没有睡太久。睡梦里朦朦胧胧有人走来,将他拥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还多次亲吻他的额头。南离想睁开眼睛看究竟是谁那么胆大包天,又觉得那种气息很熟悉,很安心,躺在那人怀里不愿醒来。直到那人把手伸进他衣裳里的时候,南离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再次看到了阿桑,他本以为可能会反目成仇、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的阿桑。他的心狂跳起来,满心的喜悦,面上却装作并不十分在意。其实,他早就认出她了,如果不是认出她的话,怎能容她如此放肆?
南离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他有些担心这不过是一场梦,但这梦中的感觉久违而如此美好,他贪恋不已。“你又回来做什么?不是说要等着我自取灭亡、众叛亲离的吗?你不是绝情得很,说要一拍两散的吗?怎么又回来了?”南离冷着脸说道,但是他的姿势早已经出卖了他的心事。
阿桑对南离的冷言充耳不闻,笑嘻嘻地凑上去吻着南离的唇,反复研磨。南离差点快融化在她这久违的热情里,但是他却用力推开了她:“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一套对我没用,别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心软。”
“我想你了。我想同你快活。”阿桑在南离耳边低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暧昧。她说话的时候呼吸如纤细的羽毛,拂过南离的耳朵,南离突然觉得心中痒痒的,渐渐开始心痒难耐。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以为这么睡我一回就能救出你心爱的秀秀吗?”南离本想淡定些,高姿态些,但是话到嘴边,完全变了调,成了一副酸溜溜的怨夫语气。
“这时候你提秀秀做什么。他不听我劝,已经染上脏病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何必提他煞风景。”阿桑重新把手伸进南离的衣服里,“你还在生气?你知道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虽然也很美,但是还是笑的时候最迷人。当年我见你冲着我微笑,一颗心立即被迷得找不到方向了。你知道不知道?”
“胡说八道!”南离忍不住闹别扭,“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这么聪明,我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你难道听不出来吗?我若不爱你,当年又怎会大张旗鼓娶了你?给你家的聘礼足够娶十个八个侧夫小侍了。”阿桑凑到南离面前,一边吻他,一边说道。
南离渐渐放松了戒备。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阿桑此时确实是真情流露。“姜家母女果然一个个都擅长甜言蜜语。想不到你这么善于装疯卖傻的一个人,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南离的气渐渐地消了,脸却仍然绷着,“说老实话,你究竟想干什么?打得什么主意?”
“你真不明白?我心中实在割舍你不下。我想睡你。”阿桑泰然自若地说道。
极致的欢愉中,南离心中也曾闪过一个念头:何必跟快死的人一般见识?索性把季秀还给阿桑,做个人情,姑且忍耐几天,等季秀死了,还怕阿桑不感念自己大度明事理的恩情?反正季秀没几天就要死了,他眼下这般模样,再也勾引不了女人,什么威胁都没有……
但是阿桑却始终没有提起季秀。她仿佛真打算和南离和好一般,同南离手挽手,肩并肩地依偎在花树下,讲些悄悄的情话,时不时撩拨挑逗一番,两人便在泉水中,花丛里因地制宜,追逐嬉戏。
最后南离体力耗尽,枕在阿桑身旁沉沉睡去了。阿桑才忍着疲倦起身,用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将南离捆了一圈又一圈。
阿桑吹了个口哨,四下里钻出几个穿着祭宫服饰的侍者,向着阿桑恭恭敬敬地行礼。双方对峙多年,正如姜寨内有祭宫安插的眼线一般,姜寨在祭宫之中也安插有做事的人。
“把你们的大祭司藏到旁边的稷下学宫去吧。注意一定不能让他发出声音来。莫妨碍了我做事。”阿桑语气冰冷地吩咐道。
[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110
第95章 第 95 章
那天南离睡得甚沉,祭宫中的冲天火光亮彻了整个稷下川,喊打喊杀的激烈打斗声络绎不绝于耳,都未能将他从睡梦中惊醒。待到三日后,衣衫狼狈的子羽和源方两人从一片断井颓桓中寻过去,最后在稷下学宫硕果犹存的最后几间屋子里寻到南离的时候,他仍然昏迷不醒,发着高烧。
子羽和源方强忍悲痛,把南离身上的绳子解开,担忧地看着他近似透明的寝衣之下因为绳子捆得太紧而导致的勒痕。源方顾不上别的,先帮南离揉搓身子,咬牙道:“若是再这般困下去,只怕他的手脚都要废掉了。她好狠的心!”子羽不说话,只是不断地用布条蘸了冷水一遍遍擦拭南离的额头。
傍晚的时候,南离终于艰难睁开眼睛。此时,风云早已变色。
稷下川的兵力一向由祭宫统一调度,这也是南离面对姜寨的挑衅极有底气的原因。然而——
“阿桑她……她……原来我们竟然都不知道,她暗中训练了一批象群,带着象群和姜寨的人们冲进了祭宫。”子羽低声叙述道,“我们的神官、神仆固然忠心,但又怎能与大象这等庞然大物相抗衡?事起仓促,偏又四处寻不到你,无法调集祭宫中人抵抗。如今整个祭宫被他们烧的烧,砸的砸,已经全没了。”
南离眼睛艰难地寻找着焦距:“都……都没了。祭殿、观星台……他们不怕被稷下川的民众声讨渎神吗?”他其实有些羞愧。他没有想到,最后不畏艰辛来寻找他救他的人,一个是他平日颇看不起的同胞兄弟,另一个是他早已断绝了恩义的昔日好友,现时情敌。
“姜姬大人公开说,这是祭宫倒行逆施,选了男子做大祭司,昊天神降下的神罚。民众们从来未曾见过这许多大象倾巢而动,这般行动一致,故而认定是昊天神的安排,相信了。”子羽垂下眼睛,低声说道。
这是姜姬苦心孤诣、谋划了十数年的计策。祭宫处于稷下川的高地上,近万年来屹立不倒,已经成为稷下川民众的信仰和寄托。故而想要毁掉祭宫,必须借助超自然力量不可。阿桑由于有和鸟兽沟通的本事,是她计划中的关键一环。故而哪怕她有一半的姬姓部落血统,行事每每不顺姜姬心意,姜姬也从未彻底放弃过她,为的就是这一时刻,驱象踏平祭宫,彻底动摇祭宫的统治根基。
无数纷乱的思绪在南离脑子里如一锅粥一般搅动着,南离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眼神黯淡,充满了悲伤。“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准备好要对付我的。”他喃喃说道。以南离之聪敏,不可能不知道阿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训练大象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姜家母女的耐心和毅力令人心悸。南离想起当年同阿桑甜蜜时,那无数个缠绵的夜晚,有的时候她突然冷淡地推开他,他只当是他做得不够好,如今才知道无论他做得有多么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她仍然会不满意。因为她的终极目的就是要和他为敌。
“至少,她还算有心,将你捆了藏在这里。若非如此,以你个性,只怕宁死不屈,同祭宫一并埋没在大象的巨蹄之下了。”源方忍不住感慨道。
“是吗?难道她毁了祭宫,我还得感谢她不成?”南离自嘲地笑道。
其后的几日里,南离躲在稷下学宫养伤,子羽和源方不断地将探听而来的消息告诉他:赢牧诗聚拢了祭宫残部,声称要讨伐姜寨;姜姬列出了祭宫的十大罪状,宣布祭宫遭受天罚,罪有余辜;各方势力纷纷表态,有的支持赢牧诗,有的支持姜姬,双方争得乌烟瘴气……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