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负压
据她前世的记忆,苏长亭并不在其列,也就是说真正卷入这场风波的是她前世没怎么注意过的长孙宇珩,工部左侍郎。
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长亭,当想明白这处后,话语便停下,随后心中一痛,她惊觉长孙碧烟的感情又出现了。
为长孙宇珩担忧心痛,这不会是她的感情,所以只能是长孙宇珩的亲女,死去的长孙碧烟残留的感情。
咬住后牙,落下眉目,长孙碧烟狠狠地想,这具身躯如今是她的,她怎么允许一个死去的人接二连三地干扰她的情绪。
而苏长亭在这个根本不是适宜的时候告诉她这件事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洞悉了她的计划,用委婉地方式挽留她?难道他看到了她身后的导火线?
长孙碧烟猛然抬头看去苏长亭,却见他依旧笑得那样温暖的看着她,一双眼睛既深邃又纯粹,叫人分辨不出这人究竟是心思单纯还是城府极深。
而此刻,长孙碧烟心中再不觉他这笑容好看,反而觉得他这从容自若的笑容让她看得极度厌恶。
“是因为丈人也牵涉其中,去年左相周大人与丈人频繁来往,被人举报至右相杜大人处,最迟年后,丈人便会被捉拿问审。”苏长亭心疼地看着长孙碧烟一脸的紧张神色。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更温柔地说道:“碧烟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不会叫丈人无辜受累。”
长孙碧烟闭上了眼睛,身后握着的火折子快要被她折断。她心里的确很紧张,很害怕,但该死的,这不是她的感情,是长孙碧烟的,不是她的!
她前世亲眼看着宫夕月在她面前咽气都没有害怕过,飘在慈安宫的上空,看着自己的尸体都不曾惊恐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长孙宇珩而紧张害怕如斯。
“碧烟,你没事吧,怎么一头的冷汗?”苏长亭声音慌乱,月辉朦胧,他便凑近了去瞧长孙碧烟如今的神色,只见她一头的汗如瀑下,唇色发白。
长孙碧烟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挣扎,颤抖地睁开了眼,方才那份挣扎叫她有些心惊,她还以为长孙碧烟死透了,却没想到竟残留了这么多的感情,留着与她这个外来的魂魄抗衡。
“我没事,父亲的事拜托夫君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此刻浑浊不堪,她抿紧发白的唇,强硬地压制住那体内不属于她的情绪波动。
她心中无比的悲伤,却不是属于她的悲伤,叫她差点以为自己方才会如同长孙碧烟一样软弱无能地哭出来。
“碧烟,我陪你进房休息休息吧,我看你的脸色极不好,等会儿还是叫个大夫来看看。”苏长亭扶着她,不放心地说道。
长孙碧烟赶忙抓紧他的手臂,说道:“大半夜的,又是除夕夜,哪儿来的大夫让你随传随到啊。我没事,也不用回房休息了,去前厅吧,环儿那丫头,久了必定又要四处寻我。”
“……那好,我扶你回去。”皱起眉心,苏长亭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扶住长孙碧烟,苏长亭转身才走了一步,身后忽然传来轰鸣巨响。然后长孙碧烟只听见苏长亭喊了一句:“碧烟小心。”身体便被一股大力朝前推去。
她觉得身后极亮,片刻便反应过来是屋中的烟火炸了,但是她没有燃起火折子,是哪里来的火点燃了屋中烟火,又是谁做的?
身后的冲力巨大,再加上苏长亭那奋力一推,而她的思考疑问也只起刹那,便扑倒在地上,一片阴影遮来,她就昏厥了过去。
正此时,苏府外,一道巷中,两人等待了许久,忽然听见这一声轰鸣,随即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了?”宫夕月精致得无与伦比的脸上带着疑惑,抬头看去苏府的方向,那方一片光亮,光亮十分不同寻常,竟有些色彩鲜艳,与此时绽放在天际的大小烟火颜色相近。
宇文磬也抬头看去那个方向,脸色变得更为难看,随即回禀圣上道:“陛下,苏府怕是出了事,那光不像普通的火光。陛下请速回宫中,娘娘得知此事怕是要回宫了。”
宫夕月万分担忧地看着苏府的方向,斗篷下的手紧得像抽搐一样颤抖,却还是听从了宇文磬的话,转身回宫。
[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分节阅读16
今夜是除夕夜,他在宫里没有任何亲人,皇后是杜家的人,太后不敢违背皇后的话。他之前还以为今年除夕夜,他可以和碧烟过的,但是碧烟却说不爱他了。
他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碧烟必定是有苦衷的,所以当皇后在宫宴上自称身体不适,离席回朝凤殿实则是出宫去杜府后,他临时决议出宫来找碧烟再问个清楚。
哪知,宇文派去通知碧烟的人还没回来,便听苏府的方向传来一阵震耳巨响。坐上回宫的马车,宫夕月掀开车窗,看去苏府的方向,火光还在,却已经不再是颜色鲜艳。
他默默地祈祷,希望碧烟平安无事,随后充盈着泪花的眼中浮现一抹狠色,今夜这件事,他必定要彻查到底,究竟是谁要害他的碧烟,他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受伤
慢慢地睁开眼,耳边有止不住的哭声。
混沌间,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慈安宫,而重生为长孙碧烟,与苏长亭成婚,再一次杀死鸣翠都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可等她眼中清楚了,看明白了周遭后,她才苦笑一下,笑自己竟然开始奢望奇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长孙碧烟撑着坐起身,环儿见她醒了,立即上前扶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小姐,您吓死我了,昨夜忽然传来轰炸声,我与钱伯赶忙来看,便看见房屋炸塌了,一片火光,而您与姑爷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说着说着,环儿又抹了一把眼泪,顶着红肿的眼睛看着她,“您的房中怎么会有烟花啊,那烟花怎么会直接原地炸了,跟火药一样。”
“我不知道。”长孙碧烟虚弱地说道,觉得有些头疼,一是环儿的问题,她暂时没有想到可以解释的答案,二是环儿哭得让她很是无奈,她是真的很讨厌别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
钱伯见长孙碧烟痛苦地闭了闭眼,愁容满面地开了口:“环儿,少夫人刚醒,你让少夫人休息一下,我刚吩咐了人去叫大夫来。”
环儿一听,才惊觉自己的粗枝大叶,小姐刚醒,自己就这么多问题,甚至忘了现在最应该的是给小姐找大夫来。而从前,这些细致的事有鸣翠料理着,她自可放心,只是如今鸣翠已经没了。
一想到鸣翠没了,又结合昨夜看见小姐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模样,环儿更觉得惊恐万分,哭得更是止不住。
“你先出去吧,你哭得我头疼。”长孙碧烟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只是措辞是真的没有精力去顾及了。
哭哭啼啼的环儿看了眼闭着眼皱眉的小姐,拼命地想要止住自己哭,可是眼泪就像有自己意识一样,根本不听话,无奈之下,只得出门候着去。
钱伯跟床上半躺着的长孙碧烟福了福身,便也打算出去,却被长孙碧烟唤住:“钱伯,夫君如今情况如何了?”
钱伯刚转的身又转了回来,脸上很是心疼地道:“少爷如今还在昏迷中,就在隔壁房间,方才听说少夫人醒了,奴才才从隔壁过来的。”
“……大夫怎么说?”她问。
“大夫说少爷受的伤较重,主要是烟火爆炸的时候,冲力太大,可能……可能伤到了脑子……”钱伯有些哽咽,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长孙碧烟默了默,才安抚道:“会没事的,夫君吉人自有天相。”钱伯应了声“唉”便这么勾着背出去了。
闭着眼,长孙碧烟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
苏长亭发现烟火爆炸的当下,便将她推到,扑倒地上的时候,她模糊地看见了苏长亭从后面死死护她在怀的模样,其实当时很混乱,她连他护她时候的轮廓都看不清楚,只是觉得那个模样的他很温暖,让她莫名的感到一阵心动。
忽的,长孙碧烟睁开了眼,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嘴巴,竟然对苏长亭感到心动,她莫不是做长孙碧烟做久了,越活越蠢了。
前世为了替长孙碧烟报仇杀了自己的人,今世为了长孙碧烟假娶她的人,前世今生都如此深爱着长孙碧烟的人,她竟然对这个男人心动?
她暗自告诫自己万不可玩火**,上一世为了宫夕月,落得孤苦一生的下场,这一世她只为了自己而活。
如此告诫自己后,她开始思考昨夜烟火忽然爆炸这个蹊跷的事,火折子在她的手中,导火线没有点燃,那便是当时的情况下还有第三个人,用了另一种方法点燃了屋中烟火,形成了这场爆炸。
那么会是谁?针对的是她还是苏长亭?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许久,直到午膳用完,直到晚膳送来了,她还是一副心不在焉,虚弱无力的模样,在思考着这个诡异的问题。
筷子刚刚拿起,钱伯便匆匆而来,长孙碧烟抬头看去,见钱伯一脸喜色,便知是苏长亭醒了。她放下筷子,还不等钱伯说话,便让环儿扶住她,站起来道:“去看看夫君。”
钱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少夫人冰雪聪明,定是从他的表现上猜到少爷醒了,便不再说,跟在少夫人身后,回到了隔壁房间。
他们现下暂居的两间房都是西院的客房,屋中陈设简单,同时没什么差异,长孙碧烟进入屋中后,直奔苏长亭此刻躺着的床榻而去。
她看见床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心,脸色苍白的人,忽然有些心疼,随后又再次告诫自己不可以心疼,她现在虽然在做长孙碧烟,却不是真的长孙碧烟,总有一天她要离开,要活成她自己想要的样子。
“大夫,我夫君怎么样?”被环儿扶着,长孙碧烟柔声问撤了脉诊,正准备开方子的大夫。
那大夫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床上的苏长亭却先开了口:“碧烟,是你吗?过来,过来我这里。”
长孙碧烟见原先闭着眼的苏长亭忽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本该纯净深邃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了茫然漆黑,伸手朝着她的方向胡乱探索,似乎看不见她此刻在哪儿。
长孙碧烟心中一惊,骤然侧目看去大夫,下意识里做出的行为,带着前世身为太后杜敏贤的狠劲。
那大夫被长孙碧烟这下意识带了狠色的一眼骇住,身上打了个寒颤,片刻后才有些发怯地解释道:“苏大人脑部受了伤,脑部受伤的人有一部分清醒后会有后遗症,苏大人这失明症或许就是清醒后的后遗症了。”
或许?她从来都不喜欢听或许这个词,或许便代表着说话的人自己都不确定,在医者便是庸医,在人臣便是蠢臣,所以前世那些官员就算回答她不知道,都不敢在她的面前说或许这个词。
可如今她是长孙碧烟,不是杜敏贤。
沉了一口气,她上前两步,抓住苏长亭犹自在空中乱舞,寻找她的手。清澈的眸中浮出暗色,她用长孙碧烟惯用的柔弱语气说道:“那么夫君这失明症可能治?什么时候能好?”
“……这个,这种情况,有时候是暂时的,而有时候……”这接着的话,大夫没敢说出来,想起这位夫人刚刚的一眼,实在是后怕。
而双目茫然,没有焦点的苏长亭却宽厚地为大夫解了围:“没事的,碧烟,我相信是暂时的,只是失明而已,只要你没事便好。”他在她的手臂上胡乱地碰了碰,又不放心地问,“你没受伤吧,碧烟。”
“……我没事。”长孙碧烟略微犹豫,却不是犹豫说辞,而是犹豫对苏长亭这个人的感情,她开始有些矛盾。
她知道苏长亭真正在意的,担心的,为之生为之死的人都是长孙碧烟,不是她杜敏贤。可是她如今就占据着长孙碧烟的身躯,苏长亭所做的所有,对象都是她。
她前世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人用命呵护保护的事情,第一次,虽然用着别人的身份,但是要说她毫不感动,是假的。
她的理智告诉她,乘着如今苏府混乱的情况,她要再制造一个祸乱逃离,轻而易举,苏长亭失明了,也就不会再成为她的阻碍。
可是感情上,她开始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关,这个人为了保她,甘愿用命来换,这个人为了成全她,宁愿假娶她又让她留下贞洁。
她一次次的要害他,可是他一次次地只为她想。
的确,他是前世害死自己的凶手,可是他是为了长孙碧烟报仇,因为她杀了长孙碧烟在先。
她本是一个无比自私自利的人,可是当她用长孙碧烟的身份面对苏长亭的细心呵护后,她竟发现她开始心软了,而这心软势不可挡,连她引以为傲的理智都不能占据上风。
或许,她可以等他的失明症好了之后再想办法离开,他毕竟为了她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个想法才起刹那,长孙碧烟便仿佛遇见了毒蛇一样,猛然甩开苏长亭握住她的手,立时站起身,眼中满是惊恐的看着床上对她这一甩开甚是不解的苏长亭。
她心中后怕地想:“我刚刚在想什么?怎么会产生这样妇人之仁的想法,错过了这个机会,留在京城越久,之后的麻烦只会更多,宫夕月不会放弃,前世的我只会更怀疑。我怎么会为了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产生这样的念头?”
苏长亭不顾性命都要保她只是为了长孙碧烟,不是为了她,她根本不用为他感到愧疚。
抿紧了唇,她再次狠下了心肠,正在做最后的决定的时候,环儿一脸慌乱地到她面前,犹豫一下说道:“小姐,王叔让人来告诉小姐,老爷被捕了。”
这个消息,其实早上便送到了,当时长孙碧烟正昏迷,等她醒了,环儿却一下激动一下高兴,给忘了,刚刚长孙府又来了人,环儿出去见了后,如今才告诉了她。
长孙碧烟上一秒还在留下与离开之间做最后的抉择,听了环儿的话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长孙宇珩真的因为左相周诚章的下马被牵连了。
只是,居然这么快,却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里,有一些疑问,而这些疑问到了后面的剧情展开就会明朗了,所以不好直白的说?(? ???w??? ?)?等文完结了,如果还是有同样的问题,我再一一回复你们好吗。
么么哒,爱你们,可爱的天使们。
☆、犹豫
晚时,长孙碧烟在自己暂居的客房中,听了环儿的禀报,说苏长亭已经睡下了,这才让环儿出去,将门带上。
屋中点着灯,昏黄暗淡,却尚可照物。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青丝散落,柳眉杏眼,明眸含珠的这张脸,心中刺痛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属于长孙碧烟的感情越来越不受她控制,甚至在不断地干扰她的判断决策。
她发狠地看着铜镜中的这张脸,拼命地忍耐,拼命地克制。她要做的是乘此乱时,再制造混乱,然后顺利脱离长孙碧烟的身份,逃离京城。
长孙宇珩入狱与她何干,那不是她的亲父,就算是她的亲父,若是到了危及时刻,关键时刻,她也不会牺牲自己去救。
苏长亭又与她何干,那不过是爱着别人的男人,最后还窝囊的爱而不得,又为不得的爱人赔上自己的一切,她凭什么为了这样的男人心软,凭什么为了这样的男人放弃如此好的良机。
她真正要的是远离前世的是是非非,要去过另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生活,不管是长孙宇珩还是苏长亭,都是应该舍弃的,应该毫不犹豫地无视的存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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