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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负压

    一见来人是当今圣上,遗庆立即跪地俯首道:“奴才不知是陛下下令,罪该万死。”他磕了两声头,话语惶恐。

    宫夕月也不愿与一个奴才多纠结,看了一眼身旁的洛修竹。洛修竹会意,立即高声说道:“有人密报,皇后杜氏以巫蛊之术诅咒当今圣上,今臣奉命搜查朝凤殿,所有宫人殿外跪候。”

    一时间,朝凤殿慌乱一片,众宫婢惊慌失措地俯首跪地殿外,而后宫夕月与洛修竹身后的十数禁军冲入朝凤殿奉命搜查。

    同一时间,御花园的六律台上,一片歌舞声中,响起渐渐明朗的盔甲沉步声响,正端着一杯茶的杜后立即抬头看去,便见宇文磬身后领着数十带刀禁军踏入台上,这一台上的皆为柔弱女子,纷纷惊恐地尖叫着缩去角落。

    杜敏贤一杯茶重重地置在桌上,面色沉冷如霜,厉声呵斥道:“大胆宇文磬,谁给你的胆子私闯后宫!来人,给本宫拿下逆贼!”

    一身重甲,宇文磬面如磐石,朝前一拱手,道:“臣奉陛下之命拿下废后杜氏,并无触犯宫规一说。”说罢,他从怀中掏出陛下所赐金令与一封诏书,“废后杜氏大行巫蛊之术诅咒帝王,证据确凿,罪不可赦,此乃陛下的废后诏书,以及所赐金令。”

    “荒谬!”杜敏贤大喝一声站起身来,华服宽袖一抬,指向宇文磬,桌上金银杯盏受到波及应声落地,一时间轻歌曼舞的六律台上混乱不堪,“宇文磬,本宫何曾用巫蛊之术诅咒帝王,证据在何处?又可有人证?废后诏令,理应过政阁六部,岂是陛下一封诏书说废便废!”

    宇文磬皱着眉,没有想过要与皇后论证辩驳,当即说道:“来人,拿下废后杜氏。”

    身后几名禁军听命走向上首的杜敏贤,海福见状,立即挡在她的身前,抖了抖浑身的肉,硬是撑着颤抖的声音呵斥道:“尔等大胆,竟敢如此对待皇后娘娘,若是叫杜——”

    “海福,你让开。”海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杜敏贤冷漠地止住。

    她看得清楚,自她唤出“来人抓下逆贼”到如今也依然没有动静,她心知宫夕月这是早有准备,已经控制了宫中护卫。

    海福方才那临危护主已经用掉了浑身的勇气,被杜敏贤这么一说,便怯怯地退开了她的身前,见主子冷漠,他便再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担忧无比地看着主子做决定。

    恰此时,身旁一阵低呼:“太后娘娘,您没事吧?老奴先扶您回慈安宫休息吧。”太后身旁的桂嬷嬷已经是个人精了,见势头不对,立即这么一呼叫,随后扶着“身弱”的太后走出了这一片纷乱。

    对于太后的离开,宇文磬没有在意,依旧看着上头站得笔直的杜敏贤,然后对那两个上去拿人又半天不动的禁军道:“还不拿下。”




[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分节阅读31
    两个禁军刚刚抬起了手,便被杜敏贤一声呵斥:“退下!”又将手缩了回去。

    杜敏贤看了一眼宇文磬,冷笑一声,道:“本宫跟你走,且看你们是否能翻出个新的天来。”海福焦急万分,却被她吩咐道,“留在宫里守着,本宫的东西谁都拿不走。”

    她跟着宇文磬走出了六律台,走出了御花园,走在寒风刺骨的夜里,风来她无觉,叶落她不知,直到走入了大理寺的大牢中,一身冰寒的她望着牢中糟透了的一切,背对着宇文磬说道:“皇后入罪,陛下理应亲审,不知陛下何时来审本宫?”

    然而回答她的不是宇文磬,而是另一道清俊中带着一抹邪狞,张狂里又多了一些沉郁的声音:“陛下不会见娘娘的,陛下巴不得永远也不用再见到娘娘!”

    杜敏贤转过身来,一身的端庄威严见了来人后,不由地皱起眉心,似非常不解。

    “剩下的就交给大理寺卿了,宇文还要回去保护陛下,先行一步。” 说罢,宇文磬抱拳告辞。

    宇文磬离开后,杜敏贤才缓慢地看着来人,轻声说道:“洛修竹?”

    “正是微臣,娘娘似乎很惊讶。”洛修竹面带喜色地看着她,双手负后地朝着她踱上两步,眉目里满是春夏之景,灿烂殊辉。

    “洛修竹,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杜敏贤问他,语气稍稍缓和,毕竟杜家与洛家世代交好,她没弄明白洛修竹所做到底是什么之前,不宜轻易翻脸。

    却不想,听完杜敏贤话后的洛修竹缓慢地笑起来,越笑越欢,笑声越听越嘲讽,令杜敏贤袖中的手死扣一起,心中郁气越来越沉。

    “娘娘,您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都在自欺欺人呢?”他笑得双目含泪,似乎很可怜她,“你明明知道,知道宫夕月根本不爱你,甚至极度的厌恶你,居然还问?”

    他见杜敏贤脸色越来越不好,恶意地凑近了一分,专注地看着她接着低语道:“你们成亲至今,他都不曾碰过你,如此奇耻大辱,你居然忍了下来,居然还心慈人善地帮着他巩固帝位。”

    “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洛修竹的脸上,睁着狠厉的眸看着他被她指甲刮伤的脸颊溢出血来,压着几近奔溃的声音说道:“滚!”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除了她与宫夕月,从没有人知道当年新婚宫夕月并没有与她同房,更没人知道每次宫夕月来朝凤殿都宛如例行公事走访一遭,从未碰过她。

    没人知道的事,为什么洛修竹会知道!为什么!宫夕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叫他连这一点尊严都不留给她?

    洛修竹抹了一把脸颊,染血的双指在眼前看了看,他语气平和了一些,看着面色煞白的杜敏贤又道:“他想要除了你,最好是你死掉,这样他便以为可以与自己最爱的淑妃双宿双`飞,从此再无人从中阻挠。”他笑得有些落寞,眼中柔色一片,可是他知道杜敏贤都看不见,“这些你都知道的,又何必再从我的口中听去,无端自己伤了自己呢?”

    “滚!”杜敏贤冰冷地声音又重复一遍,眼中漆黑,眼轮微红却没有丝毫的泪意。

    可洛修竹深知她的坚强,又似乎很想打碎她的坚强,不顾杜敏贤此刻一身的寒意,他还是柔声细语地说:“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他此刻正心满意足地在鸳羡宫里陪着她的淑妃,鸳羡宫,只羡鸳鸯不羡仙,他这是想要叫鸳鸯都羡慕他与淑妃这对神仙——”

    “本宫让你滚!!”又是一巴掌打在洛修竹的脸上,此刻的洛修竹宛如世上最令她憎恶,最令她恶心的存在。

    她看见洛修竹仍在笑,便疯狂地吼道:“滚!滚,本宫让你滚!”

    “滚!”

    “滚!!”

    “滚!!!”

    “碧烟,碧烟你醒醒。”

    有人在摇晃她,可是那人在唤谁?

    “碧烟,你在做恶梦,醒过来!碧烟!”苏长亭从被中起来,拼命地摇晃着身旁人的肩膀,皱着的眉目中尽是心疼。

    忽的,她睁开了眼睛,浑身湿透了,她反应了半晌才发现那是汗,她在那个真实的梦里,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脑子很痛,痛得让她觉得她又要再死一次。

    “碧烟,别怕,这是噩梦,不要怕。”苏长亭伏下身子,揽着她的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细语地安抚着她。

    身前一片温热,苏长亭的身上有很好闻的清香,她渐渐清醒了过来,缓慢地转动眼珠子。

    这是梦,梦里的事是上一世的了,已经过去了,她都已经熬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轻轻地笑起,眼角竟然溢出了泪,心中却在反驳苏长亭的话。

    她怎么会怕,她从来都不怕。小时候性格温顺而对人心慈手软的时候,被父亲责备,她没有怕过。一心一意对待的宫夕月背叛了她,让她身陷囹圄的时候,她没有怕过。

    甚至连亲自送走宫夕月的时候,她也没有怕过。

    她怎么会怕,真是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好肥啊,本来想不要这么拖拉的,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无奈/(ㄒoㄒ)/

    ☆、落枝头

    自那日噩梦之后,长孙碧烟的气色便十分苍白,甚至乎郁郁寡欢,大白日也没有多少精神。眼见着已经入冬了,厚重的衣服已经上身,她却越见消瘦。

    此刻,她正在屋中抱着一本书看,只是半晌了也不见翻动一页。当苏长亭端着一个食盘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怔怔地放在书页上,没有任何反应。

    “碧烟,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苏长亭笑得温柔,将剔透的白瓷碗放在了桌上,碗中是晶莹的羹汁。

    长孙碧烟慢悠悠地回神,看了一眼,发现是她很喜欢的银耳羹,没有放任何其他的佐料,干干净净的一碗。

    伸手拿着汤勺将羹汁勺起,又看着羹汁渐渐滴回碗中,她空荡荡地脑中忽然纳闷,原来长孙碧烟与她一样也喜欢银耳羹,那么上一世,宫夕月必定常常让人给她做吧。

    “碧烟,乘热喝,我放了刚送来的冰糖,甘甜不腻。”说完话的苏长亭走到了长孙碧烟的身后,力道适中地为她按着肩。

    当他刚刚碰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先是一怔,随后才慢慢放松下来,沉郁的脑子还不能好好思考,她就这么一勺起一勺落,光看着,也没有应他。

    “若是不愿自己动手,不若长亭喂你?”身后的声音是轻柔的笑,苏长亭说完便走到了她的身侧,拿过桌上的碗,勺起一勺送到她的唇边。

    热乎乎的羹汁贴到唇上,长孙碧烟身上一震,随后木木地道:“不必,我自己来。”她又接过苏长亭手中的碗,一口一口地慢慢送入口中,斯文淑静。

    “碧烟,这些日子我都没什么要紧的事,便常留在府中陪你可好?”他站在她的身侧,垂眉看着她,专注深情的眼神像是一层蛹将她细细包裹住。

    长孙碧烟慢了一拍才回答:“不用了,府里有环儿还有书臣,夫君还是当以正事为重。”

    “碧烟心里有环儿有书臣,唯独常常省了长亭。”他一边轻慢地说,一边轻柔地抚摸她的黑发,“长亭身为一个大丈夫实在不愿意与小婢女小孩子吃醋,所以碧烟也多想想长亭可好?少想一些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有何好念的,倒不如好好与长亭展望未来。”

    听到那句以前的事,长孙碧烟喝银耳羹的动作停住,抬头看去苏长亭,见他也专注情深地看着她。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环儿匆匆地跑了进来,打破了屋中僵局。

    “小姐,小姐,不好了,书臣小少爷爬树上去了,下不来。”环儿慌得快哭了,心里不住地担忧那细细的树枝被书臣胖胖的小身子压折了,叫书臣摔下来。

    “怎么回事?”长孙碧烟立即从沉郁的心思中出来,凝眉问道。

    “您快去看看吧,书臣小少爷说要给您摘枣子吃,跑到后院的枣树上去了,现在穗儿正在看着,就怕他有个不慎摔下来。”

    “他怎么爬得上去。”长孙碧烟一脸惊恐,神色便活了一些,少了不少之前的阴郁沉沉。她匆匆起身,走向环儿,便跟着环儿走去了后院。

    苏长亭还站在屋中,看了桌上大半碗的银耳羹一会儿,随后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才起步跟着去了后院。

    后院,树上长着一个会动的孩子,孩子个头不高,身材倒是极为圆润,正一手抱着树干,一手去勾枝条,枝条末端是一颗红得滴血的枣子。

    这个季节了,树上的枣子还没落尽,而这一颗竟然现在才红透了,不得不说极有思想,若是好好地叫人长着,估摸着也能长成一颗枣子精。

    树下是仰得头都要折了的穗儿,两手展开,一副随时准备英勇献身的悲壮表情。

    长孙碧烟到的时候正看着这样的场景,停住了脚步,正茫然于这小子竟然真爬上去了,他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

    随后她便看见了树下的桌子凳子,然后忽然明白了,这是有人帮忙啊,而且还极有可能便是慌哭的环儿以及此刻仰头不断平移的穗儿。

    心里骤然起了火,一个孩子不懂事便罢了,这两个丫头也竟陪着他胡闹,快步上前,站定树下,长孙碧烟脸色极不好看地看去树上的书臣,斥责道:“书臣,你给我下来!”

    听到娘亲的声音,书臣显然很高兴,然后嗲声嗲气地说道:“娘亲,书臣给您摘枣子吃。”他笑得腮帮鼓起,眸黑黑的,唇粉粉的,接着又奋力去勾枝条,身子半个悬着,叫人心惊胆战。

    要知道,大半年前,书臣还是个走路都走不稳的胖子,如今虽然还是个胖子,但是竟然能上树、会摘枣子了!

    “书臣,我让你下来,听见没有。”长孙碧烟一急,语气便重了许多,骇人的很,连穗儿都侧目看去,手上僵住,足下也停了。

    树上的书臣也是一阵慌,忽的脚下不稳,树枝摇曳,便似乎要掉下来。惊得众人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又堪堪稳住。

    长孙碧烟此刻是怒火中烧,恨不得自己也爬上树去,将这不听话的小子好好教训一顿,让他长长记性。想得太过专注,便忘了周遭,肩上忽然一重,长孙碧烟才反应过来,苏长亭也来了。

    苏长亭将手放在她的肩头,安抚地冲着她一笑,这才抬头微笑着冲被吓到的书臣说:“书臣,你告诉爹爹,你这枣子是要给你娘亲摘的吗?”

    “嗯。”书臣点着头,犹犹豫豫地看去长孙碧烟,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还在生气,馒头一样的脸上一双眼睛充斥着无辜感,叫人看着便觉得心疼。

    “那你再告诉爹爹,为什么想要摘枣子给娘亲吃呢?”苏长亭接着温柔的问,一旁的长孙碧烟很是疑惑,却没有阻止,续而又看去树上的书臣。

    书臣双手抱着树,委委屈屈地又看了一眼长孙碧烟才道:“穗儿姐姐说娘亲近日不高兴,枣子甜,书臣吃了很高兴,但是书臣的都吃完了,所以要摘。”他躲了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而且吃了枣子要生娃娃,书臣想要弟弟妹妹,想要娘亲生娃娃。”

    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孙碧烟惊呆了眼眸,直将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瞪成了莫名其妙,心道这又是那个混账东西教书臣的?她非拔了他的皮。

    直到一声“噗”笑声发出,长孙碧烟侧目一看,狠狠地在心中记了环儿一笔。

    “傻孩子,光吃枣子是生不出娃娃的,否则书臣吃了这么多,不是要生好多娃娃吗?”苏长亭一脸认真地仰头对着书臣说,不顾身旁瞪傻了眼睛的长孙碧烟,他见书臣似懂非懂地点了头,又接着道,“要生娃娃还要吃花生的,俗话说早生贵子便是指枣子和花生,书臣有花生吗?”

    “没有。”这回书臣回答的很快,然后一脸的沮丧,“那,那怎么办呢。”皱着脸,书臣很焦急地望着苏长亭问。

    “所以书臣先下来,爹爹知道哪里有花生,爹爹先陪书臣找花生。然后咱们再回来将这颗枣子摘下来,免得丢了,好吗?”

    “嗯嗯。”这回书臣应的更快了,小腿也很敏捷地朝着树下桌上高凳挪,一只小脚刚刚踩在凳子上,探索了一番后移动另一只脚,忽然便见一阵寒风来,书臣打了一个战栗,身上便是一歪,手上又是一松,斜斜得便要跌下去。

    众人齐呼一声:“小心!”

    长孙碧烟下意识地冲上去,接住了书臣的刹那,她心道这小子当真要减肥了,她手都要断了。正在她心中抱怨的时候,手上的重量忽然一减,跟着她便稳不住了身形,直直地朝后仰去。

    闭上眼睛,她似乎早一刻预知了等会儿要面对的痛感,却直到摔倒的动作停下了,她都没有感到痛,也没有感到地面的冷冰冰。

    “娘亲”怀中书臣软绵绵地说话,长孙碧烟睁开了眼睛,看见躺在她身上的书臣无事,便是一阵安心,后又发现身后的不对劲,这才朝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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