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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负压

    段干霄然笑得很是欢快,伸出手指朝着苏长亭点了点:“苏大人果然是一点就通,聪慧过人啊。好,本王便应下了苏大人明夜之邀。”

    二人朝着六律台走去的步伐又快了一些,苏长亭苦笑片刻,上一世这个段干霄然也是这般直截了当地提出要去寻花问柳,寻常人必定要认为这个四皇子是个酒色之徒,胸无点墨,毫无城府。

    但是他却知道,段干霄然虽是个酒色之徒,但是却绝非胸无点墨、毫无城府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多年后谋了自己兄长的皇位。

    现如今金奉国太子刚刚继位不久,与之争夺皇位的二皇子惨死刀下,而那把刀正是握在段干霄然的手中。

    亲手将自己的兄长送上皇位,又亲手将之拉下皇位,这个段干霄然怎会是等闲之辈。

    六律台上一应具备,皇帝与皇后尚未到来,杜相率领百官却已经等候在此。

    段干霄然上了台上,瞧见一人眼如雄鹰,身如苍松,微笑间自带险迫威势,便急促两步上前拱手道:“这位大人虎生龙相,器宇不凡,必定就是杜麟杜大人了,久仰久仰。”

    忽的,六律台上陷入短暂的寂静,众人低头的低头,遥望的遥望,纷纷装作没有听见四皇子方才的话。

    器宇不凡倒不为过,杜麟年轻的时候英姿勃发,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只是这情人冷酷残暴了些。

    而这虎生龙相却是大为不妙,杜相把持朝政多年没错,皇帝形同虚设没错,但是再怎样,君臣之间明面上却从未撕破脸过,如今这四皇子也不知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将这机要的一点唐突点破,怎叫人敢听见?

    为数不多的淡定人中,苏长亭轻轻开口:“四皇子舟车劳顿,不若与杜相坐下再叙话,宫酒都是极世佳酿,四皇子应当会喜欢。”

    “哦?有美酒?快坐快坐。”一听极世佳酿四个字,段干霄然眼冒星光,立即便拉着杜相坐下,“杜相,来,我们二人比邻相坐,方便畅谈。”

    “却之不恭。”一直笑色不变的杜相坐去了段干霄然的身旁,仔细的人都能看出杜相这笑容里有些冷然,而段干霄然却像个木鱼一样敲不通,偏就看不出来。

    皇帝皇后还没到,杜相与段干霄然已经快速地喝到了第二壶,段干霄然直赞叹杜相宝刀不老,竟然还有如此海量,笑得是豪情万丈。

    一旁陪坐的百官面如土色,谁都不敢看过去,杜相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这个金奉国的四皇子是个傻子不成,一点都不知道察人颜色?

    苏长亭坐在杜相下面一个位置,他们喝酒,他便喝茶。此时一人凑了过来,正是杜相的门生,季尧,他眼睛看着那两人,对着苏长亭说话:“苏大人,你说着这四皇子是不是有意针对杜相?”

    “有意无意,杜相都自有斟酌,并不需要我等插手。”苏长亭淡然地目视前方,温文尔雅地笑着说话。

    季尧听苏长亭的声音有些泠然,不由回头看他一眼,见了他这般好颜色的笑,心中一颤,也道不明什么原因,便听见一声高亮的:“皇上皇后驾到!”

    百官起身,纷纷拜倒,齐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律台上独独没有跪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金奉国的四皇子段干霄然,一个是大熙国的杜相杜麟。

    杜敏贤走进来后,首先看去的便是那唯二站着的人,她的父亲杜麟自不必多看了,另一个模样粗犷,笑容豪迈的男人却叫她多看了好几眼。

    宫夕月精神萎靡,一身龙袍穿得松松垮垮,毫无半点庄重模样,走了进去,首先往龙椅上一坐,随后便半合着眼,懒懒散散地也不看任何人。

    杜后晚宫夕月半步,坐下后先是凝眉看了一眼身侧的皇帝,见他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才肃然地面对文武大臣道:“众卿免礼,赐坐。”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上。”百官刚刚坐下,还没把凳子坐热,便有人天杀的开口了。

    开口的人还能有谁,自是那毫无礼数的段干霄然:“久闻大熙国陛下惧内颇深,如今才算是真的见识了,这臣子先谢了皇后再谢皇帝,简直颠倒了乾坤阴阳。皇帝陛下,这可不行,咱们男人还是要竖起夫纲,否则大事将去。”

    段干霄然一副热心肠的模样说着“坦诚”的话,宫夕月半落着的眸抬了起来,悠悠荡荡地睨了这个异服男人一眼。

    宫夕月模样精致绝伦,却因为是皇帝的缘故,没多少人不要命地大大方方去看。可段干霄然不同,他不仅大大方方的看了,竟然还口出狂言地赞了:“大熙国可真乃钟灵毓秀之地,皇帝陛下长得可比皇后娘娘美多了。不,应当是天下间恐没有哪个女子能与陛下媲美。”

    宫夕月萎靡的精神瞬间转化为滔滔怒火,苍白的脸色气得异常红火,一手已经伸出,意图摔砸东西,痛斥这个大逆不道之徒,却被身旁的人及时止住。

    杜敏贤反应敏捷地抓住了宫夕月要摔东西的手,她的手很凉,而宫夕月的手却更凉,两只冰一样的手相触,宫夕月率先抽出,随即疑惑愤怒地看去她。

    而杜后手还僵在半空,指尖轻动一下才收回袖中,看也未看宫夕月,便吩咐到身旁的海福:“陛下操劳国事,昨夜没有睡好,先送陛下回寝宫,这里小小宴会,本宫在便够了。”

    “是,娘娘。”海福眼睛溜转不停,笑眯眯地吩咐人搀扶陛下。宫夕月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杜敏贤侧脸,还是那冰雕一样的轮廓,寒雪一样的肌肤。

    他愤然推开宫婢的手,拂袖而去。来时懒散无神,去时行步如风。

    杜后便看着宫夕月离开的方向,望见了和风吹起屋檐宫纱,当六律台上冷到了一个极点的时候,她才凝眸侧头,看去段干霄然。

    她唇角轻慢地扯开,眼帘微缓地掀开,眸光乍现万丈霞光,叫人不敢逼视,而段干霄然却坦然笑着。

    “四皇子不远万里而来,本宫在这里先敬四皇子一杯。”杜后从袖中伸出手来,护甲上珠宝闪耀,她一双手不像凡物,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倒置示空。

    段干霄然大叫一声:“好!”随即也端起了自己的一杯,“皇后娘娘果然是女中丈夫,丝毫不逊色男子,这杯本王回敬了。”他正欲喝下,却被座上的杜后止住。

    “慢。”杜后轻轻抬起来的手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又听她冷脆的声音说道,“来使不同本国臣子,本国臣子见君必跪,来使却不同,自然这一应用具都当特殊对待。”

    她笑起来的唇角细细的,那一角朱红色若隐若现:“来人,将陛下特意准备的竹杯送上来。”

    “是,皇后娘娘。”宫婢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特殊模样的竹杯上来,形状如同酒樽,杯嘴特意做的明显,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将笔直生长的竹做成这副模样。

    竹杯放在段干霄然的面前,杜后端正地笑道:“听闻金奉国骁勇善战,任何一个皇子都是将帅之才。而四皇子更是曾以一敌百,在山间竹林中,以竹为刀,重创逆臣五百精锐。陛下对四皇子赞叹不已,特意命人连夜做成此杯,特供四皇子使用。”

    杜敏贤轻轻一请,玉指芊芊。

    段干霄然低头看了这竹杯的杯嘴好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文武百官能坐在此间的,哪个不是眼力厉害的人物,竹嘴竹嘴,岂不是住嘴之意。

    众臣纷纷额冒冷汗,先是这个四皇子口无遮拦,说杜相虎生龙相,接着暗示牝鸡司晨,索家之相,又大逆不道地说天下女子无人能够媲美陛下。

    后又是皇后换下段干霄然的酒杯为竹杯,绵里藏针,用竹嘴暗斥其住嘴。

    众人纷纷抹汗的时候,杜相微笑着吃菜,苏长亭淡笑着发呆。

    等段干霄然笑够了,见座上的冷面皇后还笑看着他,脸上一红,大大方方地端起已经斟满酒的竹杯朝上一敬,道:“本王实在想不到陛下与娘娘能想得如此周到,唯有在此多敬两杯聊表谢意。”

    一连贯的,段干霄然便饮下了三杯,杯杯一口喝掉。

    等第三杯空了后,苏长亭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侧目看了一眼段干霄然,只见其眸中深沉了许多,较之之前的坦坦荡荡终于表露了一些城府。

    宫宴开始后,歌舞升平的六律台上推杯换盏井然有序,皇后端正地坐在凤座上,微笑看舞赏歌。

    月影朦胧又明亮,明亮了又朦胧,段干霄然终于酣畅淋漓的喝醉,被同来使臣搀扶着先行离去。主角走了,宫宴便近了尾声。等皇后先行离开六律台上,文武百官才相续离去。

    苏长亭走在寂月下的宫路上,一步步地与浓影重合,走到宫门处的时候,便见一人清清瘦瘦站在那儿候着。

    遗庆见苏大人来了,恭敬地上前,微弯腰说道:“苏大人要离宫了?皇后娘娘让遗庆在此等候,捎句话给苏大人。”

    “公公请言。”苏长亭蒙着月色的脸上有雅致的笑容,可他刚刚也喝了许多酒,满身早就酒气浓重,却叫人闻得心醉,丝毫不觉反感排斥。

    遗庆笑笑,心道苏大人果然是妙人,难怪苏夫人舍了后宫的荣华富贵也要嫁给苏大人。

    “皇后娘娘说,家门一关,谁当家作主便是宅中事,再大也不会闹到外边去。客人一来,尊卑便必须有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时候不止是规矩,也是门面,叫人看去不会失了大方。”

    苏长亭淡笑,深邃的眸中暗光涌动,弯腰道:“微臣明白,请公公回禀娘娘,微臣必定尽力。”

    “那么咱家就先回去了。”遗庆笑得跟海福模样很像,小眼睛眯起,一副无害的模样告了辞。

    “公公慢走。”苏长亭道。

    人走后,苏长亭回头看了看这座安静的像深渊一样的皇宫,不受控制地皱起了眉,片刻后才渐渐松开,转身儒雅地走出宫门。

    ☆、失踪的人




[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分节阅读46
    金奉国使臣来到大熙国的消息,不久便传的举国皆知。

    洛阳偃师郊野小道上的一叶酒肆中不能谈论国事,可谈论他国使臣算不算国事,有些难以分辨,一些嘴痒的人大胆论断此非国事,便悄声地讨论了起来。

    “这次金奉国派来的可是四皇子段干霄然,新帝与那二皇子斗争了这么多年才成功继位,按理应该先论功行赏,大赦天下,笼络人心。却偏偏急着派使臣来访我大熙国,我看这里面必定有些门道。”

    “瞎吹牛,你又知道这不是金奉国新帝为了先稳定外国邦交?”

    “我叔叔常常往来金奉国与大熙国买卖,自然听到许多事了。这金奉国的四皇子段干霄然可是员猛将,却不是擅长外交的人,怎会派他来做使臣,岂不是有问题在里面?”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这问题是什么?”

    说话人见他不信,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续而凑近了他耳畔,一手遮在口边,说道:“据说是为了来寻找一位皇子。”

    “什么?”

    说话人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据说是为了找一位失踪多年的皇子,所以金奉国才会派四皇子段干霄然前来。”

    “真的假的,就算是寻找失踪皇子,怎么就找到我大熙国来了?”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笑嘻嘻地卖了一个关子,正打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据说那位失踪的皇子与金奉国新帝感情颇深,当初下落不明是因为——”声音短促地转变为一声惨叫,“啊!”

    随后又是一声惨叫:“啊!寻燕你不厚道,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寻燕却不理睬,扔完了人,手都不拍,拿起抹布便开始擦拭桌子等待下一个客人来坐。

    落空正在算账,算来算去有些乐呵,觉得最近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就算没有洛修竹的照顾,她一叶酒肆也能自力更生下去。

    自那日黄昏红霞漫天的竹鹦林后,洛修竹让她离开,说她并非同路中人,言语中尽是失望之色,他便没再来过一叶酒肆,更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但她却知道洛修竹已经从城里搬到了竹鹦林中,过起了世外桃源的日子。心有红尘,桃园也是红尘,她那时那般说他,那般冷漠,却也是希望他早日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杜敏贤与洛修竹是没有可能的,就算他造了一座杜敏贤心心向往的世外桃源又如何?她自己也曾为自己造过,结果呢?也不过是供了时人怀古伤今,悲天悯人。

    “老板娘,我想出门。”寻燕走到落空的面前,沉声问道。

    落空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肆中人声鼎沸情景,最后无奈地道:“去吧。”

    寻燕点点头,没有回应,便放下了手中抹布,走出了一叶酒肆。落空手中算盘声不停,侧头看去寻燕沉石一样的背影,那被光打在地上的阴影,仿佛一座墓碑,让人看得心涩不已。

    这一天有转秋的风,干爽和煦,寻燕还是走着那一条老路,走向高山村的方向,那半山腰的路上,他停在一堆杂草前,拨开半人高的草丛,看见一块简陋粗糙的墓碑。

    吾妹,燕然,兄奕。

    寻燕跪在地上,伸手抚摸着墓碑的表面,脑海里浮现燕然明媚的音容笑貌。一阵狂风过去,寻燕长发飞起,露出颈部一块狰狞的疤痕,斜长入背部,而背部有衣衫遮挡,并不能瞧见。

    “燕燕,哥哥一直陪着你,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守在这里。哥哥努力赚钱,给你买很多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这一天,寻燕跪了一下午,直到日头红了,他才僵硬地站起来,一身的风尘下了山去。

    傍晚的时候,寻燕回来了,没少什么也没多什么。

    落空还在算最后一笔账,算完了,庞大厨也将菜上齐了。她走出账台,淡淡地看了一眼寻燕,说:“回来了?我上次给燕子的书,她们可都看得明白?”

    寻燕木纳地走去桌前坐下,一点都不惊奇老板娘知道他去过宅子,然后点点头:“燕子说她们都看明白了,纺织与染布的技巧正在学,只不过她们人都小,我便让她们不要急,慢慢来。”

    落空点点头,先倒了一杯茶喝,然后又听见寻燕说道:“只不过老板娘给的字帖被小青不小心弄花了,燕子很难过,便让我向老板娘问问,看能不能再给她们写一帖。”

    放下茶杯,落空又是点点头,说道:“今晚我便写好,明日你给她们送去。”

    “谢谢老板娘。”寻燕道完了谢,庞大厨也落了座,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吃起来晚饭,安静得让落空有些纳闷地看去庞大厨。

    这胖子往日话最多,今天居然这么沉默,落空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分不出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便也只能好好吃自己的饭了。

    圆月高悬,月下灯辉璀璨,红纱绿带的秦玉楼最好最宽敞的厢房里只坐了三个客人,一个是左拥右抱的段干霄然,一个是微笑听曲儿的苏长亭,还有一个是一手喝酒一手抱着美人的季尧。

    季尧已经喝得有些昏了,这连着几日都陪着段干霄然寻花问柳,将他喝得都快吐血,但是接待使臣乃是大事,何况这个使臣与众不同,是金奉国手握兵权的四皇子,更是马虎不得。

    季尧看去对面微笑着听曲儿的苏长亭,面色红润却双目清晰,正端起一杯酒浅浅地喝,没有半分醉意,若不是这几日他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相信苏长亭居然是个千杯不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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