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负压
仔仔细细地看完后,萧守义神色又凝重了起来,交代新入门的弟子挑好水送去厨房,便举步朝着师父的静修室而去。
三声门叩响,静修室内听见一声缓沉的声音:“进来。”
萧守义进去后,拱手施礼道:“师父。”
“守义,这个时辰你当教习弟子们练功,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潜云居士打了个哈欠,白胡子抖了抖,闭着眼睛问道。
萧守义回答:“师父,守义前来是为了师弟的事。”他脸上有些犹豫,实在是因为洛修竹已经被逐出师门,如今再称他师弟,似乎有些不对,但是多年的手足之情,又并非一朝一夕便可割舍。
“哦?你哪个师弟啊?”潜云居士再次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点泪来,他徒弟众多,守义又是入门最早的,哪里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师弟。
萧守义又有些犯难了,当初替师父清理门户,逐除洛师弟的人是他,如今要替洛师弟说话的人也是他,当真是颠三倒四,自说自话,师父往日的教诲全被他吃了不成。
“师父,是洛师弟。”萧守义垂着头,脸有些红。
一听姓洛,潜云居士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修竹?”
“正是。”萧守义沉声道,“洛师弟如今罢黜官职,已经回到洛阳,只不过听说他如今意志消沉,在家中催促其早日成家后,竟欲随意找个女子便娶了,这样不仅害了他自己,还会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所以守义来找师父,便是为了……”
萧守义话还没说完,门便骤然被推开,一名女子风风火火地进来,仰着下巴,盛气凌人,到了潜云居士面前又收敛地低头施礼道:“师父。”
女子声音清脆动人,光听声音定以为是个温婉巧妙的女子,可看她行事作风又乖张不驯,分明是一朵带刺的花儿。
“你又有什么事?”潜云居士已经清醒了,探了探身,皱眉问道。
“师父,潜墨要出谷。”女子自称潜墨,这个名字并非她本名,乃是入了潜云斋后,潜云居士所起,寓意便是希望她能沉心笔墨,修养心气。
但,似乎寓意再好,也抵不过本人心性模样拘束,潜墨还是那个乖张不驯的女子,真难潜心笔墨,沉稳心性。
潜云居士捋了捋白胡子,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为何想要出谷?”
“出谷成亲,潜墨要去成婚。”潜墨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她师父,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在她明亮如星子的眼中孕育着。
萧守义话未说完便被潜墨忽然打断,本是脸色不佳,如今听潜墨这么说,脸色更是古怪了,忽然好好奇,是哪家男子这么倒霉居然让潜墨看上了。
而捋着胡子的潜云居士心中与他老实忠厚的好徒弟萧守义升起了同样的念头,同时多了一点看好戏的惬意,于是又问道:“你要成婚的对象是何人?”
“潜云斋叛出弟子,洛修竹。”潜墨毫不迟疑,字句清楚地说道。
“咳咳!”
“咳咳咳……”
两道咳嗽声同时响起。
萧守义有些尴尬地撇开了脸,对于方才没说完的话,似乎现在也不敢说了。潜云居士胡子也不捋了,拍了拍老胸脯,稳定稳定受惊过度的心肝。
“潜、潜墨啊,你与修竹不是势同水火的吗?”
潜云居士很是纳闷,当初修竹在潜云斋中与任何人都和睦相处,虽然多数是表面平和,因为无人敢明面上与他作对。唯与潜墨处处不对盘,只要两个人身处十丈之内,必定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有好一段时间,斋里甚至以他们二人谁胜谁负开了赌盘,十胜十负,倒是谁都压不过谁。
潜墨眸色明亮,微微笑起,道:“势均力敌方能势同水火,此生能寻到势均力敌的伴侣何其难得,潜墨怎能这么错过,叫别的女人白白抢了人去。”
“咳咳……”
“咳咳……”
二人均又咳起,听潜墨的壮志豪言,两张脸均红了红。
然而一会儿后,萧守义反应过来,转身立即问潜墨道:“你知道洛师弟要与人成婚的消息?”
“我不该知道吗?”潜墨斜睨了一眼萧守义,冷然里携着一股魄力,叫人不觉便被这股魄力逼退了一步。
见无人说话了,潜墨又转向有些理不清头绪的潜云居士道:“师父,潜墨请求出谷,还请师父同意。”
她母亲曾有言,若是不得师父允许就擅自出谷,便打断她的腿,否则如今她早就策马赶去洛阳了,怎会在此耽误时间,要知道在战场上一刻钟便是一座城,延误军机最为恐怖。
“呃……”潜云居士有些为难,潜墨母亲送她前来时便说过,万不得已绝不能放她出谷,说这孩子不欠抽,就是欠静,瞧着端端正正的,但是永远像个火陀螺一样停不下来。
“师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师父此刻犹豫,葬送了潜墨的大好姻缘,师父要到哪里寻个一模一样的人赔给潜墨?”潜墨皱眉凝着潜云居士,一股悲怆的气息朝着潜云居士扑面而来。
潜云居士抵不住如此炽热的眼神,刚刚点下头,话还未说完,便见潜墨兴高采烈地弯腰拜道:“多谢师父成全,潜墨若能如愿,必定带洛阳最好的女儿红回来孝敬师父。”
话毕,潜墨片刻不留,出了静修室,风一样地卷出山谷。
徒留萧守义与潜云居士在屋中面面相觑,好半晌后,潜云居士才愣愣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萧守义呆了呆,想了想,觉得潜墨既然已经奔赴洛阳,他大约是没什么事了,便说道:“弟子无事,先出去带师弟们练功了,不打搅师父静修。”
潜云居士点点头,摆了摆手,萧守义便出了静修室,顺带将门给关上。
静修室重新安静后,潜云居士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抿了抿唇,咽了口唾沫,想到洛阳上好的女儿红,嘴便是一阵阵的馋,默默地为好徒儿祈祷早日抱得美人归。
洛阳一叶酒肆里人声鼎沸,庞大厨与锤子忙的是人仰马翻,都没有时间去埋怨他们那无良老板娘撒手一堆事,竟然跑去城里和孩子们逍遥快活去了。
落空正在偃师城里的旧宅中,身旁是乖巧执笔的燕子,身后几个孩子正在琢磨织布机,前方是小青领着几个孩子在给鲜花松土。
“这一笔应当收住,像这样。”落空手中也执着一支笔,瞧见燕子某一比划不对了,便在自己面前的白纸上示范一次。
燕子认真地听着,看完了落空的示范,便自己再学着写一次,力争达到落空满意的程度才罢休。
一院子里气氛和谐轻松,宁静致远,当门被敲响的时候,众人纷纷抬起头,娟儿从织布机前起身,跑去开了门,便瞧见之前见过的洛大少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宅子里,身后跟着几人,抬着几箱东西。
落空一瞧见洛修竹进来,便下意识地朝他身后看去,等意料之中瞧见了几箱珠宝后,满意地笑了,冲着燕子道:“去给咱们财神爷倒杯茶来。”
她笑得温婉动人,声美音甜,燕子愣了愣,便乖巧地进屋取茶去了。其余孩子均好奇地看着,没敢动静。
“空儿真叫修竹伤心,修竹如此诚心诚意地送彩礼来求娶,空儿却每回都只认银子不认人。”洛修竹笑容俊逸,轻步朝着落空走去。
落空拍了拍衣袖,笑得很是愉快,说道:“洛大少爷,别装了成不,这屋中也没有旁人,不像一叶酒肆人多口杂,你便安安心心地放下银子,喝口茶便走吧。”
“我看你当真是掉在钱洞子里了,整天就知道钱钱钱。”洛修竹收了那虚假的一套,大大方方地坐在落空旁边。
燕子从屋中出来,放下了茶,便跑到小伙伴那边去,没留下妨碍二人说话。
端起一杯茶,洛修竹喝了一口,续而叹一声道:“你当我想这么装腔作势吗?若是不表现的非你不娶,我娘她怎能轻易罢休,说不定几日后她老人家便会亲自从洛阳城跑到偃师来,瞧一瞧我这‘心上人’落老板什么模样,有何魅力,到时候你可得给我稳住了,否则送到你这里的银子都给我吐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落空也端起一杯茶喝,轻轻地笑着说:“你放心,如今无权无势,唯有钱财可以傍身,我的的确确是掉进了钱眼子里,所以这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吐出来的,保准叫你娘无功而返。”
[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分节阅读53
☆、八抬大轿
洛修竹哀叹一声:“我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三个女人,一位对我无动于衷,一位逼我开枝散叶,还有一位……”话顿在此处,洛修竹脸色有些淤青,“不提不提,那人不提为好。”
他这么不愿提及,落空却好奇了一分,开口问道:“怎么?红颜知己,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能相忘于江湖,反倒成了仇敌对头,不能提了?”
洛修竹脸色十分难看,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管,想说又说不出,整个人一副随时会吐的模样。
喝上一口茶,洛修竹淡然地准备岔开话题,不去讨论扫兴的事,偏偏天不遂人愿,人也不遂人愿,宅子外渐渐响起敲锣打鼓声,斐然靠近。
二人同时朝门口望去,心道这偏僻旧宅,难道竟有人办喜事不成?
落空笑了笑,正欲低头喝茶,不关己事不过心,便又听见了敲门声。落空与洛修竹对看一眼,都是不知的表情。
娟儿已经跑去把门开了,随即进来一个脂粉满身,眉心一点粗痣,像个媒婆的女人,一身鲜红跟洛修竹此刻相得益彰。
娟儿被吓得后退,转而跑到孩子堆里,落空站起来身,正要询问此人,却听那女人依依妖妖招动着手中红帕,朝着洛修竹走来,道:“呦,这就是洛公子吧,瞧瞧一表人才,果然是一副好君郎的模样啊,今日黄道吉日最宜嫁娶……”
女人花哨话还没说完,又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哪儿那么多废话,迎人入轿,赶时间!”
又进来的这名女子,衣着奇怪,像女人又像男人,袖口腰间皆束起,一头墨发只捆成一束干练的垂在脑后,轮廓柔和,却眼眸太过明亮,叫人不敢直视。
落空正云里雾里,身旁本还是坐着的洛修竹骤然站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后进来的女子。如此反应,落空倒是明白一些了,安然地笑着旁观起来,想来接下来的事将与她无关。
潜墨双手负后,瞧见洛修竹站起了身却不动作,又见那请来的媒婆呆呆地站着,心中十分的鄙夷,还说是偃师最有名的媒婆,大小婚事促成无数,看来不过是浪得虚名。
朝着洛修竹走去,潜墨无比自信地说道:“八抬大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别干站着,上轿吧。”她说的理所应当,完全没想过洛修竹是不愿意的。
被惊得瞬间失语,好半晌,洛修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祁筑儿,你有病啊?”深深地凝起眉,他实在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居然今日又看见了自己的死对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潜墨面色骤然结霜,食指指着洛修竹,命令的口吻说道。
“再说一百遍也一样,你有病啊,没事来这里瞎掺和什么?我们很熟吗?”洛修竹心中愤然不已,本来他如今便被老母逼得无路可走,这祁筑儿还来添乱。
洛修竹话才刚刚说完,潜墨便一掌呼过去,直击面门死穴,分毫不留情面。可洛修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闪身便躲了过去,续而又道:“你果然有病,当年年少无知,大家闹闹也就算了,现在多少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洛修竹,我一点也不介意娶个死人回去。”话在风中寒刀一般砍下,潜墨横扫千军如卷席,一招一式干脆利落,不仅没有被洛修竹比下去,反而是越发地占据上风。
见势不对,洛修竹也有些慌了,若是今日败在祁筑儿手下,他相信祁筑儿一定会把他五花大绑地捆进花轿,可是他一个大男人,莫说他根本不愿与她扯上什么瓜葛,就算愿,他也打死不坐花轿!
“祁筑儿,善水国国君近日很忙是不是,无暇管教你,容你私自出谷,惹是生非?”洛修竹一边还手一边说话,企图扰乱敌方军心。
潜墨冷笑一声,掌下威力不减反增,一边说道:“洛修竹,你别白费力气了,以前在潜云斋你就没打赢过我,如今又想故伎重施,先扰军心?你当还是十年前,我随便被你说两句便破绽百出?告诉你,想都别想!”
洛修竹眉心深深皱起,见祁筑儿不中计,又瞧见旁边安定喝茶看戏的落空,心中又生一计。他一边躲过潜墨的掌风,一边不动声色地朝着落空方向退去。
喝茶看戏的落空敏锐地发现不对劲,可等她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她无武艺在身,做不到那么矫健的行动步伐。
只见洛修竹故意一歪身,背朝着落空倒去,潜墨的铁掌正欲劈下,洛修竹立即故作深情地将落空大力推开,并且喊道:“空儿,小心!”
落空被推开的刹那,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个不要脸的洛修竹,明明与她无关,却非要将她牵扯进来,好端端地喝茶看戏,如今却摔得一身浊尘。
落空脸色极为难看地站起来,燕子等人惊恐地围了上来,一个个担忧地看着她,便怕她方才那一下摔惨了。
“我无事。”为了安抚孩子,落空咬牙切齿地忍下一身的痛,微笑道。
她续而又看去已经停下来的洛修竹与那名叫祁筑儿的女子,洛修竹还是既深情又担忧地望着她,人却安定地坐在了她方才坐的石凳上,叫她看了便来气。而祁筑儿却凝眉深深地把她瞧着,收了掌势,上下打量着她。
“空儿?”潜墨双手又负后,站得笔直,浑身充满了刚毅的气息,又有女子天生的柔媚,“你与洛修竹是何关系?”
落空保持着微笑,大方地看着祁筑儿,余光瞧见了洛修竹对她挤眉弄眼,她却视而不见,回答着祁筑儿的话,道:“我与他并无关系。”
祁筑儿满意地点点头,眉心都松了,洛修竹却是面如土色,一副想要扑上去咬死落空的表情。
正当祁筑儿转头打算继续跟洛修竹商量上不上花轿的问题时,落空又说话了:“只不过,他似乎也很想让我坐上他的花轿,如同姑娘期望他的一样。”
祁筑儿寒眸唰地射过来一记冰刀,落空坦然接下,毫不畏惧。她的确很想看洛修竹坐上花轿那副糗样,不过既然收了人家钱,便要替人分忧,这点良心她还是有的。
况且,洛修竹对杜敏贤的心思与付出,她一点也回报不了,便在这里还一点好了。
落空瞧见祁筑儿缓慢地转过身,朝着她走上几步,三步外停住,正视着她道:“你可知你在与何人抢人?”
祁筑儿说话带了一点点鄙薄,一点点君临天下之势,落空心中惊讶,却面上无比平静自如,缓缓答道:“我无需知道,因为我并没有与任何人抢人。”
落空在祁筑儿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时候,愈发地笑起,灿烂的眼眸宛如星辰闪耀,她扶了扶衣袖,轻描淡写地又道:“筑儿姑娘必定是没有听清楚,我说了,我与他没有分毫关系,只是他单相思,只愿迎我入门,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落空忽然很是佩服自己,为了银子竟然能如此淡然地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祁筑儿身后坐着的洛修竹低下了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用仔细去看他的脸色,便知这人又在幸灾乐祸了,落空悄悄地又在心中记了洛修竹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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