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负压
“他只愿迎你入门?”祁筑儿慢悠悠地说道,转身瞧了瞧重新“深情”起来的洛修竹,又转身,用着古怪地腔调说道,“如果没有你,他便不会只愿迎你入门了。”
落空心中大骇不已,淡然的眼眸瞬间睁大,但是她没有武功,如何敌得过一个绝顶高手近身一击,她只能呆呆地看着那凌冽的一掌朝着她袭来,每一寸的靠近都看得无比清楚,却就是无法动作。
就在落空以为自己必定要受伤或者当场毙命,就在洛修竹惊恐万分地站起身,想做无谓抢救的时候,祁筑儿的手却停在了落空的面前,发丝一样的距离,只一毫之差,便是生死的距离。
落空忽然有些腿软,她两辈子都没有这么胆寒过,这个女人当真不是一般的女人,祁筑儿是不把人命当命看的,不把杀人看成造孽的,不懂情爱是不能勉强的。
洛修竹快步走到落空的身旁,扶住了她,然后怒视着祁筑儿道:“你疯了!她不会武功,你这样何有储君之风,善水国国君若是知晓,必定会废了你!”
“所以我停住了。”手又收回身后,祁筑儿漫不经心地说道,“洛修竹,你很爱这个女人?”她看着洛修竹的眼睛,叫洛修竹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的这双眼睛太明亮,当直面对着的时候,仿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出一句假话来。洛修竹怔了怔,不耐烦地转头,说道:“我爱不爱,爱谁,与你无关,别忘了我们从来不是什么朋友。”
“我们的确不是朋友。”祁筑儿没有迟疑的接话,轻轻笑起,又像是修罗一样无情无欲,“我们会是一生的伴侣,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所以证明你并不爱她。”
洛修竹忍无可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盛气凌人的女人,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国储君,当初一见面,他便知道这个女人势必是他一大克星。
“祁筑儿,有一句话,从见到你开始,我就很想说了,今天怕是忍无可忍,非说不可。”洛修竹怒目看着祁筑儿一副任君言说的表情,“作为一个女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仿佛全天下都要围着你转,任你驱使奴役,你可不是圣人,没有十全十美到受人敬仰的地步。”
“我无需人敬仰,我知道全天下不会围着我转,但我是善水国的储君,至少在那片天下,我为天,尔等为臣。”她笑得还是那么自信,自信得让人牙痒,朝前两步,祁筑儿在洛修竹一步之内,探身直视着他说道,“只要我握紧了权杖刀刃,天下为何不能任我驱使任我奴役?”
她又直回了身子,笑看着洛修竹眼中滔天的怒火,她就喜欢他如此清楚地看着她,这样她便觉得他眼底只有她一个人,整个脑子都充斥着她。
“还有,作为一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自以为是?这只是你们大熙国对待男女有尊卑之分,在我善水国,只有能者居之。”
祁筑儿又看了看眼眸深邃一直望着她的落空,这个女人一身的柔弱,仿佛不经风雨,可她却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另一股东西,叫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的东西。
这便是为什么她方才会停下掌来,她觉得这个女人和大熙国其他软弱无能的女人不大相同,她还想再看看这个落空身上藏着什么,不必急于杀了她。
至于迎娶洛修竹,也不必急,如今她还没有继位,既然洛修竹不愿意,便先圈着,让旁人知道洛修竹是有主的便可。
等到她手握大权后,再来儿女情长也为时不晚。
“洛修竹,记着别娶任何人,除非你恨极了那人,想她死。”祁筑儿撅着一抹笑,转身离去,不见丝毫留恋,如同来时一样潇洒。
☆、善水国储君
落空看着祁筑儿离开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两步,皱着眉喃喃问道:“她便是善水国储君,祁戾的女儿?”
“想不到你竟然连善水国的国君姓名都知道,善水国与大熙素无交集,民间更是提及甚少。你能知道祁戾的名字,可真叫人出乎意料。”
洛修竹原还是怒火滔天的眼眸瞬间转了颜色,疑惑又新奇地看着落空,甚至挂起了一丝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落空悠然转眸,看着洛修竹,淡然微笑着说道:“洛大少爷能与女子治国的善水国储君沾亲带故,落空才是那个要吃惊不已的人吧。”她一说完便转而安抚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
洛修竹的脸色又是一变,五颜六色好不精彩,愤恨地瞪了一眼蹲着安抚孩子的落空,余光里瞧见那红衣熏人的媒婆还没走,于是忍不住呵斥一声:“还不走?让少爷请你走是不是?”
媒婆一脸谄笑,哆嗦了一下,连忙跑了出去。
洛修竹正欲缓和下脾气,却见安抚好了孩子,将孩子们哄进屋休息去的落空又站起身,慢悠悠地睨了他一眼道:“你不会以为事情便这么结束了吧?”
“什么意思?”洛修竹眯起危险的双眸。
“你家冉福还在门口吧,唤他进来一问自然清楚了。”落空施施然落座方才的位置,淡定地喝了口茶。
洛修竹双目更深了一分,沉着气朝门口唤道:“冉福,进来。”
冉福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弯着腰,肩膀一抽一抽的,那模样很是引人起疑。洛修竹看了他两眼,不耐烦地说道:“抬起头来!”
“少、少爷。”抬起了头,冉福脸色涨红,眼睛溢着满满的泪,“少爷方才潜墨姑娘说、她说……噗……”
“说什么?说!”洛修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潜墨姑娘说花轿还是停在门口,等会儿少爷若是想回竹鹦林了,直接上花轿代步就好,大冬天的还是不要自己行走,以免冻坏了。潜墨姑娘还说,要少爷好好保护身体,她善水国最注重子嗣的优劣,如果少爷不好好保养身体,日后生出的孩子少不得要受到牵累……哈哈哈……”
冉福一说完忍不住又笑了,落空一口茶在口中,差点没喷出来。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娶媳妇,嘱咐媳妇好好保养身体,日后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不过善水国以女子治国,虽然在民间男女没有尊卑之分,但在皇室却很明显的是女尊男卑,祁筑儿要与洛修竹成婚,也等同于是娶洛修竹了。
“啪”一声巨响,落空目瞪口呆地看见自己面前的石桌轰然倒地,她手还平放着,而手下的平面已经没了。
洛修竹脸上无比平静,笑容却是淬了□□,甜腻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吐露:“祁筑儿,你好样的,好,样,的!”
“你既与她仇视多年,怎么如今还是会让她轻而易举地气到?”落空收了惊讶的神色,淡然地将手收入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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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方才祁筑儿与洛修竹对话中,祁筑儿从容淡定,她料想洛修竹应当也不会差多少,殊不知竟然这么经不住撩拨。
“谁被她气到了?”洛修竹愤怒地瞪了一眼落空,从她清澈的眸中瞧见了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瞬间怒意便消散了许多,颓然坐去石凳上,“自从我离开了潜云斋,便再未与她见过,怎知她如今还是如此不要脸,甚至比从前更甚。”
“你们同出自潜云斋?”落空不动神色地问道。
“她比我晚入斋中几年。”
“你可知祁戾为何将她送入潜云斋?”
洛修竹眸色定了定,有些不解地看着落空:“你问这个做什么?”
落空轻扯唇角,斜了洛修竹一眼:“该谨慎的时候不谨慎,不该疑心的时候却杯弓蛇影。洛大少爷莫怪祁筑儿三言两语便能将你气的七窍生烟,恐怕过不了多久你便真的要坐进祁筑儿的花轿,乖乖地嫁入善水国皇室了。”
洛修竹拳头紧了紧,如今怕是谁跟他提祁筑儿,他都能气得七窍生烟,根本不用其他伎俩。
“祁筑儿乃是善水国储君,从小呼风唤雨,尊贵无比,谁能叫她跑到深山老林的潜云斋去?怕也只有善水国国君祁戾了,若是我们知晓她为何被祁戾送去潜云斋,是否便可抓住她的软肋,在任何事上,你与她交锋,不就更胜一筹了?”
洛修竹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眸,半晌后幽幽开口:“我并不知她为何被送去潜云斋,但是我却知道她不能随意出谷,除非征得师父的同意。”
“变相拘留?”落空脱口而出。
“这……我便不得而知了。”洛修竹沉着一口气答道。
落空曲肘想要撑去石桌上,却发现空的,这才反应过来石桌已经被洛修竹毁了,于是只能收回手,藏于袖中。
洛修竹瞧见了她的动作,眉头动了动,不由地问道:“你思考的时候也喜欢抚摸眉尾?”
“偶尔罢了。”落空不以为意地答道,她知道洛修竹为何这么问,因为杜敏贤深思时的习惯性动作便是抚摸眉尾。
“她也很喜欢这么做。”洛修竹笑了,笑得极为温柔怅然。
落空没有理会他这句话,依旧皱眉思考着,半晌后问道:“善水国皇室是否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规矩?”
“既然是我们不知道的,你让我如何回答你?”洛修竹憋着一股笑意,回答道。
落空斜睨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危险,仿佛在说,不知道不会去查吗,这可是事关你男子尊严的大事。
“好好好,我这便去查,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上心此事?”他笑得不怀好意地凑近了落空一分,直视着她清澈的眼睛,“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你可要想清楚了,事关一辈子的幸福。”
“洛大少爷,你说祁筑儿如果这会儿以善水国储君的身份提出,要与大熙国缔结秦晋,成两国邦交,唯一的要求就是结亲的对象是洛家大少爷,你说皇后娘娘和杜相是会答应还是不会答应?”落空温柔地笑说道。
自然是答应!洛修竹不用想都知道她为了大熙国的繁荣昌盛,必定会答应。
落空的话一落,洛修竹脸色瞬间铁青,不怀好意的笑容瞬间淹没,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随即起身快步出了宅中,想必是去调查祁筑儿为何被祁戾送往潜云斋这件事了。
冉福呆了呆,没从他家少爷快速的行为中反应过来,随后立马追了上去,不敢耽搁。
“傻子。”落空瞧着门口洛修竹离开的方向,此间院中不再有旁人,她目光茫然地落在地上碎了的石桌上。
十日后,京城慢悠悠地驶入一辆华美的锦车,士兵依照惯例查看来人身份,一只漂亮的分不清男女的手利落地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庞,一双暗藏机锋的眼睛,叫士兵惊住,竟不敢开口询问。
“礼部尚书,苏长亭府上如何去往?”女子的声音清脆,刚一说话便又叫士兵回过神来,愣了愣正欲询问来人何人,从何而来,却见女子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当下心中一颤,立即指了一个方向。
潜墨凝眉瞧了瞧士兵所指方向,放下了车帘又隐身入了车中,随后马车又使动,朝着士兵所指的方向而去。
那指路士兵还站在原地呆着,浑身寒冷,旁边的同伴拍了他一下,见他好大地一抖,不由说道:“这天寒地冻的,早让你多穿些了,看你现在冻得直打哆嗦。”
指路士兵没搭理他,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他怎么好意思说他不是被天冻的,是被一个女人冻的,并且还失责地没有依例盘问来人。
马车入了城,走得更慢了,潜墨坐在车中吃着红彤彤的草莓,来的时候从一伙山贼手上抢的,这驾车的车夫也是其中一个山贼,被她收为了仆人,如今她正缺人,便不能像从前那般挑剔。
苏府的门前站着两个护院,再前方又有两座雄狮坐镇,潜墨下来后,负手两步,走到左边的雄狮面前,摸了摸狮头,笑了笑。
“什么人?这是礼部尚书府上,没事快走!”一个护院瞧见潜墨随意抚弄狮头的模样,呵斥道。
潜墨听后抬头瞧了一眼,冷冷地一笑,心道这苏长亭府上的人还不错,竟没有用滚字,而用的是走,也算是苏长亭御下用了点心,就不知道苏长亭是个只用这点心,还是处处都用心的人了。
“我找你们主子,派个人去通报一声,若是苏长亭不再府上,便让他快些回来。”潜墨负手上了台阶,一边说一边走,说得走得都极为随意。
两名护院双手一展,挡住了潜墨去路,皆皱眉,脸色不佳,其中一人正欲呵斥潜墨傲慢无礼,却话还未出口,只听两声闷响,两名护院皆是一阵惨叫。
“记住,下次别挡我的道,你们主子都不敢,尔等倒是吃了熊胆了。”她说话的时候分明是在笑的,却总是让人觉得她笑出了一口的獠牙,下一秒便会将人生吞活剥。
两名护院皆不曾想到一个说话声音如此动人的女人竟然会武,且似乎不弱,二人痛得撕心裂肺,却强撑着清醒对视一眼,一人朝府中去通知钱伯,一人朝府外去通知少爷。
潜墨旁若无人地入了苏府,慢悠悠地走,然后坐去了大堂的正座上,左右打量着,心中暗暗又对苏长亭这个人有了几分了解。
她能得到的消息不多,潜云斋那个荒野地方,她能依着苏长亭一封匿名的信寻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想知道的更多,除非用上她曾经的婆娑殿,可她如今不能用,她与母亲有过协定。
这十天来给潜墨赶车的那名山贼乖乖地站在一旁,既不敢走,又不敢多动多看,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修罗了,一言不合就杀人,仿佛杀人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平常。
他十个兄弟,就因为几颗草莓,如今只剩下三个回了寨子!
☆、修罗治国
苏长亭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瞧见钱伯正毕恭毕敬地给祁筑儿添茶,心中的那份担忧这才放下。他没有想过祁筑儿竟会如此神速,这么快就找了来。
座上的祁筑儿瞧见苏长亭回来了,扬起殊丽的笑容,唤道:“苏大人回来了。”她歪了歪脑袋,一手撑着侧额,“不知苏大人是否知道我是谁?”
苏长亭面带微笑,站在祁筑儿面前,没有立即回答祁筑儿的话,先是朝着钱伯吩咐道:“钱伯你先下去,暂时不要叫旁人过大堂这边来。”
“是的,少爷。”钱伯弯腰说道,微抖的手握在一处,转身有些恐慌地离开。
苏长亭等到大堂中无人了,才朝着祁筑儿弯腰一拜,行了个大礼道:“在下苏长亭,拜见善水国储君,婆娑殿尊主。”
眉头挑了挑,祁筑儿笑了笑:“你知道的可不少,不仅知道我是善水国的储君,还知道婆娑殿乃我麾下。”保持着歪脖子的姿势,她似笑非笑地将苏长亭望着,“要知道连师兄都不知道婆娑殿乃我所创。”
“皆因尊主的事并非大哥告知长亭的。”苏长亭还是弯腰下拜的姿势,声音缓和地说道。
祁筑儿直了直身子,裂开朱色的唇,露出一口皓齿,眯了眯眼。她本以为苏长亭知道她的身份,是师兄萧守义告知他的,所以才会写匿名信告诉她,洛修竹意欲娶人成婚。
如今看来,苏长亭能知道她的身份,应该是另有途径。只不过她如今的重点并不在此,且她时间不多,母皇必定很快就会得到她已经出谷的消息,她必须赶在母皇有所行动之前采取应对措施。
所以她并不愿在这件事上耗费精神,祁筑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说道:“坐下说话。”
苏长亭应声坐去祁筑儿下手的位置,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任何怠慢。
“你既然知道我乃善水国储君,更知道婆娑殿乃我创建,那么你应当知道我为何会待在潜云斋十年之久。”祁筑儿眼眸寒得没有任何温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跌入了冰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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