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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俗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子蓝色
选地势平坦宽广、风多雨少、日照充足的海滩,制成盐田然后晒盐,不过晒盐法对海滩、天气等需求较高。
而且对人力消耗高。
需要先从海中抽取海水到水池,然后还要把初级卤水再抽到盐田,盐田的卤水也需要不断的推动,才能保证盐更精细,到了收盐季节,推盐挑盐也相当耗费,总之对人力的消耗更高,但也节省大量的燃料。
“我听说淮盐场已经开始用人力水车,用牛和努力一天不间断的抽水,相当辛苦,这用风车我还是头次看到。”
“因为我们这里风多,所以用风车还是很不错的。”
“这风车这么大,成本不少吧?”
“嗯,前期投入确实不少,我们这的风车有两种,一种就是地面风车了,你们看到的那些高大的都是这种,把海边净水池的海水抽到大水滩里,然后还有一种,就是把初级的卤水用竹节筒提到五六丈高的枝条架风车顶端,然后流水水槽,均匀的从枝条架两侧的竹梢丝上滚落,这个过程中更好的蒸发水分,提高卤水的咸份,这都是利用风力,大大减轻盐工的辛苦,并能大大提升产量的。”
海滩的盐田里,一架架风车矗立,通过帆布风叶来调整风向和风力,大大减少人力和提高产量。
“一块盐田一年能产多少盐?”
“一块盐田百亩,一个盐季能收获五十万斤盐,上等的细白盐。”
几个老头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亩产盐五千斤?”
“嗯,从年后开始抽取海水,经过一道道沉淀池,每一道深淀池都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经过十多次的反复沉淀,最后把达到浓度的卤水引入最后的盐场沉淀池中,等待收获。”
“每一步都非常关键,有半点差池,都影响产量和盐的质量,经过一年左右的时间,最后开始收获。”
每亩盐田能产到五千斤,这确实是非常不错的产量,但其中的辛苦,也只有在盐场上整天坚守的人才能体会,晒盐最盼好天气,最怕打雷下雨,一听到雷声,不管是三更半夜还是什么时候,都要立即赶到盐田用毡布把盐池盖上,否则大受影响。
春盐最好,都是精细盐,而到了秋后收取的最后几茬盐则是大颗粒的粗盐。
收盐季的时候也不轻松,需要人工不断的在盐田挑动,以保证结晶时盐更精细,一天得搅拌起码十几次,到了捞盐的时候,湿盐沉甸甸,一筐得有二百多斤重,一遍遍的往岸上挑。
从每年春天开始抽水忙碌,到秋后才结束一年的活,这种看似水里捞白银的活很轻松赚钱,但其中的辛苦真是少有人知。
尤其是在中原的那些盐场,赚钱的是盐东家,而干活的是盐丁,工钱少活却累,他们许多人常年打着过膊光着脚在盐田里风吹日本,晒的跟黑炭似的,收入却一般。
而一些小作坊的盐户,甚至还在采用最古老的办法煮盐,忙碌一年到头,其实也赚不了多少,真正赚钱的都是盐商和官府。
许多盐场直接用奴隶制盐,每天在监干的皮鞭下如牛似马,比那地下矿洞里的矿工也好不到哪去,经常干不到十年就累死病死了。
秦琅在旧金山和新金山都建了盐场,一来是要自给自足,满足吕宋岛上日渐增多人口的需求,二来也是觉得盐本来也确实是个很有利的买卖。
采用新技术晒场,虽然前期投入成本大,这些风车造价都不便宜,但可以减少人力,提高产量,长远看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两个盐场如今总共拥有近三千多亩盐田,年产十五万多石盐,已经完全能够满足吕宋岛自己所需,甚至还可以将大量的盐运到林邑、交州等地去销售。
老头子们听的十分兴奋,非要先去盐田转一圈。
当他们看到盐田里的那些枝条架风车时,更是叹为观止。
这些枝条架风车,没有抽水风车高,但体形却更庞大,每架只有抽水风车一半高,约三丈不到,但却足有十多丈长,上面还有行人通道,可从地面登竹梯走上中间顶端,以操纵风车的方向,调整风力大小。
蔚蓝天空下,新金山海湾南岸,整齐排列的地面抽水风车和枝条架风车,白色帆布风叶迎风转动,远远望去,水天一色。
“山中挖黄金,水里捞白银,遍地是沃土,这里还真是金银岛啊!”
晒盐的利润巨大,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朝廷改革盐法,实盐专卖,因此一年获得数千万。
而那些大盐商们,也个个赚的盆满钵满。
谁能够拥有一个大盐场,谁自然也就能赚的更多。朝廷现在对盐的政策是民制商运官收商卖。
整个盐的制作和销售都是民间商民的商业行为,朝廷只负责征税,发放盐引。盐户和盐商把生产好的盐,先纳入各地盐仓,朝廷根据盐的等级等按标准价收购。
然后盐商先向朝廷买盐引,这盐引里已经包含了盐价和盐税,交完钱拿到盐引,就可到各处盐仓提取盐,然后再贩销各地了。
整个流程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没那么复杂,朝廷要做的就是打击私盐,保证所有盐生产出来后,都要先进入盐仓,禁止盐民和盐商私下买卖。
朝廷在水陆要冲建立盐仓,另外各常平司中也有专门的盐仓,这里面的盐都是朝廷每年预储备的盐,用来稳定市场上的盐价。
一旦盐商们销售的盐价超过了警戒线,则常平盐仓就会以平价卖盐,以打压盐价,维持盐价的稳定,保证老百姓吃盐。
通过这些政策,朝廷保证了每年巨大的盐税收入,同时也不用自己投入太多精力物力等在盐务里面。
朝廷也不搞什么盐区划片销售,也不搞什么盐商销售资格,反正谁交钱谁就能买到盐引,谁有盐引谁就能支盐卖盐,就这么简单。
盐仓收进来多少盐,那边就开多少盐引单,不会超发盐引。
朝廷每年需要投入比较多去做的就是全国各地联手打击私盐,打击盐民盐商私下交易行为。
高盐税导致私盐暴利,买卖私盐现象严重,许多人铤而走险,但朝廷也制订了严苛的刑法来打仗,贩卖私盐十斤以上者,抓住就要处以巨额罚金,并强制性的移民边疆。
朝廷不轻易杀私盐贩,也是因为如今积极的拓边政策下,到处都缺人,把他们扔到边疆去垦荒实边,比杀了更有用。
秦家吕宋岛的盐,自产自销,在吕宋岛上不需要上缴朝廷盐仓,但卖给岛上的商民,价格也跟中原差不多,所以秦家实际上等于也征了笔盐的重税,却独得其利。
秦家把盐运到林邑、真腊等地去,凭借着秦家盐的精细优良,抢占高端市场,同样不需要给朝廷交税。
本质上来说,秦家这种行为也算是私盐贩,但因为没在中原销售,因此朝廷管不到。
一石盐卖一千多文钱,一亩盐田年产五十石收益五十余贯,三千多亩盐田,一年毛收益就是十五六万贯,哪怕除去风车、人力、运输等的成本,以盐的暴利,秦家都能对半赚有余,起码就是八万贯的纯利。
说一句水里捞白银还真是恰当至极的比喻。
“要多建些盐田啊,新金山、旧金山这么大的海湾,如此好的晒盐条件,可不能浪费了啊。”
一亩再肥沃的耕地,亩产也顶多四五石粮食一年,毛收益也就贯把钱,这还是卖粮的钱,没算上人力啊种子耕具等,实际收益更低。
而盐田本就是海滩上不能种庄稼的滩地,现在却能亩产五十余贯,一亩盐田收益是百亩耕地,这样的账谁不会算呢?
虽说一年几万贯的收益,还远不如现在岛上的黄金开采收益,毕竟岛上现在黄金日产数百两,一年就是百万贯的收益。
可黄金有枯竭的时候,而且开采成本也不低,相比来说,盐这玩意永远都不会需求过时,而且需求量是始终稳定的。
这些老头子们,都是秦家这些年来忠心耿耿的大管事们,全都是为秦家效力超过十年以上,而且都曾是秦家各行各业中独挡一面的大掌柜,如今多数已经退休,坐享高额退休金,还能继续拿顶身股分红。
这次秦琅召他们一起来吕宋,也是希望发挥一下这些老头子们的余热,请他们前来担任秦家金银岛商会的执事会成员的。
盐田大风车下,秦琅给这群老头子们每人发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
一个老头打开仔细的看完后,面露震惊之色。
“为感谢诸位为秦家兢兢业业十多年辛苦,所以这次邀请你们前来担任金银岛商会的执事同时,特授予你们每人在岛上一块土地,每块地三千亩,你们可以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庄园,这些地永久属于你们的家族,同时永久减免三分之一的地租!”
这其实就是秦琅以前在武安州封地里推恩分封骑士家臣的待遇了。
能在秦家效力十几年的大掌柜们,其实每个人的身家都不菲,毕竟在顶身股的制度激励下,他们不仅薪水高还有丰厚的分红,身家比一般的商人地主都强许多。
可秦琅给他们的这三千亩地的奖励,依然让这群老头子们高兴不已,这不仅是三千亩地,对他们来说,这还代表着他们得到了秦琅的分封。
哪怕并没有骑士的头衔,但永久减免三分之一的租,不就意味着他们分封得食三分之一的租赋吗?





贞观俗人 第1158章 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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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湾小金沙河口溯江而上,上行十余里,有一条支流从东南汇入,这条河被淘金者称为白银河。
新金山城便建在小金沙河与白银河的交汇处,位于小金沙河东岸,白银河口北岸。
白银河口上游六里北岸,秦琅一行在码头停泊登陆。
相比于近二百丈宽的小金沙河口,新金山城建在六十余丈宽的白银河畔,这里水面更平缓。
“不是说新金山刚发现吗,怎么这么快就矗立起一座城来了?”
码头上,秦家的元老团望着岸上那一堵高墙,都不由的呆了。
那是一堵夯土城墙,虽然看似简单,但他足有两丈高。
这个高度在中原也就一般县城城墙高度,但问题是他出现在南海深处的金银岛上,而且这里从发现到如今,不到半年时间,居然就已经有了这样一堵城墙。
尤其是从码头望去,东西横亘而立的城墙似乎一眼望不到头。
“老黄坚持认为新金山应当修四面城墙!”
秦琅本来认为暂时不急着修城墙,毕竟这里没有土著威胁,先弄点椰子树什么的立一个木栅也行,但阿黄坚持认为应当修城墙,最好是夯土墙。
哪怕修慢点也没关系。
有墙才有城,有城才有市,这就是阿黄的观点。
实际上那堵看似雄伟的夯土城墙,只是半成品,目前只修了南面这一段,刚修了几里长,老黄计划是要修大点,最好是修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城池,每面修他个五六里长。
最后在秦琅的反对下,才决定缩小为每面一千步,也就是一千五百米,在西南小金江和白银河口再修一座要塞,周长两千米左右,扼守河口。
夯土城墙虽说相对造价低,可并不等于简单,要挖地基,要筛选土,甚至为了保证夯土城的坚固耐用,这些土还要经过高温蒸制,这样才能杀死土里的虫卵和草种。
而筑版、夯实也很耗费人力。
码头上一片热闹繁忙。
许多光着膀子的男子在装卸货物,管事们又发现了新鲜事务,“这些是什么?”
码头的地面上铺着的是轨道,上面有马拉有轨马车。
配上轨道后,马匹可以轻松的拉动数节大车厢,把货物从码头上迅速的拉运到仓库区,以避免码头拥堵情况。
有以前在秦家矿区管事的元老立即帮忙解释,这是马车轨道。
秦家的四轮马车很有名,因为拥有独一无二的转向技术,所以早就在城区、码头、矿区等使用,比起两轮马车,四轮马车,尤其是那种载重的大四轮,载重量成倍的提升。
而后来秦家在矿区、码头区等地方,又铺设轨道,配和四轮马车使用,运力再度提升许多。甚至可以把四轮车厢串连一起,形成数节车厢,只需要几匹马就能拉动。
又有老管事发现码头上还有高大复杂的滑轮吊组,通过许多滑轮组成一个吊机,把货物从船上吊下码头,或从码头吊上船,比起直接搬运上下船,无疑更省事省力。
一个个惊叹连连。
码头停泊的船上,滑轮吊车正把粮食不断的吊下码头。
这些都是从旧金山运来的粮食。
那堵高大夯土城墙外面,搭了一长溜的棚子。
一家家铺子前挂着三角旗。
上面有的写着酒字,有的写着茶字等,却是码头餐饮一条街,专做码头生意。
秦琅随便找了家前面杏黄三角旗上写着茶字的铺子,简陋的棚子,简单的桌椅,不过都还比较干净。
“客官喝什么茶?”
一个老头笑着上来招呼。
秦琅便道,“你这卖什么茶?”
“绿茶高碎,一个子儿一大碗。”老头是个实在人,没过多吹嘘,他家经营的也简单,就一种茶。
所谓高碎,就是茶叶碎,很明显老头子就是从码头的茶商手里买来的那些茶碎叶,然后在这里卖。
一碗一文钱,倒也不贵。
难得的是这茶居然还可以续杯。
对于码头上干活的人来说,这无疑很不错。
“掌柜的哪人啊?”
“回客官话,老头我老家淮西寿州的。”
“寿州好地方啊,鱼米之乡,老丈怎么来这开茶铺了呢?”
老头笑了笑,指了下自己空荡荡的右臂,“我家在淮河边上,经常遭水灾,有一年淹的厉害了,欠了一屁股饥荒,后来便移民去了岭南,拿着安家费等还清了旧债,卖了家里的那点田,在潮州安了家落了户,也分了不少地。”
“那还不错啊?”
“潮州土户凶蛮的很,我们这些移民过去的,跟他们冲突厉害,于是大家只能抱团,为了争水抢地,经常械斗。”
“官府不管?”
“管啊,可是哪管的过来呢,这水是年年要争的,甚至还要争地争山林,反正冲突的厉害,每年都要打死不少人。可没办法啊,我们好不容易迁过去要生活。”
秦琅也知道,贞观以来,积极拓边,各地都是大规模移民边疆,这也导致了很严重的土客之争。
新移民与旧土著之间,往往因为水源、田地山林等引发殴斗,本来这种争水争地的情况,就算在中原内地也是很寻常的,但在边疆地区,本来朝廷控管力不严格,再加上缺少如中原内地那种大姓宗族的威望自治,一旦爆发争斗,也就打的更激烈,他们只能靠自己解决。
岭南的土民本来就民风彪悍,而移民的中原百姓也不好欺负,双方斗的十分激烈。
茶铺老板在潮州落户数年,就跟土著斗了几年,他的一个儿子就是死在土客争斗之中,后来另一个儿子也受伤落下残疾。
在前年,他们那个移民村子彻底的站不住脚,有些人便开始迁离,老头一家也被迫放弃了官府分给他们的地,举家迁往广州。
到了广州后,失去了土地,他们一家也就沦为了佃户工人。
后来老头一家听说东海发现金银岛,在这里淘金能发财,便与儿子一起来了。
“然后呢?”
老头自嘲笑笑,“来了这里发现,确实好多人淘金发了财,不少人一夜暴富,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运气这么好的。”
反正老头爷俩在旧金山那边淘金,辛苦了一年多,也确实淘到了些金子,卖给秦家后也算小赚了一笔。
可是后来老头有次下一个秦家废弃的矿坑里去挖矿,结果出了事,虽然命没丢,可右手没了。
失去了右手,也没法继续淘金了。
老头也不甘心就此回乡,后来看到新金山市长的招商令,于是拿出积蓄租下这个简陋的铺子,开始卖茶叶。
卖茶倒也简单,从茶商那里买来茶碎,成本很低,然后就是烧水煮茶了,面对的就是码头上干活的这些人,一文钱一碗便宜,却也还是有些利可得的。
“赚不到大钱,但也能养活自己,勤快些也能攒下一点点。”老头说他儿子如今也在码头上干活,不去淘金了。
儿子与一群同来自淮西的同伴合伙,在码头揽活装卸,收入还不错。
“不想着淘金暴富了,如今这样子也还不错。”
收入稳定,未来可期。
老头子有时还做点牙人,赚点牙钱,也就是充当中介。
“听说新金山出台了移民令,只要愿意留下来的定居的,便能分到不少田地,老汉就没兴趣吗?”
“这个我也听说了,愿意留下定居的可以分地,而且分不少呢,按丁口分,一个男丁能分到一百二十亩,女丁可得六十亩,中男也能得六十亩,其它人口一个也可分得三十亩,前五年还完全免租,后五年每年两成的加征,直到全租。但全租也不高,很划算。”老汉说起这个很来劲。
“那老汉你有打算在这里定居吗?”
“是有这个打算,市政厅规定,定居才能分地,而且必须是把家小都迁来才行,我跟儿子商量了,准备过些天我就随船回广州,把家小都接来。”
“移民定居落户除了分地外,还有其它福利吗?”
“有的,除了分田授地,还有安家费和路费,听着都很好。”
“愿意定居移民的人多吗?”
“还是有不少人心动的,毕竟能分到这么多田地,只是因为要求全家迁来,所以一时也还是有些人犹豫的。”老头说道。
虽只剩下一只左臂,但老头泡茶的动作倒挺熟练的,独臂提一只大茶壶,能够准确的把茶水注入大茶碗中。
手工制成的椰壳碗,看着很粗糙,碎茶很碎,不是高碎而是细碎末,不过冲出来的茶汤倒也闻着还不错,细饮一口,发现味道很一般。
秦琅有些好奇,同样是一文钱,一个新鲜椰子和一碗这个茶谁更受欢迎?
老头说他这个可是茶水,而且里面还有盐。
秦琅一下子明白过来,码头上都是干力气活的,他这一文一碗的碎茶面向的也正是这群人,他们消耗大,这碗加盐的碎茶,既能解渴,也能补充精气神,无疑比椰子更受欢迎,何况他这还是无限续杯的呢。
独臂老头对未来倒还是挺充满希望的,说广州那边家里还有好几口人,到时全家迁过来后,拿安家费可以选盖个房子,而他跟儿子现在手里也攒了点钱,打算到时买头牛。
“到时你还继续开这茶铺吗?”
“开,到时我继续开这茶铺,赚点小钱,顺便也能赚点牙钱,而我儿子继续在码头干装卸,等农忙的时候跟家里人一起忙活下地里。地里是根本,但这边的也不能放了,这边能赚些活钱!”
老头看重的是秦家的信用,还有这里能分许多田地,以及这边不用担忧有什么蛮横凶恶的土著,再者这里没有什么沉重的赋役,这些都是吸引着老头跟儿子要把家人迁来的关键。
当初在家乡寿州受尽淮河水患之苦,移民到潮州,结果被土著欺负立不住脚,在广州做佃户工人也十分辛苦,在这里,老头看到了希望。
“老丈就这么相信秦家?就不怕将来朝令夕改,到时加租派役什么的?”
“秦家的信用还能置疑?”老头高声道,表达着不满。
当秦琅马上表达出对秦家的尊重后,老头才表情回转,态度又和气起来,他笑着打听,“诸位看着不像是来淘金的,应当是过来经商的吧,是来买金子的还是来卖东西的?老头我在这边倒也熟悉,若是有用的着地方,尽管吩咐。”
老头表露出愿意做牙人之意,想顺便再赚笔中介费。
“不如请老丈为我们详细介绍下如今新金山这边的情况,各方面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说着秦琅掏出一枚银钱放在桌上,“这个就当谢意,如何?”
独臂老汉动容,这一枚银钱的购买力可是非常坚挺的,官方是折钱一千,实际上往往能兑现到一千零五十到八十左右,他卖碎茶,一碗一文钱。
这位客官一出手就是一枚银钱,能当他卖上一千多碗了。而只是打听下这边的消息,这无疑大方的过份了。
老头有些怀疑的打量了下几人,没有马上去拿钱,而是试探性的问道,“几位难道是洛阳来的?”
秦琅笑道,“莫不老丈以为我是官人?”
“不知道。”
“老丈放心的收这钱,我只是个商人,过来这边瞧瞧情况,若是觉得不错,下回再来就准备也在这里开个铺子弄个作坊了。”
“不知客官是做哪行的?”
“做金银饰的,听说这里金银多,而且不受朝廷管制,所以来考察考察,若是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我打算在这边开个铺子,也在这里收金银,然后打造金银饰物去卖。”
老汉一副了然的神色,“莫不是打算卖到林邑去?”
大唐对于金银的管制比较严格,因为如今金银已经成为货币材料,朝廷需要严格管控金银,只准流入是不准流出的。大唐商民拥有的金银数量也受到限制,且不允许随便打制金银器物,特别是金器没有一定的官阶爵位是不许拥有的。
这些政策都是为了保证朝廷金银铸币的材料,保证货币流通量,以保障工商业的繁荣。
但是,在如今繁荣的海外贸易下,大唐精湛的金银器物加工技术,使的大唐的金银器物是十分受欢迎的外贸商品之一,利润很高,但受限于政策,大家无法做这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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