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正自腹诽中,清凉的语声不缓不慢地响在对面:“青铜是它的主要用料,年份暂且难定,原本在它外层涂了清油作保护,但因人为的保存不善导致它腐蚀严重。”

    我头也没抬地问:“你懂鉴宝?”

    “略懂。”

    略觉讶异,他也有谦虚的时候?过了片刻听到鼠标点击声,不由抬头而看,只见原本站着的人此时坐下正在笔记本电脑前专注地看着什么。

    “稍后把昨天的记录给我看。”古羲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却把我给呆住了:“什么记录?”他从电脑前抬起头,“别跟我说,修复过程里需要作笔录你不懂?”

    “可是你沒……”说啊!黑眸湛然沉定,我理亏的闭了嘴。

    有种上当了的感觉,昨天的轻松变成今天的苦果。中午时分,工作告一段落,古羲再次叫来外卖享用,我则空着肚子埋头奋笔疾书。

    察觉到身后气息流动时,本想忽略了去,可强烈的迫近感不容人忽视,我手上停了下来。

    “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记录这些步骤与图案的?”头顶传来古羲的询问。

    我正迟疑着,又听他道:“比起那什么国外回来的记忆高手,你这脑容量恐怕能翻他一翻。”身体微僵,他在说鹿野?突的一只长臂从后伸过来到我身前的纸上,“这是什么意思?”

    用来记录的是一张我画草图的白纸,上面被我亦图亦文字地快画满了,他点的一处是我在勾画目标物原状时在旁作的标记。我往旁稍稍移开了些位置才作解释,他听后语声中带了兴味:“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你的一种记忆方式?将每个进程中它的样貌以图标的方式记录在你脑子里?”

    暗暗吃惊,他真是个敏锐的人。只单从一个标记就连贯推断出后面我所绘的各个阶段的图案旁不同记号的作用。默了一瞬我答:“对图案比较熟悉且容易记住,所以相应的内容会以这种方式来标注,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一声低笑抵进耳膜,没想他突的俯身凑近我,偏侧了头视线凝在我脸上,似笑非笑。他这表情与眼神让我心底发毛,惴惴不安地不知道他要干嘛。

    片刻之后,修长的指尖拨转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目光交汇的一瞬他说:“常愿,你有一双很动人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赞赏让我怔愣,而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倒映着自己心里好像有飞鸟的翅膀轻轻扇动掠过,说不出来的滋味。还好我并没被一句称赞冲昏了头,冷静下来就可看出古羲的眼神里并无暧昧,更多的是探究,我向后避让躲开了他手指,并道:“过奖了。”

    古羲笑了,眉眼弯起了问:“知道动人在哪吗?”

    我没有接茬。

    “就像是海,表面的浅度掩盖不住未知的深度,越往深处挖就有越多的东西让人惊艳。我想,我是挖到了宝。”

    周围很静,只有他浅沉的声音,空寂回扬,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在我面无表情的底下,心在怦怦而跳,并非因为这张英俊的脸,也非他对我毫不掩饰的欣赏,而是我在恐惧。

    在这个人面前,似乎一切掩藏都是泡影,他会在某个瞬间通过一个极细微的点,抽丝剥茧将本质找出来,然后并不吝啬向我炫耀。亦是在告知:他在渐渐看穿我。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愿你长生心不古

    门铃声响得恰到好处,我退开椅子起身。

    拉开门的一瞬我有被吓到,一大束鲜红的玫瑰横在当门前,只看到玫瑰花束底下的黑色西裤与一双黑皮鞋。

    “请问你是”我疑惑地相询。

    “surprise!”

    这声音是玫瑰花束放下,露出鹿野微笑的脸,“愿愿,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来。”我蹙了蹙眉,没去置理他的问题,亦觉没必要跟他解释什么,于是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前天晚上被他堵在小区门口是有了古羲的解围才没下文,没想他不气馁直接找上门来,还捧了那么大一束玫瑰花。

    鹿野欲言又止,因为一只手停在了我的肩膀上,不轻不重,五指修长。在开门之前,这只手还拨转过我的下巴。鹿野脸上的笑容变僵,目光划转惊问:“他为什么会在你家?”

    一声嗤笑,古羲就势靠在了门框上挑眉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

    鹿野眯起了眼,那晚是在昏暗的路灯下,他或还没瞧清古羲的样子,所以这刻眼神从犹疑到阴沉,好像没有认出来。就只是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对峙,气氛有些诡异。

    此种情况下,我很想选择沉默,可到底是在我门前。正要开口,突的肩上的手下滑改为抓握我胳膊,将我往内一拽,砰的一声!门被利落地关上了。

    别说是门外的鹿野,就连我都懵了一瞬,哪里会想到古羲会如此出人意料。

    隔了足有半分钟,才听到门外鹿野阴沉地质问:“常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那原本还有些抱歉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倒是古羲拿出手机开启后,拨通电话:“秦辅,过来拍苍蝇!”

    “”我无言以对。

    鹿野自然没等到秦辅上门就走了,只是在离开前撂了句话给我:“会有一天你后悔来求我的。”当时那感觉就好像有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我会去求他。

    门铃再响时我未动古羲先起身,看到我抬头他丢下一句:“做好你自己的事。”门打开见是秦辅,我就埋头继续工作了。本以为古羲会很快将人打发走,哪料身后突的传来秦辅的疑问:“你这是在画什么?”

    我回转头,看到秦辅一脸疑惑地盯着我桌上的画纸,却不见古羲的人影。

    “诶,先别急着找阿羲,他去办他的事了。快跟我说说你是在画什么?”秦辅一副熟稔的口气令我措手不及,更令我意外的是古羲居然走了?这是什么状况?

    秦辅不满我的沉默,用手指敲着桌面,佯装脸色不善地嚷:“我说常小愿能不能专心一点,在问你话呢。”

    可我却不由再次怔住,常小愿?什么时候名字里多了一个小啦?

    在听完我的注解后,秦辅一扫不快反而面带兴味地问:“你是说昨儿阿羲亲自动手,你却在旁闲着,然后今儿反过来?”

    我无语对之。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6话里有话(三更到)

    跟秦辅不过一面之缘,所以与他独处一室难免尴尬。他倒是学了某人自来熟,口上说不打扰我做事,自个却在屋内穿梭参观起来。因为他在我厅里也就小停了下就往纱幕背后走去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安静了足有半小时,秦辅回走过来了,拉了张椅子往我桌前一坐。这时我已经完成了昨天的记录补充,又开始清洗那件物品了。不过一瞬,秦辅就打破安静:“反正阿羲不在,歇歇聊两句吧。”

    抬眸看了他一眼,与那晚相似,初看他会感觉这人很温和,可眼神里的锐利藏在深处。略一踌躇就放下手里的事正襟而坐了问:“聊什么?”

    秦辅露出笑容:“别紧张,就随便聊聊。阿羲昨儿让我把这层楼的屋子谈下来时就觉纳闷,放着好好的大宅子不住跑你这来改装房屋,今儿来一看,这风格倒是不忘他那闷骚的嗜好,喜欢整这套所谓风雅的东西。你说,”他顿了话头,拎起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在古羲之前喝的杯子中,然后浅抿一口问:“他会不会对你有意思了?”

    如果这刻是我在喝那茶的话,铁定喷他一脸。不过我也并不是傻到看不出他在探我话,没加掩饰地回:“秦先生你多虑了,不可能有那回事。”

    秦辅却不以为然:“是不是多虑且看着吧,反正我还是第一回见阿羲对女人这么的”他抿唇而笑,吐出两字:“热情。”

    闻言我忍不住失笑,还真没瞧出古羲哪里对我热情了。前天才认识,隔天就用尽各种手段逼迫我妥协,转而强势霸占我的房屋作为工作地点,又在当夜粗暴拆墙。若这叫“热情”,我表示真的消受不起。

    秦辅却一本正经地说:“别笑,以为我在诳你呢,知道他刚刚离开前嘱咐我办什么事吗?”

    “什么事?”我顺应了问。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1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30拍卖会两三事(1)

    我正自打量着,身旁的花白头发主人已接过了腔:“老林,怎么可能好东西不给你留着呢,快快入座,鉴宝马上开始了。”话落间微不可查地朝古羲暗使了个眼色。

    古羲像没事人一样环了我欲走,却被后面叫住:“这位年轻人留步。”脚下一顿,回头见正是林声挽着的中年男人,从两人的气度与主人称呼他“老林”而看,我猜测他很可能是林声的父亲。这时他正目感兴味地打量着古羲,随后转首道:“看这位年轻人气度不凡,徐老,不为我引荐一下吗?”

    徐老正是花白头发的主人,他笑意涔涔地开口:“老林眼光独到啊,这个年轻人可是鉴宝界新的崛起之秀,你定不知,我那奉若至宝的‘金丝龙口碗’被他只看一眼就一口道出了年份与工艺。”

    我发现林父突的眼神一闪,看古羲的目光也收敛了散漫,口中夸赞:“年轻有为,不错不错。”顿了顿,又问:“不知贤侄如何称呼?”

    身侧男人垂眸,不卑不亢而答:“古羲。”

    比起当初向我自我介绍时,语气还要倨傲。

    林声的表情比较没那么沉得住气,在初听徐老夸赞后的面露惊异,到这时神色骤沉。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何她看起来像不认识古羲?那晚不是一大帮人都在他的宅子里聚会的吗?

    后面受邀者陆续进场,徐老张罗着让大家入座。本以为古羲怎么也会带着我往后几排而坐,哪料他迈出两步就将我推坐进第一排,并自己也坐下。别说是我了,周遭看过来的目光无不带了异色。

    但他恍若无觉,嘴角勾着浅弧,眼神里都还含着浅淡笑意。

    林父与林声是一同走过来的,刚好我坐在外侧,林声的金色手拿包擦过我外露的手臂,一丝生疼袭来。但我还没面露痛意,林声却已失声而喊:“啊,我的包包!”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到这处,我抬起眼刚好看到林声尖利与不屑的眼神,但很快就换上心疼的表情:“这可是去年老爸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都不舍得拿出来用,这下好了,链子被人弄断了。”

    话声一落,就听到后排有人在窃窃私语:“那好像是爱马仕的包包呀。”“怎么不是?还是限量款的。”“是啊是啊,我那会央着我家”

    我听得心头渐沉,而看林父但笑不语,一副任由女儿发横置之不管的样子,暗想可能难善了了。林声居高临下地看过来,阴沉着脸正要发飙,却听一声突兀的询问:“多少?”

    她一怔,目光划转向我身侧,这话正是来自古羲。

    我也扭转过头去看他,四目相对,漆黑的眼里映着自己,却没了笑意。嗅到空间里一丝微妙的气息,垂了眸,选择保持沉默。

    这样的场合不是我擅长的,既然古羲带我过来,相信他会处理。

    “林小姐还没回答我,那只包要多少钱?”古羲以不疾不徐地语调幽沉而问。即使跋扈如林声似乎也有被震到,杵在那不动也不言。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31拍卖会两三事(2)

    这时主家徐老已闻声过来,“老林啊,这一定是误会,晚些我给你家闺女送一个一模一样的包过来。”林父不好再不管,连忙假装客气地道:“哪的话,我这丫头刁蛮惯了,还请徐老担待。我看不过也就是条链子,回头让换一条就行了,古贤侄也别跟小女一番计较。”

    这话说得可算圆滑,既给了徐老面子,也没让古羲下不了台,只是其中的暗讽意味,相信在座的都能听得出来。

    余光里,古羲微抬起脸,嘴角上扬。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人是怒了,果然下一瞬他带了浅讥的语调微扬:“包的事既然了了,该来算算我女伴胳膊被划伤的账了。”微凉的指尖将我肩膀轻轻扳转,露出胳膊上一长条血痕。

    一时间,全场都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我猜想就连徐老都是发愣的表情,以为林父已经算是给了古羲台阶下,并没有真的让他用双倍价钱来赔偿那只所谓的名牌包包。可是恐怕这里的人都没真正认识过古羲,就他那私人宅邸里一幅张大千的《松山仙境图》,都不知道能买林声那包包多少个了。

    显然林声最沉不住气,一下就怒了:“她这点小伤能抵我爱马仕的包?”

    古羲倏然沉脸凉声问:“我出你这只包双倍的价,换你手臂被划一下如何?”

    “你”

    “阿声,闭嘴!”林父截断了林声的话,到底他见多识广,且看眼前形势以及古羲说话的底气,即使还没摸清门路也不打算再强出头。于是他迈前一步笑着对古羲道:“贤侄莫恼,小女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徐老也上前打圆场:“都是误会,想来林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古贤侄卖我个面子吧。”

    古羲的脾气虽然乖戾,但并非人前是非不认,只见他敛转视线认真看我,语声温柔而问:“小愿,疼不疼?”我在心中掂量他这疑问的目的,所以并没有立即开口而答,倒是徐老乘机道:“这位小姐伤到了手臂,我立即唤我的私人医生过来。”

    古羲只当闻而未听,仍然问我:“如果真的太疼就别忍着,我立即送你去医院。”

    到这时我心知不能再沉默,摇首而应:“不用去医院,没那么疼。”这倒是真话,初划过时是觉疼得揪心,争执了这么久倒不觉得了。

    徐老的私人医生也赶得及时,在征得古羲同意下为我伤处消毒且上药,全程古羲都是一脸忧色地捏着我的掌在侧。

    对此我没半点受宠若惊,反而感到忐忑。古羲的目的且不去猜测,但是与林声的这个梁子是结定了,尽管林声对我从没善意,但因为这个事让她下不了台,恐怕会把账都算我头上。

    都说女人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更何况林声对我从来就是抱有目的,自她卸下伪装的那天起,我们就形同陌路了。

    等全部安定好已经是半小时后,我看到在座者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焦躁,有的眉宇轻蹙,有的唇角紧抿。而走在台前正中的徐老或还面带笑容,眼底却少了刚刚的志得意满。

    轻瞥了一眼古羲,敛去刚刚的冷峻,倒是又恢复了先前的闲散状。

    心头打了个突,莫不会这就是他小题大作的动机?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浅浅看来,眸光明灭间深邃难懂,只是握着我手的掌一直似松却紧地牢牢占据。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32拍卖会两三事(3)

    鉴宝拍卖会正式开始,徐老作为主家担当的只是牵引作用,自然有专业的拍卖师上场。为了应景,走上台的那位拍卖师穿了一件蓝青色长马褂,自我介绍叫马东。

    我没参加过此类古董拍卖会,但也曾从“时光”咖啡吧顾客口中听过一二。据说但凡此类活动若私人召开的话,都会有一个分类主题,这样可以将喜爱古董的商家分流。比如有些人喜欢收藏字画,你把他邀请来欣赏瓷器定是不感兴趣;有些人喜欢青铜器,你让他看一些文雅的书法画卷铁定也不会对眼。所以一般在邀请函发出前,都会事先告知对方主题。
1...678910...19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