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庚不让
在报社里,书记和市长都有记者专跟,无论开会还是出行,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领导走到哪,记者跟到哪。
记者这类人本身就善于观察,尤其是专跟市里一号和二号的记者,那都是八面玲珑的人,就算是新领导上任,只要跟几天,就能把领导的一些偏好情况摸得差不多,然后跟报社领导汇报。
在报社这种地方混几年,别的不好说,领导个人兴趣爱好之类的小八卦,那是想听不到都难。
知道这些人迟早上位,知道这些人的治市思路,知道这些人的脾性偏好,如果还不能提前站队,投其所好,在领导心里留个好印象,边学道还真不如卖了俱乐部,老老实实屯房子去。
至于北江省领导,想了大半个晚上后,边学道也有了初步的接近计划。
左亨他老子也好,未来可能遇见的觊觎图谋产业的也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以后真要死磕,看谁能磕得过谁
这一晚,就连梦中,边学道都在设计怎么提前布局,在事业上跟未来几任主要领导的思路同步,如何支持领导们的政绩工程,顺便在其中捞点好处。
这实在是个技术活。
就算在梦中,有些东西忽略了具体操作性,边学道的计划推进起来还是觉得十分困难。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边学道盯着屋顶想:站队?官商合作?谁要是望文生义地觉得有些事于起来很容易,就大错特错了。
没有一定资本,玩游戏人家都不带你。
不管怎么说,左亨家庭背景带来的冲击被边学道成功化解了,至少在心理上是这样的。
而且可以说因祸得福,一直向钱看的他,终于把视线投向了本地的政治圈
把昨晚写了名字的几张纸撕碎,扔进马桶放水冲走。重生以来边学道头脑里的小市民思维也随之一点点冲走了。
日子还在继续。
俱乐部的招聘工作已经启动,按正常流程,相关岗位培训丨也得提上日程。
有些工作边学道可以甩手让吴天和刘毅松提前准备,提前开展,但作为老板,边学道还是觉得自己懂的东西实在是少了点,尤其是管理方面的。
边学道决定充电。
他的办法很简单,去图书馆找跟人力资源和管理有关的书看。
这天中午,天飘着蒙蒙细雨。
在家里发现外面下着雨,边学道拿着伞,下楼,向图书馆走去。
在图书馆的台阶上,边学道迎面遇到了冒雨而行的徐尚秀。
边学道看见了徐尚秀,徐尚秀也看见了他。
边学道站住了脚步,看着徐尚秀。
徐尚秀看了他一眼,视线下调,目视台阶,错身走过。
边学道看着细细的雨丝,一根根一滴滴落在徐尚秀的头发上衣服上,渗入不见。
他转身,看着拾级而下的徐尚秀的肩膀和后背,一下想起前世在厨房里为他做饭做菜的那个背影。
边学道忽然动身,顺着台阶跑下去,跑到徐尚秀身后,把伞撑在徐尚秀头
徐尚秀发现身后的边学道,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但丝毫甩不脱头顶上的伞。边学道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你慢走我也慢走,你快走我也快走,你跑我也跑,你上台阶我也上台阶。
在篮球场边的一个大树下,徐尚秀霍地转身,双眼直直地看着边学道的眼睛。
边学道不为所动,跟徐尚秀对视了好一会儿,开口说:我送你回寝。
徐尚秀冷冷地说:我不回寝室。
边学道说:你去哪我送你去哪。
徐尚秀忽然提高声音问边学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边学道侧头看了一眼恰好路过,听到徐尚秀说话的两个女生,没有接话。
徐尚秀猛地抬手,将头上的伞打歪,说:我淋不淋雨跟你没关系。
边学道不说话,重又将伞举了过来。
徐尚秀再打,边学道再举。
终于,徐尚秀像发怒的母狮子,丢掉手里的东西,双手掰开边学道拿伞的右手,抢过伞把,用力把伞丢到边学道身后。
边学道平静地看着喘着粗气的徐尚秀,俯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给徐尚秀说:你走吧,我不送了。
徐尚秀一听,原来还是老套路,没事逗我玩呢,逗到一半,又要闪人。
于什么?专门欺负我取乐?
徐尚秀真的爆发了,两年来经历的种种,情路的波折,爱情的幻想,种种情绪,种种心酸,像破闸的洪水,席卷而出。
双手抢过边学道递过来的包,徐尚秀抡着包,一下一下打着边学道的胳膊和肩膀,不时还伸脚踢他两下,嘴里喊着:你于什么?你于什么?为什么偏偏欺负我?为什么吗?呜呜呜为什么你为什么偏偏欺负我
徐尚秀打累了,整个人蹲到地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泣不成声。
用眼神制止了两个想凑过来的男生,边学道回身捡起被徐尚秀扔到地上的伞,蹲在徐尚秀身边,撑着手里的伞说:终我一生,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都不行。
第160章 汉语是他二外
周五早上,杨浩挨个通知大家,晚上他请客,中午吃饭时都留着点肚子
晚上6点半,39全寝来到了学校后身的第一家烧烤店。
杨浩请客的理由是,大学三年了,总是他吃大家的,一直没请大家吃顿饭
进门刚坐下,杨浩就说:地方不太好,别见怪。
整个3真没人挑杨浩的理。
杨浩家境一般,大家都知道,而且这小子一个月的生活费,差不多一半都花在了电话费上。
第一家是东森大学附近味道最好的串店,大家都说:这才是吃饭的地儿,饭店里的菜,来来去去都那几样,早吃腻了。
第一箱啤酒喝空的时候,杨浩给远在成都的女朋友打了个电话,拿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把电话递给艾峰,说:我家楠楠想跟你们说几句话。
这时边学道才记起来,杨浩跟大家说过,他女朋友叫蒋楠楠。
杨浩的电话在桌子上转了一圈,uu9寝每个男生都跟蒋楠楠聊了几句。
电话里的蒋楠楠声音细细的,能听出不是很健谈的样子,但为了男朋友的寝友关系融洽,她很努力地跟大家说话,在电话里拜托大家平时多照顾杨浩,并邀请大家去成都玩。
因为杨浩生日小,在寝室排老七,蒋楠楠在电话里,也跟着杨浩叫大家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
本来有六哥的,不过这时候六哥已经在监狱里了。
电话在于今手里停留的时间最长。
于今手拿电话,拍着胸脯跟电话那头的蒋楠楠保证:我肯定替弟妹看住杨浩,保证不让一个女色狼靠近杨浩同学,保证四年下来还弟妹一个玉洁冰清珠圆玉润原封原装近朱者赤的男朋友。
边学道从于今手里接过电话,第一句就说:刚才跟你说话那小子,汉语是他二外,你别介意。
童超在旁边起劲儿,冲着电话喊:刚才跟你说话那小子压根不是地球人
于今摇着脑袋,跟童超说:我飞船坏了,要不早回那美克星了你飞船也坏了?
等边学道把电话递给李裕,于今问边学道:你说我以后要是有钱了,开一个太空旅行公司,专门把地球上的闲人和有钱人往遥远的星球送,靠不靠谱
理论上应该靠谱。
有没有前途?
边学道吃了一串于豆腐卷说:可能有,可能没有。
于今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说:就不喜欢你这种老实人。
第二箱啤酒喝空的时候,桌子上的串儿已经拿回去热了三遍。
陈建准备再要一箱啤酒的时候,身后一桌的男生招呼老板算账。
40出头微微谢顶的老板走进屋,有点为难地跟那桌6个男生说:哥几个,串我请了,把蒜钱结了吧
一个男生坐在椅子上问:老板你啥意思?
老板说:你们一共点了2串羊肉,6串牛肉,6串板筋。刚才我问了一下外面负责烤串的,你们桌前后要了6串烤蒜,兄弟,蒜也是花钱来的。
那桌男生不同意,说:不能这么算吧?你们店不是说烤蒜免费么?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老板说:你们这桌吃的实在是太多了点,都这样,我这买卖没法于了。
那桌几个男生坐着不起身,就说老板的店不讲究,说了免费还收钱,好像谁吃不起串似的。
陈建听那桌太墨迹,觉得跟这样的人一个学校有点儿丢脸,就问杨浩:咱也撤吧。
杨浩招呼正在跟那桌理论的老板:老板,算账。
老板借机摆脱了那桌,去外面找来杨浩这桌的账单,走进来站在桌子旁说:连串带酒一共2b收大家0哥几个以后常来。
杨浩拿出张100的递给老板,说:不用抹零,找我40就行,折腾到这么晚,你们也不容易。
于今最不怕惹事儿,看着身后那桌男生说:是啊,不用抹零,大蒜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后桌立刻站起来两个男生,走到边学道这桌跟前:你们哪的?跟谁指桑骂槐呢?
陈建坐着没动,瞟了两个男生一眼:结你们的账,走你们的人,别找不痛快。
男生站着没动:你们够牛逼的,还不用抹零了,知道父母在家怎么辛苦挣的钱吗?
杨浩站了起来:少操没用的心。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就别吃,有那时间跟于小买卖的玩心眼,不如找工地搬砖头挣点钱,吃的时候也仗义点。还有,我们结完账了,麻烦你滚犊子,别挡路。
看杨浩站起来了,39的人都站起来了。
别的不说,对方一看7个人这身高体型,立刻就没了锐气。
尤其是边学道,一直眯着眼看着对面两个男生,虽然他没说话,但对方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异常危险的气息。
开玩笑,副市长儿子我都揍了,还差你们几个吃不起串的?
要知道,最近几个晚上,边学道没想别的,想的都是怎么跟省委书记省长市委书记市长级别的人套近乎,留印象,送人情。
再加上之前那个雨天,徐尚秀拳脚并用,给他一顿好打。
边学道从来不是打不还手的性子,也就是徐尚秀,换个女人边学道都不会站那让对方撒气。
所以现在边学道有点不爽。
可以确定,只要这几个男生敢有动手的意思,边学道就能把他们都放翻。
问题是今天杨浩做东,要给杨浩面子,由他出头。
杨浩把杯里最后一口酒喝于,站起来,伸手把桌子旁的两个男生扒拉开,看着对方眼睛,十分拉风地向门口走去。
后桌几个男生,看看杨浩,看看边学道陈建于今艾峰几个,悻悻地没说一句话。
7个人都出了门,李裕搂着杨浩脖子说:老七行啊,这小煞气,也能吓唬住人了。
杨浩笑呵呵地说:这不是你们都在吗,我就是狐假虎威。
于今说:那可不是,你今天这属于兽性大发。
李裕说:巾哥,求你了,能不能不瞎用成语折磨人?
艾峰说:老七平时一副兔子脾气,今天真难得。
于今说:逼急了,小白兔也有兽性大发的时候。麦霸,这次我用对了吧
李裕说:对,对极了。
7个人喝了两箱啤酒,除去不喝酒的边学道,一人b瓶左右。
b瓶啤酒,对陈建来说等于漱口,对李裕来说等于刚热身,对于今艾峰来说等于刚进入状态,对杨浩童超来说,已经是超水平发挥。
坐在屋里还好,出到外面一见风,童超立刻抱着路边的小树开吐。
两个一看穿着就是上夜班的年轻女人从童超身边走过,用手捂着鼻子,扭着腰紧走几步,逃出了呕吐物的气味区。
一直目送两个女人走远的于今,抬着鼻子在空中狠闻了几下,跟边学道说:这怕是得洒了二两香水在身上吧,估计隔着五条街的狗都能熏晕过去。
边学道说:你的动作和你的比喻,太有画面感了。
于今笑了,说:你再这么损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童超吐的差不多了,被气味一勾,杨浩也要吐。
童超扶的那棵小树已经用不了了,杨浩弯腰站在马路牙子上一个劲地呕着
又是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附近走过。
于今见了,用手捅了一下边学道,说:中间长头发那个,怎么样?
边学道看了一眼,说:一般。
于今又问:左边那个呢?
边学道说:不咋地。
于今锲而不舍地问:右边的呢?
边学道忍无可忍,说:我跟你审美的差别像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那么大
去附近超市买烟的陈建回来了,站到边学道和于今旁边说:你俩在这嘀咕什么儿童不宜的呢?
于今仰头望天,一声长叹,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行人,一想到他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就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太他妈的黄了
听到这句话,正在抽烟的陈建一口烟吸岔气了,咳嗽半天,指着于今说: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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