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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西旧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诺多吉

    宁岸倒是一点也不懵,在本子飞快地写着:别急,我都准备好了。

    她写完把祝南浔教她画了大部分的那幅风景油画拿了过来。

    祝南浔恍然大悟:“是陆西源交代你的?”

    宁岸微笑着点了点头。

    上楼的时候,陆西源对宁岸说:“帮个忙,把你祝老师教你画得那副画找出来,把其它的画全部收好。”

    “宁岸,其它的画都藏好了吧?”祝南浔又问。

    宁岸点点头。

    做戏总要做全套,万一那些人来搜,一堆大同小异的画摆在那里,昆达一幅都不会信。

    “如果他不信怎么办?”宁岸在本子上写。

    她在楼上也听了大半,大概明白事情的原委。要找一幅能卖钱的话,怎么可能没有能让人信服的凭据呢。

    “用印章。”祝南浔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去拿印章。

    当她把印章戳上画布背面的时候,在心里暗自对印章的主人说了句抱歉。

    对不起啊爷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屋子里,陆西源仍旧沉默着,他的犹豫在昆达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兄弟,这三十万可是你自己承诺的,拿不出钱就用画换,这也是应该的。何况你是有本事的人,区区一幅画而已,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

    昆达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幅画是我家里人留给我的,这些年来找的人太多了,我不忍心卖更不忍心它被人抢走……”陆西源说。

    麦蒙和阿舍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陆西源。

    “那要不,你看这样,这画肯定也不只三十万,你不忍心出手,让我来,我卖了钱,三十万我拿走,剩下的钱我还给你。”

    昆达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但陆西源依然眉头紧促,不发一言。

    又过了好一会儿,昆达快要坐不住时,陆西源才开口:“昆达,你在当地是颇有威望的人,我相信你说到就会做到,但这画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就这样给你,这样吧,你给我写个字据,你收了画,我答应你的三十万一笔勾销,你把画出手,赚多少钱我都不管,反正这画有那么多人来抢,我也没有安生日子过,可你拿了画要保我在祁连的安全,若有一天有人再找我要画,你要为我出头。”

    昆达见陆西源思虑周全,言辞中肯,连连点头答允,他知乎麦蒙:“小伙计,去拿笔和纸,我立字据。”

    说完又招呼自己的人陪着陆西源去拿画。

    此时,祝南浔和宁岸已经准备好东西下了楼,这个昆达不识货是一定的,但他究竟信不信这画就是他们找的那幅,还得靠忽悠。

    陆西源在自己房间看到宁岸准备好的画时,松了一口气,再看到祝家的章时,勾了勾嘴角。

    这丫头,是个人精。

    昆达拿了画,慢慢地将画布展开,看了一眼,只觉得挺好看,但看不懂贵在哪里,他问:“就这个?”

    陆西源抿着嘴不说话。

    昆达想起进门的时候院子里有人画画,把这画拿了过去放在宁岸所画的画旁边,一对比,高下立出。

    祝南浔教宁岸所绘的那幅自己动了大半,她本身画功就扎实,色彩感受更是出众,而宁岸今天自己所画的这张,毫无章法,用色也存在严重的问题。

    “画是不错,可是怎么能证明这幅值钱呢?”

    昆达果真在这个问题上较真。

    “看背面。”陆西源淡淡地说。

    昆达把画布反过来,祝南浔爷爷的私章赫然出现在上面,“这是什么?”他问。

    “天呐,这不是祝老先生的私章吗?这位哥哥,你怎么会有祝老爷子的画,你只欠他三十万就把画给他,要不,你五十万卖给我,自己还能赚二十万呢。”

    说话的是祝南浔,这台词她从下楼那一刻就在心里准备好了。

    “你又是谁?这画明明已经答应给我了。”昆达果然急了。

    祝南浔把宁岸拉到身边,“我和我妹妹来祁连山写生,没想到还能遇到祝老先生的墨宝,哥哥,要不我再加十万,你卖给我得了。”

    “那可不行!我兄弟已经答应把画给我了。小伙计,纸笔呢?快点拿过来啊?”昆达彻底陷入祝南浔设下的迷局。

    “昆达,你拿了画当真会替我出头?”陆西源又问了一句。

    “兄弟,你把画给了我,如果有人再找你麻烦,你尽管提我的名字,在祁连山,还没有我昆达摆不平的人。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啊。”昆达不仅信誓旦旦,还反倒替陆西源打算起来。

    陆西源仍旧表示出半信半疑的样子。

    “这位哥哥,你真不考虑考虑我说的?”祝南浔再添一把火。

    陆西源低头想了想,“姑娘,要是画卖给了你,你拍拍屁股走人了,麻烦还在我身上。”

    “陆大哥和祝姐姐一唱一和真会演。”一旁的麦蒙小声对阿舍儿说。

    昆达写完字据,拿着画就闪了人,他像得到个宝贝一般,生怕被人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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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智商是怎么做祁连山老大的?”阿舍儿嗤之以鼻。

    “只怪我还年轻啊。”麦蒙无奈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致敬大森林小剧场:

    祝南浔:把我的墨宝拿过来。

    陆西源:干什么?

    祝南浔:给女老师女警察女护士等写中秋挽联。

    陆西源:……

    祝南浔:你怎么像一只蜗牛一样,动作就不能快点?

    陆西源:除了女老师女警察女护士,还有女画家,我得多磨一点墨。

    祝南浔:……

    ☆、chapter 17

    "你胆子真大,如果今天我没带我爷爷的私章,你怎么办?"祝南浔回想起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仍心有余悸。

    "我有。"陆西源依然冷静。

    "你有?你带了陆怀信的私章?陆西源,你真够可以。"

    祝南浔炸毛了,早知道他有陆怀信的私章,她也不至于如此不安和愧疚。

    爷爷的私章她从未私自使用过,竟然为了一个愚蠢的贪婪之辈把私章搬了出来,她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你今天,演的不错。"陆西源又说。

    祝南浔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闹剧过后,祝南浔一个人到了牧场里,她爬到栏杆上坐着,散落的长发被风吹起。

    演技既然这么好,何苦用到真正的私章,反正昆达看不懂。她有些后悔。

    昆达会以什么方式去卖画?会不会给宋家?私章虽是用糊弄人的方式的盖上去的,但配上自己的画会不会丢了爷爷的人?她百般担忧。

    远处的山峦屹立不动,只有周围的云层在流动,雪山高耸入天,白白的山顶像仙境,更像世外桃源。

    祝南浔此刻只想闭上眼睛。

    这样好的地方,也要待不下去了。在找到陆怀信和尤惜之前,他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赶。

    回头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宁岸拿着速写本在画画,像是在画她,她朝宁岸招招手:“宁岸,过来。”

    宁岸走到祝南浔身边,把本子递给她看,上面果然画得是她。

    “宁岸,刚刚谢谢你啊。”祝南浔对她说。

    宁岸在本子上写:你们能信任我,我应该谢谢你们。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祝南浔看着宁岸,她眼神里连一丝杂质也无,干净如青海湖一般。

    "是遇到麻烦了,可是仔细想想,我好像从未从麻烦中摆脱出来过。宁岸,你知道马拉松吗?我现在就像是一个马拉松运动员,终点离我还有很远,我常常害怕我跑不动了,但我又清楚地知道,如果我跑不到终点,那我之前付出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大概是因为宁岸不会说话,祝南浔在她的面前,总能真实地展露自己。

    "我很难相信一个人,所以对陌生的人往往先示以冷漠,我习惯性地去揣测主动接近我的人,也时常对身边的人产生怀疑,也怀疑自己。不过,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放松,无论是你,还是麦蒙和阿舍儿,都让我觉得安心。"

    宁岸对于祝南浔没来由的倾诉,稍显局促,她认真地听着,又写了一句话给祝南浔看。

    "好在你有陆大哥,他理解你,也能为你排忧解难。"

    祝南浔低头笑,"嗯。"

    陆西源和她在八年前就上了同一一艘船,他们是最亲密的战友。

    回到院子里,麦蒙帮着陆西源在整理东西,祝南浔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行李,问:"准备走了?"

    陆西源点点头。

    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达成默契。

    "你伤还没好,开不了车,可祝姐姐也不会开车啊。"麦蒙说。

    祝南浔想起那晚她对麦蒙说"她不会",其实她的意思她不会一个人走,并不是她不会开车,刚想开口解释,陆西源却说:"会开车的人马上就到了。"

    祝南浔心领神会。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她又要见到了。

    "宁岸怎么办?她留在这里,不安全。"

    说完祝南浔有些后悔拉着宁岸趟这趟浑水了,但在当时那种情况,她和宁岸伪装成买家最能让人信服。

    陆西源问:“宁岸,你下一站准备去哪儿?”

    宁岸在本子上写:张掖。

    青海路——祁连——张掖——敦煌,这基本上是来西北旅游的经典线路,陆西源想了想又问:“跟着我们到张掖,行吗?”

    宁岸没反应过来,祝南浔把她拉到一边,“你也看到了,我们一路上惹了不少麻烦,这次还搭上了你……如果你不想……”

    宁岸听到这话,连连摆手。

    “我不是不愿意跟着你们走,是我不会说话,怕拖累你们。”她写。

    祝南浔看着她一笔一划格外认真,想想他们的处境,带着宁岸说不定还会给她招来麻烦,可这姑娘,倒替他们着想。

    “你不会拖累我们。”祝南浔握紧了宁岸的手。

    “陆西源,我的东西你都收拾好了?”祝南浔问他。

    “你的东西是我收拾的。”阿舍儿跳出来说。

    麦蒙嘲讽她:“陆大哥去拿祝姐姐的东西,你自己抢着去收拾,不就是怕陆大哥看到……”

    “死麦蒙你闭嘴。”阿舍儿要打人,追着麦蒙跑。

    祝南浔想起自己的内衣挂在阳台上,明白是怎么回事,看了陆西源一眼,他像没事人一样,神情淡定。

    “我的洗漱用品也都收拾好了?”她又问他。

    “问阿舍儿。”他回应。

    祝南浔瞪他一眼:“走,宁岸,我帮你去收拾你的东西。”

    宁岸偷笑,拉着祝南浔上了楼。

    陆西源回头看她们的背影,宛如一对双生花,走在太阳底下神神气气,格外动人。

    这要是趟普普通通的旅途,该多好。他还是第一次拉这么漂亮的两个姑娘。

    “麦蒙,你过来。”他边想着边把麦蒙叫过来。

    人要走了,跟踪器得处理。

    他们停了好几天,放跟踪器的人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琢磨不透,很不踏实。

    有人去穷达的家里打听过他们的行踪,不是宋家的人,也不是装跟踪器的人,眼下的境况大概叫四面楚歌,那些蛰伏了八年的阴谋和**马上就要出动。

    他已经嗅到了气息。

    “哟,一年不见,阿舍儿脾气又见长了嘛。”

    祝南浔听到楼下的声音,勾了勾嘴角对宁岸说:“都收拾好了吧,我们要出发了。”

    宁岸往楼下看,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他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了一边眼睛,胡子也有些凌乱,好在有副好皮囊撑着,邋里邋遢却有种沧桑的味道。

    “请问这位先生是来要饭的吗?”阿舍儿毒舌回击。

    宁岸“扑哧”一声,笑了。

    “我送了人去西宁,又回青海湖交代店里的事情,听到你这边出了事,立刻又赶过来,你们可真没良心。”

    程诺边说边往屋子里走,陆西源见他走过来,对麦蒙说:“找把剪刀来吧。”

    “你想干啥?”程诺听到剪刀,急了。

    “你头发该剪了。”陆西源嫌弃地看着他说。

    程诺甩了甩刘海:“青海就没有手艺好的姑娘,这头发不剪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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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阿舍儿给你剪。”陆西源说。

    程诺翻了个白眼,表示拒绝,他又问陆西源:“伤哪儿了?还能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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