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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西旧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诺多吉

    “勉强喘着气,就等你来,见你最后一面。”

    “你的女人呢?”

    对于程诺这张嘴,陆西源早已见怪不怪,他没打算理会他这个问题,但祝南浔却正好下楼来。

    “说曹操曹操到,几天不见,祝小姐还是那么风尘仆仆啊。”

    程诺是指每次见她,她都在四处辗转。

    祝南浔上下打量程诺:“说到风尘仆仆,我可比不上你,程先生,发票带了吗?”

    程诺这才想起上次分别时说好要报销的事情,拍了拍头:“哎哟,忘带了。不过人我可是安全送到机场了。”

    祝南浔耸耸肩:“谢了。”

    “喂,那饭总得请一顿吧?”

    祝南浔没理他,冲楼上喊:“宁岸,你快一点。”

    “还有人一起?”程诺问。

    话音刚落,只见宁岸背着她的画板下了楼。

    宁岸个子娇小,浑身充满灵气,见楼下几个人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嗨,美女!”程诺跟她打招呼。

    宁岸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到了祝南浔的身边。

    “谁要剪头发?我才不给他剪。”此时阿舍儿招呼完包间里的客人,走了出来。

    程诺不屑:“我也没想让你给我剪。”

    “那就继续丑着吧,我们出发。”陆西源说。

    一旁的宁岸却示意祝南浔她会。

    就这样,宁岸帮着程诺剪了头发。

    整个过程里,程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觉得宁岸的手指很温柔,灵巧的从他的头发里穿过。

    他其实并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没有了那个人,他的头发就总是不肯给别人剪。

    以前,“飞燕草”总是帮他修头发。

    “程诺哥还是挺帅的嘛。”麦蒙说。

    “废话,哥好歹也是青海湖最帅的男人。”

    “真不要脸。”阿舍儿说。

    程诺回:“阿舍儿,毒舌的姑娘可不招人稀罕。”

    阿舍儿看了陆西源一眼,眼角低垂:“稀不稀罕的,又有什么大不了。”

    说完她进屋拿了一包药递给祝南浔:“记得给他换药。”

    然后她便一个人上了楼。

    “恭喜你,又ko一个情敌。”程诺对祝南浔说。

    祝南浔看着阿舍儿的背影,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这是个可爱的姑娘。

    “麦蒙,昆达要是来找麻烦,你应付得了吗?”陆西源问麦蒙。

    麦蒙胸有成竹:“放心吧,我们就是开店的,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麦蒙果然机智。

    “行,顾好家,录取通知书来了告诉我。”

    麦蒙点点头:“陆大哥,程诺哥,祝姐姐,你们一路走好,宁岸姐姐,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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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8

    出发后,卓尔山渐渐地被甩在了身后,这个他们停留了一段日子的镇子安静地躺在山谷之中。绕过一座山后彻底看不到镇上的房子了,恍惚之间就好像这个镇子并不存在于这个世间,它完全消失于大雾之中。

    他们所走的是来时不同的另一条路,要先绕上一座山,之后再下山。崎岖的盘山公路惊险又刺激,到达山顶的时候,祝南浔看到路标上写着:海拔4000。

    山顶上都是积雪,白花花的一大片,像芭蕾舞演员的白裙。

    这便是麦蒙家院子对着的雪山,可从这里往对面看,除了迷雾,看不见小院,也看不见麦蒙和阿舍儿。

    气温骤降,车里开起了暖气,车窗上布满雾气。祝南浔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小人,看了看陆西源,加了一个小人,再看看程诺和宁岸,又加了两个小人,最后,索性把麦蒙、阿舍儿和穷达都画了上去。

    一路走来,这些人都是她最亲密的伙伴。她不善表达,离别时也不曾感伤,但每个人都记在心里,她想,她应该不会忘记。

    一旁的陆西源看到祝南浔如此行径,勾勾嘴角笑了。

    这姑娘好像变了。

    就那么浅浅地一下子,却被程诺抓了个现行,程诺打趣道:“这有了媳妇儿的人啊,就是不一样。”

    坐在副驾驶的宁岸回头看后面两个人,陆西源闭着眼睛睡着了,而祝南浔把头偏在一边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似的。

    她正摸不着头脑,祝南浔的声音响起:“这没媳妇的人啊,就喜欢盯着人家家媳妇看。”

    “哪有自己说自己是人家媳妇的?真不害臊。”

    “我可没说,是你先说的。”

    程诺哑口无言。

    陆西源又动了动嘴角,对于祝南浔的回击,他很满意。

    “宁岸啊,这两个人是穿一条裤子的,你要是觉得被排挤了,就跟哥走,哥肯定不会让你落单的。”

    自己遭到排挤,程诺只好去笼络宁岸,谁知宁岸摇摇头,在手机上打了字给他看:程大哥,我们三个是不会排挤你的。

    程诺的表情僵在脸上,他给自己找台阶下,说:“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你们带坏了,真是残忍啊。”

    “这么好的姑娘坐在你的身边,暴殄天物啊。”

    祝南浔之前也没觉得自己伶牙俐齿,但遇到程诺,她总有兴致跟他斗嘴。

    大概是在黑马河被他骗过吧,对于这个,她还是记仇的。

    “陆西源,你管管你的人啊,当年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可是我啊,她怎么能不尊重我。”程诺拿出了学院派的演技。

    陆西源睁开眼睛,“哦。”

    程诺:“……我要回青海湖。”

    陆西源又重新闭上眼睛:“上了贼船就别想下去。”

    祝南浔补刀:“做司机就要有司机的职业操守,少说话,认真开车。”

    食物链会有底端,他们车上也有。程诺就是。

    到了下面的镇子上,程诺换了自己的车开,陆西源的车被置放在一个朋友家里,众人重新上路。

    程诺事先就把车停放在这里,之后自己才上了山,开陆西源的车容易暴露,他早就计划好了。

    跨过祁连地区,车子进入甘肃境内,气温变化让陆西源的伤口难以适应,中途,祝南浔给他换了一次药。

    程诺看见伤口,“啧”了一声:“我还以为多严重的伤呢,比起在川南那次……哦,当我没说。”

    可说出来的话是收不回去的,祝南浔问:“在川南怎么了?”

    “没什么。”陆西源显然是不想进行这个话题。

    祝南浔看着程诺,程诺回避她的眼神,她没办法,只好把陆西源的衣服掀开,只见他背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

    “怎么弄的?”祝南浔又问。

    “早晚瞒不住,”程诺不是个肚子里能藏事的人,他义愤填膺的,“拜你们祝家所赐,抢画的从浙江一路追到川南,什么手段没使出来?尤惜姐……尤惜姐差点就……哎,我不说了,这事吧,也跟你无关。”




南西旧事分节阅读28
    祝南浔知道这些年找陆怀信的人从未间断过,但对于这样一个才华傲然的画家,她以为大家的目的都只是争画,或是抢人。若不是自己经历了宋家的非常手段和陆西源身上的这些伤疤,她根本难以想象那些狂徒是怎样对待他们。

    “陆西源,你们当年来祝家到底是为了什么?”祝南浔已经等不及他自己揭开谜底了。

    陆西源将衣服穿好,看着祝南浔和程诺两张过分认真的脸,他举重若轻地说:“为了一个女人。”

    他没有撒谎。

    ——啪啪啪。

    是宁岸急促地拍打车窗的声音。

    “怎么了?快上车。”祝南浔误以为有人追来,叫宁岸赶紧上车。

    宁岸却站着不动,拼命地用手指着后轮车胎的方向。

    程诺和陆西源往后一看,几个小孩子正在用刀片在划车胎。

    程诺迅速跳下车,小孩子们见他下来,一哄而散,有几个孩子边跑还边朝他们喊:“小哑巴,小哑巴……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程诺气急了,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他们身上扔过去,宁岸却拉紧他的胳膊直摇头,指着车胎让他过去检查。

    “我靠!”

    程诺一看,车胎正在漏气,长长的口子像是在示威。

    停车换备胎,没有其他选择。

    陆西源受伤使不上力,祝南浔和宁岸帮着程诺换好了车胎,程诺累的满身大汗。

    “宁岸,以后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祝南浔此话一出,程诺又来劲了,他说:“你能保护好她?你俩最好谁也别乱跑。”

    宁岸赶紧递给程诺自己刚买的水,示意他喝。又给了祝南浔一瓶,冲她比手势。

    “我以后不会了。”

    祝南浔点头,拿着水准备上车。她打开车门正要进去的时候,看到刚刚那帮小孩子正从宁岸买水的小商店里走出来,他们每人拿着一根冰棒,耀武扬武地走在大街上。

    程诺对宁岸说:“妹子,以后哥罩着你,谁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把他抓起来吊着打。”

    祝南浔听见了,说:“欺负宁岸的人就在对面,你去把他们抓过来,我帮着你吊打。”

    宁岸听了,只摆手。

    大概这样类似的经历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多了,况且这只是一帮小孩子,她压根儿也没放在心上。

    见她这个样子,祝南浔终于开口问:“宁岸,你到底为什么不会说话?”

    站在车子另一边的陆西源往他们这边看了看,似乎也对这个答案充满着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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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9

    宁岸从未解释过,其他人也从未询问过,能听得见却说不了话,宁岸一直是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着。

    当她把领口往下拉时,祝南浔才意识到,这么多天,她的脖子几乎都是遮住的。这道伤疤已经很浅,但像树的根茎一样缠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纠缠着她的声带,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得,一车的人都是伤痕累累。"程诺叹气。

    宁岸说这是小时候被开水烫的,祝南浔摸了摸自己被大火烧伤的额角,感同身受。

    出发时本来已是下午,再加上修车耽误的一个多小时,他们没能按时赶到晚上要落脚的县城。眼看已经天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程诺问:"是赶赶路还是住帐篷?"

    陆西源说:"姑娘们决定吧。"

    一路上并没有可疑的人跟过来,当地的气候也适宜,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住帐篷未尝不可。

    祝南浔问了问宁岸的意思,她说:程大哥开车很辛苦,开夜路会很疲惫,就住帐篷吧。

    于是,程诺将车驶进一个山谷。

    夜风轻拂,星月沉醉,草原上静谧无声,只有车灯晃着眼。

    陆西源背靠着车门坐着,祝南浔跪在地上给他换药,不远处,程诺和宁岸在搭帐篷,四个人的身影沉浸在夜色里,格外融洽。

    祝南浔借着月光近距离观察陆西源的伤口,周围安静地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又要留疤了。"祝南浔说。

    陆西源:"不碍事。"

    "把衣服脱了。"她又说。

    "做什么?"

    "我看看你身上拜我们祝家所赐的伤,看看怎么弥补你一下。"她说着掀开他的上衣。

    月光下,他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她细长的手指抚摸上他的皮肤,他感到一阵酥麻。

    当她的手指触到一道凸起的疤痕时,她下意识地缩回手指。

    "别看了,我说给你听,"他按住她的手,又一把把衣服拉下来,"后背都是被打的,原本是可以不留疤的,但当时就医条件差,连药都没有,更别提祛疤。腰上也是刀伤,不过不是匕首,是餐刀。"

    "餐刀?"祝南浔难以想象。

    "嗯,餐桌上发生了冲突。"

    "跟谁?"

    "买家。"

    "卖陆怀信的画?"

    "嗯,那会儿急着用钱。"

    "陆西源,你们当年被逼到那种境地,就没有想过回来找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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