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女荣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繁朵
继女荣华分节阅读18
宋缘能不沦为朝野上下的笑柄?
“娘确实对不起爹,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宋宜笑能理解亲爹的心情,但经历了前世又经历了方才柳振溪的话,她实在是无法对这个爹升起任何同情,只淡漠的想着,“报复不了娘,净拿我出气吗?难道我就不是人、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了吗?”
她抬眼,淡笑:“爹不要这么说,要不是简哥哥平易近人,误伤我后还主动抱了我去找人上药,我哪有胆子跟他认识?”
却是再次暗示自己跟简虚白关系不俗。
宋缘闻言,眼中厌恶更甚,倒是柳振溪踌躇片刻,咳嗽着圆场:“侄女才回来,先歇着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爹总是我亲爹,怎么我都不会恨自己爹的!可柳家同我又有什么关系?柳侍郎,你好自为之吧!”宋宜笑见状真是长出口气--自己要在这儿被打成瘸子,往后哪怕不嫁进柳家,这辈子也毁了!
如今虽然没能完全脱离危险,好歹解了眉睫之祸!
但她怕被看出虚张声势,所以告退之前仍旧扔了一句威胁,做足了有恃无恐的姿态,方冷笑着拂袖而去。
一直到被软禁进写月轩后,才捂着胸口倒在榻上,任凭冷汗瞬间湿透重衣!
“小姐,老爷到底跟您说了什么?”赵妈妈等人从宋宜笑被单独召进书房说话就提着一颗心,奈何一直没机会问,这会关了门窗,遣散闲人,自然都围上来嘘寒问暖,“您脸色怎么这么白?”
“柳振溪也在书房里。”宋宜笑这会既后怕又愤懑,手脚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在隐囊上靠了好一会,才虚弱道,“他说服了爹,要把我许配给他儿子柳秩音!”
赵妈妈目瞪口呆,薄妈妈也觉得不可思议:“宋老爷疯了不成?如今帝都上下都在说他对您不慈,他还要把您许配给柳家人?!柳家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叫他连脸面都不顾了?”
“柳振溪说,我要是好好的,爹把我许给柳家,那当然会被人骂!”宋宜笑举袖掩面,呜咽出声,“但我要是瘸了,那柳家嫡子肯娶我,就是柳家诚心化解两家恩怨,成就一段佳话!这样也不会有人再说柳家教女无方了!”
“老爷怎么可以这样?!”赵妈妈气得差点没吐血,腾的站起,就要去找宋缘分说,“您可是他唯一的嫡亲骨血啊!”
“回来!”薄妈妈及时喝住她,“宋老爷要真心疼小姐,这回还能帮着柳家哄小姐回来?分明就是下定了决心!你一个奴婢去了能顶什么用?简直胡闹!”
到底是韦梦盈的心腹,薄妈妈敏锐的察觉到重点,“小姐好好的怎么会变瘸?莫非他们打算拿小姐的扭伤做文章?”
宋宜笑暗赞她机敏,点头:“柳振溪这么说时一直盯着我足踝的地方看,我猜肯定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打着祖母病重的幌子,逼得我急三火四的回来?”
又哭,“之前娘就担心,我脚伤没好全,这里肯定不会给我好好养伤……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獒犬误入王府内宅那件事,才发生就被王妃下令封锁消息了!”薄妈妈果然不负她所望,立刻想到,“连小姐的脚伤也是--这事儿发生到现在也没多少日子,宋老爷远在这城外的庄子上,怎么会知道的?”
“而且,将小姐弄瘸了许配给柳家子弟,这事分明只对柳家有好处,对宋家有什么好处?宋老爷再不喜欢小姐,也犯不着这样作践自己亲生女儿吧?”
幕后真凶简直昭然若揭,“肯定是二少奶奶!她娘家父亲金素客是吏部尚书,管着官吏升迁这块!定然是她作的祟,不然宋老爷怎么肯答应把小姐推给柳家?!”
“妈妈是说,这回的事情看似针对我,其实是为了算计娘?!毕竟二少奶奶讨厌我,不就是因为我是娘的女儿吗?”宋宜笑就等她这句话!
闻言立刻惊呼一声,露出担忧之色,“天啊!对我已经这么狠了,要是对付娘,得多么歹毒?”
顺理成章的焦急,“两位妈妈快想想办法啊!千万不能让娘落进陷阱!不然……不然……”
说着似乎哽咽得说不下去,就开始哭起来。
赵妈妈赶紧上来搂了她哄,薄妈妈却没这心情,坐在那儿眉头越皱越紧,陷入苦思冥想。
见状宋宜笑很满意,暗想:“虽然我也不知道二少奶奶这回到底是只想收拾个我出口恶气呢;还是真的想了一套算计,打算把我们母女一网打尽。但……薄妈妈毕竟是娘的人,为娘解决敌人跟为我解决麻烦,这殷勤程度就不一样!这会我实在危险,说不得要哄她为我所用一回了!”
不过,无论是扯简虚白的大旗,还是引导薄妈妈的思路,虽然都是在自救,但都无法保证彻底的转危为安!
宋宜笑靠在乳母怀里抽噎着,目光渐渐幽深:“金家柳家不用想,这会对我都不安好心!想逃出生天,还是只能从爹以及祖母身上入手--问题是爹明显把对娘的恼恨迁怒在我身上,不然哪怕为了起复,也不该同意把我打瘸了交给柳家!”
所以,“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是祖母!虽然祖母没准比爹还要恨娘,可她更关心爹的前途与性命,倘若让我跟娘母女两个落魄的代价,是爹也没个好下场,祖母肯定不干!”
抓住这一点,她相信自己可以说服庞氏保护自己,毕竟她之前可是策划了好久怎么对付这位祖母的。
现在的问题是,她被直接扔在这写月轩里,也不知道明天要求去给祖母侍疾,能不能被准许?
第22章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次日,宋宜笑拜见祖母的要求果然被拒绝:“老夫人听说小姐脚上有伤,实在放心不下,请小姐先在写月轩将养,等好全了再去侍疾不迟!”
脚伤再次被提起,宋宜笑心中有着深深的危机感:“我跟简虚白的关系,绝没有我昨天说的那么深刻!一旦柳振溪跟爹打听清楚,我就完了!所以绝不能拖!”
她定了定神,对传话的丫鬟道:“我回来就是为了侍奉祖母的,哪能为了自己些许小恙,竟不去看祖母?这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小姐的孝心,奴婢会转告老夫人的。”丫鬟不紧不慢道,“但老夫人这回病倒,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忧思太过。要是看到您带伤去侍疾,恐怕心疼之下,反而会加重病情,于痊愈不利。为了老夫人的安康,还请小姐稍安勿躁!”
宋宜笑脸色一沉,拍案喝道:“你老实点,祖母到底怎么样?我来时可是听说了--不大好?这样怎么还能拦着我去侍奉!”
“老夫人之前确实不大好,可听说您回来后,想是高兴,却已经好转了。”那丫鬟对她的呵斥非常不忿,木着脸没好气道,“所以小姐您就别操心了,好好儿养您自己的伤吧!”
“祖母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宋宜笑引导了半天,图的就是她这么说,当下也不计较她的态度,叹息着对身旁的赵妈妈等人道,“咱们回来时,娘也有些咳嗽,也不知道现在好没好。所幸祖母这边已经好转,否则一边是嫡亲祖母,一边是生身之母,要是一起卧了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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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妈嗔道:“您这话说的,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之前也就咳嗽了几声,不定现在就好了呢?”
“妈妈说的对,是我说差了话。”宋宜笑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对那丫鬟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下去吧!”
那丫鬟憋着气告退,到了庞氏住的月丹馆,一五一十的把话回禀,正琢磨给宋宜笑告上一状,不料庞氏听着就变了脸色:“她说来之前,韦氏那贱妇咳嗽?”
见丫鬟点头,庞氏不由切齿,“那贱妇打得好主意!我这儿才把孙女喊回来,她就想跟脚装病把人接回去?!休想!”
她跟韦梦盈做了十年婆媳,犹如仇雠,绝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对方,这一听就断定韦梦盈有阴谋了!
只是这个前任儿媳妇今非昔比--庞氏再恨之入骨,却也不敢怠慢,思忖片刻,脸色难看的对左右道:“晌午后让宜笑过来,以后每天都让她来我跟前一会侍疾。”
她本来是很不耐烦看到这个孙女的,但现在不见也不行了。否则韦梦盈派了人来一问,宋宜笑在这边名为侍疾,实际上连祖母的面都见不着,那不是正好回衡山王府去伺候亲娘么?
“到底祖母比娘辈份高,我这儿一天不好,除非那贱妇当真死了,需要宜笑去奔丧,不然,想接人走?我呸!”庞氏这么想着,方觉得胸中那口郁气舒缓了些。
却不知道宋宜笑闻讯之后暗叫侥幸,赶紧喊了薄妈妈到跟前叮嘱。
用过午饭后,主仆两个到了月丹馆,在庭中顶着大太阳,足足站了大半个时辰,方被领进内室拜见“卧榻”的庞氏。
“起来吧。”庞氏接过丫鬟递上的参茶,呷了口才道免礼,并不看孙女,只不冷不热道,“我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难得你还记得我,肯回来看我,往后就辛苦你了。”
“祖母这话我怎么敢当?”宋宜笑低眉顺眼道,“侍奉尊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能说辛苦?”
庞氏正要说话,冷不防薄妈妈讥诮一笑,开声道:“庞老夫人这么大年纪人了,净使手段欺负小孩子,还是自己的嫡亲孙女,是不是太**份了点?”
这一出突如其来,庞氏先是一怔,内室里死寂了几个呼吸,她才如梦初醒的暴怒:“贱婢!你说什么?!”
“奴婢说错了?”薄妈妈冷笑着反问,“当初宋小姐被柳氏那毒妇所害,险些流落勾栏之地!您不但不找回亲孙女,反而听信柳氏,对外报丧!后来又无缘无故把宋小姐赶出家门--这会您病倒了想要孙女伺候了,宋小姐二话没说就赶回来,可宋小姐方才在外面苦苦等了半个时辰,站得人都直打摆子了,才被准许进来,这算什么意思?!”
她俯身,痛惜的抚过宋宜笑被晒红的面颊,“可怜宋小姐了,摊上这么心狠手辣的长辈,要没王妃在,您这日子可怎么过?”
内室里伺候的下人都听傻了,庞氏直接把玉枕都砸了过去:“就是你那主子在宋家时,少不得晨昏定省给我立规矩!什么样的下贱胚子!竟敢教训起我来了!?”
薄妈妈闪身让过,听着玉枕在身后摔裂的声音,却是寸步不让:“奴婢的主子如今要在这儿,您敢动宋小姐一下?净拣着亲娘不在跟前的机会,苛刻不到十岁的孩子,您这老夫人不害臊,奴婢这下人都替您觉得没脸!”
话音方落,就见庞氏从榻上一跃而起!
薄妈妈用力握了下手,已经预备好吃亏了--毕竟她一个下人,仗着韦梦盈的王妃身份,能对庞氏言语不逊是一回事,对庞氏一个正经诰命动手是另一回事--却不想庞氏虽然是装作病倒,但到底有年纪了,这么急怒攻心之下仓促起身,人才站到地上,脑中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愣是指着薄妈妈一口气没接上来!
“老夫人!!!”
眼睁睁看着庞氏一头栽下去,目瞪口呆的下人们方醒悟过来,赶紧围上去查看。
内室里乱作一团,宋宜笑跟薄妈妈却是趁机溜了出去--倒也不是没人想喊住她们,但宋宜笑委委屈屈道:“祖母气成这样,一会醒来看到我跟薄妈妈,岂不是火上浇油?我想我们先回写月轩,回头等祖母气消了再来给祖母赔罪比较好?”
这话很有道理,再说横竖她们出了月丹馆,也有人盯着不许离开庄子,所以两人极顺利的返回了写月轩。
赵妈妈早已等得心焦,见状赶紧迎了她们到内室,亲手放下帐子,确认没人偷听,方小声问:“怎么样?”
“薄妈妈的口齿还用担心吗?”宋宜笑轻笑了声,“比我想的还好,竟把祖母直接气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赵妈妈惊道,“那万一触怒了老爷……”
“爹这会又不在庄子上!”宋宜笑不以为然道,“不是说他一早就出门了吗?如今庄子上做主的只有祖母呢。”
就宋缘现在的处境,想打听简虚白,不亲自出马,难道还指望派几个下人就能得知内情么!
赵妈妈提醒:“可老夫人对您也是……”
论慈祥,你祖母也不怎么样啊小姐!
“赵妹妹你真是糊涂!”薄妈妈从进来起就自己沏了盏茶,这会喝到一半,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你想早上庞老夫人还不想见小姐呢,为什么后来又改了主意?还不是听小姐提到王妃咳嗽,怀疑王妃会借病接走小姐,这才肯让小姐去月丹馆‘侍疾’?”
之前时间紧,所以宋宜笑的计划只来得及告诉薄妈妈,跟赵妈妈只随口讲了几句。这会赵妈妈仍旧一头雾水:“老姐姐这话怎么说?”
“我只提了娘咳嗽,祖母就能想那么多,方才薄妈妈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祖母气头上也还罢了,等气过之后想的哪能不更多?”
宋宜笑转着手里的茶碗,笑了笑,“比如说,薄妈妈其实是在激祖母下重手?而薄妈妈敢这么做,不定是因为娘早就知道金家指使宋柳两家谋害我们母女的事情,却依旧放了我回来,显然娘早有对策,只等这边动手抓把柄?”
毕竟,“所谓关心则乱,祖母就爹一个亲生儿子,爹还没男嗣,对于爹的前程安危,祖母最上心不过!尤其谁都知道娘现在背后站着衡山王,纵然有金家做靠山,一个不小心,谁知道爹会是什么下场?所以要没十成把握,想多了的祖母哪敢动我?不但她不敢,连爹跟柳家想下手,她也会拦着!”
赵妈妈这才恍然,但还有点忐忑:“但老爷回来后肯定也会知道这事?”
“枉你自己也是做娘的人,怎么就不理解做娘的心了?”薄妈妈笑,“对于独子可能遭遇的麻烦,做娘的哪能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爷不怕没关系,老夫人怕就足够了--再说王妃那么疼小姐,纵然被蒙蔽一时,也不可能被蒙蔽一世啊!咱们只要撑这么几日不出事就好!”
宋宜笑抿了口茶水没说话:她笃定这手对付庞氏有用,除了说出来的缘故外,还有个缘故就是韦梦盈的再嫁成就--从庞氏的角度想一想吧,在她手底下做底伏小了十年的受气小媳妇,一转身竟成了她见到得行礼问安的王妃娘娘!
这么大差距,庞氏又一直朝坏处想韦梦盈,怎么可能质疑韦梦盈的阴险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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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越觉得娘阴险,越不敢小觑娘!”宋宜笑眯了眯眼,暗忖,“越不敢小觑娘,如今就越不敢动我!”
当然,这种暂时性安全,宋宜笑并不满足。
“等祖母决定先保下我之后……”她心里还有下一步计划。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当天晚上,宋宜笑被通知:“陪小姐回来的侍卫中,有人逾墙而去,据说朝帝都方向跑了!”
……从进庄子起,宋宜笑的人手就统统被软禁了起来,如今居然有人能够逃走,看样子还打算去衡山王府报信,这惊喜来的太快,宋宜笑怔过之后却不敢相信:“别是柳家跟爹打听不到我跟简虚白的关系,故意试探吧?”
第23章 峰回路转
宋宜笑这儿疑心时,庞氏也在埋怨儿子:“我是怀疑那贱妇早有准备,但这不是还没确认吗?你就这样贸然放人回去报信,万一那贱妇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岂非平白帮她躲过一劫?”
“若韦氏知晓咱们的打算,放不放那侍卫回去报信,都是一样。”宋缘才回来,面上难掩疲色,平淡的话语中有着隐藏得很好的不耐烦,“若韦氏不知道,娘以为她会怎么做?”
不待庞氏回答,他又道,“娘,宜笑是我宋家女,为什么会去衡山王府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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