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文珠兰
“呸!”霍元琪吐掉口中稻草,阴郁地瞪了眼狱卒的背影,取出那瓶金疮药,哆嗦着手,面不改色地洒在肩膀的烂肉上。
半月前,狱卒用锁链子穿透他的锁骨,他失血过多晕倒,尽管有金疮药,伤口依旧化脓,**的肉让他整个人闻起来像是一具腐尸,狱卒们都不愿靠近他。
庆幸的是,自从边关爆发战争,狱卒们把审问的重心放在那些西凉奸细身上,他虽遭过两顿惨绝人寰的毒打,到底比战争爆发之前要轻松得多,否则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加上以前的旧伤,即便有金疮药,他也撑不到这么久。
霍元琪一面紧紧搂住自己冰凉的身体,一面思索该怎么出去。
翌日,文铜钱再来送饭,霍元琪吃完凉冰冰的早饭,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思维也更清晰,他扒着栏杆冲谈论战事的狱卒喊道:“狱卒大哥,小人有事禀告!”
“什么事?”狱卒不耐烦地说道。
霍元琪虚弱地耷拉着脑袋,说道:“我的身体从肩膀开始腐烂了,今儿有预感,将不久于人世,古语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招了!只求我死后,能给我赏副薄棺材。”
“哟,你可是想通了!当真招了?”狱卒扛着刀来到霍元琪面前,吊儿郎当地问道。
“是的。”霍元琪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表示他没有心虚,并非欺骗他。
“那好,就在这供词上画押罢。”狱卒暗惊霍元琪双眸亮得出奇,有回光返照之相,他心惊胆颤,凉国公走之前交代过,不许弄死霍元琪,否则会弄个死无对证,他脸面无光。
霍元琪毫不犹豫地在口供上画押,
狱卒说道:“你想要棺材,单画押不行,须得当着王姨娘和二姑娘的面儿承认,国公爷才会赏你棺材。”
“好。”这在预料之中,霍元琪毫不迟疑地答应。
狱卒喊来牢头,给霍元琪扔了身干净的书生长衫和棉袄,又让他梳了头,洗了脸,擦去身上污秽和脓血,弄得干干净净,看不出“屈打成招”的痕迹,这才将他带到凉国公书房里等候。
狱卒威胁道:“霍公子,不要乱说话,否则你知道后果,惹恼国公爷,不仅你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可能连尸骨都要拿去喂狗,你家里的老母也会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我知道。”霍元琪垂下眼睑,唯唯诺诺。
王姨娘和姜宝珠看完霍元琪的供词,果然气得火冒三丈,两人一起到书房来。
姜宝珠冷冷地瞅着神情憔悴、消瘦异常的霍元琪,轻蔑地嘲讽道:“霍元琪,你还有脸见我!”
霍元琪在一次又一次的毒打中,早就磨掉了对姜宝珠的爱意,剩下的只有除之而后快的怨恨,但是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敛藏在心底,让人看不出半分端倪,彬彬有礼地拱手道:“见过二姑娘,见过王姨娘。”
王姨娘抬手就扇了霍元琪一巴掌,打得霍元琪身形不稳,破口大骂道:“我上辈子挖了你祖宗八辈的坟,才招了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你个作死的畜生吃了狗胆,竟敢害我女儿!霍元琪,你等着,我定让国公爷把你碎尸万段!”
霍元琪耳朵嗡嗡响,他实在太虚弱了,好容易才勉强自己没倒下。
那狱卒担心霍元琪被打死了,连忙谄媚地说道:“王姨娘,没得脏了您的手,脏了您的眼,等下去后,属下们会好好‘伺候’霍公子的。”言毕,换了副高傲的嘴脸,斥骂道:“霍公子,你不是有话跟王姨娘和二姑娘说么?还不快说!”
霍元琪定定神,深情地瞥了眼姜宝珠,温声说道:“今日在牢中听闻西凉战事起,但一直没有国公爷大捷的消息传来,怕是战事惨烈,或者双方僵持不下,或者对西凉大军的形势不利。王姨娘,二姑娘,小可不才,却也想为国公爷出谋划策,尽一份绵薄之力,若是他日国公爷旗开得胜,希望国公爷、姨娘和二姑娘能信任小人一回小人绝没有谋害二姑娘的心,此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霍元琪举手发誓,信誓旦旦。
王姨娘和姜宝珠狐疑不定,对视一眼,吃惊霍元琪的话竟然与姜明月的说法不谋而合。
那狱卒却是慌了,万万没料到霍元琪竟然负隅顽抗,招供是假,想法子脱身才是真。
他踢脚踹倒霍元琪,喝骂道:“臭小子,你敢胡言乱语,诅咒国公爷!看老子不打死你!”又急忙道:“姨娘,二姑娘,莫听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他才多大年纪,就口出狂言,自己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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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姜宝珠挥手喝止狱卒的暴打,居上临下地问地上一动未动的霍元琪,“霍元琪,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第90章 以彼之道 还施彼身
“没人告诉我,我在牢中听狱卒谈论战事,细想之下推论出来的。”霍元琪抹去嘴角血迹。
“你真的懂得打仗?”
“我从未上过战场,如何懂得打仗。”霍元琪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方才是耍着我玩的?”姜宝珠恼羞成怒,抬眼示意狱卒揍霍元琪这个骗子。
“二姑娘!”霍元琪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直视姜宝珠的目光说道,“我不懂打仗,但我熟读兵书,求学时曾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分析过历史上的大战,也会阵法、八卦之术,只要二姑娘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证明我是效忠国公爷的,绝无谋害二姑娘的心!”
狱卒插嘴道:“二姑娘绝对不能信他,他今儿骗属下他要死了,说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要求副薄棺材,请求给他个忏悔的机会,这已是在欺骗二姑娘了呀!”
霍元琪清朗笑道:“我若不如此说,如何能见到二姑娘和王姨娘,为自己洗刷冤屈?”
狱卒还要再抹黑霍元琪,姜宝珠呵斥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出去!”
狱卒悻悻合上嘴巴,瞪了眼霍元琪,连忙退下。
王姨娘从霍元琪救起落水的姜宝珠那日起,便知这人企图不小,但她打心眼里瞧不起霍元琪,不愿姜宝珠跟他有交集,便劝道:“珠丫头,他连战场上什么形势都不知道,如何能帮你父亲?况且,他年纪轻轻,哪里有你父亲的幕僚见识广博。”
姜宝珠拉过王姨娘,附耳低声道:“姨娘,霍元琪心机深沉,为人机智,他的能耐我知道的,不说旁的,单说今儿他设计狱卒见到我们,这不就是他心计的体现么?姨娘啊,父亲那边形势危急,我们不可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改变形势的人。”
王姨娘皱眉,姜宝珠再给一记重磅:“姨娘,是我与霍元琪的恩怨重要,还是父亲的性命荣辱重要?”
王姨娘如醍醐灌顶:“那好罢,姨娘听你的。”
“嗯,外祖父也曾来信说,让我们不可轻易怀疑、舍弃霍元琪。”
王姨娘被说服了。
姜宝珠安抚好王姨娘,走到霍元琪面前,闻到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血腥气,皱了皱鼻子,高傲地说道:“我姑且信你一次,若是你不能有所作为,后果你知道的。”
霍元琪喜不自禁道:“多谢二姑娘!我一定会努力证明自己给二姑娘瞧的。”
“你不用证明给我瞧,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你自己的性命。你先养几天身子,等我禀过王家,看王老太爷许不许你去边关。”姜宝珠冷冷地说完,唤来高管家安顿霍元琪。
王桢知道霍元琪的才能,却不敢轻易用霍元琪,担心他受酷刑之后生了怨恨之心,不能襄助凉国公,反而会拖后腿,甚至,故意害凉国公吃败仗。
直到十日后,他送去的幕僚都没能挽救颓势,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霍元琪送到边关不管有没有霍元琪,或者说,霍元琪是否存了报复之心,此时已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姜明月听闻霍元琪去了边关,微微松口气,霍元琪启程的时间和前世一致,那么,只要他在路上悉心研究战况,想出克敌之法,西凉大军的颓势应该能挽回来了。
大概是国公府内大部分幕僚前去支援边关,这段日子府内很是沉闷,只闻落雪之声,不闻丫鬟的嬉戏笑声,姜老太君的脸色也日渐阴沉,敲木鱼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是她心中担忧、急躁所致。
姜明月变着法儿地做斋菜送到寿安堂,她不断保证凉国公一定会平安凯旋。姜老太君只当她说的是吉利话,并不当真,每日茶饭不思。姜明月无奈。
进入腊月,喝腊八粥的这天,姜明月盼到晌午,终于,姜家专用的传信兵在晌午时喜气洋洋地到寿安堂报喜:“恭喜老太君,贺喜老太君,西凉大军大捷,国公爷大败西夷联盟军!”
姜老太君双眸猛地炯亮有神,大喜道:“真的么?”
“属下不敢撒谎,的确是真的,老太君国公爷打胜仗了!”传信兵肯定地重复。
“好,太好了!”姜老太君喜极而泣,赶忙吩咐人打赏、赐座、上茶、端点心,平复下激动的情绪,一叠声问道,“国公爷身体可好?将士们可能吃饱穿暖?”
传信兵受宠若惊,一一回答。
姜明月站在屏风后,嘴角扬起一抹笑。
端姑小声嘀咕道:“国公爷虽然不靠谱,却到底是我们整个府里的顶梁柱……”
到底该不该恨他,真是让人纠结呀!
姜明月眸光轻转,紧抿唇角,她就算恨凉国公辜负沈氏,与王姨娘一起气死沈氏,可多年来三从四德的思想深刻在骨子里,断没有弑父的念头。虽然没有杀了亲爹为亲娘报仇的念头,但她决计不会让凉国公得意一辈子,让他痛苦地活着,既为死去的母亲报了仇,又全了自己的人伦天理。
沈氏死前被这对狗男女折磨那么多年,所以,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折磨他们。
姜明月嘴边的讥诮越发冰冷。
传信兵离开后,姜老太君先叫来韩氏,再出府去族长家里送喜报。
韩氏乐滋滋地让大厨房给每个院子都加两道菜凉国公这一战,关乎姜家生死存亡,历史上吃败仗的将军没少被满门抄斩的,于情于理,韩氏都不希望凉国公打败仗。
王姨娘在漪澜小筑和姜宝珠吃饭,看见桌子上多添了四道菜,而且是过年时才能吃到的精致大菜,很是惊讶:“哟,今儿吹了什么风,二太太竟如此大方了。”
芫荽奇怪地说道:“也不知什么事,许是腊八加菜罢。老太君唤二太太去寿安堂,之后二太太就命大厨房给每个院子加两道大菜。更奇怪的是,老太君今儿出门了。”
自从姜明月爆出西凉战事吃紧时,姜老太君就再也不出门参加宴会,而王姨娘因着担心凉国公,没心思调查姜明月的底细,倒是消停了一阵子。
☆、第91章 明月进宫
“那就更奇了。往年腊八节也只是加一份腊八粥,哪里有加菜。对了,芫荽,老太君去了哪里?”王姨娘皱了皱眉,略有不满,这个芫荽不知怎么回事,没有以前机灵了。
芫荽察言观色,怕王姨娘打骂,赶忙溜走说去打听。
她心情郁闷,因上回芥末的死,她心灰意冷,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她掌控不了王姨娘的思想,只能少打听寿安堂和弄玉小筑的动静,少刺激王姨娘,王姨娘自然就能少生是非,她就能少为王姨娘作孽,减少被大姑娘抓住把柄的机会。
芫荽还未走到寿安堂就听寿安堂洒扫上的两个老婆子在谈论凉国公大捷的事,她大吃一惊,听完后,立马回到漪澜小筑禀告:“……老太君去族长家里了。”
王姨娘又是惊喜,又是气怒,惊喜凉国公转败为胜,气怒姜老太君太过分,明明是王家帮助,她儿子才能大捷,可凭什么有了好消息,姜老太君告诉所有人,独独遗漏她和姜宝珠?
遗漏她就算了,可姜宝珠是姜老太君的亲孙女啊!
姜宝珠心里当然也不是滋味,牵强地笑着安抚道:“姨娘,父亲大捷是好事。”随即吩咐道:“瑞云,给漪澜小筑和凌烟阁每个人发一两赏银。”
“是,姑娘。”瑞云喜气洋洋道。
“奴婢代大家谢谢姑娘赏赐!”芫荽笑容满面。
丫鬟们退下后,王姨娘心酸:“宝珠,是姨娘连累你了……”
这话每次姜老太君偏心姜明月时,王姨娘都会提一遍,姜宝珠早听腻了,她握了王姨娘的手,打断她的话,笑道:“姨娘,我不委屈,我有姨娘和父亲疼就够了。”
王姨娘不满地埋怨道:“你父亲也真是,明知老太君对我们娘俩有意见,也不单独给我们带个口信,若非芫荽去打听,恐怕直到他凯旋回来,咱们才能知道呢!”
姜宝珠扫了眼外面的芫荽,眸中若有所思,芫荽是个十分机灵外向的小丫鬟,跟寿安堂的丫鬟婆子们私底下关系很好,每次打听寿安堂的消息她最得力,所以八角和茴香被打发后,王姨娘就把她提拔上来。从今儿的事可看出,芫荽明显对寿安堂的消息没以前那么上心了。
芫荽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如芒在背,莫名脊背发凉。
隔了一日,凉国公的家书送到京城,没有寿安堂的份儿,姜宝珠和王姨娘心里才好过了些。
凉国公大捷的消息鼓舞满朝君臣,袁皇后按照惯例把国公府最有体面的姜老太君招进宫鼓励一番,赏赐金银珠宝,以示皇家对凉国公的信任和恩宠。韩氏有诰命在身,陪同姜老太君入宫,另外,袁皇后特意提了一句,把姜明月也带进宫。
姜明月上辈子因着姜宝珠是太后,没少进宫,对宫里并不陌生,只是她有些奇怪袁皇后为什么让她进宫。
但袁皇后见了她,也没格外跟她多说话,只是问问平日起居,在家拿什么消遣时间而已。
姜明月问一句答一句,规规矩矩。
袁皇后笑道:“原来姜大姑娘都开始学中馈了,这两年要说婆家了罢?时间过得真快啊!”
姜明月羞涩地低头,姜老太君笑呵呵道:“是啊,一眨眼,孙女都这么大了。”
叙过简单的家常话,姜老太君就告辞了。
袁皇后的大宫女凌霄吩咐宫人收拾茶盏,扶袁皇后到内殿,为她卸下见客的繁重首饰。
袁皇后从西洋镜里看见凌霄面上的疑惑,含笑道:“想必你很疑惑本宫为什么让姜大姑娘进宫罢?”
凌霄忍不住道:“是啊,瞧着娘娘的架势像是要帮姜大姑娘保媒似的。”
一般没有品级诰命的王公大臣们的姑娘是不能进宫的,所以贵女们都很珍惜面见贵人的机会,像是赏花宴、踏青会等。而特意宣召进宫的女孩们大多是被皇室看中,带来给后妃瞧瞧,看过人后好准备给皇家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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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代的皇帝血脉一直不旺,到皇帝这一代更是只有皇帝与卫亲王兄弟两个,旁的藩王都是血缘比较远的了,就是炙手可热的晋王府也是皇帝格外开恩留爵两代才能保有郡王位,否则按照皇室爵位五代而斩的规矩,现在的晋王府应该是叫做晋国公府的,还是个二等国公,比凉国公的一等国公爵位还要低一级。
这也是怕皇室衰微,世家坐大,皇帝才行的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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