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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更更更更

    当时阳月宗的少宗主和他大师兄正在‘神枪门’做客,我被押到周家门主面前的时候,他们两人也听了这事情,帮我求情,可是周家还是不饶人。他们离开周家的第二天晚上,两人潜入神枪门把我救了出去。

    我向两人道谢,说这大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可恨当时我的四根手指已经被酷刑折磨的坏死,内家功夫也被折磨的不剩下多少。

    自出了周家,我就四处寻找我的逃难的家人,周家也在到处找我,找了两年,$无$错$小说 (m)(quledu)()躲了两年,一无所获。后来听说了阳月宗发生惨案,我便直奔上了阳月宗山门。到那之后,尸横遍野。但奇怪的是,所有人身上的都没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仿佛是忽然之间就那么平白无故的死掉一样。

    我在尸体中寻找好久,发现少宗主已经死了,却不见大师兄的尸体。我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听见‘飞瀑流星塔’里传来两声咳嗽的声音,后来就在塔里的密室里找到了他。和他一起躲在密室里的还有五六个弟子,但当时都已经气绝。大师兄也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

    我接他出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但当时他的内伤已经非常严重,每天汤药不离口,说话也越来越有气无力。他说阳月宗的剑法绝对不能失传,于是用最后的时间写下了这一本剑谱,又把从阳月宗带出来的一页纯黑原稿夹了进去。

    他嘱咐我帮他带大他的孩子,让孩子以后学习剑法。但他却对于是谁灭门阳月宗他却绝口不提,让我不要再问,也告诉我不要让他的孩子以后去报仇。剑谱写完没多久,他就去世了。

    于是我便带着这个孩子在江湖上继续生活,给他取名叫‘天恩’。那之后十几年,我一边寻找我的亲人,一边寻找阳月宗的其他弟子,但最终都一无所获。天恩也慢慢长大,我待他像亲儿子一样,我不仅按照剑谱教他阳月宗的剑法,也把我家祖传的内家拳法倾囊相授。

    他学的很快,一点就通,加上一心想重振‘阳月宗’也很下的去功夫。到了二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把剑谱上的三门剑法全部学到精通,内家拳也练到炉火纯青,一举进入‘返虚’境。

    那时候江淮的朋友给我带来一封信给我说,我有一个孙女在江淮一带,让我去接她,随信一起给我的,还有我结发妻子的素银簪子。

    我便下江南去找他们,而那孩子也决定开始光复‘阳月宗’的计划,准备去和甘州、肃州的门派们赌剑,在江湖上闯出名堂。

    没多久,我找到了我的孙女。从她家人的口中得知了一切。原来我妻子在逃亡途中产子受了凉,产下孩子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我的亲生儿子一直托养在一个远房亲戚家。儿子也不争气,整日赌钱,败光了家产,被恶霸打死,留下遗孀和残障女儿。那遗孀把我孙女一人关在家中,打算重新嫁人,说来也巧,她的那个相好,是我朋友的熟识。

    后来我就把孙女接了出来,正好那时候,天恩也已经重振了‘阳月宗’,我便带着孙女去投奔他。我不想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天恩的过去,装作不认识他,也让天恩不要说出去,我就挂名在掌门的小厨房,算是颐养天年。”

    老头一下说了这许多话,显得已经身心俱疲。有气无力的捶了捶了左胸,勉力支撑起来,看了一眼李秉,又道:

    “天恩最开始收了三个徒弟,每人教了一路剑法,三个人也各有所长。又过了三年,他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外界都说是练功走火入魔,但我看的明白,他和三十年前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也不是中毒,就是平白无故的死去。

    那之后大徒弟就接任了掌门,我依旧小厨房里做事。直到有一天三徒弟抓了我孙女,让我按他的吩咐给大徒弟的食物里下毒。我只能一一照做,期间我也旁敲侧击的提醒过他很多次,可惜这个大徒弟确实太过老实了。

    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其实半夜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你跟在我身后,只是想借你给段飞那孩子提个醒,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还连累你卷进来。”

    老头说道此处,显然已经十分疲倦,低咳两声,看着李秉的眸子,又道:

    “不过你也算好人有好报,那剑法确实精妙无比,学与不学都在你。这二十多年我的恩已经报完了,以后阳月宗的事情再与我无关。明天一早,我朋友会接我们从密道下山,那之后我会跟杨杨去别的地方生活,你也好自为之。”

    老头喉头有些发麻,又咳了两声,把已经睡着的孙女放在床上,脱下外衣给她盖上,然后又瞅了李秉一眼:“这书,希望你能珍惜。”

    李秉显得有些低沉,嗯了一声。忽然觉的三十年的一幕幕故事好似就发生在眼前,竟然产生了一种冲入江湖,干一番事业的想法。

    一辈子离奇的际遇,好也好,坏也罢,总胜过平淡无奇,虚耗光阴。

    就是这一个简单的想法,让这个世界变得大不同。</di




六章 一骑青纱半世嫣
    再次看见李秉,已经是三日后。自从鄢山出逃,他一直走在荒郊野岭,此刻终于回到了乡间小道上。

    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一件红黑武士服,可惜看起来早已不是那么精干。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在河边洗过,只是此刻身上沾了不少尘土,显得风尘仆仆。发髻上的青铜簪子已经不见,他只得从衣服上扯一块红布当做纶巾,扎成发髻。

    人还算精神,只是一路上响屁放个不停。

    秦岭深处,荒无人烟,现下又是八月,野地里现下能吃的就只有秋萝卜了。他本来就是年轻力壮,胃口惊人的好,再加上萝卜开胃,这一天下来,李秉已经横扫了十来根。

    正是未时,太阳还毒着。他走在路上又口渴起来,本想把包袱里最后一个萝卜拿出来解解渴,又觉得腹中胀气实在难受,最终还是忍住了。

    没过一会,却听见前面的大路上传来车马声。

    “诶,总算到能看到官道了。”他心情大好,走到岔道口,松了松领子,找棵大树便坐在树荫下歇息。

    背靠在树干上,李秉又觉烦闷,索性连腰带也解开,拉着领口扇风吹凉。现下全身放松,顿时感到腹中胀气翻腾,略微用力,一股浑浊之气猛然从体内排出,顿时舒爽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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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好臭!好臭!”李秉正酝酿第二发“人间大炮”,听树上传来人声,当下“停止运气”,却不想憋出来一个饿嗝。

    “呃!你还来。”空气中弥漫的“两股芬芳”逼得树上那人连忙捂住口鼻,用手猛地扇了扇。

    李秉抬头,这也才看清树上确实有人。那人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身穿青底白纱衣,紫红腰带上一颗白玉,虽然不大,但是却晶莹剔透,头发用翠绿碧玉簪子扎起来,面色白如冠玉,两弯眉毛狭长整齐,右边眉尖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那人用手捂住口鼻,面相瞧不清楚,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个儒生。

    李秉也觉得尴尬,连道抱歉:“这位兄台,对不住了,在下不知道这树上有人。还请不要见怪。”

    那人一跃而下,又随手扇了扇:“无妨,无妨!人吃五谷,这些在所难免。”刚说完,却又莞尔一笑:“不过,我说兄台,你这萝卜也吃的太多了一些。”

    李秉赔笑两声,那人却也毫不在意,当着他的面,整了整衣服,抱拳笑道:“在下也歇息够了,正准备继续赶路。兄台,后会有期。”

    李秉也抱拳还礼,只见那儒生两指入口,吹出一声清脆的哨响后,一匹高红鬃高头大马倏的从旁边的草陇中跃了出来。

    儒生翻身上马,抱拳道:”后会有期!”

    李秉见了马儿,眼里却迸出了火花,连忙张开双臂,横档在马前。

    “兄台且慢!在下迷路于此,不知兄台是否方便载我一程?”

    那儒生略微诧异:“方便倒是方便,倒是不知道同不同路了?”

    李秉看着他同意,一扫之前尴尬的阴霾:“哪里都好,只消找个集镇,把我放下来就行。这里地处偏僻,我一连走了几天,也没找到个村子。光靠这两条腿,真是不知道要走多久了。”

    儒生也笑道:“好说好说。这里是太偏了些,下一个镇就算骑马也得天黑才到。”说完便伸手去拉李秉:“兄台,上来吧。”

    李秉喜出望外,抱拳微微鞠躬:“多谢多谢!”正要上马,却听官道尽头一声叫喊,儒生回身望了一眼,猛的收回了手,一脸惊恐,猛地一拍马屁股:“驾!”

    红鬃马儿跃起,儒生在瞧了李秉一眼,慌忙道:“这次真不行了!”一句说完,连人带马已经奔出丈余远。

    李秉楞在原地,嘴巴大张,说不出一句话来。望着扬起的一路尘土,好半天回过神咒骂一句:“滚球!狗东西不带便不带,惹我白高兴一场。”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又被一匹健硕马儿的影子遮住。

    “喂!你是‘姜崇景’什么人?”

    李秉回身望去,却是日头当空,晃得瞧不清那人的面相,只瞧见是匹高头白马,马的一侧挂着一柄三尺短剑。待用手臂遮了遮阳光,才瞅见马背上原来是名女子,年纪不过十七,身材纤瘦,却精神饱满。从肩至脚,一身淡青纱帔浑然天成,经风一吹,轻纱浮动,犹如湖面碧波荡漾。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那女子见李秉不答话,有些气恼,软鞭一挥,径直扫向他面门。

    这一招突如其来,李秉闪身躲开,正要解释,瞧见那女子的骏马,又生了另一番精怪主意:“咳!咳!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那个姜……姜公子是我……,嗯!是我朋友。”

    女子将信将疑,双眉上翘:“那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去,还呆在这里?”

    李秉一抹荡笑浮在脸上:“我这在里……自然是为了要拖住你啊!”

    话音未落,女子以为自己上了大当,一鞭甩在马臀上,猛震缰绳便要离开,却被李秉强双手硬拉缰绳,逼停下来。女子见状,右手猛地抽出马鞍边的短刀,对着李秉的双臂齐齐斩了下去。

    李秉全然未料到女子有此一招,猛的缩手回来,又惊又怒:“喂!你来真的!”

    青衫女子毫不理会,似乎对李秉也很恼怒,抬手一鞭,直接袭向他面门。这一鞭又急又重,竟在空中甩出一声巨响。

    “让你拦我!”

    李秉原本是想借着这女子的马儿驮他到集镇,不料这女子如此急躁,李秉也略有些动了怒,一把抓住软鞭,用力一拽,想逼着女子停下。

    谁料怒气之下,出手没了轻重。青衫女子猝不及防,加之马儿原本已经狂奔起来,她一个身形不稳,居然被李秉拽下马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女子跌落在地上,惨叫一声,抬头再看马儿,已经奔出数丈远,她连忙吹了口哨,奈何马儿已经跑出太远,再未回头。

    女子心知已经追不回马儿了,扭头瞪了一眼李秉,目眦尽裂。双手撑起身来,挥出一鞭:“狗贼!我杀了你!”

    ***一个时辰后***

    还是官道上,两人都无精打采,李秉右边袖子被撕掉,脸上红彤彤一个五指血印分外醒目。

    青衫女子走在李秉前面约一丈远的地方,饶是感觉李秉还在身后,心有怒意,回过头怒斥道:“狗贼!不要再跟着我!”

    李秉也忍无可忍:“喂!放跑了你的马是我不对,我歉也道了,你打也打了。这里就一条路,不是你跟着我,就是我跟着你,还能怎么样!讲点道理好不好!”

    青衫女子冷哼一声,加快脚步,不再理他。

    李秉低叹一声,微微摇头。忽又听到背后传来马声达达,转身一看,竟是一辆双驾马车。李秉瞬间来了精神,一边挥舞包袱,一边大声叫嚷起来:“喂!喂!麻烦载我一程!”青衫女子听见李秉的喊声,也赶忙停下,挥手拦车。

    两人一前一后,对着车厢猛烈挥手,奈何那马夫远远和他们对视一眼后,一言不发,不仅丝毫没有减速,更是抖了抖缰绳,转瞬超过了两人。

    一路上拦车,李秉两人多是碰壁,倒也不是很在意。唯独此番马车飞驰过后,青衫女子“咦”了一声。

    “怎么是‘云起宗’的马车?按说离‘法家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来蜀中啊。”

    李秉听着青衫女子自言自语,心里也道:‘云起宗’?那不是‘安史叛乱’的中坚力量么?被剿灭之后一只在江南衡州,此番怎么又来到山南西道?(注:‘道’是唐朝行政单位,相当于省)

    他轻轻摸了摸下巴:不管你干嘛,既然是和贼党有关,此番被我遇到就自认倒霉吧,看我不把你的水搅浑!

    想到如此,李秉顿时来了极高的兴致,也不再管青衫女子,放开步子便在官道上跑了起来。

    青衫女子看李秉从她身边跑过,先白了一眼,又轻蔑一笑,转而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连忙大步跟了上去。

    “喂!凶婆娘,你跟着我作甚!”

    “你跟‘姜崇景’是一伙的,我不跟着你,怎么找得到他!”</di



七章 少爷少女做贼去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村口忽来的一片狗叫打破了原本的静谧,李秉两人进村了。

    话说镇子倒是不大,拢共左不过三十座房子,唯一的二层小楼就是客栈,在这倒是好认的很。李秉望了一眼客栈门口的马车,便推门进去。

    青衫女子走到马车前仔细确认了一番马车的标识,确定是‘云起宗’无误,也跟了进去。

    大堂空无一人,只见李秉站在钱柜前双手抱怀,一脸不高兴。

    “这位爷,真的不是小的为难你,空房是有,可是本店今晚已经被别人包下了,这个小的也做不了主啊。”

    听着这话,青衫女子已经大致猜到事情的大概,也上前一步道:“那能不能麻烦那个包下客栈的人出来,我当面问问他?”

    店小二一脸无辜:“这……怕是不妥吧,天色已晚,那些人恐怕已经睡下了。”

    话音未落,二楼却走出来一人:“店是我包下的,今晚有要事,两位对不住了,还请到别处投店吧。”

    那人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约摸四十有余。说完话对着李秉两人抱拳行礼,转身就要走,却被青衫女子叫住。

    “这位前辈是否来自云起宗?”

    那大汉听见这话无错小说mquledu也转身回来,上下打量她,“你是?”

    青衫女子一脸轻蔑的白了李秉一眼,又抱拳向络腮胡子行礼:“晚辈‘长安非派’‘盈澜儿’,见过前辈。”

    那人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你是非派的人,姓盈,又是这个年纪,你难道是盈阙盈堂主的女儿?那你旁边这位就是你‘蜀风商会’的未婚夫了?”

    盈澜儿略微摇头:“前辈猜的没错,家父正是盈阙。不过我跟此人素不相识。晚辈路过此处,想要住店,但这店已经被前辈您包下了。不知可否能匀给在下一间空房?天色已晚,这方圆数里,也没有别的客栈了。”

    络腮胡子听着这话微微点头,沉思一刻,便道:“不行。不是我不帮忙,这也是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听我一句劝,姑娘去住别的地方吧。”说完这话,大汉本已经走回房间,却又转身回来:“还有,这几天,姑娘也不要再在人前报自家的门派名号,事情我不便明说,总之,这些天,姑娘处事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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